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便宜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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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上,看著大桌上擺滿的豐盛佳肴,近兩日風餐露宿的秦玄薛小穎兩人皆食欲大動,秦玄因為初來乍到還比較克製,薛小穎則是沒什麽估計,吃相甚至可以用狼吞虎咽來形容,一張小臉都有些吃花。
飯後,又喝了些茶水,薛小穎的姨父便給秦玄和薛小穎各自安排了房間休息。小穎被她姨母拉進了一間房屋悄聲說起了話,秦玄則徑直去了安排他住的客房。
房間不大,但很素淨典雅,設施一應俱全,剛一進去就給秦玄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
在屋內的桌邊椅子上坐了一會,便有傭人拿著一個盛滿熱水的大木桶和一套幹淨的還算合身衣服,讓秦玄洗浴。
傭人出去後,秦玄痛快的洗了個澡,換上身幹淨衣裳,近日來的勞頓立時一掃而空。
盤膝坐與床上,秦玄長長舒出一口氣。將薛小穎平安送達,如今他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的修煉了。
輕閉雙目,秦玄沉靜心神,感受著體內如流水般運轉不喜的內勁,秦玄能明顯感覺到其較之之前的渾厚凝練,而之前受創的經脈也變得跟穩固通達,內勁運行其中暢通無阻。
連續打通兩處至關重要的竅魄,秦玄的內勁本可以有突飛猛進的增長,隻不過這需要秦玄進行長時間的打坐修煉。近日來秦玄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進行修煉,盡管如此秦玄的修為仍在不知不覺中有了長足的進步,這讓秦玄自己也未曾想到。
其實經過這三日緩和,秦玄體內因強衝竅穴留下的內傷終於內勁不斷的衝刷下完全愈合,而複原的經脈比之前更為強韌,如今的秦玄無論精氣神,還是經脈內勁,都已調整到了一個最佳的修煉狀態。
玄武經中玄功法決如流水般在心間流淌而過,秦玄體內的內勁隨之順著周天路線加速運轉,一句句晦澀深奧有些甚至看似自相矛盾的行功法決,在進過那一戰之後,不再讓秦玄哪以理解,有許多語句劃過心間更帶給秦玄一種豁然頓悟之感。
在體**勁運行到極致的時候,秦玄全身舒張的毛孔都蒸騰出淡淡的白色霧氣。這些產生的白氣因引入的先天之氣在秦玄體內快速聚集凝煉而揮發而出,而在白色霧氣中更有肉眼看不見的細細光絲猶如細密的雨絲般不斷湧入秦玄體內,快速融入秦玄身體的光絲在他的體表肌膚之上形成了一層淡淡的流光。
白霧越來越濃,逐漸湧向於秦玄頭頂,隱隱間竟形成了一朵蓮花形狀,此時若有武者進入屋中看到秦玄身上發生的一切,一定會被驚得合不起嘴。
“三花聚頂”,這是一種武者在達到先天之境因貫通了周身竅穴體**勁如渾然天成後才會顯現的異象。而在秦玄這個隻打通了三處竅魄的凝息境武者身上,竟顯現出與之相似的單花聚頂!這簡直打破了武者修煉的常理!
隨著大量外界元氣的湧入,秦玄體內原本如流水的內勁此刻猶如決堤的洪水般滾滾而動,每一周天的運轉都會變得更加雄渾凝練。在內勁經過秦玄體內已經打通的“丹田”“中庭”“神闕”三處竅魄之時,便會有一股提煉精純的內勁融入其中,與三處竅魄中蘊生的內勁合為一體,壯大著三處竅魄中的蘊含的內勁。
不知過了多久,秦玄體外聚集的白色霧氣逐漸變淡,最後散去。秦玄緩緩睜開了雙目,明澈如境的眼眸中透射出兩道如電般的精芒,轉瞬又隱去不見。
秦玄看向窗外,黑色夜幕裏隻有月光和星光照射出點點光華,夜已深。
走出屋外,秦玄huó dòng了下筋骨,一陣筋骨齊名的聲響中,秦玄打出一拳。
呼!拳風呼嘯,十米外一片草叢一陣抖動,枝葉橫飛。滿意的笑了笑,秦玄有些欣喜的感受著體內增強近倍的內勁。其實秦玄此時的內勁還有不少的提升空間,隻是經過將近一天的打坐修煉,秦玄的精氣神已不如之前充足,而且才凝煉出內勁不久的經脈麵對暴增的內勁也需要修養。秦玄若繼續修煉下去隻會事倍功半,透支己身。
此時的林家大宅之內已都滅燭熄燈,四下寂靜無聲。秦玄在屋前huó dòng了下筋骨後,便回到了屋中,躺在柔軟的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天色剛一亮,秦玄的房門就被人輕輕扣響。打開門,看著門口俏生生站著的薛小穎,秦玄有些茫然的問道:“小穎,你這麽早來有什麽事嗎?”
“咦,你還沒起嗎?”看到秦玄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薛小穎卻顯得有些詫異。
“左右無事,我起這麽早幹什麽?”秦玄被問的有些莫名奇妙。
“你們練武之人不是應該是雞鳴而起嗎?難道你今天是在偷懶?”薛小穎奇怪的問。
被這麽一問秦玄頓時有些語塞,看著眼前嬌俏的少女有些哭笑不得。
雞鳴而起的確是武者剛開始鍛體時必要的習慣,隻有經過常年累月的艱苦錘煉,才能將使身體承受住那強橫洶湧的內勁,繼而凝煉內勁,達到凝息境。
隻是這之後武者更多的是修煉體內的內勁,至於作息修煉的時間卻是根據每個武者修煉功法的不同及個人原因而定的。有些特殊的武者甚至都是白天修煉夜晚huó dòng,而秦玄凝煉內勁不久卻並沒有固定下修煉內勁的時間。
“秦大哥,常言說練武之人要持之以恒,你可不能這樣偷懶哦。”薛小穎見秦玄不說話,以為被自己說中了,繼而一副說教的口吻說道。
被薛小穎這麽說,秦玄更加的苦笑不得,索性直接說道:“好了,你找有什麽事,說吧。”
“嗯……我想你教我學武。”薛小穎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
“……”
當整理洗漱妥當的秦玄跟著薛小穎走出屋後,看得前麵高興得蹦蹦跳跳的薛小穎,秦玄才發現今天的薛小穎穿著有些特別。一頭黑亮長發用簪子向上盤起,一襲緊身的淡綠裙裳配上腰間係起的藍色絲帶幹淨利落,蹬著一雙輕巧的藍色小靴,除了凸顯出她的身材嬌俏玲瓏之外,更平添了奕奕神采。
“你怎麽突然想學武了?”走在通往大院的林間小徑上,秦玄問薛小穎道。
“嗯……”薛小穎歪頭想了想:“因為我感覺你們武者都好厲害。”
“那你以前怎麽不學?”練武雖說艱苦,但在如今的尚武之世,若是想學卻不會因為男女之別而有所偏見。
“我爹不讓我學,他說女兒家的學武容易練壞身子。”說這句話時薛小穎的聲音有些低落,顯然是又想到了死去不久她的父親。
秦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二人走到林家大院,秦玄看到了大院角落擺放的強身健體的石墩石拱,以及兩邊掛於牆上的鐵製兵器,看來之前應該時常有人在這練武。
由於還是淩晨時分,林家大院此時空無一人,四下無聲,顯得很是寧靜。
薛小穎顯然對此很是滿意,眨著妙目眼巴巴看著秦玄,臉上滿是期待。
“你想學什麽?”秦玄無奈的問薛小穎。
“什麽都行,師父教什麽我就學什麽。”
“我什麽時候成你師父了?”
“你教我學武,你就是我師父呀。”
看著薛小穎此刻俏皮的神色,秦玄不禁捂臉。
“那我先教你套基礎的拳法吧”想了想,秦玄挑了入門級的拳法。記得這套拳法還是秦玄七歲時父親手把手教他的,雖說對敵時無多大用處,但在強身健體方麵卻極為有效,是鍛體期武者的不二之選。
“這套拳法一共十二式,前四式較易,後四式要做到位就有一定難度,最後四式還會很費氣力。我先將前四式演示一遍,你看好。”秦玄說著在薛小穎麵前站定,做了個起手式,然後一式一頓打了四式拳。
“看清楚了嗎?”見薛小穎看得聚精會神,秦玄正色問道。
“嗯。”薛小穎點了點頭,然後就直接學著秦玄有板有眼的將四式拳打了一遍。
看薛小穎打完,秦玄點了點頭。對於薛小穎這種沒有練過武的弱女子來說,能看一遍就將四式拳完整的打出來,還是讓秦玄有些意外。
幫薛小穎糾正了下前四式拳法的不到位之處,秦玄又將之後四式拳打了一遍。這次薛小穎仍是隻看一遍便能完整打下來,隻是招式的錯處多了些。
等糾正完薛小穎的錯處,發現她已然臉色發紅,額頭見汗。於是問道:“要歇歇嗎?”
“不用了,我不累。”雖然已經開始氣喘,但薛小穎還是搖了搖頭。
“那我教你最後四式,這四式很消耗人的氣力,你若不能一氣打完就分開練。”秦玄說著,將最後四式拳在薛小穎麵前打了一遍,雖然放慢了動作,但由於是大開大合的招式,每一招仍是虎虎生風。
當薛小穎打的時候,隻勉強打了兩式她便開始劇烈喘息,嬌軀也微微顫抖。但是就得秦玄想讓她停下時,薛小穎卻一咬銀牙,用盡全身力氣將後兩式拳打了出來。而在打完之後她的身軀晃了晃,
整個人向一邊栽去。
一把扶住全身無力的薛小穎,秦玄不由皺眉問道:“你這是何苦,力竭了還要練,非得把自己弄成這樣嗎?”
“秦大哥,我想練好武功,我也想做一名武者。”薛小穎輕聲說道,眼神中有著莫名的神色,“因為武者就不會被別人欺淩了。”
聽了這話秦玄不由沉默,無故被人害得家破人亡,也許在少女的心中,早已有了心結。
“你先歇息一下,練武需要日積月累。你現在身子太弱,這樣練對你有害無益。”秦玄放柔語氣道。
將薛小穎扶住廳堂坐下,這時林家其餘人也已起身。薛小穎的姨父姨母在見到麵色有些蒼白的薛小穎立刻上來問詢,在得知薛小穎跟秦玄學武之後不由紛紛責備她胡鬧。秦玄趕忙上去解圍,稱是因為自己教導不慎,才使薛小穎練得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