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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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迎三爺、五爺回府。”迎著門衛的呼聲,兩個形貌與胡荼相似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武威候府。

    這兩人正是胡荼的同母兄弟,胡焦和胡炬。胡焦倒是和胡荼一般的飛揚跋扈,而胡炬薄唇勾鼻顯得比兩位哥哥多了些陰狠。

    他們向胡赤請安過後,就直接去了胡荼的住所。

    “二哥你這麽急叫我們回來,是出了什麽大事嗎?”胡焦問

    “胡烈的小崽子胡炫來這裏了,而且胡赤那個老東西還頗為疼愛他。”胡荼憤憤不平的回答道。

    胡炬說道:“老頭子本來對我們這些庶子就不待見,老大戰死沙場後,更是對胡烈百般寵愛。我們好不容易才將胡烈排擠走,真沒想到他竟然以退為進讓兒子前來爭寵。”

    胡焦疑惑的問:“五弟此話怎講?”

    “你們想想老爺子本來就對胡烈離開家族的事耿耿於懷,現在胡炫一來他豈不是要把對胡烈的愧疚加倍補償到胡炫的身上。”胡炬回答道。

    “隻要老子還有一口氣,胡炫那個小畜生想就休想得逞!”胡荼狠狠的將酒杯摔碎,氣惱的吼叫道。

    胡炬重新替胡荼斟了杯酒,胸有成竹的說:“二哥別急嘛,明刀明槍的來,有老爺子庇護,我們又怎麽奈何得了胡炫。依我看我們可以讓後輩們和胡炫打好關係,騙他進入家族禁地。”

    “甚好!果真如此的話,即使老爺子再怎麽偏愛,也不得不按族規將胡炫從家譜除名!”胡炬讚同道。

    “可是我家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前些日子才和胡炫產生衝突。”胡荼為難的說。

    “那更好,胡炫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能有什麽心機?你正好吩咐度兒去給胡炫賠罪,要不然平白無故的大獻殷勤反而令人生疑。”

    次日,胡度在父親的威逼之下,領著兩個堂兄弟來到胡炫院門前。這兩人是胡焦的兒子,胡灼和胡罩。

    自從上一次周芸被胡度lán jié之後,胡炫就不再讓周芸出門。

    周芸聽到敲門聲,以為是廚房給胡炫送飯菜,於是起身將門打開。沒想到竟見到胡度那張醜臉,大好的心情都沒了。

    “又是你,你帶這幾個人來是要找麻煩嗎?”胡炫冷冷的說道。

    “哎呀,炫弟你怎麽會這麽想呢?哥哥我這回是來賠罪的”胡度嬉皮笑臉的說道。

    “上次大哥唐突弟妹之後,心中愧疚不已。因此特地擺下酒宴,想向你們賠罪。”胡灼解釋道。

    “大哥是誠心誠意道歉的,希望炫弟你不要拒絕啊!”胡罩也配合的說。

    周芸聽到這些家夥稱自己弟妹,俏臉不由得羞得通紅。而已經入戲的胡炫,卻絲毫不動聲色。

    “少爺平時偶爾有人跟他開這種玩笑,都會羞澀得厲害。沒想到一開始演戲,就一點破綻都沒有。這種演技我就是再練十年也趕不上啊!”周芸心道。

    “三位哥哥說笑了,我心裏半點都沒有記恨大哥,又怎麽會拒絕呢?”胡炫微笑道。那嬰兒肥的臉蛋,配合天真無邪的笑容,直讓人感到一種春風一般的溫暖和煦。

    “那說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在醉仙樓等你。”胡度笑眯眯的說。

    “不見不散”胡炫豪邁的說道。

    等到三人離開後,周芸擔憂的提醒道:“少爺這些家夥恐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我們千萬要當心。”

    “放心吧,我也就是被老爸和你這個臭丫頭騙。”胡炫調侃道。

    “少爺對不起,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周芸歉疚的說道。

    胡炫輕輕拍拍周芸的手,微笑著說:“我都說過不怪你了,你也不要自責。”

    “嗯”周芸笑著點了點頭。

    “現在得想點辦法應付那群家夥,酒席必定離不開酒。據我所知冰心草價格合理,有又極強的醒酒效果,我們可以預備一些。”胡炫接著說道。

    “有侯爵坐鎮,這些家夥你不敢謀害少爺的性命。可難保他們不會用mí yào麻翻少爺,製造個局來栽贓嫁禍。幸好大人臨行前給了我一隻金耀蟲,它一遇到mí yào之類的東西就會變色。”周芸補充道。

    “老爸你到底是誰的爹啊,這種好東西居然不給我?”胡炫裝出一番痛心疾首的樣子。

    周芸摸摸胡炫的頭,微笑著說:“少爺你別不平衡了,你自己說你因為粗心大意弄丟的東西還少嗎?”

    “額……”胡炫感到一陣語塞,隻好尷尬的撓撓頭。

    周芸將裝著金耀蟲的小瓶子交給胡炫,柔聲說:“少爺我會在後麵悄悄保護你的。”

    “不可以!你不和我一同赴宴,萬一他們帶我去什麽煙花之地怎麽辦?”胡炫一口否決。

    “相信以少爺你的聰明,一定可以解決這點小問題的。你想想隻有你一個人,他們更容易露出狐狸尾巴。你可以說我還在賭氣不想去,女人通常都很小氣的,這個借口不會引起他們懷疑。”周芸耐心的解釋道。

    “嗯,好吧”胡炫想清楚後,非常讚許的同意了。

    胡炫盯著周芸水晶般的眸子打趣道:“不過我們小芸可是女中豪傑,不小氣!”

    “其實我隻對少爺大度”周芸心道。

    晚上四個仆役抬轎前來,將胡炫接到了醉仙樓。

    胡度三人早早的就在醉仙樓等候,一見胡炫就前來迎接。那熱情的態度,讓胡炫雞皮疙瘩都差一點掉了一地。

    “咦,弟妹怎麽沒有跟著來?”胡度疑惑的問道。

    胡炫灌了一口悶酒,不悅的說道:“這個丫頭片子就是小氣量,她還在記恨和大哥的那點不愉快。我一生氣抽了她一耳光,她賭氣鎖在房間裏了。”

    “哎,女人嘛,就是這樣。她不來也好,哥哥們帶你喝花酒。醉仙樓的姑娘們嫵媚動人,包你一會兒快樂似神仙。”

    胡炫求救似的望著隱藏在樓下草叢中的周芸,而周芸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臉。

    “炫弟你東張西望的看什麽呢?”胡灼問道。

    “沒什麽,我剛剛看到一隻野貓。一好奇就多瞟了幾眼,現在已經跑沒影了。”胡炫搪塞道。

    “喂老鴇你眼瞎了,沒看見我兄弟在這裏嗎?還不給她介紹幾個姑娘。”胡度衝一個五十多歲,塗脂抹粉的肥婆喊道。

    “三位哥哥不用了,雖然那個丫頭惹我不高興,可也不至於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你們如果願意的話還是陪我喝酒吧!”

    “好,不醉不歸”胡度三個豪氣衝天的回答道。

    喝了一會後,胡炫假意去小解,好趁機服用冰心草。不料回來時,隔著老遠就憑借過人的精神力,偷聽到三人的談話。

    “大哥我們是不是將他灌醉,直接將他放到家族禁地裏?”胡罩問道。

    還不待胡度拿主意,胡灼就低聲訓斥道:“白癡!家主見我們主動和胡炫打好關係正高興呢,突然胡炫出事的話,豈不是直接懷疑到我們的頭上。要陷害那小畜生,何必急在一時?”

    “這幾個黃鼠狼果真沒安好心,小爺我還擔心你們是真心悔改,唯恐傷了同族的情誼,既然如此小爺我就將計就計整你們一回。”胡炫心裏氣憤的想。

    打定主意後胡炫不動聲色的回來,繼續和三人開懷暢飲。

    “我們家還真是人丁興旺,竟然一個堂姐妹都沒有。”胡炫感慨道。

    “炫弟你有所不知,因為家主重男輕女,因此女孩都是在京郊的祖宅居住。我們家族以戰功奠定了今日的顯赫,其中不乏有不少英勇的女劍士。可家主上台之後固執的認為女人外向,即使有修煉鬥氣的天賦也不願意傳她們高等的鬥技。”

    本來胡炫隻是隨便一問,沒想到更讓胡度他們放鬆戒備。畢竟胡炫對家族的事情越不熟悉,越有利於他們的計劃。

    隨著時間的推移胡度幾人都已經有了五分醉意。而預服了解酒藥的胡炫,除了腸胃灼痛外壓根沒有醉。

    胡炫故意裝出醉醺醺的樣子,說了一大堆瘋話。最後胡炫得意忘形的說:“你們知道我老爸放著爵位繼承人的身份不要,去磐石鎮幹什麽嗎?”

    一聽道胡炫的話,胡度三人立馬來了精神。他們急問道:“為什麽?”

    胡炫搖頭晃腦的說:“嘻嘻嘻!磐石鎮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我老爸真正的目的是磐石鎮百裏外的杏桃山,那裏麵隱藏著一口福音聖泉。那可是十年才出一滴的寶貝,要不是這次征調兵將比較急,我父親沒有時間再次拿到它的話,他的修為還得暴漲!”

    本來胡炫的演技就高,再加上胡度三人已經半醉更是看不出破綻。

    “來人呐,送炫少爺回去休息。”胡度對手下吩咐一聲。就急匆匆的帶著兩個同夥回去向父親稟報。

    “我沒醉,我還要喝!”胡炫打著熏人的酒嗝,踉踉蹌蹌的掙紮著說。

    幾名仆役才不管胡炫說什麽,直接將胡炫架上轎子抬回紫竹園。

    周芸也悄悄的跟在後麵護送胡炫,等仆役們離開後。周芸從樹上跳下,笑道:“少爺看你這麽得意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啊!”

    胡炫剛想回答就感到胃裏一陣反酸,沒一會就吐得昏天黑地的。雖然有冰心草解酒,可喝的酒多了還是很傷腸胃。

    周芸溫柔的幫胡炫拍著背,既心疼又有些責怪的說:“少爺你真是的,幹什麽喝這麽多酒。”

    “演戲要演全套嘛!沒關係的,那些家夥隻會比我更慘……”胡炫得意的將事件敘述了一遍。

    周芸樹著大拇指,誇讚道:“少爺你夠陰。”

    “你誇我還是損我呢”胡炫撇著嘴說。

    話音剛落,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周芸見狀無奈的苦笑一聲,然後飛快地去藥庫討要胃藥。

    等胡炫腸胃吐空,服過藥之後,周芸輕輕地將他扶上床,又不辭辛勞的把地上的穢物清掃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