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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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海洋恍恍惚惚地走在大街上,他不知道自己應去何方,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走到了藍爍酒吧,他坐在吧前,一杯杯地猛灌,一口口的狂喝!他想用酒精麻醉自己,想用酒精衝刷掉這一切!想讓自己忘掉這可怕的一幕幕,希望當再次醒來時,發現這一切原來是場夢。所有的一切隻是夢。
李靜淑從內台走出來,見到趙海洋獨自在這喝酒,很奇怪,趙海洋很少獨自在酒吧喝酒,她走過去問道:“海洋,你怎麽在這兒?又是為了應酬嗎?”她連叫了幾聲,趙海洋隻顧自己喝,根本不理會其他周圍的事。李靜淑實在看不過去了,一把將酒杯搶了過來道:“你別再喝了,好不好?”
“你給我!給我!”趙海洋拚命吼,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
“你瞧瞧你,都醉成什麽樣子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李靜淑坐在他旁邊問道。
趙海洋對她的話似乎沒聽進去,“你不給我是嗎?沒關係,我還有它。”說著,拿起酒瓶,一仰頭,“咕咚”、“咕咚”地接著往肚裏灌。
“趙海洋你瘋了嗎?沒聽到我在說什麽嗎?”李靜淑將酒瓶再次從他手裏搶了過來。此時的他手腳無力,站也站不穩,“你是誰?幹嗎管我的事!你知道我有多鬱悶,多傷心嗎?你還來恥笑我?你還來騷擾我!你他媽有病吧!好啊,要嘲笑我是吧?那就笑啊,笑啊!反正我趙海洋誰也不怕!”趙海洋瞪地雙眼睛滴溜圓。
李靜淑越聽越奇怪,我捧著趙海洋的臉急道:“你仔細看看我是誰?我是靜淑啊!李靜淑啊!你忘了嗎?海洋。你到底是怎麽了啊?別嚇我好嗎?”
“靜淑?!哦,我知道了。嗬嗬,是你啊,你怎麽會在這兒?這不是你們女孩子應該來的地方啊。快回去吧。好好工作。別來這裏呀。”趙海洋打了個酒氣膈。
“先別問我,你呢?到底怎麽回事啊?”李靜淑不想提她自己的事。
“我爸死了!我爸死了你知道嗎!那是我親爸啊!我有多難過你知道嗎!我去看我爸,你說我有錯嗎?他們還打我,還罵我!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難受!我真的好難受啊!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我改好不好?都別這樣對我呀!我真的好難受好難過……我也想我爸呀,為什麽就不讓我見?我去見我的爸爸,也是錯的嗎?”趙海洋哭訴著。酒精的力量使他站立不穩。
為了掙錢,為了以後的生計,她不得不重操舊業,若不是子揚的勸說,讓她離開這樣的場所,還不知道現在的她是什麽樣子,為了找到子揚真正的死因,她現在也不得不這樣做,近日的忙碌讓她無暇東顧。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她望了望四周,扶起趙海洋,“走,我們回家說去。”她明白,像這種地方,不是悲哀的場所。
李靜淑將趙海洋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趙海洋癱軟在床上,李靜淑看了看他,搖了搖頭,打了盆熱水,為趙海洋擦洗。幫他脫了鞋子,並替他蓋好被子,她正欲離開,卻被趙海洋一把拉住,她一個沒注意,加上趙海洋用力過猛,便趴在了趙海洋身上。
“告訴我,你是誰?這是哪裏啊?我是誰啊?我怎麽會在這裏啊?這是哪兒啊?”趙海洋喃喃道。
李靜淑不覺有些好笑,她輕聲道:“我是靜淑啊,剛不是告訴過你了嘛,你也知道呀,好了,別想了,快睡覺吧。明天就沒事了。”李靜淑輕輕拍了拍他,好像在拍著自己的小寶寶一樣。
“哦,是你啊,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我要回家。為什麽不帶我回家啊?”趙海洋懶懶地問。
原來趙海洋喝醉了是如此的可愛啊!李靜淑心道。
“好啦好啦,你醉了。好好休息吧。這裏是我家,很安全的。你不用擔心了。你呀,就放心地睡吧。明天帶你回家。好好睡吧。”說罷,欲要起身離開,卻被趙海洋又按了下來。
“我沒醉,誰說我醉了?靜淑啊,你知道我多愛我爸嗎?你知道我多愛我媽嗎?你知道我多想我的爸爸嗎?你知道我爸死了我有多傷心嗎?我的心也是肉長的呀,也會疼的,也會傷心的呀!你知道嗎?”說著,趙海洋的淚不停地流。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要哭就盡情的哭吧!哭過就好好睡一覺,把所有不開心的事都忘掉!明天還是美好的一天。放心吧,會好起來的。”李靜淑撫摸著趙海洋的頭發。
“明天?不!怎麽會忘得掉?為什麽?為什麽你這麽了解我?為什麽你對我這麽好?為什麽我現在才發現?”
“我們,我們一直都是很好的夥伴啊,最好的玩伴,從小就是。”李靜淑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夥伴,玩伴都是最好的,我們是最好的!”說著,趙海洋抬起頭輕吻著靜淑的唇、臉頰、頸部……
“不!海洋,我們不能這樣!趙叔叔剛剛離開,我們不能……”李靜淑掙紮著。
“連你也要拒絕我嗎?也要忽視我的存在嗎?在這個世上我還能依靠誰?還能相信誰?”趙海洋停了下來。
“不是的,不是的!”一顆顆豆大晶瑩的淚珠落了下來。李靜淑雙眼睛模糊。趙海洋抬起頭,吻到了她的淚,他輕聲道:“是鹹的。”接著向下吻下去……李靜淑不再說什麽了,也不再掙紮,她忍受著趙海洋的發泄,她明白,海洋確實是喝醉了,他需要發泄,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去打擊他,因為她心疼!
趙海洋借著酒精的力量做了一件他最不該做的事!在他看來,也許已經沒有什麽該做或者是不該做的事了,在他眼中,做與不做已經沒什麽區別了。
清晨的陽光從東窗照進來,被鏤空細花的紗窗簾篩成了斑駁的淡黃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趙海洋的前額,就好象是些神秘的文字。李靜淑輕輕笑了笑。他剛睜開雙眼,便立即用手遮擋了下很刺眼的陽光!片刻後,他移開手,緩緩睜開眼,看了看四周,是個陌生的環境,心道: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兒?發生了什麽嗎?他轉頭再一看,“啊!靜淑!”他驚慌失措。李靜淑怎麽會和自己睡在一起?他看到自己全身裸露,他幾欲發狂。昨晚究竟發生什麽了?這一切的一切,他都記不清了,隻覺得頭暈乎乎的,還有些輕微頭痛。
“你醒了啊?感覺好些了嗎?”李靜淑微笑坐了起來,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我……我昨晚……”趙海洋語無倫次。
“昨晚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靜淑邊整理著自己的長發邊說,“以後不要喝那麽多酒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放心吧,我不會怪你的。”
“謝謝你能理解。”趙海洋感到萬分的愧疚。
“沒地方去,就住我這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這裏就是你的家。等你心情好些了,想回去的時候再回去。”李靜淑似乎能讀懂他的心,似乎知道他想要說什麽似的。
“靜淑,你為什麽這麽好?怎麽這麽理解我?”趙海洋握住李靜淑的手,道:“你放心,我不會害你,更不會辜負你的,不會再讓你這樣受苦,我一定會娶你的,一定會給你幸福的!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趙海洋的眼中寫滿了堅定。
“真的嗎?”靜淑眼睛中充滿期待。
“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把你娶進門,讓你開開心心的嫁給我!”趙海洋將靜淑摟在懷裏。靜淑陶醉在海洋的話裏麵,笑得那樣甜蜜,那樣的開心。她覺得自己真的是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雖然有時苦點,但也值得。
jǐng chá局裏,為了趙海洋的事,大家忙的是焦頭爛額……
“呦,許慶恩!”張冉見到許慶恩出現在他麵前喜出望外。
“怎麽?不歡迎?”許慶恩笑著坐下道。
“哪有,哪有,您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呀?還這麽早。我聽說你可是加入了逸鑫公司了呀。”張冉邊為許慶恩倒了杯水邊說道。
“你這消息還挺靈通的呀。你能將知曉這些消息的能力用到辦案上,相信你會辦很出色啊,嗬,我是知道你有難處了,所以才來幫你的啊。如果說不需要了的話,那就算了,就當來看看你這位老朋友也好啦。”許慶恩悠閑的轉著筆。
“哪有哪有,趙海洋的事,你知道了?”張冉試探著問道。
“當然。這麽大的事,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而且還比你知道的清楚。”許慶恩笑著看著他。
“哎呀呀,你真的是我的大救星呀。我們正發愁這事呢,上級已經下達了命令。我們都想提早回家過年呢。隻是這個案子一直壓著……唉。還有何子揚的事,……”張冉想想就是頭疼。
“你們呐,嗬嗬”許慶恩指著他笑了笑,“要想找到趙海洋,不難,也不容易。隻要找到他,所有的案子都明白了。”
“哎,你這話不等於沒說嘛。”張冉不滿的說。
“嗬嗬,趙海洋啊,是個條血漢子,你們覺得硬來他能服嗎?就算他服了,你能肯定他不會逃出監獄?別忘了,他曾幫人越過獄。”
“這…………”張冉猶豫了下,“這個問題真的很棘手,我們已經發出了緝捕令……”
“這個沒用,辦法,我這倒有個。聽不聽,由你了。”許慶恩打斷他。
“說說看,說說看。”張冉恨不得馬上就能辦了趙海洋。
“先不去抓他,主要的團夥,是那些毒販主謀,留著他,釣大魚。”許慶恩湊近他道。
“什麽?!這叫什麽辦法啊?”張冉聽許慶恩說完有些失望。
“聽不聽由你們了。反正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麽?哪個是主要的,哪個是次要的,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這……不如我們先照你說的這麽做吧。目前看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張冉想了想道,“哎,今晚我們一起吃個飯怎麽樣?好久沒一起了。”
許慶恩笑著拍了拍張冉:“你小子啊,什麽時候都是這樣啊。哈哈……”
張冉也笑了…………
雪停了,墨黑的天空上仿佛綴著幾顆飽滿的珍珠,有時候閃過一絲柔和的光彩,朦朦朧朧,承載著人間多少美好的回憶和過往。它們好像鑽石,好像……哦對了,好像螢火蟲,星星點點,閃爍著迷離的光,似乎把白雲都映得亮了起來。周炎洪不作聲地吸完一盒煙又是一盒。
“大哥,你要沉默到什麽時候啊?我們就這樣回去嗎?”於濤看著周炎洪又快吸完一盒煙,但一句話也沒說。
“是啊,洪哥,我們應該怎麽辦?我看那個趙海洋,哼,也沒多大希望了。”金強道。
“趙海洋……他是活不了多久了。”周炎洪狠吸了口煙道。
“洪哥,我是實在幹不下去了!你們誰愛幹誰幹!”於濤越說越氣。
“於濤!別大腦一熱,什麽話都說!”周炎洪掐滅煙頭道。
“洪哥,我早就不想幹了,若不是因為你們,我……”於濤沒再說下去。
“若不是因為我們,你會怎麽樣?”周炎洪看著他。
“好啦,洪哥,我也想通了,我們為龍哥做了多少事,他體諒過我們嗎?你沒看到他是怎麽樣整趙海洋的嗎?再這麽下去,早晚有一天,我們也會和趙海洋一樣的下場的!”金強道。
“我不是沒有想過離開,但是我們不能直接撂攤子走人啊!這也不合理呀!雖說黑龍老大不好,但他在我們最危難的時候也曾幫過我們,這份情,怎麽能說忘就能忘了呢?我們不能過河拆橋哇,而且你們想過龍哥沒有?”
“龍哥?!過河拆橋?!”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什麽意思?”
“我們做的這勾當,的確是不好,但是當初沒有龍哥的幫助,我們能有今天嗎?我們受欺負的時候,還不是龍哥幫我們出頭;我們去搞貨,龍哥依舊惦記著我們,龍哥也為我們付出過,我們為龍哥付出一些,不算什麽吧?”周炎洪道。
“是,這些我們是應該,但是我們跟龍哥做了這麽久,十年了呀,十年回報給他的,還不夠嗎?”於濤憤憤道。
“是啊,洪哥,是時候該為我們自己打算的時候了呀,我們總不能把一輩子都賣給他黑龍吧?天天過著這樣的日子,我真的不願再這樣了。”金強道。
“好,但是我們現在還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把莎莎救出來。然後我們就洗手不幹了!”周炎洪將最後一支煙丟到了地上。
於濤金強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