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分歧、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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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內異常安靜,方鶴林環顧四周,看到各方股東都沉默不語。
“怎麽了?沒有人要發言嗎?關於公司近期的狀況,相信大家都清楚,這麽急召大家來,就是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們需要擴大地麵!”方鶴林說到這裏,故意看了看大家的表情,除了驚訝,看不出其他的表情,他也沒顧慮太多,轉身對五誌遠說道:“誌遠,你把方案向各位股東講一下吧。”
王誌遠微微一笑,將準備好的講稿拿到台前,調整好投影儀,影像迅速地鋪設到屏幕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計算好了的數字,還有公式和一張樓市圖處。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交頭接耳起來。
“好了,大家靜靜,公司現在的行情,或許你們認為不適合再開發新的項目,不過你們這樣想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我們的酒吧,月月突破一個億,我們的怡泉水收入也很可觀,還有其他幾個廠都不弱,我們可以趁此機會擴大我們自己的生產基地,讓大家看到我們逸鑫集團真正的實力!”
“那麽王經理,你認為我們應該拓展哪裏?可有目標?”其中一名董事問道。
“目標當然有!三林鄉東段那裏水源不錯,我們可以將尚藍服裝廠轉移到那裏重新裝修,在旁邊也可以再開一家水廠,還有西北地段的新華村那裏無論是地理優勢還是環境都很可觀,我們可以建造度假村……”
“我不同意!”吳廣平道。
“我也不同意!”另一董事也說道。
“對,我也不同意!”
大家紛紛亮出了紅牌子,顯然對於王誌遠的提議充滿了不滿意。
方鶴林奇怪地看著各位,但他並沒有做聲。
“為什麽不同意?我都調查過了,那塊兒地本來就屬於逸鑫,為什麽就不能為我們自己所用?”王誌遠有些奇怪。
“是,沒錯。那塊兒地的確獨具優勢,之前也的確屬於逸鑫集團,但是我們已將它分化出去,已經不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了。”吳廣平道。
“為什麽要分劃出來?我們自己的東西,憑什麽就給了別人了呢?”
“很多事你不明白,我們曾經在那裏建過廠子,但是都打不上地基,而且怪事連連,都說那是塊被詛咒過的地,我們都決定放棄改做其他的時候,建行趙振華給我們出方案,他有個更好的方法,我們也是抱著試試的態度答應了。不過他說試成功了,他想要這塊地,我們也不覺得他成功率為多少,便也答應了,並簽了百年不動地的合約。如今要動那塊兒地,那麽我們逸鑫集團的信譽何在呀?”吳廣平解釋道。
“是呀,是呀”大家也都點頭稱是。
“迷信!都什麽年代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還談什麽信譽?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他們那個服裝廠生意也一般,雖不賠本,但也不賺錢,倒不如改良為我們自己所用,況且,那本來就是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合約都簽了,沒有不同意的道理。”王誌遠迫切的想要達到目的。
“即使如此也不可以這樣隨便毀約呀!再說,你說簽約,簽什麽約?我怎麽不知道?”吳廣平奇怪地問道。
“那是……”
“這事我怎麽不知道?如今廠子負責人是誰?”沉默半晌的方鶴林打斷王誌遠的話。
“哦這是由上任總裁親自簽約的。當時趙振華建好樓後,裝修完就交給了他的夫人王素美經營,雖然沒有做的很大吧,不過也還說的過去,我們也時常從他們那裏進貨,這麽多年一直相安無事。我專管服裝廠這邊的事,我最了解。”吳廣平解釋道。
“那又如何?一朝天子一代臣。今非昔比。我們必須要不斷壯大自己,才能讓整個世界知道我們逸鑫集團的實力……”
“就算知道又如何?毀約在先,沒了信譽,讓大家覺得我們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嗎?”其中一位董事道。
“規矩是人定的,沒有永成不變的,新時代就要有新的朝氣,總存有舊時代思想,怎麽創新?”王誌遠依舊據理力爭。
“就算創新,也不能丟了該有的誠信,否則怎麽讓消費者信任我們,放心購買我們的產品?”另一位董事道。
“但是……”
“夠了!別吵了!”方鶴林大聲道,他慢慢抬起頭,看著王誌遠,半晌問道:“誌遠,那個服裝廠負責人,你了解清楚了沒有?”
“我,我隻是覺得她隻是個女人,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麽阻礙,況且她經營那麽久,依舊沒多大起色,那裏本就是屬於我們的,我們何不要回來好好利用資源。”
“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了解清楚了嗎?”
“我……”王誌遠語塞。
王鶴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今天討論會到此為止。”
“方總,那拓展……”
“到此為止沒聽懂嗎?這件事,以後不準再提!好了,大家散會吧!”
王誌遠看個大家一個個的離開會議室,他呆呆地站在那裏
“發什麽愣啊?把那個小夥子叫來,和他說明情況,合約無效,能看出來他是見錢眼開的人,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那個服裝廠,離開上海吧。”
“但是現在估計他已經取款走人了……”王誌遠輕聲道
“放心吧,股東大會沒通過的決議,財務部是不會蓋章的,取款時銀行也需要向公司總部核實,否則是不會放款的。”
王誌遠滿肚子火氣。
何琳在路邊看到公司陸陸續續的人出來進去,就是不見她要等的人,她雙手緊握方向盤焦急的等待。終於在人群中看到了她熟悉的身影!隻見他四周觀察後徑直來到車前,麻利地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來。何琳見他臉色陰沉,什麽話也沒說,掛上檔,調整好方向,直奔飯店。
“改變方向。去藍爍酒吧。”王誌遠突然說道。
“怎麽了?怎麽要去酒吧?不開心嗎?還是?”
“沒聽到我說什麽嗎?問這麽多幹嘛?女人就是麻煩!”王誌遠的聲調明顯比剛才高了許多。
何琳看了看暴躁的王誌遠,沒再說什麽。她調整方向,向藍爍酒吧駛去。
勁爆的舞曲,讓人迷炫的燈光,還有熟悉的場景,往日的一幕幕,何琳抓緊手拿包,一種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給我來兩瓶伏爾加!”王誌遠坐到吧台大聲對fú wù生說道。
fú wù生點點頭,麻利地將兩瓶伏爾加拿到王誌遠麵前並打開放了兩隻杯子。
“我不需要杯子!”說吧,王誌遠將兩隻杯子推到別處。
何琳忙道歉,看了看王誌遠,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是怎麽了?好久都沒見你這樣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好久?嗬嗬,你們女人懂什麽?”
“別喝了,看看你都什麽樣子了?有什麽事說出來,想辦法。喝酒能解決什麽問題?”何琳一把抓過王誌遠手中的瓶子,王誌遠一下趴到了桌上,何琳笑了笑:“就你這點兒酒量,還敢來這裏喝?還敢直接就喝伏爾加?”
“那又怎樣?你笑我是不是?我就是願意喝,你能拿我怎麽樣?我就是想喝個痛快,不行嗎?好,你不陪我喝,我去找海寧,海寧會陪我,她一定會陪我,我說的話,她都會聽!我這就去……”
“好了,海寧還在醫院裏治療,你就不能安靜會兒?”何琳聽到王誌遠說到海寧,就感覺酸溜溜地不是滋味兒。
“她怎麽了?怎麽去醫院了?重不重?”王誌遠輕聲問道。
“你很關心她嗎?”
“當然。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應該關心。對不對?……那你陪不陪我?”
“好,我陪你。”
何琳陪王誌遠一杯又一杯地喝,她不明白自己是和王誌遠一樣為了買醉,還是為了什麽,當她聽到王誌遠說到海寧是他的未婚妻她的心如同針刺般地痛。隨著酒精在體內一點點的升騰,所有的一切慢慢變得模糊,但是她還是明白,隻要是王誌遠讓她去做的,她都心甘情願地去做,無論是什麽。
“琳,你說那個方鶴林是不是老糊塗了?他連自己的地盤都想不要了,還讓給別人,我說幫他要回來,他不領情還當麵指責我!你說他是不是老糊塗了?”
“怎麽回事?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誰知道那老不死的怎麽想的?他以為自己能活多久,能在位多久?還不聽我的,還按著他那老古董思想做事!我這是幫他爭回那塊兒地,有什麽不對的?”
“爭地?什麽地方?”
“就是那個王素美經營的那家服裝廠,都不掙錢還守著那塊寶地做什麽?還不如為我所用!”
“方總知道那是王素美阿姨經營的嗎?”
“開始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媽蛋!不知道還好,知道了死活不讓我收購!”想到這裏氣得王誌遠直拍桌子。
“誌遠,你也別怪方總,我想,不讓你收購也是有原因的。”何琳解釋道。
“夠啦!”王誌遠打斷她:“連你也替他說話!你們誰知道我的辛苦?他媽的誰說要拓展?誰說要多方經營?我他媽到處跑腿忙乎半天為誰忙?誰他媽心疼我可憐我?”王誌遠越說越激動,不停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胸脯。
“誌遠,我懂,我懂,我都懂。”說著,何琳抓住他的手,不想讓他再這樣傷害自己。何琳看到王誌遠這樣的難受,她的心如同刀絞一般!
王誌遠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何琳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她將王誌遠一隻手臂扛到自己肩上道:“誌遠,別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回哪裏去?不回去。”王誌遠推開何琳又回到吧台:“你陪不陪我喝?不陪我,我找別人。”
“好,我陪你。”何琳坐在王誌遠身邊,邊倒酒邊說道。
王誌遠眯著眼看著她,笑著,她也笑了,是迷醉的笑了,還是無奈的笑,或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吧。
漸漸康複的海寧已轉入普通病房,如今寧靜的夜,她心煩意亂,怎麽也睡不著,她一遍遍地給王誌遠打diàn huà,卻一直沒有人接。好久不見了王誌遠,她想念,她有好些話想對他說,可是卻怎麽也無法接通。她抬頭望著那輪雖遙遠卻很明亮的月,陷入了沉思……忽然病房門被打開,她一驚,回頭卻看到蔣清明。
“怎麽還沒休息呢?”蔣清明笑笑。
“哦,沒事睡不著。今天你值班?”
“是啊。我今天我代班,剛查完房,來看看你的情況。”
“我沒事啦,放心吧。”
“讓我也要看看,隻要在院一天,就是我主管的病人,我就得負責呀。來,躺床上,給你測個血壓。”說著蔣清明拿出聽診器與血壓計。
海寧笑了笑,不得不照做。
一連貫的檢查做完後,蔣清明笑道:“真不錯!恢複的很快呀!我那同學大慶的藥還真是不錯!”
“那也全靠你們細心的照顧。”趙海寧笑笑。
“這是我們應該的。你,是不是在想王誌遠?”蔣清明坐在一旁輕聲道。
海寧收斂了笑容,低下頭半響才說道:“不知道他現在什麽情況?公司什麽情況?他肯定擔心死了吧?給他打diàn huà,想告訴他,讓他放心,可是一直打不通。”
“放心吧,沒事,聽說公司最近很忙,也許他現在有事呢,不要太擔心了。前幾天他可是總來醫院看你呢,何琳也來過。”蔣清明安慰道。
“嗯,我沒事,對了,說到琳琳了,你和她發展的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啊?”海寧笑道。
“這個……順其自然吧。”蔣清明想到何琳不免有些頭疼。
“琳琳是個不錯的女孩子,雖然有時候吧,她是任性了些,但她很善良的。你可要好好對待她呀。”
“你怎麽忽然說這個了呢,你放心吧,我都知道。”
“好的,我也是為你們著急嘛。”
“不用著急,水到自然成。早點休息吧,我再去看看其他病人。”
趙海寧點點頭,蔣清明轉身離開了。他隔門窗看著趙海寧,雙手背在後麵,拳頭卻是握得很緊很緊,隻要你過得幸福,我別無他求。他心道。
街上冷冷清清沒幾個人,卻很清晰地看到王誌遠踉踉蹌蹌地向前走,何琳緊跑慢追地跑過去,想去扶他,卻被他一次一次地推開,但何琳並不想放棄,她再次跑過去扶穩王誌遠道:“誌遠,求你別鬧了,我這就叫車送你回去。”
“你說什麽?送我回去?憑什麽是你送我回去?你是誰?你算什麽?你有什麽資格送我回去?”
何琳被他問得一臉茫然,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她緊走兩步上前扶住王誌遠:“誌遠,你喝多了,咱不鬧了,聽話……”
“你走開,誰說我喝多了?我還能喝!不相信我的酒量是不是?別人瞧不起我,連你也小瞧我!”王誌遠一甩胳膊,何琳再次被推的向後退了幾步。王誌遠步態不穩地走向馬路中間,卻見一路疾馳而來的車一直按喇叭,嚇得何琳緊跑過去拉住王誌遠,還好,有驚無險,車子停了下來,王誌遠轉身對著車子破口大罵:“你他媽沒長眼嗎?會不會開車?知道老子是誰嗎?”
“好了誌遠別鬧了,”何琳拽著王誌遠往人行道的方向走,而王誌遠卻沒有想走的意思。
兩天正在拉扯的時候,車門打開了,隻見許慶恩從駕駛座中下來了。
“你他媽放開我!”王誌遠甩開何琳,看了一眼許慶恩,指著他鼻子大聲說道:“你以為你出來了老子就怕你了嗎?我可告訴你,老子可是逸鑫集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誌遠!你他媽還想撞我?是活膩了嗎?”
“你就是王誌遠?”許慶恩皺眉道。
“沒錯!就是我!怎麽?不服?想敲詐我是嗎?告訴你,沒門兒!”
“對不起,先生!他喝多了,您別和他一般見識。我這就叫車送他回去。”天黑燈光暗,何琳看不清對麵是誰,擔心會有麻煩,連忙道歉。
“你是趙海寧的閨蜜何琳吧?”
何琳一愣,心道,認識的嗎?公司的?知道了自己和王誌遠的事了?該怎麽辦?“我是許慶恩。蔣清明的同學。我們在醫院見過的。不記得了嗎?”許慶恩解釋道。
“哦,是您呐,這麽巧,在這裏遇到您了。”何琳鬆了口氣笑道。
“是啊,很巧啊。他喝多了吧?我送你們回去吧。”許慶恩看了看王誌遠道。
“哦,這怎麽好意思呢?謝謝您的好意思。我叫個車這就送他回去。”何琳笑著回絕道。
“沒關係的,上車吧,他怎麽喝這麽多呢?是心情不好嗎?”許慶恩皺眉道。
“哦,不是,陪客戶了,陪客戶了。”說罷何琳立即攔了一輛taxt,扶他上了車,此時的他,鬧的已沒多大精神了。
許慶恩看著他們遠去的,眉頭皺得擠出了一股疙瘩。
何琳摟著王誌遠看著他沉睡的那樣安詳,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向窗外,她此時的心情糾結萬分,不知道是痛還是心疼。車子很快到了地點,她付了車費,扶王誌遠下了車,並向電梯走去。忽然王誌遠打了個寒戰,是冷嗎?何琳心道。
“誌遠,我們很快就到了。再堅持會兒。”何琳輕聲道。
電梯徑直到了14層,何琳很熟練的輸入密碼打開了房門。她將王誌遠放在臥室內,並幫他把鞋子脫掉蓋好被子,弄好後,她去打了一盆清水,為王誌遠擦洗著,突然王誌遠緊緊的抓著何琳的手,嘴裏不停的說著,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何琳先是一驚,而後,慢慢趴在王誌遠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王誌遠另一隻手輕撫著何琳的長發,何琳輕輕靠在王誌遠胸前,道:“誌遠,放心吧,我們會好起來的。”
王誌遠的手滑到何琳的臉頰輕輕撫摸,順勢輕輕勾起了何琳的下顎,他抬起頭火熱的唇相碰到了一起。何琳驚愕,那種觸電的感覺讓她欲罷不能。王誌遠的手在何琳身上遊走,她激烈的回應著。指尖的觸碰讓他們炙熱無比,兩人如同一團燃燒著的熊熊烈火。他們軀體的互相纏繞,象征**的愛撫,纏綿的喘息,他就如同困獸一般,不停發泄著自身的**。突然何琳感覺一陣劇痛,她看到王誌遠那陶醉的表情,她沒有作聲,隻是眼前模糊了一切,為了這個男人,她甘願付出自己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