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錦鯉搬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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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從船底遊出來的是魚,原本十分驚慌的我和李俊慢慢的淡定了下來。可是心還在噗噗的跳呢,那陳佩佩就又開玩笑一般的說那魚有些不對勁,叫我們趕緊幫她把船推出來。
說真的,那個時候我都已經嚇軟了,哪裏還有力氣去推船呢?
可是陳佩佩的喊叫卻越來越驚恐,讓我們不得不振作氣精神去推船。
按照陳佩佩當時的說法,要是再不想辦法逃走,我們就會成為那些鯉魚的晚餐了。
在聽到她這句話之後,我不僅開始拚命的推船,而且立刻想到了爸爸水葬那天晚上鯉魚拖屍的事情,並且由此想到:這些鯉魚以前就是專門吃死人屍體的,現在,他們或許是餓瘋了,所以成群結隊的跑出來尋找屍體吃。
如果讓這些鯉魚聞到我們身上的味道,那麽陳佩佩的話就不是危言聳聽了。這些魚可以拉動一個成年人的屍體,當然也就有可能把一條小木船掀翻,然後一口口的把我們吃掉,非洲的食人魚不就是這樣吃人的嗎?
我越想越害怕,可是越害怕就越是推不動船。最後,那些凶殘的鯉魚竟然把我們的小船給包圍了!
“別推船了,趕緊來打這些魚!”陳佩佩驚慌的大叫著,同時拿起船槳就朝水裏拍去。
可那些魚靈巧得很,根本就打不到,船槳還沒拍下去,它們早就躲得遠遠的了。等你把船槳舉起來,它們又一窩風的圍過來。
“現在怎麽辦?我們根本打不到它們!”李俊焦急的大喊著,同時四處找逃生的路。可是我們前麵是高不可攀的斷崖石壁,左右都是湍急的水流,隻要一下去,就可能被衝進地下河。而我們的後麵,又圍著一群令人膽寒的鯉魚。我們根本就無路可逃!
“看樣子,隻有和那些鯉魚拚命了!”我也拿起一把船槳,憤恨的站到船頭,對著河裏的魚大叫道:“滾開!老子一船槳拍死你們。”
可是我的吼叫對於鯉魚來說,無非就是對牛彈琴,他們那裏聽得懂我的話呢?不僅沒有離開,而且有幾條還遊到我前麵來,似乎是在挑釁我。
我瘋了一樣的在水裏亂拍,可是魚一條都沒有打到,但是我感覺那船似乎搖動了起來。
“快,再推試試看,我感覺船好像鬆動了。”說的同時,我又放下船槳跑到後麵去和李俊一起推。
嘎吱
在用盡九牛二虎之力之後,我們的船終於從那個地下河的洞口推了出來。隨後我們就拚命的劃船,穿像箭一樣離開了地下河入口。
大約劃了十幾米遠,感覺到安全了一點之後,我們減慢速度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鯉魚。
那些鯉魚沒有追過來,而是在洞口歡快的遊動著,仿佛他們剛才的舉動隻是在抗議我們堵住了它們的路,而它們那挑釁般的舉動,隻是在幫助我們推動船隻。
“看樣子是我們反應過度了,它們隻是一群魚而已,怎麽可能和我們三個人對抗呢?”李俊有些輕佻的說道。
可是陳佩佩卻嚴肅的說:“不,不會那麽簡單的,這些魚剛才的神很慌張,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我們再觀察一下。”
她話還沒說完呢,我們就看見那洞口下麵的河水裏出現一片紅,豔麗得就像一片晚霞。隨即,那一片紅迅速的遊出洞口,再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大片體型碩大的紅鯉魚在急促的遊動。
那些魚很快就來到我們眼前,我們本能的又感到害怕了,撐起船槳就要逃跑。可是就在那時候,陳佩佩卻驚恐的大聲叫道:“你們看,那些鯉魚拖著一具屍體。”
我瞪大眼睛仔細看去,在密密麻麻的大鯉魚身下,還有一群體型較小的鯉魚,它們嘴裏咬著一具屍體,在大鯉魚的掩護下,拚命的往前遊去。
因為有大鯉魚的掩護,我們根本看不清那屍體到底是男是女,但是從體型和膚看,我淡定應該是一具女屍。
那群魚推著屍體遊得非常快,我還想仔細的觀察一些的時候,那些魚就從我們船邊遊過去,而且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走,劃船跟上去看看,前麵就到我們村子了,不用害怕。”陳佩佩大膽的對我們說道。
說實在的,那時候我已經不再感到害怕,或許是已經麻木了。隻是腦袋裏充滿了疑問:這些魚為什麽要把地下河的屍體搬走呢?它們要搬到哪裏去?那些屍體是從哪裏來的?是水葬的嗎?如果是水葬的,那麽這麽多年為什麽還沒有腐爛?畢竟最近這十幾年來,村裏幾乎沒有人執行水葬了。除了前幾天被水葬的我爸爸。
如果那些鯉魚是要把屍體搬走,那麽我爸爸的屍體會不會再次出現呢?
想到這裏,我就叫陳佩佩再等一等,想看看那些鯉魚會不會回來,回來後還會有什麽動作。
我們站在船上剛抽完一支煙,就看見那群鯉魚又急衝衝的遊回來了。回來的鯉魚和把守在洞口的鯉魚碰了一下頭,就又急促的遊回地下河去了。
大約又過了兩分鍾左右,那群魚再次密集的遊出來。這一次很遠我就看到它們又拖著一具屍體,而且感覺那屍體就是我爸爸的。
因為屍體是立在水裏的,就像在水底行走的活屍。而且爸爸的眼睛還是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在魚群的間隙裏若隱若現,看上去極端可怕!
李俊大概也看出那屍體像是我爸爸,因此緊張對我說道:“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跟上去,這次一定要把爸爸的屍體撈出來!”
說著,我們就撐起船槳拚命的往前劃去,可是那群魚似乎知道我們在追它們,也加快了速度,我們根本就追不上。
就在船快要進入我們村子的時候,那群魚竟突然就不見了,仿佛水底有個深坑,他們一下子就潛下去了。
那時的我已經毫無畏懼了,扔掉船槳就噗通一聲跳進了水裏,一個猛子紮到水底,在水底仔細找了一遍之後,卻一無所獲。水底既沒有魚,也沒有深坑,隻有糾纏在一起的水草!
我浮出水麵的時候,發現陳佩佩也跳進了水裏,不過她沒有潛下去,而是扶著船弦,仿佛是在等著營救我。
看到我出來後,她焦急的遊過來扶著我,並且關切的問道:“發現了什麽嗎?”
“沒有,簡直是見鬼了!”我十分困惑的搖頭說道。
陳佩佩歎息著說:“不要緊的,明天我再潛水下去幫你調查,現在天快黑了,水裏不安全,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陳佩佩不愧是漁家女,不僅水性好,而且力氣也比較大,三下兩下就把我推上了船。上船以後,我們又等了大約五六分鍾,卻再也沒有看到那群魚出現,因此隻好失落的劃著船回陳佩佩家的大漁船了。
到他們家的大船上,把衣服擰幹之後,喝了幾口熱水,內心就逐漸的恢複了平靜,隻是關於鯉魚搬屍的事情,卻讓我更加的困惑不解。
陳老漢見我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關切的問我們遇到了什麽事情。我們把鯉魚的事情講給他聽了之後,他竟然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
“你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嗎?”換完衣服的陳佩佩從後倉走出來驚慌的問道。此時的她,竟然穿著一套半舊的睡衣,而且裏麵似乎沒有穿內衣,嬌好的身材若隱若現的,看得我心裏一陣慌亂。
陳佩佩似乎沒有感到有什麽不妥的,反而還坐在我身邊,一股淡淡的體香讓我有些眩暈。
陳老漢很長時間都沒說話,而是慢悠悠的抽著煙,似乎在回憶什麽事情。
一根煙快要抽完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小聲的問了我們一句:“你們看到的鯉魚是驚慌的神情對嗎?”
我不太懂魚驚慌的神情是怎麽樣的,因此隻好看著陳佩佩,因為她剛才好像說過個話。
陳佩佩嚴肅的點了點頭,說:“對呀,我就是感覺那魚的神情不對勁,所以才會害怕的,最開始我以為那些魚是要吃我們。”
“對呀,我也這麽想過。”我附和著陳佩佩的話說道。
陳老漢點點頭,接著問道:“然後他們是分工合作,把屍體搬出了地下河對嗎?”
“對呀,你到底想到什麽了?趕緊說啊!”陳佩佩有些焦急的追問道。
陳老漢歎口氣,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而是岔開話題,說了另外一件事:“怪不得這些天,我感覺老鼠都很奇怪呢,看樣子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他一提到老鼠,我就想到水壩機房前百鼠朝聖的事情,於是驚慌的追問道:“老鼠怎麽了?是不是都往廢棄的磚瓦廠裏跑?”
他歎了口氣,說:“往哪裏跑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為什麽要跑,而且是成群結隊的跑!”
“那這說明什麽問題呢?”陳佩佩驚慌的問道,同時還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我的手臂,感覺很害怕的樣子。
陳老漢站起身朝船外麵看了看,似乎是在觀察天象。隨後又回到船倉裏,站在一本老黃曆前仔細的翻了半天,最後才說:“這可能就是要發生地震之前的征兆。據老人說,很多年前村裏也出現過這些詭異的事件,而且後來真的發生了地震。”
“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應該告訴村裏所有的人,讓他們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造成巨大的災難。”我驚慌的對他說道。
可是陳老漢卻搖著頭說:“不要說,說了也沒用,反而可能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