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離別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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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武院中人宣布這一輪比試結束後,從秦玄所在的台下飛身上來兩名血衣青年,他們在恨恨的看了秦玄幾眼後將昏厥的楚乘風抬了下去。

    台下的呼聲緩緩平息了下去,接下來幾輪比試竟再無一人上台挑戰秦玄,而秦玄索性在台上盤膝而坐,閉目調息,化解起之前鑽入體內的血芒。

    “師妹你這是怎麽了,我可從未見你盯著一個男子如此長的時間啊!”台下一邊,那夥青衣人中為首的那名青年正一臉嫉妒之色對麵前一直衝台上秦玄那邊頻頻張望的綠衣少女說道。

    “哼!我愛盯著誰看就盯著誰看!你管的著嗎?”少女白了青年一眼滿不客氣的說道。

    “我看你啊是看上台上那臭小子了!”被當著旁邊其他人的麵這麽一說,青年臉上很是掛不住,張口說道。

    “大師兄你在亂說什麽!信不信回去我把這話告訴我爹?”被青年這麽一說,少女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她又羞又惱道。

    “對不起師妹,我錯了!你可千萬別把這話告訴師父,不然他非打死我不可!”一聽少女這話,青年趕緊求饒。

    “知道就好,再有下次我可不饒了你!”少女驕傲的揚了揚眉。

    “那個大師兄,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先上場幾個人了?”一旁另一名青衣年輕男子問青年道。

    “誒呀,你們想上就上唄!反正我們各大門派之間有約定,不會拆你們台的。不過如果要是你們遇到像那個秦玄那樣的黑馬,就自求多福吧。”青年擺了擺手,不耐煩道。

    “像那個秦玄一樣的人我想在場不會有第二個吧,就算有那我們也隻能隻認倒黴了。”又一青衣青年道。

    又是新的一輪比試開始,秦玄耳邊忽的傳來一句“在下青極門田豐”,隨後又是一陣台下驚呼聲。

    “青極門也有人上台了!”

    “這麽快各大勢力就要拿下這入選賽的名額了!”

    “還不是因為那叫秦玄的少年先把煞劍門的掌門大弟子給引出來,還將其打得這麽慘!現在各大勢力的人都坐不住了!”

    青極門!秦玄睜開了雙眼看向北側擂台上一襲青衣的青年。看著青年一臉自信的微笑,秦玄想起了西風城的雲龍堂,培養出如此為非作歹的手下,這青極門又會是怎樣呢?打量了幾眼台上的那名青衣青年,秦玄還是閉上了眼睛繼續化解體內的詭異血芒。

    小半個時辰,秦玄終於徹底化解了體內殘餘的血芒之力,他睜開眼呼出一口濁氣,濁氣中帶著縷縷如血絲般的氣體。而吐完這口濁氣秦玄麵色徹底恢複如常。

    又過了一會,座台上有人宣布:“有請三號擂台入選者秦玄來東側座台處作入選賽登記!”

    隨著話音一落,場內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秦玄身上,這是第一名入選入選賽的武者!

    看著相隔近兩百的西側座台,秦玄深深吸了口氣,隨後麵朝東南側向高空縱身一躍。

    這一躍秦玄身形足足上提了進二十米,在躍自最高點到下降身形向前橫移了盡百米。而就在身體將落向地麵時,他在空中一個扭身轉向,同時伸出一腳在最靠近東側座台的東南側擂台上一點,身形再次提起向前躍出。

    當秦玄再次橫躍百米落在東側擂台上時,又是引起了場內騷動。雖不如之前武院檢查者如空中滑行般的利落瀟灑,但一口氣躍過如此遠的距離也足夠使人吃驚。

    走過一個個身穿武院特有服飾的武者麵前,秦玄感覺他們投來的目光猶如利劍,要將他身體解析透徹。

    最終,秦玄站在那位天峰武院的院主應在天麵前。麵對那看似平和但其實比利劍還要鋒銳的目光,秦玄隻覺全身上下都被麵前老者看穿。

    “你叫秦玄?”蒼老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應在天問秦玄。

    “正是。”

    “你來自何方師出何門啊?”

    “晚輩來自明嵐國境內,無門無派亦不是世家子弟。”

    “哦?”聽了秦玄的回答,應在天不置可否的哦了聲。隨後他將筆和紙交給秦玄,“寫下你的名字,你是前十名入選入選賽的武者。不出意外的話,你最多再勝一場,便能進入我天峰武院。”

    接過紙和筆,秦玄忽的笑了笑。原先他本沒有一定要進入天峰武院修煉的打算,但事至如今這天峰武院是非得去見識見識不可了。

    “不知這入選賽規則如何?”秦玄問應在天。

    “很簡單,先是進入入選賽的武者隨機抽選兩對決,勝者若少於一百人則讓先得到入選賽資格又在入選賽中落敗的武者挑戰後得到入選賽資格又在入選賽中獲勝的武者,勝者入選;勝者若多餘一百人則讓排名最後得到入選賽資格的武者任意挑戰先得到入選賽資格的武者進行挑戰,勝者入選。怎麽,你聽明白了嗎?”

    秦玄搖了搖頭,天峰院主應在天雖然說的不急不緩,但一口氣聽完後,秦玄隻記得他說的“很簡單”三字。

    當老者再一次說了遍規則,秦玄這才明白,他點了點頭,“這麽說我有很大幾率是不用進行比試?”

    應在天點了點頭。

    當秦玄跳下高台後,便立即迎來了如眾星捧月的招待。無數的人圍在秦玄身邊,近距離打量著這名剛在台上展露驚人身手的少年。

    聽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人對自己的悄聲議論,有的人甚至上前向他搭話詢問,秦玄頓覺一陣頭皮發麻。

    他勉強對周圍人笑了笑,一路說著讓路,準一個機會,秦玄衝出了人群,縱身幾個起躍,逃離了這令他頭疼的是非之地。

    一路上秦玄避開大街上擠滿的人群,悄悄的回到林家大宅。剛一進門他就見到了正在練習他之前所教基礎招式的薛小穎。

    “秦玄!”一見到秦玄,薛小穎立刻氣呼呼的瞪著他,口中直接喊出了秦玄的名字。

    “啊?”秦玄裝出一副茫然無所知的樣子。

    “我問你,你今天和我表哥一起去參加天峰大選的時候,為什麽不叫上我?”薛小穎瞪著秦玄,看得出,她很是生氣。

    聽薛小穎這麽一說,秦玄猛然想起自己忘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

    自己為了避免那些人對自己的圍觀,匆忙奔逃之下竟忘了之前重傷的林耀明此時還在張繼那裏。不過張繼平時看似不太正經,但秦玄把人交給他照看還是放心的,隻是張繼並不知道他們住在林家,更不知道林家在哪,若是林耀明昏迷不醒他估計是找不過來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呼喊聲:“秦兄弟,原來你住這啊!”

    聽見這聲音,秦玄喜出望外。走到院門口,隻見張繼背著昏迷不醒的林耀明,正笑嗬嗬的朝他看來。

    “怎麽樣,一戰成名的感覺如何?”

    “張兄你別開玩笑了,先把人帶進屋吧。”秦玄見張繼一副要調侃自己的樣子趕緊說。

    “秦兄弟你就是太謙虛,年輕人嘛,就是要輕狂點。”張繼一麵背著林耀明進入院中,一麵不忘調侃秦玄。

    “啊,我表哥怎麽了?”薛小穎見到張繼背上昏迷中的林耀明,頓時有些慌亂。

    “他自不量力的在天峰大選上跟人比試,被人打傷了唄。”未等秦玄開口,張繼先一步向薛小穎解釋道。

    “我表哥上台比試被人打傷了!”看著林耀明衣服上斑斑血跡,薛小穎不由捂嘴。

    “好了,這傷治得好,而且你的“秦玄!”已經幫他報仇了,打傷你表哥的人躺在床上的時間絕對要比你表哥久。”張繼說秦玄二字的時候故意學著薛小穎之前喊秦玄名字的語氣,直把薛小穎說得紅了臉。

    “秦大哥,你也上台比試了?”薛小穎走至秦玄旁邊,低聲問他。

    秦玄點了點頭。

    這時薛小穎的姨父姨母也從屋中走了出來,看見重傷昏迷的林耀明頓時驚慌失措,在秦玄跟他們說了這傷勢無大礙後才略微鎮定。

    先不提林家二老為林耀明請大夫治病之事,卻說薛小穎在得知秦玄也上台比試之後就纏著秦玄讓他給她講今天天峰大選發生的情景。而張繼在用曖昧的眼神來回掃了秦玄和薛小穎幾眼後,在衝秦玄一陣擠眉弄眼後就一溜煙的跑了。

    被纏的沒辦法,秦玄隻得把天峰大選上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給薛小穎講了一遍,直把少女聽得眉飛色舞,興奮無比。

    “這麽說秦大哥你已經得到了天峰大選的入選資格,等後天比試一過就能進入天峰武院了?”

    “嗯。”秦玄點了點頭。

    “哇!秦大哥你太厲害了!”薛小穎險些激動要抱秦玄,但最終還是因為少女的矜持沒有做出什麽舉動。

    “我們先去看看表哥的傷怎麽樣了。”秦玄岔開話題。

    二人來到林耀明養病的屋中,此時已有大夫在他床前為他把脈。大夫在和他的父母一陣交談後,表示林耀明的傷勢雖重,但年輕人體格強健又修有內功,隻要在這床上休養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又開了幾服藥,大夫便在林家二老感謝話中走了。

    此時床上的林耀明已然醒轉,在看到床前站著的父母,隻是笑了笑說自己沒事,就朝他們身後站著的秦玄和薛小穎看去。

    “秦兄弟,後麵的比試怎麽樣了?”林耀明有些急切的問。

    於是秦玄走了過來,又將後來的事給林耀明講了遍。

    “什麽?秦兄弟你竟然擊敗了煞劍門的掌門大弟子!”聽到秦玄說到擊敗楚乘風的時候,林耀明激動得險些從床上坐起來。

    秦玄一把將他按住,無奈的笑道:“林兄你別這麽激動,你要是在這樣我可不敢跟你講下去了。”

    “秦兄弟我就知道你是那種深藏不露的人,沒想到你這麽厲害!虧我之前還想著和你過招。”林耀明有些慚愧的道。

    吃晚飯時,薛小穎的姨父姨母也得知了秦玄在天峰大選獲得入選資格的事,林姨父不由問秦玄:

    “這麽說秦小兄弟是可能很快就要離開城中去天峰武院修行了?”

    “嗯,不出意外的話我兩日就要走了吧。”

    秦玄說完,屋內的氣氛就變得有些沉悶,薛小穎的姨母有些擔心的看著低頭默默吃飯的薛小穎,不由輕輕歎息。

    又吃了兩口飯,薛小穎忽的輕聲說了句“我吃好了”便扭頭離開了飯桌,隻走出屋外兩步,就一路小跑的向自己屋內跑去。

    “唉!”林姨父也不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秦少俠你以後若有空可多來這裏看看,你看你和耀明和小穎關係都這麽好……”林姨母說著,最後卻又不知說些什麽。

    “有空我會回來看您二老和小穎的。”秦玄點了點頭。

    回到自己屋中,秦玄從一邊拿過筆和紙開始書寫起來。

    次日,秦玄早早起身,他走到薛小穎門前輕輕敲了敲。不一會門就被打開,薛小穎從門內探出,從那微微紅腫的雙眼秦玄知道,她昨晚又是哭過。

    一本用簡單線繩紮起的冊子交到了薛小穎麵前。

    “這是一些關於內息運轉的法門,等你用我教你的基礎功夫將身體練得可以帶著五十斤的重物跑上五裏地而不氣喘時,你就可以照著上麵的方法修煉了。”秦玄對望著那本冊子發呆的薛小穎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