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武氏兄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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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陰沉沉的,似乎還有著未盡的雨。小說
白落裳舉目看著天,有些無力。他一再強調,人並非他所殺。不過武巍並不相信,反而一口咬定白落裳是凶手。
白落裳隻得無奈歎氣,道人是死在季殷三的家,難道他看起來不像凶手
武巍似乎是聽了什麽笑話,不屑道如果你要殺一個人,你願不願意要他死在你自己家裏
白落裳想也不用想回答道當然是不願意,可如果立馬能找個替死鬼的話,也還是有可能的。
武巍看著他,算人不是你殺的,可你與鄒涼勾結為伍,總不會敢一些見得光的勾當。
白落裳呆了一呆,複問道:你說誰
武巍丟出一張通緝令。
白落裳將桌的通緝令拿過來一看,驚訝的跳了起來,詫異道:原來那個醜八怪是通緝犯鄒涼可我並不認識這個人。
武巍卻不信,強調道:有人親眼看見你和鄒涼在一起,衙門的人找了他大半個月都沒有找到,他卻會和你在一起,對此你要作何解釋
白落裳隻有苦笑,一邊是來殺他的,一邊是來抓他的,被抓他的看見他正和要殺他的人在一起,居然會被誤認為是他和準備殺他的人是同伴,對這樣的結論,他也隻能苦笑。
季殷三是這個縣官大人的管家,醜八怪鄒涼又是縣官大人令人追捕的通緝犯,因為季殷三不可能認不出鄒涼,卻在發現鄒涼的行蹤後,不將人直接帶回衙門,而是帶到了他這個毫不相幹的人麵前,其用意可以說是不言而喻的。
看了看通緝令,白落裳不明白道:他到底犯了什麽事這麵也沒有說明。
武巍笑道:你認為他看起來像是什麽
白落裳猶豫道:看起來像個叫花子。
武巍道:他最大的過錯,是去當叫花子。
鄒涼是個叫花子,莆山縣最容不下的是叫花子,所以縣官下令捉拿叫花子也是理所應當的。
白落裳詫異道:為什麽莆山縣容不下一兩個叫花子
武巍問他:你想知道
白落裳點了點頭。
武巍又問他:非知道不可
白落裳沉默了一下,搖搖頭道:並不是。
武巍無奈道:既然不是非知道不可,又何必多此一問
白落裳苦笑,人總是有好心的。
武巍道:有好心也並不算得是一件好事。
白落裳笑了笑,道:莫非這其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地方
武巍長歎了口氣,淡淡地道:我本來還想保全你,才和你指點了一條明路,現在看來你已隻有死路一條了。
白落裳眨了眨眼睛,道:什麽意思
武巍緩緩歎氣道:你這個人好像不太懂一個道理。
白落裳笑道:什麽道理
武巍問道:你知道貓為什麽會被淹死
白落裳想了想道:因為貓對水的好心,雖然說貓怕水,卻對水特別好,卻不曾想到自己會被水淹死。
武巍道:不隻是水,貓對許多東西都很感興趣,貓的好心總是特別重。不光貓有好心,人也有很強的好心。
白落裳沉吟道:好心可能使自己喪命。
武巍道:好心要有一定的限度,否則危險。
白落裳道:不錯,人的好心是要有一定限度的,有時候過多好心反而會害了自己。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武巍道:你若是真的懂,知道有些事不應該問。
白落裳卻輕鬆的笑道:然而好心卻也可以給人帶來好運,你說不是嗎
武巍仿佛已覺得自己話說得太多了,聽了白落裳的話,他竟然也閉口不言了。
白落裳摸了摸鼻子,無奈苦笑道:我近來的運氣總是不太好,所以我希望自己的好心可以給自己帶來一些好運氣。
武巍看著他,道: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白落裳無奈道:因為近來兩天,總有太多人說我快要死了,好像有許多人希望我死掉一樣,這讓我都幾乎認為自己是快要死了。
武巍呆了一呆,道:難道有許多人和你有仇
白落裳想了一想,搖頭。
武巍又問:沒有仇,別人為什麽非要說你快要死了莫非是你得罪了什麽人
白落裳想了一想,點頭。
武巍再一次歎氣道:原來你真的是一個很麻煩又很危險的人。
白落裳置若罔聞般地哈哈一笑,然後盯著桌的茶壺,笑道:這壺裝的是茶水
武巍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道:既然是茶壺,自然是裝的茶水。
白落裳笑嘻嘻道:以草民之間,用茶壺也可以裝酒。
武巍看了看茶壺,又看了看白落裳,忍不住笑了,原來你是想要喝酒。
白落裳眯著眼睛,指向自己的酒葫蘆笑道:我有酒,隻是不多了而已。
武巍笑道:我也有酒,隻不過不在這裏而已。
白落裳抿著追,一臉可惜。
武巍突然起身,這裏雖然沒有酒,別的地方卻有酒,不過需要你走幾步。
白落裳驚喜的跳了起來,拍手道:隻要有酒喝,別說是幾步,幾千步我也願意走。
武巍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那請吧。
不多時,二人便到了一間花廳。
花廳裏自然沒有提前備酒水,卻有兩個妙齡女子。
白落裳走進去時,還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過了一會兒,又見一個青衣少女從門外蓮步走來,垂首屈膝,平伸雙掌托著一張檀木雕花托盤。盤放著兩隻白玉杯,和一隻白玉壺。
幽幽酒香,勾得人垂涎欲滴。
白落裳忍不住擦了擦嘴角,歎道:好香的酒
武巍看著他,笑道:你已知道這是什麽酒了
白落裳當然知道這是什麽酒,凡天底下的酒,隻要讓他嚐一口,他便不會忘記。更何況這種酒,在兩天之內他喝過兩次,一次是在一品局,一次是在客棧。
奉酒女替白落裳倒了一杯酒。
白落裳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女子。
她的頭長著一頭非常濃黑的秀發,編成辮子盤在頭頂,紮成青螺一樣的發髻。她的脖子嬌柔纖長,脖子的皮膚白皙通透,好像會發光。
白落裳捧著酒杯,剛要喝下,突然想到了什麽,硬是放下酒杯,猶豫道:這杯酒喝下去,大人不會也有條件和我講吧
武巍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難道不講條件不能請你喝酒了
白落裳歎了一口氣,苦笑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我也說過了,這兩日我的運氣實在不太好,好像每一個請我喝酒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不是讓我去殺人,是想要讓我被人殺。這讓我越來越相信一句話了。
武巍好笑道:一句什麽樣的話
白落裳歎道:天下沒有白占得便宜。
這時,奉酒水的女子突然輕聲笑了一笑。
白落裳好的看著她,問道:這位姑娘剛剛是笑了嗎
那女子竟然板起臉,故意冷漠的問道:什麽笑了
白落裳摸了摸鼻子,微笑道:姑娘笑起來真好看。
那女子卻冷冷的輕哼一聲,臉依舊板著,可你笑起來卻一點也不好看。
白落裳笑不出來了,他的臉忽然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因為他從來沒有被一個女子拒絕過,也從來沒有一個女子會覺得他笑起來不好看。
他的尷尬,並沒有得到女子的同情。那女子竟看也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身走出了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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