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初識、 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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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鶯兒坐在榻前,一杯茶剛剛沏好,陽光便開始打向窗戶,穿過層層樓群的上空,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鋪灑而來,像絲綢一樣的陽光,穿越晨曦,以清澈動人的光線,彌漫開來。一束金燦燦的陽光從窗射進來,被鏤空細花的紗窗篩成了斑駁的淡黃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王遠誌的前額,就好像是是些神秘的文字。鶯兒看著王誌遠,笑著,陽光的熱度或許讓王誌遠感到了不適,他努力睜開眼,卻很迅速的用手擋住了眼前的陽光。他緩緩坐了起來,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他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還是有點眩暈。



    “你醒啦。”隻見鶯兒端著一杯清茶來到了王誌遠身旁。



    “你是?這裏是……?”他腦子一片空白,昨晚怎麽回事,他什麽也記不得。



    “您忘記了嗎?我是鶯兒呀,這是我的房間。昨晚你喝醉了,來,喝杯茶,醒醒腦吧。”鶯兒解釋道,並且將清茶遞到了王誌遠手邊,然後為王誌遠àn mó著頭部。



    王誌遠接過茶,輕輕推開她,努力笑道:“不用了,謝謝。”他想努力去想昨晚的事,卻什麽也想不起來。他喝了口茶,環顧四周說道:“你家的風格很特別啊,rì běn的格局,東方的物品擺設。獨特。”



    “嗬,王大哥說笑了,鶯兒雖然出生在rì běn,卻生長在中土,雖然不能忘本,但我喜歡這裏的生活,倒不如結合在一起,不是更好呢。您若喜歡,可以常來,我很歡迎。”鶯兒笑道。



    “這個‘王大哥’你叫的倒很熟練啊。”王誌遠笑道。



    “您不喜歡我這麽叫,我不叫就是了。”鶯兒改口說道。



    “哪有啊,隻是我頭一次見到,像你這樣自然熟的女孩子。”王誌遠笑著將茶杯放到了桌上。



    “你喜歡就好,把這裏當作你的家,隨意些。”鶯兒笑道。



    “嗯,我去洗漱。”說著,王誌遠站了起來。卻還有些不穩。鶯兒立即扶住了他,笑道:“你還好嗎?”



    “哦,謝謝,沒事,就是還有些頭痛,一會應該就好了,我去洗漱。”王誌遠盡量讓自己平穩下來。



    “好的,早餐我已經備好了,一會一起吃早餐。”鶯兒笑著離開了。



    王誌遠看著鶯兒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



    …………………………



    linda看到趙海洋為她又是掛號又是找醫生的,忙前忙後忙了好一陣,她挺高興!心想:這次他表現的還不錯。值得表揚一次。之前的事,姑且就不和他計較了。



    “好啦,醫生說了,沒什麽事,可以回家了,你應該聽明白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趙海洋忙完後走過來。



    “我怎麽知道在哪兒啊?我為找親人千裏迢迢來到這,如今我受了傷,又這麽嚴重,你讓我去哪裏啊?我腿好疼呀。”說罷她嬌滴滴地哭了起來。



    “行啦行啦,不都說了不嚴重了嘛,不過是擦破層皮嘛,都上了藥了,兩天就好了,至於這樣呀?!你說你沒家,那天誰給你打的diàn huà?你又住哪裏?這才幾天?就全變了?”趙海洋不太相信她的話。



    “什麽叫‘全變了’?哪能住我就去哪啊,我又沒錢,第一次來這裏……”linda故意將眼皮垂了下來,顯得如此無奈。



    “喂喂喂!不會吧?!怎麽說得和乞丐似的呀?我記得你說你可是從美國來的啊,怎麽會沒錢?沒處往?還有你那雙千金的鞋,我可記得呢,你唬誰啊?”趙海洋又糊塗,又不敢相信她的話。



    “是啊,我是從美國來的不假,但誰能不會遇到個意外不是?我遇到了壞人,身上的錢全被搶走了,還差點把我……唉,”linda越說越可憐,“你要是沒有良知了的話,就把我扔在這裏好了,讓我自生自滅算了,反正你又不相信我,我是死是活和你又沒什麽關係。你也不用管我,就當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就當我流浪街頭算了,反正又沒人管我,一個姑娘家的,舉目無親的,萬一有什麽三長兩短的,就算我活該好了。反正也沒人關心我…………”說著又抽噎起來,她明白,再好或再凶的男人最招架不住女人哭了,十個男人九個這樣的。雖然趙海洋從小被寵得驕橫任性,但看到linda哭成這樣,再加上剛才羅嗦的一堆,他也沒什麽懷疑,信以為真了。憐憫之心,人皆有之啊!



    “你這麽凶還能遇到壞人?真讓人無法相信。算了算了別哭了,我就一句話,你瞧你囉嗦這麽多,沒地方住的話,那就暫住我家吧。趕緊著,把眼淚擦了,這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我可不想背上這個黑鍋!”說著,趙海洋扯出一張紙巾給她。



    “真的?!”linda的眼睛立即彎成了月牙形。



    “嗯,不過,你聽明白了,我說的是暫住,等找到你的親人,你還是得趕緊離開我家的。知道吧?”趙海洋怕linda不明白,又解釋了一遍。



    “嘿嘿,你早這麽說不就結了嘛,害得我還白送了這麽多的眼淚。”linda邊擦眼淚邊笑道。



    “算我倒黴!碰上你這樣粘人的女人!趕緊走吧,我還有事!”趙海洋走了兩步,不見linda動,他回頭道:“怎麽還不走啊你?”



    linda伸出手臂,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趙海洋。



    “你……你幹什麽你?”此舉將趙海洋嚇了一跳。



    “我腿傷得這麽重,就算說不重吧,但也算是受傷了吧?你不應該來背著我嗎?難道你還讓我自己走呀?”



    “你……你這女人怎麽這麽囉嗦!”趙海洋雖不情願,但也不得不背她上了車。



    “哎,你叫什麽名字?現在可以說了吧?”linda總是耐不住寂寞。



    “幹嗎要說?你非要知道人家名字不行嗎?”趙海洋沒好氣地說。



    “哼!不說拉倒!你就是不說,我也會知道的。”linda把小嘴一撅,不再理會他。



    “明知故問。”



    linda看著趙海洋,不禁地笑了起來。心想:他表麵看起來那麽冷,那麽凶,其實內心還是火熱的。這個弟弟,也算不錯啦。她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的天空晴的像一張藍紙,幾片薄薄的白雲,像被陽光曬化了似的,隨風緩緩浮遊著。如此晴空卻無法讓趙海寧平靜下來。



    “喂,你這幾天怎麽了?總一個人沉思什麽啊?”何琳輕拍了下正在思考中的海寧。



    “沒什麽,隻是事情太多,我想理理頭緒。”趙海寧輕笑道。



    “別想了,你看我這手鐲好看嗎?”何琳將掛著手鐲的那隻手臂伸到海寧麵前。



    那玉鐲,翠綠的顏色讓人感到如此清新,生機盎然,猶如春天剛剛發芽的嫩葉,清香淡雅,又如春天輕輕飄蕩的柳枝,心緒如絲,摸起來還有種清涼感。



    海寧心想:這丫頭,平時看她挺俗氣,但戴上這翡翠玉鐲,加上這一身的打扮,還真顯得與眾不同,高貴典雅。她笑笑:“不錯嘛,果然是好玉啊,價值不菲吧?老實說,誰送的?你自己才舍不得買吧?”



    何琳臉刷下紅了,“呦,還害羞啦?他送的?”海寧看出了什麽倪端。何琳頭低的很低,就算犯了錯的孩子。



    “哎呦,還當我是姐妹嗎?就這麽不願意說呀?”



    “什麽‘他送的呀’,你這叫我怎麽說?”何琳輕聲道。



    “有什麽不能說的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經地義,怎麽讓你搞得像是見不得人似的呢?告訴我,是不是蔣清明?”趙海寧希望自己的好姐妹得到幸福,更希望她能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就是……就是蔣醫生。”何琳知道這個事情不能說,趙海寧認定是蔣清明就是蔣清明吧雖然她在心中安慰自己,但她始終不敢抬頭看趙海寧。



    “嗬,傻丫頭,你真的確定了蔣清明嗎?”趙海寧希望何琳給她一個勇敢的回答。



    “嗯,就是他啦。好啦,不要再問啦,反正早晚都是要見的。”何琳心中不自然的慌了起來,擔心控製不住自己露出破綻。



    “哦~”趙海寧故意拉長音。“他人不錯哦,我說你慌什麽呀?談戀愛又不是偷偷摸摸的事,對了,前幾天看你手上戴的那個戒指,應該是他送你的定情信物吧?不然怎麽這麽快就把你的心收買了呢?”



    “好啦,下次和你細說吧,哎,這幾天我怎麽沒看到王誌遠呢?”何琳提到王誌遠,依然心跳加速,但她還是盡量壓製。



    “哦,他啊,可能是出差累了吧,總裁應該讓他休息幾天。”趙海寧回答道。



    “你怎麽對他一點不關心呢?怎麽說他也是你以後的丈夫呢。你就不能多關心他,對他好一點兒!再說你也知道他累了,你就不能放下工作去看看他,你知道他多需要你嗎?你想到他的感覺嗎?”何琳見趙海寧提到王誌遠是那麽冷漠,心裏很不舒服。



    “怎麽了?怎麽搞得好像你關心他,我不關心他似的呢?嗬,感覺好像是你很了解他,我倒像是插足者似的。”趙海寧覺得奇怪又好笑。



    “沒有啦,隻是我覺得男人嘛,你要抓緊些,不然,很容易跑掉,男人就這德行。”何琳也感覺說的話有些過了。



    “嗬嗬,我為什麽要抓他?沒他,我還活不成啦?這話叫你說的。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不是我的,我死守也沒用,不是嗎?男人,也需要喘息的,你這樣呀,隻會把男人憋死。”趙海寧笑了笑。



    “好吧好吧,你總是比我強,對了,這幾天我看方總很嚴肅啊,那個促銷方案怎麽樣?”



    “能怎麽樣?不正考慮呢嘛,結果讓你給攪和沒了。”趙海寧瞪了何琳一眼。



    “哦~~還怪我啦?哎,你聽說沒,吳天行是吳清河的兒子,你說吳天行這麽陰險,那吳清河不更陰嗎?有其子必有其父啊!方總為什麽不辭掉他呢?難道要養虎為患嗎?……”



    “裏麵很多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再說,這事大家早都知道了,怎麽你才知道呢?”



    “什麽啊?我的重點在後麵呢,吳天行找了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做女友耶!你說這是為什麽啊?”



    “不知道,你怎麽對這事這麽關心?”趙海寧對這方麵的事並不感興趣。



    “不是。我是說,這個吳天行,肯定是想女人了,寂寞了。”何琳解釋道,“我是在街上無意中看到他和那個女人的,那個女人雖然老,但打扮的很時髦啊,如果不是他老婆,你說他能跟在那老女人屁股後麵嗎?沒想到這個吳天行口味這麽重,挑女人還這麽挑剔!那女人,肯定特富!你說,他爸死的早,又沒聽他說過母親的事,排除這些,你說他們會是什麽關係,還摟在一起呢。”何琳說的饒有興致。



    “你可真八卦!你知道我不喜歡嚼舌根。你呀,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別忘了,還要準備著年終總結呢。”



    “哦。中秋一過,離元旦可就不遠了,年年有huó dòng,今年huó dòng特別多!還有這煩人的總結,你不頭疼嗎?你和你爸媽關係怎麽樣了?我看見你爸,他好像不太對勁,好像是病了,忙完回去嗎?”何琳趴在辦公桌上。



    “好了,趕緊工作吧。一大堆活要做呢。否則又要加班還要挨批呢。”趙海寧想到家裏的事,心情不免有些煩躁起來。



    何琳吐了吐舌頭也不再說話了,心道:海寧呀海寧,你可真是個工作狂!有些事,請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這樣,但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理解吧。



    海寧並不清楚何琳的想法,她想到的隻有工作和公司的事,她想以此讓她不再去想其他煩擾她的事,但是那些事有時還是會湧上她的腦海,想到這些她就頭疼。事隔這麽多年,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她真的不想麵對這樣的家庭。其實她挺想自己的父親,姥姥,還有她自己的小屋。想著想著,她搖搖頭,依然低頭繼續工作著…………



    王誌遠細細品償著鶯兒精心準備的食物,他滿意的點著頭。



    “喜歡嗎?喜歡就常來吃。”鶯兒看著他滿意的表示,心裏很開心。



    “我可以經常來嗎?再說你的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王誌遠故意說道。



    “嗬,需要知道什麽盡管問,我細細講給你聽。對了,頭痛好點沒?沒事了的話,吃過後就去上班吧。”鶯兒笑道。



    “我還沒說什麽,就這麽快下逐客令了?”



    “沒有沒有,我是希望你一直在這裏,隻是你還有工作,我再打擾你工作就不好了。”鶯兒解釋道。



    “哈哈,放心吧,我今天不太想去上班,想休息一下,昨晚不知道喝了多少,確實有點兒……”王誌遠盡力的回憶昨晚的事。



    鶯兒明白,這一切,全是她做的手腳,以王誌遠的酒量,如果不再酒裏下藥,隻要過一夜,酒精消耗殆盡後就不會再有什麽事了,隻是如今……她輕輕一笑,沒再說什麽。



    “怎麽了?你笑什麽?”王誌遠迅速地捕捉這一畫麵。



    “沒什麽。”鶯兒掩飾道,“對了,聽說你已經訂婚了。”



    “嗬嗬,還沒有,不過訂婚的日子已經選好了,到時你也可以來啊。”王誌遠笑道。



    “嗬,那是一定,我想你一定很愛趙海寧吧?”鶯兒笑道。



    “肯定愛,那是我的未婚妻呀。”王誌遠邊笑邊喝著湯。



    鶯兒笑笑不再言語,她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眼神如此躲閃,他對於趙海寧的愛並不單純。早餐過後,鶯兒為王誌遠整理衣衫:“王大哥,現在感覺好些了嗎?還頭痛嗎?”



    “好多了。對了,我需要回公司了,謝謝你的照顧。”王誌遠笑著看著鶯兒。



    “不要這麽看著人家嘛。”鶯兒被王誌遠盯的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喜歡這樣?”王誌遠輕聲問道。



    “我……”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心跳的如此快,她不敢抬頭看王誌遠。



    王誌遠單手托起了鶯兒的下巴,鶯兒看著他,眼神是如此陶醉。



    “如果早一點遇到你,我想我的新娘,應該是你,可惜我已經有了海寧。”王誌遠輕聲說道。



    鶯兒笑道:“沒關係,遇到就是緣。”



    王誌遠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鶯兒,漸漸地,他不由自主地低下頭,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她沒有拒絕,閉上眼,享受著。王誌遠肆意地親吻著她,索取著他所需,此時隻見陽光下映射出兩條相互纏綿的身影…………



    曾經相遇,總勝過從未碰頭,其實愛上一個人,有時候隻需一刹那,一刹那的心動,一刹那的心跳,一刹那的心疼…………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