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書院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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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佳胤打小就對商業有濃厚的興趣,而且在這方麵非常有天賦,要不然王家也不會讓隻有十五歲的他執掌王家產業。他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

    朱由榔看著自信滿滿的王佳胤道:“那你說說有什麽問題?”

    王佳胤昂首挺胸道:“從賬簿上看,無論是梧州、桂林、廣州,還是潯州、平樂等府州,作坊分配的肥皂、香皂數量都太過平均。要知道,廣州、桂林的富裕程度和潯州、平樂是有著非常大的差距的。我就來自廣州,那裏富商不說遍地走,但由於香皂物美價廉,人們更喜歡香皂,這兒點小錢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並不算什麽。香皂的利潤更大,我認為對於富裕的府州,香皂更應該多多益善,尤其是江南地區。”

    朱由榔啪啪鼓掌道:“你說得不錯,非常好!現在本王正式任命你為作坊的坊主。”

    “遵命!”王佳胤神采奕奕道。

    朱由榔也不得不感歎自己這個小舅子確實有兩把刷子,自己或許有超越古人的稀奇點子,但就做生意而言,自己還真不擅長。朱由榔將作坊生意交於王佳胤,依靠他的商業頭腦,賺錢速度想必會加快不少。

    朱由榔又少了一塊兒心病,心情舒暢多了。

    這兩日,朱由榔基本上全部和長史陳思恭探討學問,話題最多的還是關於徐光啟。

    在和陳思恭探討了徐光啟的一生,朱由榔感歎道:“真希望我大明的官員都能以徐少保為榜樣,多學些經世致用之學,為大明百姓謀福祉,少些蠅營狗苟!”

    陳思恭和朱由榔熟絡起來後,越發覺得朱由榔不凡,沒有大明藩王的囂張跋扈,待人處事和藹和親,而且不恥下問,更重要的是陳思恭看得出朱由榔是真的關心大明底層的百姓。

    陳思恭畢竟當過知縣,對朱由榔的感歎深有感觸,道:“殿下說的極是,如今的大明程朱理學盛行,大多士子隻知窮嚼蛆,好不容出易出了個主張知行合一,致良知的陽明心學。可陽明公死後,陽明心學四分五裂,分為多個流派,相互攻訐,爭先建造書院,到處講學,這哪是一個士人該做的?”

    朱由榔聽到陳思恭提及書院,腦海中馬上浮現明末著名的“東林書院”,心裏厭惡之極,恨恨道:“聖賢用經書垂訓後世,國家以經書教育百姓。書院那群混賬標榜門戶,聚黨空談,一無是處,真正做學問的人,應將平日所學的經書義理,篤實講求,躬行實踐,不懼榮辱,奮勇向前。隻說不做,他們和廢物有什麽區別?”

    一旁的陳思恭不知朱由榔為何突然發這麽大火,如此厭惡書院,直言他們是一群廢物。

    陳思恭覺得朱由榔太過武斷,道:“殿下,書院中確實有不少害群之馬,但也不能否認,還是有不少有識之士的。”

    朱由榔反駁道:“大明如今內憂外患,真正的有識之士應該想辦法解決困境。流賊因何而起,還不是連年天災,田地絕收,外加貪官汙吏壓迫百姓,致使百姓無路可走。天災不可敵,但甘薯耐旱、耐貧瘠,而且高產,如此利國利民之物,為何那些有識之士不學徐少保去推廣?”

    陳思恭看著氣呼呼的朱由榔,一時語塞,這其中的原因太多了。一方麵正如朱由榔所說,太多的官員隻會說大空話,確實不做實事;另一方麵,大明又有幾個官員能夠放下身段,如徐少保般親力親為。

    朱由榔發泄了一通,心中鬱氣少了不少,歉意道:“陳長史,本王剛剛失態了。”

    陳思恭理解朱由榔的心情,拱手道:“殿下也是心係百姓。”

    朱由榔道:“長史,本王想出資在梧州修建一座學院,專門教授西學、數學、機械、水利、農學等實用之學,你覺得如何?”

    陳思恭不是腐儒,對農學、水利並沒有偏見,可是這不代表其餘士人都這樣想。大明士人讀書多是為一朝金榜題名,賣貨帝王級,當官發財才是他們的目的。朱由榔的想法很好,實實在在為百姓著想,但又會有幾人來學呢?

    陳思恭沒有正麵回答朱由榔的問題,道:“下官十分欽佩殿下的想法,隻是想請問殿下,學水利、農學、機械的出路在哪裏?朝廷可會安排這些人?”

    “不會,”朱由榔當然知道如今想要當官唯有科舉,但之後又補充道:“現在不會,但將來誰又說得準呢?”

    “呃?”陳思恭不明白朱由榔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不過未來的某一天他才懂了朱由榔這具話的含義。

    陳思恭見朱由榔還沒有放棄,繼續道:“殿下,將來充滿變數,可能是一兩年,也可能是一兩百年,試問有多少讀書人能等得起?就算殿下修建了書院,殿下肯定會有人來嗎?......”

    朱由榔阻止陳思恭繼續說下去,道:“本王就問你,農學、水利等是否於國於民有利?”

    陳思恭無法反駁,點頭道:“有利!”

    朱由榔繼續道:“既然有利,那就去做就行了,你不去做,又怎麽會知道不會有出路呢?路是人走出來,總要有第一個人走在前頭,去開辟,本王願做這第一人。”

    朱由榔的話令陳思恭振聾發聵,念頭通達。

    朱由榔道:“學院本王是一定要修建的,本王也會有辦法讓人來學的。現在,孤就問你,你願不願意當這座學院的院長。”

    “什麽?”陳思恭驚呼道。

    朱由榔問的太過突然,陳思恭一點兒準備也沒有,他怎麽也沒想到朱由榔打算讓他主持這座書院。

    朱由榔看得出陳思恭對名利看得並不重,見他反應這麽大,皺眉道:“怎麽?陳長史也是眷戀官位之人?”

    “不,”陳思恭擺手道:“殿下誤會了,下官隻是太意外了。”

    陳思恭被朱由榔的一番話驚醒了,自己留在王府又能做什麽,徒耗時光罷了。

    朱由榔道:“這麽說,你同意了?”

    陳思恭搖搖頭,道:“殿下,下官才疏學淺,當不起如此重任。”

    不等朱由榔發怒,陳思恭繼續說道:“下官願為殿下推薦一人,他的才能勝我十倍,比下官更合適!”

    朱由榔疑惑道:“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