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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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這幾天我是過的戰戰兢兢啊,說也奇怪,沒發生什麽事,白天我帶著幾個交警隊的哥們去了青海大廈,找那世外高人李大,師。



    



    上了六樓沒看見他的辦公桌!問了問另一張辦公桌坐著的小姑娘,看背影絕對女神級別的,我整理了下發型,走上前打招呼,嗨,mèi mèi,你們老板李大,師呢?小姑娘一回頭我才看清長相,心砰的跳了一下,這可不是初戀的感覺,實在是實在是,怎麽說呢,長的有礙觀瞻?



    



    回過頭的姑娘呲著一口的齙牙笑了好半天,一邊笑一邊捂著嘴,沒辦法,不捂著嘴不行啊,跑風,我被震的愣神了,被我身後的哥們捅了捅提醒我道,趕快問正經事,哥幾個頂不住吃不消要陣亡了。



    



    跑風妹樂夠了對我道,那個是什麽大師呦,可不是俺們老板,他就在這租的這麽個辦公桌的地方,前兩天交不上租金被樓下的業主給轟走了,我看他可是個老騙子,俺看他騙人被人找回來揍了好幾回了都,帥哥你是回來揍他的麽?咱倆加個微信互相了解下唄。



    



    我去,這妹子還是個東北人,沒找著李大,師我很沮喪,一時半會站在原地好像失去了人生目標一樣,能他媽的不失去人生目標麽?事沒辦成,還得請人吃飯,被哥幾個硬薅到飯店敲了一頓500多的。



    過了幾天,到了跟張老太爺約好的日子。



    



    這段時間我在網上百度了驅鬼辟邪的方法,什麽童子尿啊,大蒜啊,黑狗血之類的,前兩樣找的特別輕鬆,大蒜樓下買的,至於童子尿麽,哥們自己就有。



    



    黑狗血可費了我不少周折。多番打聽,在青海大廈樓下的胡同裏找到的一家冥店,我很懷疑東西的真偽,因為賣給我的老板也就20出頭的樣子,一張臉比哥們的還白,一副拽拽的樣子,在我懷疑的眼神下鎮定的遞給我一個瓶裝的黑狗血,從頭到尾就跟我說了一句話,那就是200,再見。



    



    哥們有正事幹也不跟他一般計較,扛著整整一個小xiāng zǐ去接張老太爺。



    



    張老太爺一看我裝備,拍了拍我肩膀指著黑狗血跟童子尿說,這兩樣東西倒是還能用,不過不用你動手,這是我畫的符,你放在身上收好,我拿著符打開看了看,沒一個字能看懂,畫的倒是挺對稱的。



    



    臨走前,張平不放心要跟著一起去,被張老太爺給攆回去了,張平恨恨的看了我一眼道,“照顧好我太爺,我們祖孫倆相依為命,他要有什麽事,李千裏我跟你沒完。”



    



    我無奈的抓了抓腦門告訴他,我姓馬!



    



    其實我心裏也沒底,畢竟我沒看過張老太爺的本事,而且他也90多的高齡,這萬一有什麽閃失那是我承擔不了並且會內疚一輩子的事。



    



    上車後,張老太爺看我臉色也不是很好,笑著拍了拍我,我從倒車鏡裏看向他,你小子是個有大機緣大造化之人,這次必會逢凶化吉,看你年紀可能還沒張平大,不嫌棄,就跟著張平叫我太爺吧,我點點頭鄭重的叫了聲太爺。



    



    下車後正是下午6點的時候,許斌的家人慌張的站在小區門口等我們,我把車停下,剛搖開車窗,許斌的老婆陳麗就撲了過來,驚慌的扒住車窗帶著哭腔開口,馬警官,"斌子他不見了。"



    



    我也急了,大嫂你說什麽,許哥不是在火葬場斂了麽?



    



    陳麗一邊哭一邊對我說,家裏認識火葬場的一個朋友給了點錢就沒斂,之後就找了塊地給埋了。



    



    張老太爺在車裏已經聽完我跟陳大嫂的對話,掐了掐手指對我道,無妨,回煞夜是要出來的,隻要過了今天他自然會回該回的地方,咱們先去他家吧,我安慰了陳大嫂幾句,她帶著我們上了樓。



    



    到了許斌的家裏,張太爺拿出了自己挎包裏的桃木劍,墨線,黃符,用墨線沾著我的黑狗血迅速的客廳裏弄個大大的圈。



    



    讓我坐進去,隨後塞給了我幾張黃符,告訴我不要出去,如果有東西從我頭頂跳下來就一張黃符貼過去,我很是不明白太爺的用意,diàn yǐng裏墨線不是用來對付僵屍的麽?許斌已經成了鬼,鬼跟屍能一樣麽?太爺看出了我的疑惑,剛要開口告訴我原因。



    



    陳大嫂撲過來抓住我的胳膊,小馬警官你這是幹什麽?你不是說今天帶著高人來給你許哥超度麽?可我看你……



    



    看你這樣子是要對付他,說完竟抽噎起來,陳大嫂是一個長的非常美麗的女人,這麽個美麗成熟的女人在你麵前哭的梨花帶雨,誰都不忍心。



    



    我急忙對她道,大嫂,許哥出車禍橫死,我參加葬禮回來之後他就找上了我,前幾天差點弄死我,如今許哥屍身不斂,又從棺材裏跑了出來,今天他必定是要循著本能回家的,況且他已經沒有做人時的意識,如果今天不製止,其後果必將是我們承受不起的,陳大嫂被我的一番話說的不吭聲了。



    



    別問我為什麽說的這麽溜,我都是在度娘上查的。



    



    張太爺聽我說完這些,對著陳大嫂道,今日信得過我祖孫二人,馬上帶著家裏人離開,明天再回來,你們都在這老頭子實在是照顧不來,若是不信,我們二人這就離開。



    



    張大嫂想了有一會,轉身過來對我說,小馬,你許哥不是有意害你,你也說了,他害人是沒有意識的,如果你抓住他,不要逼的他連鬼都做不成。



    



    我點點頭對她道,大嫂,我們來是要送他回該回的地方,你放心吧。



    



    張大嫂點點頭帶著孩子下樓離開了。



    



    張太爺靠在了沙發上對著我道,千裏,記住,遇到鬼之一物,膽氣要足,膽氣一足,陽氣就足,鬼是怕陽氣足的人的,剛死後不久的鬼會避著陽氣足的人,因為它們衝撞你,會導致魂飛魄散,得不償失,所以不會輕易招惹你。



    晚飯我跟太爺隨便對付了一口。



    



    這時候是晚上十點,內心裏有點緊張,手心都濕透了,早早的坐進了畫好的圈子裏,過了一個小時,都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



    



    我不由得鬆懈了下來,心中存在著一絲僥幸,也許他不會來呢。



    



    事實證明,我想的太多了,隨著客廳掛鍾啪嗒啪嗒的聲音,我聽見走廊裏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聲音像是踩到了我的心上,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腳步聲到了門前就停下了,張太爺穩穩的盤腿打坐,不知怎麽的,我覺得越來越冷,上下牙不停打顫,燈也跟著一閃一閃的,客廳正對著門口,我渾身哆嗦又全神貫注的盯著。



    



    門是在裏麵反鎖著的,我親眼看見門在外力的作用下一點點的變形,劃在地上呲啦呲啦的那種刺耳的聲音聽的人牙疼,隨hòu mén鎖被活活莂開了。



    



    從外麵伸進來一隻人手,不,確切的說是一隻死人的手,蒼白甚至腐爛,隨後是半個身子,直至整個都進來。



    



    屋子裏彌漫著一股陰森之氣跟腐爛的臭味,令人聞之欲嘔。這個時候哥們沒拔腿就跑已經很給力了,燈跟著一閃一閃的,當他整個進來的時候我已經確定無疑這就是許斌了。



    



    他的半張眼皮隨著腐爛殆盡,就像是diàn yǐng裏喪屍一樣的東嗅嗅西嗅嗅,我手裏的黃符都快要被我的汗浸透了,最後許斌像是確定了什麽一樣,衝著我就過來了。



    



    撞到了符陣上,整個身體被反彈了回去,砰的落在了地上。



    



    許斌又跳了起來,一步步的又衝著我走了過來,張太爺手持桃木劍就迎了上去,桃木劍上的金黃之氣與許斌身上的黑氣纏在了一起,太爺腳踏禹步,嘴裏快速的念道: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 隨著一道黃符甩出,一股煌煌之氣直衝許斌而去,壓製住了許斌身上的黑色煞氣。



    



    我都看傻眼了,太爺的本事也太厲害了,同時心裏一鬆,變故就在此發生,許斌被黃符壓製的動彈不得,更激起了心中的戾氣,身上的黑氣更是多了起來。



    



    我心中的負麵情緒一下子多了起來,無緣無故的煩躁,就覺得遇到這些個事倒黴的同時也覺得活著沒什麽意思,我站起來一步一步向著圈子外麵走了過去。



    



    張太爺看見我著了道腦門上也見了汗,一邊顧著我一邊盯著許斌,他那麽大歲數吃力的很,就在我要跨出去的時候,張太爺對著我一聲大喊,破,我猛的一個機靈。



    



    自己離圈子隻差一步,心中更是驚駭莫名,我看向太爺這一麵,桃木劍上的的huáng sè越來越淡,仿佛已經被許斌身上的黑氣壓製,不僅這樣,桃木劍就像失去了靈性一樣,光芒一點點的消散,隨著哢的一聲響,桃木劍斷成了兩截。



    



    張太爺被這股邪氣逼得踉蹌著撞在了牆上。



    



    我焦急邁著步子欲查看太爺的狀況,太爺衝我喊道,千裏,我沒事,你不要出來,許斌調轉頭衝我看了過來。



    



    一隻眼睛完好,另一隻黑洞洞的什麽都沒有,死氣沉沉,我被他看的呆了一呆,千鈞一發之際,我拿著黃符就對著他甩了過去。



    



    哥們是什麽人,普通人啊,妄想把黃符甩過去,簡直就是做夢,沒到許斌身上呢就飄到地上了,許斌一步步的又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