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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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是無邊際的雪原,雪原上下著潔白晶瑩的雪花,雪花飄進你的清澈眼眸裏,化成了清水。雪原上有一個人,迎著風雪站立,有些發顫的手中握著一把金huáng sè的法劍。她看到雪花融解的那一瞬間,整個天地都發生了新的變化,產生了不同的新的生機。

    這裏的美麗雪景沒有招來文人雅士的流連,也沒有受到別人的幹擾,它完美地保證了一片雪原的完整性。那個人緊緊地盯著雪花背後的每個影子,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自己可能會因為大意死去。於是,她一直在等待著一個機會,奮勇反擊。

    她錯了,不是因為她的具體步驟錯了,是因為雪花的後麵真的沒有什麽敵人,這裏就隻要有她一個可憐而柔弱的女子。說她可憐,倒還說得過去,但若要說是柔弱,真的不能如此誅心。女子的攻擊輸出全部在她的那把劍上麵,空師的念意,歸屬於王羲之,同屬於寒冰。

    雪花停了下來,天地蒼茫,遙望無際,每個方向都是未來的不同道路。這個女子,就是被劄焰日思夜想的寒冰,她還沒有死,她來到了雪原,他來到了火山。兩個人是完全不同的地理環境,應對策略自然也就不同,無奈的是兩個人智商太高,看事物總是能輕易看透真像,世界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麽人騙過他們,至少,世界上的人不敢這麽說。

    她低下身去,看了溪水流淌的小溪,裏麵沒有一條魚,可就是有一副魚鉤,更巧的是,魚鉤勾住了一個魚的嘴唇部分。她隻需要提一提就可以得到這次食物,可她會這樣做嗎?終究還是男人衝動,女人穩定,她並沒有急著去想如何吃魚,她在想如何防止魚凍住牙齒。

    嗤嗤的金屬摩擦聲傳來,寒冰在劍鞘裏擺弄著她的那把劍,往裏麵注入了一些東西。她滿意地看了看沒有陽光的陰天,huáng sè的眼眸裏燃起了去戰鬥的**,一個人一旦身陷戰鬥就很難擺脫,它會在你的心中留下一道持久的心理指示,指示你去走向死亡或者走向成功。

    魚兒沒有死,感激地看著寒冰,寒冰擺了擺手,表示作罷。“我愛天地間的一切,但我最愛我的劄焰,劄焰是我的命,命就不能死。”這句話無疑是最壯烈的情話,寒冰在冰天雪地裏自然地想起了自己以前做過這樣類似的句子,雖然寫的不咋了地,但關鍵的時候總能說幾句來解解乏,不管那是你先死還是戰友先死,還是都不死,過程中的自己絕對是最開心的。

    寒冰是個美麗的女子,擁有著極為誘人的外表。頸部以下盡是酥軟,嘴唇也是豔麗的紅色,最關鍵的一點是,她穿著金huáng sè法袍,當有微風飄過的時候,可以偶爾看見裙擺的底部。法袍裏麵握著一樣物事,在劄焰麵前她沒有用過,在李河民的麵前她也沒有用過,漫長的日子裏,她一直在練習著如何使用。目前,還不到時候,她還需要再等,這代表著職業素養。

    說得誇張了,她還沒有職業,掙不了錢,可偏偏卻財產堆積成山,整天並不是混日子過的,她過的很好,像洞房那夜一樣。她這個時候回想起洞房那夜,除了羞意之外,還有一絲絲的惘然,她忘記了自己對劄焰說完那句話之後做了什麽,也許,劄焰真的已經……“不會的,我不會的,你不能這樣。”寒冰委屈地對自己說道:“我說過要等到二十歲,你不可能連兩年你都等待不了吧,要是真的懷上了你的孩子,我將來可怎麽辦啊?”這個問題不知道他詢問或說是質問的對象是誰,地麵上的溪流上方覆蓋著淺淺的一層霜,霜的溫度已經達到了冰點,達到冰點後就可以用作wǔ qì了。

    寒冰對準了地麵殘餘的白色雪花,負起手來,把雪花收進手掌之中,完全憑借內心的念力波動。因為失去了一層雪的遮掩,她看清了世界的大體麵貌:一片雪原、一座冰山、一池冷湖。她在腦中進行了複雜的運算,一片雪原的優勢是便於伏殺和追擊,對於冰山,她看不清楚原貌,但很清楚冰山上可能有的價值連天的財產。冷湖的作用同樣也是便於伏殺和追擊,而且戰鬥結束的頻率都會非常快,眨眼的時間,你就會發現你的小胸口上多了幾個圓潤的小洞。

    金huáng sè的凰飄啊飄,飄到了空中與鳳相遇,那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寒冰很清楚自己的本命鳥究竟是怎樣存在的,更清楚它發招的技能,妙的是,平日裏本命鳥都是連接在寒冰的身體上的,根本就無法進行移動,後麵處於逆風狀態下本命鳥反而活躍了起來。

    君臨天下的感覺當然好,劄焰和寒冰是神鳥的主人,蔑視世間一切追求利祿之心,為追求利祿之心的人埋下了深厚的陷阱,那些人們往往無法察覺體內氣息的存在。寒冰還在等待敵人,不知道她是真的蠢,還是真的有敵人在冥冥之外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準備發動致命的攻擊。

    寒冰隻是在保持高度的警戒,身為空師,對於各種伏shā shǒu段了如指掌,知道什麽地方可能藏著什麽人,一旦被空師鎖定位置,你就一定跑不了了,為何這麽肯定的說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很簡單,空師不需要群體協作,更不需要別的戰友幫助他們進行拚殺,空師講求的是精神領域的傷害,控製一個人的思想就等同於是控製了他的肉身,他這輩子都隻會臣服於你。

    說了這麽多,還有重要的一點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她手中的那把劍,你或許會覺得這不符合空師的標準,實際上這很標準,空師沒有什麽特殊的wǔ qì,意念就是他們的wǔ qì,用意念在敵方的識海裏發生爆炸,把對方的思想炸掉或者是控製住,讓他們自行了斷。這麽做也有弊端,空師的防禦力是所有戰士裏麵最低的,頂多也就能勉強在劍師的近身攻擊下堅持半個小時。

    有了保護的空師就像是插了翅膀的鳥兒,隻要不分神,對麵全部死光光。今天寒冰覺得自己有些力不從心,懸崖上跳下來的時候她倒是沒有什麽害怕的,但她為自己的狀態感到害怕,她害怕自己可能真的會被一個普普通通的劍師或者是神術師弄死。

    王羲之的念意寒冰是怎麽得到的呢?這還得好好說來,說是因為偶然,實際上跟寒冰的努力和王羲之的眼光息息相關,不可分開。王羲之有念意,李白有劍意,二人曾經據說是人類世界的驕傲,王羲之在人類世界的朝代是東晉,李白在人類世界的朝代是唐朝,時間相隔甚遠,性格更是差得遠了,李白的豪邁之意王羲之學不來,王羲之的沉穩之意李白學不來,想來也是和他們修煉的功法有關,不過這也不是很大的問題,他們在後人眼中的地位都是一樣的,都是神話般的人物。

    隱匿在夜色中的shā shǒu,你在哪裏?

    寒冰在識海的附近查探,一道道若有若無的身影在遊蕩,逐漸模糊,變成了一道道清風殘影,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動作,看不出他們是風還是真正的人。寒冰的識海微蕩,她感覺到了外界的異常,她從恐怖的識海裏出來,看的是浸染了血跡的小腹下方,心頭微涼。她掏出了自己唯一的一袋紙,看到周圍沒有別的人,輕輕地擦拭起來,忽然,她又想到了某件事,笑意顯現。

    是的,她今天的這件事情從側麵上也就說明了劄焰並沒有對她做過什麽,她很感激劄焰。她小聲說道:“等你從中城出來後,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寒冰平靜了下來,看著小溪裏的那隻魚,魚兒似乎也知道tōu kuī是件不好的事情,隻能轉過頭去。寒冰繼續擦拭著,每一寸皮膚都是,她擦得很仔細,直至確定全身的血漬都被擦幹淨。

    她沒有帶更多的衣服,如今隻能穿這身帶有血漬的衣服出去了。她的心情有些糟糕,早就忘了可能存在的某些威脅。她似乎在說道:“小女孩兒不愛美就不是小女孩兒了,小女孩兒就是要穿身幹淨的衣服!”實際上她的嘴唇一下都沒有動過。

    天空黑了下來,黃昏已至,暮色如血,太陽的餘暉越來越淡,天空在短短二十分鍾內完全黑了下來,天空中出現了繁密的星星。星星彼此照應,一眨一眨的,很好看。心中的惆悵釋然,寒冰平靜的神情在唯美的月景下顯得詭異,顯得可怕,隱匿在夜色中的高手絲毫不愧對於自己的稱號,一直蹲踞在某塊冰的下麵,冰的下麵溫度很低,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熬過去的。

    寒冰心中的情緒很複雜,她這時候腦海中一會兒浮現出劄焰的影子,一會兒又浮現出黑夜的影子,好像是被誰控製了心智一樣。究竟是誰在夜色後一直扭扭捏捏不肯出來一直在蹂躪一個可憐的女子?究竟是誰?他究竟想幹什麽?

    寒冰很難受,他想要劄焰抱抱自己,然而沒有,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隻是在幻覺之中。身後的清風殘影已經不再虛無,變成了很多道真實的線條,那是一個人,真的有人在埋伏著,他戴著miàn jù,看不出真實年齡,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誰。

    她無暇關心她的背後,隻能不斷地痛苦咳嗽著,沒有咳出什麽東西,寒冰鬆軟的臉上有了幾分怒意,這是她十多年來最受屈辱的一次,她不能容忍有人這樣對待自己,除了記憶裏的那個男子,其他的人都沒有資格對自己發脾氣或者是動手。

    寒冰的心裏在滴血,因為此時此刻她沒有任何防備,識海被人戳穿了一個大洞,那個男子在胡亂地敲打著識海裏的碎片,搜尋她內心深處的某些記憶,很長時間過去了,那個男子始終無法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非常想把識海砸爛,可是他現在還不能,他在識海裏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女子,金huáng sè的衣袍有些破爛,雖不能看得完全清楚某處,但也算很清楚了,他的心裏生出了某種想法。

    她的前麵,有一雙賊手向她酥軟的胸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