第十四章 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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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白月初心裏咯噔一下,這怕事遇到事兒了。
潘珂一把推開門就衝了進去,眾人一進去,就看見潘珂傻站在屋子的門廊,白月初伸手推開潘珂,接下來客廳展現的景象令人恐懼。
隻見沙發上、地上、電視機上、天花板上布滿了血汙,成噴濺狀,簡直就像砍頭現場,又或者是哪個人爆炸了,隻是除了血汙,並沒有什麽肉或內髒的碎片。
沐塵趴在臥室門邊人事不醒,白月初將他翻身扶起,發現健壯的牛牛隻是昏迷了過去,隨後白月初拿出一粒丹藥順手塞到了沐塵嘴裏,他一眼看出沐塵是受到衝擊的短期昏迷,這個一會就能醒,重點是失血,所以順手塞了一粒補血丹加速沐塵的恢複。
倒地的沐塵手臂直指臥室門,而臥室門半掩著,左岸冰推開門,李夢雨仰躺在門後,額角血流如注,顯然是剛破的。
左岸bīng má爪了,這可怎麽處理啊,手也不知道該放哪。潘珂一把把左岸冰推開,直接坐在了地上,將李夢雨的腦袋抬起來放到自己腿上,對著還傻著的左岸冰咋呼:“趕緊麻溜的去找醫藥箱!”
“哦哦!”左岸冰趕忙跑出門去。
“啊~~~”劉芳怡撒丫子釋放了女高音技能,左岸冰正經過門廊去客廳,這一聲尖叫嚇得左岸冰直接釋放抱頭蹲防技能。這會眾人才想起來還有劉芳怡這麽一個凡人。
蘇藺靈小胖手一揮,劉芳怡眼睛一翻,順勢倒在小蘿莉懷裏,然後蘇兔子蘿莉哼唧哼唧的往門口拖動比她大幾倍的人,準備把劉芳怡放到門口。
左岸冰站起身來,傻眼的看著有些滑稽的小měi nǚ抱大měi nǚ,愣了半天,才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也不管客廳裏令人做嘔的血腥氣味和到處濺滿的濃稠液體,伸手就要打開濺了血的客廳壁櫥找醫藥箱。
“別動!把爪子收回來!”白月初一聲大吼,嚇得左岸冰一哆嗦,趕忙把手縮了回去。
“你幹嘛啊?!”左岸冰惱了,這人怎麽一驚一乍的,不知道人人命關天麽?!剛才有個劉芳怡嗷嘮一嗓子,這又有白月初平地一炸雷,今天流行大嗓門怎麽滴?!
“碰!”白月初直接把沐塵往地上一丟,沐塵的後腦勺和地板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疼的昏迷中的沐塵眉毛都皺了起來。
左岸冰楞楞的看著白月初走了過來,被那驚人的王霸之氣嚇的不敢動,不至於自己吼了一嗓子他就要殺了我吧?左岸冰再一次記起了一天前被白月初支配的恐懼。
隻見白月初伸手打開了旁邊的壁櫥,從裏麵拎出來一個白色印有紅色加號的小xiāng zǐ,皺眉說:“我聞到酒精味,這姑娘一個人在這裏住,退伍特種兵應該也沒有喝酒的習慣,這裏應該就是醫藥箱了。另外,我不想你碰髒東西。”
左岸冰挑眉,這家夥鼻子比狗還靈,厲害厲害!這傻孩子卻自動把白老板這句話最後帥氣的宣言給當成非重點過濾了。
“笨蛋!還不快去!”白月初翻了個白眼,他就沒指望這傻狐狸能聽出來,要是能聽出來她就不是左岸冰了。
翻白眼?仗著你眼睛大是吧!跟誰不會似的!剛才還突然吼這麽大聲還帶嚇唬人,沒說你神經病就不錯了!左岸冰拿到醫藥盒,小腦袋一揚,從鼻孔裏擠出一個哼,扭頭跑了。
哎呦我去,長本事了?!勞資好心好意不讓你嫩白的小手沾染這惡心的液體,你到是不領情?
“哎呦喂~”這會卻是頭部遭受二次重擊的沐塵悠悠…不是,哼唧哼唧的醒了過來,要了命了呦,哎呀,我的胳膊肘啊!哎呀我的波棱蓋啊!哎呀我的腰間盤啊!哎呀都不疼啊。唉?怎麽會不疼呢?沐塵對自己上下其手,咦?一點事都沒有,出了腦袋有些疼,嗯,一定是自己暈倒前碰了腦袋了。抬眼一看白月初看白癡一樣的眼神,老臉一紅,翻身單膝跪地,說:“謝主人相救,沐塵感激不盡!”
“別叫我主人,以後叫我老大好了,主人什麽的聽起來怪難受的。”可不是麽,要是左岸冰叫他主人,他怕不是要高興的飄起,這沐塵一個大老爺們叫他主人,這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對了,你們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弄得這麽狼狽?”這一屋子血液跟屠宰場似得。
“老大!有重大發現!我找到李夢雨陽氣的去向了!嗯!”沐塵站起身信誓旦旦的說,為了加重肯定,自己個兒還點了個頭嗯了一聲。
“哦?是什麽原因?”白月初抬眉,自打進了屋子,就覺得這屋子陰氣太重,一般背陰的屋子也是遠遠趕不上的,地上牆上撒的血也是陰氣十足,實在不正常。
“一切因為那個!”沐塵伸手指向地上一個被血汙包裹的暗紅色瓶子,這瓶子本身顏色就是暗紅色,小瓶可樂瓶一般大小,與戰國青銅提梁壺長相相仿,本就不大,再加上包裹著一層與地上連成一片的血汙,乍一看根本就發現不了,隻有仔細觀察才能發現有個瓶子在這裏。
沐塵指著瓶子的手一直在抖抖抖,本就因為暈倒而慘白的臉色一點恢複的跡象都沒有,仍舊如金箔般。緩了半天勁,沐塵才緩緩講起剛才發生的故事。
“剛才我和雨兒進了屋門,我就覺得這屋子不對勁,老大你也知道我一直修習道家功法,對於汙穢陰邪之物從來都是有很強的抵抗性,所以我就懷疑屋裏是有小鬼作祟,再聯想到你說雨兒的陽氣被抽取走了,我就更留心了,最後終於是將注意力集中在茶幾上的這個瓶子上。”沐塵眼中透漏著恐懼,驚慌失措的仿佛拿炮仗炸了公共廁所的便便,偏偏還濺了一個腱子肉大漢一身的熊孩子,現在似乎想的隻有逃跑。
咽了口唾液,沐塵看了看白月初,心裏有了底氣,繼續講到:“我找到源頭,就問雨兒這是個什麽玩意,她告訴我這個瓶子是她還在當兵時候,最後一次出任務消滅了一個大毒梟,在他住所發現的東西,當時就當成紀念被她大隊長留給了她,本來這瓶子像個玉瓶,是綠色的,自從雨兒手破了它就變成了紅色,我更加確定一切根源都在這,所以我就趁雨兒回臥室的時候,想試試這個瓶子深淺,就使出三成力一拳打向瓶子,在我以為這一下這瓶子必碎,但是事情出乎我的意料。”
“這瓶子的蓋子突然打開,一陣汙血噴湧而出,這量絕對不是這個瓶子能裝的下的,我急忙收手閃到一旁,隻見不過一秒,這瓶子中的血液就凝聚成了一個西方騎士的樣子,向我撲來,嚇得我一拳打過去,拳頭直接穿過了血液騎士胸口,在它胸口上開了個大洞,但是它像是沒知覺,揮手給我我一下,我直接飛了出去,力量也是大的驚人。”沐塵臉上恢複了點血色,白月初卻覺得沐塵臉上血色盡失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另有原因,果然接下來沐塵所說的話證實了白月初的猜測。
“但是我也看見大洞裏露出半個血紅色珠子,另外半個還陷在大洞邊緣的血裏,顯眼的淺紅色在血液騎士暗紅色的身軀中分外明顯,直覺告訴我這個和血液騎士的形成應該是有關係的,這東西怎麽看都像是我們妖族妖丹差不多的東西,所以我決定毀了這個東西,可是當我翻身起來時候,卻覺得頭暈目眩,這時候我趕緊內視,才驚駭的發現我身體居然失去了很多血液,我想起拳頭打過去的時候我並沒有動用護體真氣,這東西太邪門了,隻是拳頭和他接觸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能讓我失血到頭暈,再看我手上連個破口都沒有,但是卻變得通紅,皮下不停地滲出血來,顯然毛細血管盡數破裂。”沐塵抬起血紅的右手,整個手充血腫大,同時還從毛孔裏往外滲著血滴。
“這玩意不是一般的陰毒,所以我在左手附上一層真氣,正好這時候它也朝我撲來,我運起步伐伸手從他胸口即將珠子摘了出來一把捏碎,接著我就看這玩意一下膨脹起來,嚇得我趕緊找地方躲,正好看見雨兒臥室門上有一個桃木護符,尋思著這玩意大概能防一下陰邪之物,就使勁衝向門邊,沒想到還有兩步就要摸到門了,卻被身後傳來的衝勁推飛了出去,最後的記憶是一堵牆……”沐塵摸摸腦門,是了,前後都疼,這還真有意思嘿。白月初看了看沐塵身後的牆壁,一個人形的痕跡,這得多大的衝擊力才能把沐塵的人形印到牆上?
這時候李夢雨被潘珂和天眼扶著,後邊跟著左岸冰,四個人從臥室出來了。李夢雨腦袋上纏著一圈繃帶,小臉健康的小麥色都掩蓋不住那失血導致的蒼白,好嘛一會倆人都殘血了,可惜白奶媽正皺眉想事情,不然揮手一個加血法術,倆人肯定瞬間就滿血複活了。
“我的天!”瞅著這一地粘液李夢雨傻了,剛才沐塵前腳剛醒,她後腳也醒了,畢竟行軍打仗這麽些年,就算退役了,這意誌力和身體素質卻依然比一般人高出不少。隻是在屋裏邊被包紮邊聽了半天,隻知道有壞人襲擊什麽的,然後什麽爆炸什麽的,她就是一個普通表世界的人,哪裏又懂裏世界人的手段,自然也聽的一知半解,這會親眼看見客廳的慘狀,被嚇得驚叫出聲。身為衝在一線的特種部隊軍人,見血的時候不少,可是這麽觸目驚心的量還是讓李夢雨眼角抽搐。
眾人正說著,就看地上歪倒的瓶子突然立了起來,驚得眾人盡皆後退一步,隻有白月初將手負於身後,又開啟了裝逼模式。
“沐塵,你說這是騎士?西方的那種?”白月初語氣變得凝重,這西方世界的人來東方?搶地盤來了?
“是的老大,確實是西方騎士的造型,也就隻有歐洲那幫大個子白種人打造的盔甲才什麽花紋沒有,中**人的盔甲哪個不篆刻點啥神獸的?”沐塵說,顯然很憤青。
“你錯了,中國盔甲也有不刻著神獸的,歐洲騎士的盔甲有些也是有雕刻花紋的。”白月初笑笑,你可以憤慨、可以愛國、可以愛民族、但是勞煩你理智一點,憤青的行為隻會讓那些本就笑話你的外族人更覺得你不文明、不聰明,請理智愛國。
白月初不想糾結這個問題,他覺得這瓶子馬上就要出招了,稍微等一下,就能知道是個啥玩意了。
瓶子立起來,過了半響,蓋子悄無聲息的打了開來,瞬間瓶口就噴湧而出大量粘稠的血液,周邊地麵、電視上散落的血液都開始動起來,然後迅速向瓶子靠攏,沒有五秒鍾,所有濺射在四周和眾人鞋底沾染的血液統統融合在了一起,聚攏在瓶子周圍。接著整團血液都緩緩凝聚成了一個人形,身上穿的盔甲可不就是西方騎士的樣子?
“凡人們,你們惹怒了我,我要把你們的血全部吸幹,以此懲罰你們!”血液騎士說話了,聲音空洞刺耳,像是震動空氣發出的聲音。想來也隻能這樣,這血液凝聚成的東西又哪裏來發聲的器官。
白月初無語,這傻叉是不是yy看多了,上來就說這麽羞恥的台詞,它考慮過眾位觀眾的想法沒?
“你是個什麽東西?竟敢口出狂言?”沒想到一根筋的沐塵倒是和這血液騎士懟上了,看白月初懶得搭理,就出聲詢問這血液騎士的來曆。
“我乃血騎士,你門這些黃皮膚猴子真是不堪一擊。”血騎士抬起頭,拿鼻孔對著沐塵,諷刺道,其實他的心裏拔涼拔涼的,本來以為終於能解脫出來,靠著那小姑娘的氣血能恢複虛弱的身體,最後能凝聚成型脫離這個破瓶子,沒想到招來一個沐塵,一拳把自己一個分身打的廢掉,消耗了自己十分之一的血量,本以為這樣就可以了,自己還能把沐塵強大的血液吸收掉,沒想到又蹦出來一個看不清深淺的白月初,但是麵子不弄丟,該有的貴族氣質還是要有的。
這沐塵的血液能量之大,血騎士生憑僅見這一個,如何能不令血騎士眼紅?也許吸收了這沐塵的血液,他不僅能凝聚法力,還能讓實力更上一層樓。
不過現在白月初梗在他麵前,他若是想碰到沐塵,必須先放倒白月初,這白月初他又不曉得深淺。血騎士搖搖頭,管他老幾,打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