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可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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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今晨兩點十分左右,一台風突然襲擊了xx市……從xx到xx方向的公路更是出現了大麵積塌陷,此次塌陷已造成七人死亡,三人失蹤……目前事故原因尚不清楚,xìng yùn的是,在今晨三點五十七分時,救援人員在xx海灘附近,找到了昏迷的藤野一家……”

    電視內,一身披雨衣的女子站在馬路旁,正滿臉嚴肅的報道著,這時畫麵一跳,出現了一張tú piàn,tú piàn上是一個正躺在病床上,滿臉疲憊卻怒火十足的中年人。

    ……

    一間頗大的客廳內,少年裹著浴巾,正麵無表情的看著電視,他渾身冒著淡淡的熱氣,顯然是剛洗過澡。

    “大阪,秋時這孩子那麽晚才回來,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他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子是……”門外隱約傳來了一位女子的詢問聲。

    少年朝門外偏了偏頭,眼睛中出現了幾分神采:“這小子叫秋時,七海秋時……”

    他口中的“這小子”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但此“秋時”,已然非彼“秋時”。

    之前的“秋時”其實早已在海上死亡,現在的“秋時”則是在前者死亡之時,正好路過的一道“靈魂”。

    “無間,我能重生,還要多虧了你……”他摸著自己胸口,低聲喃喃了一句,眼中是揮之不去的傷痛。

    焰絕天,本是冥王的五弟子,序列雖為第五,卻是冥界中最耀眼的新星,傳聞中也是最有希望繼承冥王尊位之人,但醉心於修行的他,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最親切的師兄給打入殞神海!

    殞神海,是神明的死亡之地。

    “五師弟,無間不是你能夠擁有的,至於冥王尊位……”這是他在墜入殞神海前聽到的最後半句話,若不是自己的本命法寶以真靈永眠為代價,帶著自己的靈魂擊穿了時空,恐怕“焰絕天”早已消失的幹幹淨淨,徹底的隕滅,甚至連別人腦海中關於焰絕天的記憶都不會留下一絲,殞神海擁有著連神明都抗拒不了的力量。

    “砰!”他猛地將拳頭砸在了地板上,額頭青筋根根畢露,心中如被萬蟲撕咬,口中鮮血滴落,臉上痛苦猙獰。

    無間是焰絕天的本命法寶,是在他重傷時,逃命時,戰鬥時的夥伴;沒想到,自己的師兄夜羅竟然一直都在覬覦著它!本命法寶,若是主人不死,其他人根本無法得到!

    這種怒,這種恨,比夜羅將他打落殞神海還要深!

    “夜羅,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噔噔噔!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秋時,出什麽事了,不要緊吧?”一道頗為關切的女聲在門外響起。

    跪倒在地上的焰絕天一怔,不知為何想起了在晚上碰到的那家人,這道聲音和裕子在和翔子說話時一樣,一樣的溫柔。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僵硬的答道:“我沒事,媽媽,讓你擔心了!”

    “真的沒事嗎?早飯馬上就做好了,換好衣服後要下來吃哦!”門外的女子再次叮囑了一句。

    “我真的沒事,這就下來!”焰絕天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小,他低頭看了看,隨後走到了鏡子前,換上了一身褐色衣服。

    鏡子內的少年身形有些削瘦,發絲的縫隙中,露出了一雙微微猩紅的眼眸,臉上依舊殘留著幾分猙獰之色。

    “秋時,七海秋時……”他微微側頭,嘴中喃喃了一句。

    “你也是個倒黴鬼啊!”焰絕天搖搖頭,苦澀一笑,其實在他附體之前,七海秋時就已經是死亡,靈魂被邪惡之物給帶走了。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七海秋時!”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沉默一下道;夜摩知道他沒有死,一定會派人在暗中搜尋,但如今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個地方,所以暫時是安全的,尤其他現在是七海秋時,不是焰絕天。

    “如今隻能重新開始修行,然後還要尋找能讓無間恢複之物,等我實力有了自己前世的一半後,便可以進入冥界,取回一些東西,到那時,自己就可以更快的達到前世的巔峰……”焰絕天在心中細細思量著,他走向窗外,深深的吸了口氣。

    隨後他走到鏡子前,自言自語道:“你的靈魂被那東西給帶走了,我不確定能不能再找回來,但我會盡力!”七海秋時十分認真的看著鏡子裏的人,鄭重的許下了重生後的第一個承諾。

    ……

    “秋時,快一點!味增湯都要涼了哦!別忘了今天可是開學式,第一天就遲到可是會成為學校的名人的!”樓下傳來了一道催促的女子聲音,正是七海秋時的媽媽,七海陽萊。

    “夜摩,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歸冥界,等著我!”焰絕天閉上眼睛,將這一切深埋在心裏,隨後拍了拍臉頰,變的與之前的七海秋時不相上下,隻是身上多了一種揮之不去的冷意,他轉身離開,餘光與鏡子中的餘光碰撞在一起。

    “真是的,秋時還是這麽慢!”

    七海秋時剛剛走下樓去,就聽到了自己老媽的抱怨聲,他遲疑了一下,記憶中這時候的七海秋時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大聲的喊出:“對不起!”這幾個字,但此刻的他沒什麽道歉的心情。

    “好了,萊子醬,秋時從今天起就要成為一名高中生了,自然會有點緊張,你就放過他吧!”

    桌子旁,正坐著一位看報紙的中年人,中年人戴著一副方框眼鏡,身形微瘦,臉上帶著笑意。

    七海秋時看著中年人,張了張嘴,有些僵硬的道:“早上好,爸爸!”

    中年人名叫七海大阪,是七海秋時的爸爸,經營著一家料理店。

    “真是的!”這時廚房內走出一位梳著單馬尾的女子,女子身姿綽約,十分美麗。

    “早上好,媽媽!”七海秋時再次問候了一句,這次語速倒是流暢了不少。

    七海陽萊將盤子放在秋時麵前,然後盯著他,一字一句道:“秋、時、君!老老實實告訴媽媽,你昨天怎麽那麽晚才回來?還有,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子是誰?媽媽也不反對你交女朋友,可是你把女孩子帶回來,和她家裏打過招呼了嗎?夜不歸宿可是會讓人擔心死的!”

    一旁的七海大阪聞言也放下報紙,饒有興趣的盯著這邊。

    秋時正打量著眼前的飯菜:一份味增湯,一碗米飯,一份竹莢魚;聽到自己的媽媽問話,他抬起頭,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既然他已經要成為七海秋時,那麽就要努力融入這個環境。

    七海秋時為什麽會出現在大海之上,而且還是離xx市相當遠的地方,對於這點,焰絕天隻隱約記得,他是和一個從未見過麵的女孩子做了一個約定:要橫跨過海,去某個地方和那個女孩子見麵……

    “為了去見女孩子就敢一個人劃個小船渡海……”焰絕天在心中默然無語。

    至於他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子,並不是什麽女朋友,而是與七海秋時一同遇難的女孩子,七海秋時在死之前貌似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畫麵,而那個女孩子,似乎更是經曆者……焰絕天在複生後,借著無間的最後一點力量,肅清掉了威脅,順便將那個女孩子給救了下來。

    “秋時君?媽媽在和你說話呢!”七海陽萊雙手掐腰嘟著臉;這臭小子竟然敢無視自己!

    七海秋時回過神道:“對不起,媽媽,我昨天在海上釣魚,隻是突然遇到了台風,那個女孩子是我在海上救下來的,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但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她能成為我的mèi mèi,她可能已經無家可歸了!”

    “海上遇難的女孩子?無家可歸?”七海大阪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嚴肅,他與七海陽萊對視了一眼。

    房間內忽然安靜了下來,接著隻聽七海大阪咳嗽了一聲,隨後不知從何處摸出一個ipad出來,在上麵搗鼓了一陣,然後拿到七海秋時麵前:“秋時君,你還記不記得是在哪個地方救下來的那孩子?”

    七海秋時掀了掀眉毛,腦海中慢慢想起了這是什麽東西,在ipad上,一副縮小的地圖正不斷旋轉著,他伸出手,在上麵點了幾下,畫出個圈:“大概就是這個位置吧!”

    他畫圈的地方,與海上出事的地方偏離了一些距離。

    七海大阪與七海陽萊兩人看著那個圈,然後又對視了一眼,眼中帶著些疑問和猶豫。

    “我開動了!”七海秋時雙手合十,輕聲說了一句,也不管旁邊兩人會怎麽想,自己端起碗,細細品嚐了起來。

    “味道還不錯!”他點了點頭。

    秋時的媽媽有些遲疑道:“大阪……”

    七海大阪卻示意她安靜,隨後笑了笑道:“如果那孩子願意的話,秋時君,你會有個mèi mèi的!”

    七海秋時輕輕點了點頭,慢慢品嚐著飯菜。

    飯桌上隻有碗筷碰撞的聲音,七海大阪與七海陽萊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

    十分鍾後,七海秋時放下碗筷,喊了一句道:“我吃飽了!”站起身就要回屋子。

    “秋時君,今天可是開學式哦!”七海陽萊忽然開口道。

    七海秋時再次挑了挑眉毛,“開學式?是什麽……”七海秋時身體內僅僅殘留了一些重要的記憶,而上學什麽的,似乎沒有留下分毫。

    但他並未顯露分毫疑惑,揮揮手道:“是是,我知道了!”

    七海秋時回到自己房間,搜尋了一圈,終於是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一個皺巴巴的書包,之前他帶回來的女孩子早已在他回來時就被送去了醫院。

    “我出門了!”他站在門口,衝著門內喊了一句,然後皺著眉頭走了出去……學校怎麽走?

    等到七海秋時走遠,坐在飯桌上的七海陽萊才遲疑道:“那個女孩子,會不會是幸存者?”

    七海大阪扶了扶眼鏡道:“有可能!萊子,一會兒我去一趟醫院,你去調查她的身份!”

    “我知道了!”七海陽萊回答了一句。

    ……

    門外,七海秋時正愁著該怎麽去學校,這時,遠處傳來了一聲頗為微弱的呼喊。

    “秋時君!”那邊一個身穿校服的女孩子正朝他揮著手。

    七海秋時眉毛挑了挑,有些遲疑的走了過去。

    “秋時君,早上好!新學年還請多多指教!”少女雙手束於身前,微微鞠了一躬,隨後她抬起頭,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