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你強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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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你吃吧。”嚴束好像心情不錯,嘴角淺笑曇花一現,拿出手機看新聞。
夜斯年看著嚴束口下留情的剩餘小菜,猶豫了一秒,夾了一道剩得最多的香菇滑肉,放進嘴裏。
皺著眉嚼了嚼,“唔……”
然後,以嚴束吃飯速度的三倍開始扒飯夾菜,看得喬城眼花繚亂。
天!從他家少爺還是小屁孩開始,他就沒見過他家少爺吃飯這麽有胃口過,這已經不能說是胃口了,應該說暴食……
看夜斯年忒不正常的舉動,喬城也蹭過去,偷偷夾了一點番茄炒蛋放嘴裏。
然後,從偷偷變成了光明正大的夾菜,不,是搶菜。
抬起頭的嚴束,看到搶菜的兩人,輕輕一笑,眼底溫柔閃過,小叔第一次吃,也是這樣。
等兩人把三盤小菜消滅的菜渣都不剩,喬城擦擦嘴,問嚴束:“嚴警官當廚師絕對中國第一名廚,為什麽要選擇當jǐng chá這個危險職業呢?”
夜斯年也抬頭看向嚴束。
嚴束忽然垂下了頭,聲音很低:“從小接受的家教就是……正義,家人為榜,我也必須走這條路。”
看著因為一個問題,明顯陷入自我情緒的嚴束。
夜斯年眸色深了深,才發現他對她真的,一無所知。
“我收拾一下碗筷。”嚴束收了收情緒,起身說。
“不用你收拾的,有傭人。”夜斯年眼眸一閃。
“習慣了,我收拾自己的。”嚴束端起盤子和碗筷去了廚房。
等嚴束回了自己房間收拾好後,拉開隔門就見喬城在那裏點香,香燃著,卻沒有刺鼻的氣味飄出來。
但如果仔細聞,就能聞到若有似無的清香味兒,很淡的味道。
喬城見嚴束進來,說:“少爺夜裏精神不太好,這香是夜氏私立醫院特製的,主安神。”
“少了它,少爺會失眠的,一般夜裏點一根就行。”自從吃了嚴束做的菜,喬城連話也變多了。
看著那根很細,隻有食指高度的安神香,嚴束眸底飄過一絲灰暗。
“嗯。”嚴束輕輕應一聲,也沒多問。
喬城放好了安神香,就離開了。
夜斯年從浴室裏出來,看了嚴束一眼,像陌生人般直徑走過她身邊,躺在了大床上。
嚴束心下有點奇怪,他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一個人的習慣真得很可怕,一旦某件事某個人成了習慣,他稍微變化一點點,你就能很敏銳的察覺到。
敏銳是嚴束的後天能力之一,她並沒有覺得這細微的察覺有什麽不妥,,反而當作自己的工作內容之一。
洗完澡的嚴束,並沒有躺在地鋪上,而是把被褥拿到了床上。
閉著眼的夜斯年猛地睜開眼,盯著嚴束:“你想幹什麽?”
“睡床。”嚴束簡潔的兩個字。
一條被褥豎向折疊橫在兩人中間,一條放在自己身邊當被子蓋。
夜斯年側過身,本就寬鬆的睡衣,經他身子一動,從胸膛暴露到腹部。
沒了過敏時的紅疹,他的肌膚白皙如凝脂,脖頸處鎖骨精致,胸膛有力的一起一伏,腹肌張弛有度紋理分明,露出的每一處都透著勾魂yòu huò。
頭發還未擦幹,淩亂散著,那雙風情萬千的眸子,笑意蕩漾望著她,xìng gǎn的薄唇勾著曖昧。
嚴束快速移開目光,內心有些不適,除了小叔,這是她見過的第二個男人的上半身。
她也隻是替小叔包紮時才看到的,他和小叔完全是兩個極端。
他的裸露上半身,xìng gǎn妖嬈,完美的沒有絲毫瑕疵;而小叔的,舊傷添新傷滿身疤痕……
“你……”夜斯年剛開口說一個字,就被嚴束接下來的動作愣住了。
嚴束手裏多了根長度足夠的細繩,一頭拴在他的手腕,另一頭拴在她自己的手腕,係的還都是死結,想用手解開根本不可能,除非用剪刀。
“你這是做什麽?”看著拴住自己手腕的細繩,夜斯年有點呆。
“夜裏上廁所拉繩,我扶你下床。”嚴束眼眸低垂,聲音淡然。
安神香會讓她深睡,得到它的具體效用之前,這是能看住他的應對之策。
“這麽舍不得我離開?”夜斯年曖昧一笑,“還用的紅繩,你是在暗示我們之間有姻緣麽?”
嚴束仔細一看,才發現細繩的顏色發紅,這是她在廚房隨手拿的捆蔬菜的繩,感覺挺結實的,就沒仔細看。
“隨你。”嚴束說了兩個字,穿著那件極其保守的睡衣躺在了床上。
不得不說,這張床舒服得一躺上去就恨不得一輩子不下來了。
嚴束閉上眼,鼻尖飄來手側人兒身上若有似無的酸甜味道,就像讓人垂涎欲滴的葡萄。
甩掉腦子裏的想象,聞到那飄來的安神香的淡香味兒,嚴束疲倦的放鬆身體,漸漸進入熟睡。
夜斯年側著身,手撐著頭,雙眼含情望著身側的人,嘴角的笑意怎麽也消散不去。
這算是同床共枕……?
燈光暗了下來,夜斯年鬆手平躺在床上,聽見身側人呼吸均勻,就一點一點,蝸牛一樣慢慢蹭過去。
肩膀已經蹭到壓住間隔被褥邊了,再過半臂距離就成功了。
夜斯年呼吸放得很輕,再向被褥裏蹭了一點。
“越界了。”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得夜斯年呼吸明顯一亂。
“誰讓你這麽漂亮,我是個正常男人,你就睡在我手邊,我肯定要心猿意馬的,你不能怪我,這是自然反應……”
語氣很委屈,比聲優還好聽的嗓音,帶點可憐兮兮,瞬間就把聽到的人整個都軟化掉。
“閉嘴!再出界後果自負!”嚴束語氣冷厲陰森。
“哦。”夜斯年乖乖地閉了嘴,閉上眼睡覺,身子卻還壓在間隔被褥上……
窗外涼風習習,夜晚的溫度總會低下來。
半夜,陷入深睡的嚴束,覺得有東西在一直拽拉她的手,猛地驚醒過來。
“你醒啦?”夜斯年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我想上廁所。”
“我扶你下床。”嚴束坐起身,隱在黑暗裏神色不明。
“昨天你怎麽下來的?”嚴束扶著他,問。
“我可以短暫站立的,下床沒問題,輪椅就在一邊。”夜斯年頓了頓,有些為難,“就是上廁所有點麻煩。”
“哦。”嚴束聲音淡漠。
“你就哦一聲?怎麽不表示幫我一下?”夜斯年有點鬱悶的問。
“你昨天能上,今天也能上。”嚴束犀利的一句話,讓夜斯年更鬱悶了。
“且,害羞了就直說……”夜斯年小聲嘀咕著,聲音卻控製的剛好能讓嚴束聽見。
嚴束冷冷看他一眼,某人有時嘴很賤……
兩人大半夜鬧騰一番,又各自閉上眼睡各自的了,中間始終橫著一條檻兒。
清晨,陽光透過窗紗撒進來。
嚴束動了動身子,下一秒卻石化般僵住了。
她摟著的是什麽……
有些呆滯的抬頭,額頭卻蹭住了誰的下巴。
嚴束算是看清了自己此時此刻的姿勢,她的身子一半越過間隔被褥,一半留在被褥上。
整個上半身趴在夜斯年身上,手臂纏著他的脖頸,頭枕在他一側的肩膀上,呼吸噴灑在他xìng gǎn的鎖骨處。
嚴束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僵在那裏一動不敢動,她現在腦子有點亂。
腦中忽然閃過什麽,嚴束臉色難看。
昨晚她做夢了,夢見自己回到小時候,摟著父親留給她的大兔子。
雖然那隻毛絨兔子一點都不毛絨,但五歲的她還是很愛不釋手,甚至摟著用力親了親……
親了……親……?嚴束呆了。
應該沒親!肯定是她記錯了!嚴束自我催眠了下。
悄悄看了一眼夜斯年,他還沒醒,嚴束鬆了口氣。
動作迅速而輕快,嚴束幾乎撤離完成,就剩一隻手臂了,被壓在他的脖子底下。
就在嚴束悄悄挪動一下時,夜斯年睜開眼,與嚴束目光對上。
“對不……”看著那雙隱隱布著紅絲的眸子,嚴束條件反射開口道歉。
三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覺得身上一重,夜斯年壓在了她身上,雙手固定住她的臉,一吻落下。
吻得很輕柔,很纏綿,像是相愛了許久。
看著眼前放大的一張臉,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臉,嚴束腦中閃過那晚的情景。
邪魅妖嬈,吻得強勢霸道,還是一個,含著毒藥的吻。
嘶——
嚴束唇上一痛,一瞬清醒。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在偌大的房間回蕩。
嚴束打了夜斯年一巴掌,猛地把他推開,臉色陰寒。
“你……打我?”夜斯年捂著腫起來的臉頰,不敢置信的看著嚴束。
“是你強吻我在先!”嚴束冷冷一句。
“不要搶我的台詞!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夜斯年捂著臉,萬分委屈的瞪著嚴束。
嚴束頭皮一麻,果然,昨晚是……親了……
“不信,你看!你看!”夜斯年突然一把扯開睡衣領口。
鎖骨偏下的位置,三兩個草莓印,種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醒目。
鎖骨偏下……她嘴巴靠著的大概位置。
“但我剛才就想對你道歉,是你自己……打斷。”嚴束臉上尷尬一閃而過,耳尖一直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