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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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海洋將linda帶到家中,並把海寧的小屋收拾了下道:“好啦,今晚你就在這睡吧。我要去上班。有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就這啊?太小了吧?咱爸媽呢?”linda四周觀望著,漫不經心地說。
“什麽!?咱爸媽?!”趙海洋提高了嗓音。
linda發覺不對勁,馬上改口:“人家說錯了嘛,你——爸媽呢?”linda心道:真別扭!
“上班去了。要睡你就睡,不睡就坐著。桌上有水,渴了自己倒。我不管你了。我要去上班了。”說罷,趙海洋關shàng mén出去了。氣得linda了不得!她心想:有你這樣做弟弟的嘛!有你這樣的弟弟算我倒黴!就算我不是你姐姐,是客人,也不能這樣待客呀!linda往床上一躺,什麽都不願再想了,靜靜地聽著秒針“嗒嗒”“嗒嗒”的聲響……也許是她這幾天真的累了,也許是真困了,一會她便睡著了…………
趙海洋以最快速度到達公司,見公司人數寥寥無幾,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坐到自己座位前開始準備工作需用的文件,但是他的大腦卻在飛速運轉,他在想著剩下的餘款怎麽辦,怎麽拿給周炎洪他們,怎麽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覺……
“小趙啊,來這麽早呀。”一陣低沉渾厚的聲音打斷了趙海洋手中的動作。
趙海洋扭頭看到了何子揚,他笑道:“何叔,您也這麽早呀,嗬,不是有句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我也沒什麽事,就先出來了,整理一下資料,一會也該上班了。”
“嗬嗬,好好表現,快月底了,也該到了盤查的時候了,你戶下的賬目整理一下,上邊隨時會來查的。”何子揚笑道。
這一句無疑給了趙海洋一晴天霹靂。
“小趙?小趙?”何子揚看著趙海洋愣了半天,覺得很奇怪。
“哦,何叔,我沒事。”趙海洋故作鎮定。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嗬嗬,趕緊工作吧。”何子揚拍了拍趙海洋的肩膀便轉身離開了。
趙海洋看著電腦屏幕心道:看來必須要盡快了。
……………………
許慶恩思來想去,很多問題,貌似已經有了頭緒,又好像沒頭緒。他來到南京路步行街,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正在他深入思考的時候,一聲深沉又粗豪的喊聲,將他拉回了現實,他回頭看向此人,一米八的個頭,古銅膚色,五官輪廓深邃而又分明,猶如希臘雕塑,他立體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射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許大慶,果然是你!”
“張冉!”許慶恩喜出望外。
兩人緊緊相擁。
“早就聽說你回國了,怎麽不想著聯係老同學聚聚呢?是不是早都忘了我們警校的同學了?”張冉輕捶了下許慶思胸部說道。
“哪能忘了呀,剛回來事就一大堆,忙都忙不完,推也推不掉。總是抽不出時間。你呢?今天怎麽有閑工夫到這裏來了?”許慶恩笑道。
“‘忙不完?’‘推不掉?’‘抽不出時間?’你就給我找借口吧你。本來警校學的好好的,非要轉科係學什麽生物醫學,唉,真搞不懂你,再說了,我就是再閑也沒有你清閑呀,況且我也沒有那個閑工夫啊,局裏那麽多事,最近又出了個棘手的案子,快三個月了,一點進展都沒有,我們都快急瘋了。”張冉解釋道。
“急?!我可沒看出來呀,急,你還能出來閑逛?”許慶恩笑道。
“什麽閑逛,我是來這裏找思路的。”張冉瞪大了眼睛說道。
“呦,來這裏找思路,可真有你的,我可是頭一次聽說啊,此案由你經手,破案,指日可待。”許慶恩笑著,雙手臂交叉放在了腋下。
“行了,你就別損我了,我都夠煩的了,不幫忙還損我。”張冉有些不高興了。
“嗬嗬,哪有呀,說說吧,什麽情況,看我能幫你什麽。”許慶恩不再說笑。
“以你的實力,絕對沒問題。”從張冉的眼神中看到了對許慶恩的期待。
“嗬嗬,這麽信任我呀,趕緊說吧,時間寶貴。”許慶恩催促道。
“好。咱們不能在這裏說不是,找個地方坐下來細說吧,順便吃點東西。”說著張冉帶著許慶恩來到維娜星咖啡館,隨意點了幾個菜品。
“好了,這裏環境倒是不錯,趕快說吧。”許慶恩環顧四周說道。
“你呀,怎麽還是這麽急性子呢?是這樣子,前段時間,局裏一守夜警遇襲,屍首至今下落不明。”張冉坐正後說道。
“什麽?!襲警?!到底什麽情況,說詳細些。”許慶恩一臉嚴肅。
於是張冉將那一夜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給了許慶恩,許慶恩聽後眉頭緊鎖。
“我懷疑,是慣犯趙海洋所為,他也是那一夥販毒人員之一,但是一直找不到確鑿證據。沒法抓人。”張冉補充道。
“趙海洋?!”許慶恩感覺有些奇怪。
“你認識?”張冉問道。
“不認識。隻是聽說過。”許慶恩平淡的說道。
“呦,這麽個小人物你都知道。”張冉笑道。
“行了,說重點吧。你們從哪裏得知作案者為趙海洋?”許慶恩問道。
“從我們的推斷來看,是他沒錯。除了他,沒人做得到這麽萬無一失。”張冉很堅定地說。
“為什麽這麽肯定?”許慶恩雖然知道趙海洋有汙點,但是他不相信這個趙海洋竟如此墮落。
“因為他之前販毒也曾差點被我們抓捕,隻可惜他太狡猾,讓他逃了。再加上他的母親王素měi nǚ士似乎與局長有什麽關係,後來並沒有追究。這一次我們抓到的是他的同夥,他不可能坐視不理,雖然現場被毀,但他的作案風格依然沒變。”張冉解釋道。
“販毒?!”許慶恩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是的。看得出他可是老手了。”
“他什麽作案風格?現場被毀到什麽程度?jiān kòngshì pín呢?現場可發現什麽蛛絲馬跡?”許慶恩問道。
“這個……沒有shì pín錄相。趕巧那天jiān kòng器壞了……”張冉很是無奈。
“嗬嗬,襲警滅跡。”許慶恩喝了口咖啡笑道。
“你……笑什麽?”張冉對於許慶恩突然發笑感覺很奇怪。
“沒什麽,想要找到證據不難。先去找屍體吧,無論是什麽樣的慣犯,都會留下罪證,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簡單明顯,一個複雜難找。但總能找得到。”許慶恩平淡地說。
“怎麽找?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急得張冉抓耳撓腮。
“很難嗎?”許慶恩笑了笑道:“就在現場附近找。”
“什麽?附近?他可不傻,那麽明顯的地方,可能嗎?”張冉不太明白許慶恩為什麽這麽肯定。
“別忘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許慶恩解釋道。
“哦,也是啊。”張冉這才恍然大悟。
“你啊,辦了這麽多案子,怎麽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沒想到呢。”許慶恩笑著搖了搖頭。
“我這不是急的頭緒都亂了嘛。”張冉笑道。
二人相互一笑,笑得那麽輕鬆,似乎放下了許多重擔,他們依然在聊著………………
都市之夜是喧囂的,處處有著媚人的迷力。那酒吧中傳來的陣陣快節奏的聲響不正是夜狂亂的脈搏麽?而那夜又以那四射的霓虹燈的彩光為麵容,為衣飾, 誘導著你樂此不疲的眼。這奇異的夜!這嫵媚的夜!人們在都市的夜中釋放著自己的不安,站在都市的邊緣看著這都市,夜在這兒,更有別樣的孤獨與浮躁。
“洪哥,你說,這狗~真能改得了吃屎嗎?”於濤彈著煙灰目光轉向周炎洪。
“就是啊洪哥,這趙海洋真的能改變得了嗎?”金強也有些懷疑。
周炎洪搖搖頭道:“不知道趙海洋心裏打的什麽算盤。那次在賭場,怕是他還是死性不改的。”
“誒,你們想不想女人?媽的整得老子這段時間總提心吊膽的,這麽久沒碰女人了,心裏直癢癢!”金強按耐不住地說。
“你他媽就這麽點兒出息!你就沒個正經事兒!”周炎洪瞪了他一眼。
“洪哥,你這叫什麽話呀?咱們都是正常的男人啊!誰不需要啊?難道你不想嗎?”金強很不服氣,“再說了,這事憑什麽隻能是龍哥占便宜呀,為什麽輪不到咱們享受一回?這也太不公平了吧?不如咱們在這兒找幾個小妞開開葷?放鬆放鬆去怎麽樣?”
“洪哥,我看行。咱們還可能帶上趙海洋,這不是個最好的機什麽嗎?”於濤似乎開了竅般說道。
“嗯,這個倒是可以。可以試試趙海洋是不是真的能改得了吃屎!”周炎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
“好!我差點忘了!趙海洋手裏還有這幾家夜總會的會員卡呢!”金強提醒道。
事情總是這樣的突然。然而讓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趙海洋竟會很爽快地答應了!何子揚還在埋頭工作,他本意是看趙海洋最近很辛苦,想替趙海洋減輕點工作負擔。他緊皺眉頭查看近幾個月的所有賬目明細帳單,可是越看越讓他糊塗,他拿出手機調出了李靜淑的號碼,停了片刻又調出了許慶恩的號碼,停了停,又按下了退出鍵。他猶豫不決,但是越看越糊塗,越看越亂。這些賬目有李靜淑經手過的,也有趙海洋處理過的,但是,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在心裏琢磨著。
屋外寒風呼嘯,街上的人寥寥無幾。
“姨媽,為什麽要來這麽俗的地方?”吳天行厭惡地看著這小吃店的四周,窄小的屋裏隻有幾排小桌子和古老的木凳,燈光昏暗,食客也是稀稀落落。
“你是不懂。我小時候就在這樣的地方吃飯。當時比這還簡陋呢!”mrswhite回憶道。
“是啊,我肯定是不懂了啊,但能不能換個地方吃飯啊?這的飯……能吃嗎?”吳天行用懷疑的目光掃射四周。
“叫你來不隻是為吃!你怎麽和你老子一個德性!”mrswhite瞪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幹嘛總和我爸過意不去啊?好像你特別了解他一樣。您說在這就在這吧。”吳天行不喜歡別人總說他父親的不好。
“天行,立即安排我和方鶴林見麵!”mrswhite湊過來壓低聲說道。
“什……什麽!?”吳天行甚是驚訝,“姨媽,您沒事吧?”
“我沒事。你盡管去辦。我不僅要見方鶴林,還要見其他人,我要讓大家都知道我還活在這個世上!”
“嗬,姨媽呀,您在說什麽呀?可不能這樣咒自己呀,誰說你死了呀,姨媽,您和方鶴林是死對頭,這萬一……再見麵……”
“你放心,我不會像你這麽沒腦子的!你馬上去安排就好了!我又不會害你。比起你的那些無用功要強百倍!別問太多!”mrswhite喝了口清茶道。
吳天行看著她如此煞人的眼神,也不敢再繼續問。隻顧低頭喝著自己的清茶…………
忽然mrswhite看到窗外一熟悉的身影,她放下茶杯說道:“喝完你自己回去吧,我還有事。”說罷拎起手提包離開了。
吳天行看著mrswhite走向了一個男人,他愣愣地看了許久……
“許慶恩先生!”mrswhite笑著叫道。
許慶恩回頭看到了mrswhite甚是驚訝,但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逝快得讓人無法捕捉到,他笑道:“mrswhite女士,沒想到能在這裏能遇到您。真是我的榮幸!”
“是啊,這麽巧,很高興能遇到你。”mrswhite笑著伸出右手。
許慶恩同樣笑著伸出左手與mrswhite握手道:“我也是。”
“你是來這裏遊玩的嗎?”mrswhite笑問道。
“算是吧。同學聚會剛結束。”許慶恩笑著回應道。
“嗬,很難得啊,許先生能有這樣的清閑時光,不易呀。”mrswhite笑道。
“嗬,瞧您說的,能夠見您一麵也實屬不易呀。”許慶恩依然笑臉回應。
“哈哈,許先生還真是幽默。我們不如找地方坐下來,好好敘敘舊,如何?”mrswhite提議道。
“哎呀,能得到mrswhite女士的邀請,我真是太榮幸了!”許慶恩讚許道。
“哪裏呀。許先生的風趣可是不減當年啊。請吧。”mrswhite轉身走在前麵,許慶恩隨mrswhite來到公園休息亭坐了下來。
“許老,可還好?”mrswhite問道。
“很好。多謝掛念。”許慶恩平淡道。
“哈哈,這有什麽好謝謝的,我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許先生這次回國,不是單純的隻為個同學聚會吧?”mrswhite開門見山。
“哦?難道我還要有別的嗎?”許慶恩奇怪道。
“對於我,還要隱瞞嗎?”mrswhite笑了笑。
“‘隱瞞’?嗬,mrswhite女士您這話可就嚴重了吧?”許慶恩笑著搖了搖頭。
“有嗎?嗬,你現在好像對我很有成見啊?”mrswhite抽出一支香煙放在唇邊點燃。
“怎麽會呢?我一向如此。您想多了。”
mrswhite輕輕吐著煙圈說道:“我知道我的一些做法你看不慣,我身邊的人影響了你的進展,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風格,我很敬重許老的為人。你是聰明人,也是個很大度的人,怎麽還在這些小事上斤斤計較呢?”
“並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大度吧。”許慶恩的回答依舊很平淡。
“嗬嗬,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這個人不喜歡繞彎子,許老這次讓你回國,是為了逸鑫集團吧?”mrswhite很直接地問道。
“怎麽?你的方向盤也要發生轉變了嗎?”許慶恩奇怪地看著mrswhite
“嗬嗬,我一直覺得逸鑫集團就是棵扶不起的稻草。”mrswhite笑道。
“是嗎?我可不這麽認為。”
“好啊,不如這樣,我們結盟打個賭如何?”mrswhite來了興趣。
“怎麽賭,賭注是什麽?又賭什麽?又如何結盟?”許慶恩皺眉道。
“簡單,幹脆,我喜歡!我們就賭逸鑫集團會被我公司吞並。如若成功了,他的所有股份還有你旗下吞並我的一並歸還,還有你名下百分之七十的股權也要劃在我戶下。如何?看在許老的麵上,我不會全要的。給你留些生活用的。”mrswhite說道。
“沒問題。不過,我這邊成功了呢?”許慶恩問道。
mrswhite沒想到許慶恩會這麽快答應,他不過是個二十多的年輕人,哪裏來的自信?不過她還是想了想笑道:“如若你成功了,我會退出我自己的計劃,從此也不再幹擾你,如何?”
“成交!你有什麽計劃,我不感興趣。隻要你的人不再幹擾我,就夠了。”許慶恩不明白mrswhite打的是什麽主意。
“就這麽簡單?”mrswhite不可置信地看著許慶恩。
“不然呢?”許慶恩笑問道。
“哈哈,許慶恩先生果然是爽快人!”mrswhite大笑道。
“不過既然是賭,又如何結盟?”許慶恩問道。
“這沒毛病啊?誰說打賭就不能結盟了?俗話說無利不起早,你知道的,我未必清楚;我了解的,你未必知道。我們各取所需,但互不幹涉。如何?”mrswhite笑道。
“嗬,沒問題。你想要知道什麽,你可以問我,我知道的,我會告訴你,不過我想知道的,我也希望你能如實告知。”許慶恩回應道。不過他對於mrswhite的話,確實不敢信太多。
mrswhite捏著過濾嘴,往石凳上磕了磕,煙灰掉落,mrswhite咬著煙嘴說道:“這不是問題,我想你應該見過逸鑫集團的總裁方鶴林了吧?”
“沒錯,我是見到了。有問題嗎?”
“那倒沒有。我想他見到你,應該是倍加親切吧?倘若見到我,怕是要針鋒相對嘍。”mrswhite笑道。
“哦?未必吧。”
“嗬嗬……”mrswhite沒再說話,隻顧吸著手中的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