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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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騎士抬起手臂,五指朝前,指尖幻化成血霧包裹向白月初,白月初不緊不慢的抬起右手戴上一個藍牙耳機,然後把手臂放直,伸出右手一根食指指頭。你們以為他是要用一根指頭就擋住血騎士的攻擊麽?你們錯了,隻見他大吼一聲:“等一下!”
血騎士生生停住了法術,血霧飄散的距離白月初的鼻子隻有十公分的距離,這霧氣動起來居然帶起不弱的風,直吹的白月初白色衛衣鼓動而起、獵獵作響。
“怎麽?還有什麽臨終遺言沒說不成?”血騎士依舊鼻孔朝天。
白月初的一根手指還是沒有放下,說:“我有一個問題。”說話的同時,背在身後的左手使勁給潘珂打手勢。
潘珂了解,帶著天眼架扶著李夢雨架著劉芳怡退出公寓,留下幾隻妖怪,她以為幾個妖怪都有自保能力,卻不知左岸冰就是隻小白。左岸冰倒是想跑,可是主人還在和敵人對峙,這叫她如何挪得動步子?
潘珂出了門,立刻掏出手機下令:“所有人,快速撤離整棟樓的群眾!瘋子、變色龍帶隊清空13層到19層的人,兔兒爺和意大利炮帶隊清空11層-1層的人,蛆神策應,大家速度行動起來!”這可是個大工程,這會正值晚上,這棟樓的住戶大部分都下班回家了,萬幸這棟高級公寓每一層隻有四戶人家,首先撤離的肯定是這12樓的住戶,而這層算上李夢雨隻住了兩戶,潘珂下完命令轉身就去了那僅剩的一戶敲門了。
“哐哐哐!”砸了半天,一個帶眼睛的猥瑣瘦子把門開了一條縫說:“幹嘛幹嘛!我不要東西!”感情是把潘珂當成推銷東西的了。
掏出證件,戳到瘦子眼鏡上,潘珂說:“趕緊給我下樓去,我們懷疑這棟公寓樓藏有恐怖分子,可能要炸毀公寓樓!”
潘珂滿心以為說的嚇人一點會讓人快速下樓,沒笑到瘦子不屑的一笑,扶了扶被潘珂戳歪的眼睛,說:“就你?哪個假證騙誰呢?”這死宅男看樣子是網絡看多了,並不相信潘珂說的,壓根就沒看證件,反而覺得這漂亮妹紙居然是同道中人,臉上又浮現出遇見同道中人的中二表情。
潘珂低頭,把證件收回口袋,天眼已經看出這是大隊長生氣了,不由得為這胖子,默哀。
“刷!”潘珂右手從後腰掏出一把槍來,左手從口袋拿出一支消音器,低著頭,慢條斯理的往槍口上擰,她是怕吵到白月初的對峙,所以幹脆給槍裝上消音器。其實潘珂完全可以釋放法術讓這隻宅男就範,隻是她覺得在這種死宅身上用法術簡直就是褻瀆祖師爺。
“呦呦呦,妹子你這cos py裝備在哪裏定製的,做工不錯啊,還有消音器。”死宅在作死的路上又前進一步。
潘珂已經裝好了消音器,抬起頭臉上卻掛著恐怖的笑意,這笑意又有些似笑非笑的感覺,乍一看是笑,再一看卻像是沒笑,實在是怪異非常。
眼鏡瘦子看到這笑容已經心虛了,這時候潘珂又突然抬手扣動了扳機,之間眼睛瘦子的客廳吊燈啪的碎成渣渣散落下來,落了客廳一地。
“嗬……嗬……”眼睛瘦子驚得兩眼溜圓,嘴裏發出奇怪的聲音,卻是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了。然後看到慢慢移到自己腦門前黑洞洞的槍口,雙腿一軟,噗通坐到了地上。
“呸!真是惡心!”潘珂朝地上啐了一口,先將劉芳怡放到電梯地上,再拎起死宅的後衣領,拽著他和天眼李夢雨進了電梯下樓而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卻說李夢雨帶著三個普通人出了門去,血騎士就開口說:“小蟲子,有話就問吧,我給你這個機會。”
“你是怎麽來到這邊的,你應該是西方的,這裏可是東方!”白月初很奇怪,東西方一直存在文化衝突,西方的吸血鬼、浪人和什麽聖騎士這些都自喻血統高等,很少會來東方,而東方修行的這幫子老不死也認為西方都是沒開化的蠻夷,不屑於去西方。
“哼哼!老子可是征服了整個西方!這是來征服你們東方的!”血騎士那個惱火,腦門上擠出一個井字,他這麽落魄這人看不出來麽?!一看就是來逃難的!這麽哪壺不開提哪壺真的好麽?少年我們還能愉快的玩耍了麽?
白月初當然知道這傲嬌傻叉是來逃難的,什麽鬼騎士連坐騎都沒有,等於是削弱了一般的戰鬥力,怎麽也不會是能征服西方的樣子吧?不過拖延時間而已,問啥都行。
“問題問完了吧?可以上路了吧?”血騎士再次舉起手來,隻是他看著白月初仍舊沒放下的一根手指,感到不妙,果然……
白月初將中指也伸了出來,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血騎士已經不耐煩了,他隻想快點按死這個跳蚤,然後吸幹所有人的血,吸幹這棟樓的,吸幹全蓉城的!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白月初這真的不是罵人,再說他問的也不是人,這血騎士身上既有西方血族的血腥氣息,又有東方妖族的妖氣,還有一絲奇怪的分辨不出是什麽的氣息混在在中間,弄得白月初是一頭霧水。
“我?我是什麽?我是血騎士!”血騎士如是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他隻知道自己從誕生之日起,就知道自己是為了吸幹這個星球上所有有血液生靈的血液而存在的,這星球上所有智慧生物的語言似乎天生就知曉,他善於隱藏,善於誘騙,善於一切邪惡的事情,他一直認為是上天讓他誕生的,讓他淨化這個世界的。
看出他的迷茫,白月初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說:“殺我也行,但先得說明白,我是死在誰手上。”
“廢話,我呀!”血騎士迷糊了,這人傻了麽
“'我',是誰“白月初反問。
“我哪知道你是誰啊哎,你到底什麽意思啊?”血騎士懵了。
“這就得從人和宇宙的關係講起。就拿你來說吧,長久以來,一直有一個問題困擾著你。”白月初笑容漸漸加深。
“什麽問題?”血騎士上鉤了。
“‘我’是誰”白月初感覺話題回到了正軌。
“這我剛才已經說了呀。”血騎士感覺奇怪,剛才自己都說了自己是血騎士。
“不,你不知道。你是誰?血騎士嗎?這隻是一個名字,一個代號。你可以叫血騎士,我也可以叫,他們都可以。但,把這個代號拿掉之後呢?你,是誰?”白月初神識感應到潘珂一行普通人已經坐上電梯了。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用知道,我隻知道殺了你我就有很多很多的血液可以吸收!”血騎士覺得腦子不夠用了,不過話說他這種由血液構成的生物有沒有腦子也是一個問題
“那好,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是誰?”白月初繼續問,樓上還有幾戶人家沒有撤離,瘋子和變色龍還在努力行使“特權”。
“這個問題已經問過了。”血騎士冷笑,這人是沒有問題了吧,這下可以動手了吧?
“不,剛才問的是本我,現在問的是自我。”白月初還在忽悠。
“有什麽區別嗎?”血騎士突然被勾起了興趣,“本我”這個詞字麵上的意思他不太明白,自我他明白,不就是自己的另一個稱呼麽,這本我似乎也是自己的意思,但是又不像。
“當我用‘我’這個代號進行對話時,你的代號也是‘我’,這是不是意味著你是我,而我也是你呢?”白月初笑容變淡,樓上有戶人家不願意合作,耳機裏傳來爭吵的聲音,神識也感應到雙方有些過激的肢體動作。
“這這這種問題沒有意義。”血騎士更懵了,怎麽感覺自己被繞進了什麽語言陷阱?
“那就問幾個有意義的。我生從何來?死往何處?我為何要存在這個世界上?對這個世界來說,我的出現,意味著什麽?是我選擇了世界,還是世界選擇了我?”白月初淡淡的說,臉上再次掛上笑意,樓上那戶人家被瘋子一梭子衝鋒槍子彈直接嚇破了膽,一家人連滾帶爬上了電梯。
“夠了!我要殺了你!”血騎士整個身形都泛起了波紋。
“我和宇宙之間有必然的聯係嗎?宇宙有沒有盡頭時間有沒有長短?過去的時間從哪裏消失?未來的時間在哪裏停止我在這一刻提的問題,還是你剛才聽到的問題嗎”白月初直接運氣真氣,淡淡出聲,卻如魔音貫耳,血騎士身形更不穩定了。
“等會!”血騎士身軀穩定下來,白月初暗道壞了,這貨沒上當。
“妖道!差點著了你的道!”血騎士反映了過來,管這麽多幹啥,shā rén要緊!
“撲哧!”血騎士這一聲“妖道”卻是戳中了左岸冰的笑點。
“老大,牛啊,我都差點沒反應過來。”沐塵這會光聽兩個人的對話就已經目瞪口呆了。
“哼,也就是你這頭蠢牛和這個沒腦子的玩意才會被繞進去。”兔子蘿莉在下麵補刀,對,下麵,她才多高嘛。
“不玩了不玩了,開打,我手都酸了。”白月初終於落下伸了半天的剪刀手,左手揉著手腕緩解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