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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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致跟骰子之神漫長的拉鋸戰時,除去之前兩組d級人員以外,另外兩組所處的環境可為天堂與地獄之差。
……與其說是兩組,倒不如說是一個人與另外一群人。
先說另外的那一群人吧。
在結界籠罩他們的時候,這些人在嬉笑間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到一個聲音從他們的腦子裏麵響起來。
一場瘋狂的殺戮就此展開:
“七人相爭,你們之間隻能活下來一個。”
“活著的,將會獲得遠超世俗的權利,力量,你們想要的一切,你的任何願望。”
“而敗者,你的罪孽不會被遺忘,你的名字將永遠地釘在恥辱柱上,你的靈魂將受到永無止境的折磨!”
“所以我想……差距應該很明顯了,現在!展開你們的殺戮吧!”
聲音結束之後,隨之而來的是場地的轉變。
他們尚未在那段話裏反應過來,周邊的環境已經轉化完成了。
所有人都被移動到了一個極其寬敞的廣場上,人與人之間被拉開了距離,平均地分布在廣場的外圍。
他們隨身攜帶的槍支沒有被奪走,但無一例外的,都被拉上了保險。
至於其他的東西,則沒有任何變動。
肯,是這些人裏麵的一個,雖然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但在他有限的職業生涯裏曾經經曆過多次沒有要求刪除記憶的測試異常任務,所以對於這種超自然現象他還是能在短時間內接受的。
殺人這種事……他很久沒有幹過了,在監獄的時候因為強製勞動,他以前握槍的手都起了繭子。
後來到了這個神秘組織……見鬼的,那裏的監控,安保居然比他以前在的監獄還要嚴格,跟別提槍支了。
更可怕的是……他們的工作。
一些他根本無法理解的東西……那些東西是撒旦的造物嗎?
現在所有人都明顯是受到了一個異常的影響,以至於自己有可能獲得這個異常所承諾的“一切”。
仔細觀察了一下離自己還算遠的人,他們尚且沒有任何行動。
——要麽是一群剛進組織不久的倒黴孩子,要不就是被刪除了記憶。
他將手摸到自己屁股後邊,哪裏有一個較為隱秘的口袋,裏麵塞了一劑嗎啡,嚴格按照處方藥標準——如果當初賣給自己的那幫混蛋沒有做什麽手腳的話。
趁著離人較遠,他將嗎啡注射了進去。
在他注射的短暫期間,有人接受不了這般安靜,大聲地喊了出來。
“這他媽發生了什麽!”有個人明顯不能接受瞬間轉換的地點和這種殘酷的規則。
“嘿!我說你們不會真信惡魔的誘惑吧?”
他在原地轉著圈,時而走動幾步,雙手敞開,手裏是沒有拿著槍的,這是一個“和平主義者”。
回應他的,依然是沉默。
除了肯死死地盯著他以外,其餘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另一個人——他的手裏有一挺輕機槍,如果他願意的話,幾乎可以瞬間清空全場。
這片廣場上麵沒有任何掩體。
從某個程度來說,先開槍的占據先手……
但也會在開槍之後吸引所有人的敵意。
而這個拿著輕機槍的,原本是這一小團夥裏麵的重心所在。
——隻要他的機槍還在,就有一種無形的威懾力,亦能給隊友強烈的信心。
仿佛隻要有這挺機槍在,無論他們即將麵對的是什麽怪物,他們都能輕而易舉地將其撕成碎屑。
但現在,形勢變了。
這位機槍手的一舉一動都變得僵硬起來,他能感受到兩側,還有他對麵的人都在緊盯著他。
那麽他的決定是什麽?放下槍,然後朝這些曾經的“殺人凶手”提出和平提議?
看看他們的眼神吧,看向自己的不隻有防備,還有貪婪……
如此不加掩飾的貪婪,他幾乎可以肯定一旦自己放下機槍,這幫人絕對會第一手擊斃自己。
他甚至可以看到他們手底下的隱秘動作。
一個步槍放在胸口上,一個步槍背在背上,可以說如果同時行動起來,這些拿著步槍的家夥足夠殺死自己十次。
但隻要自己打開保險……
眯了眯眼。
對麵的另外四個人,此時應該還顧及不到自己……吧。
機槍手在幾秒鍾的沉默中把機槍丟在了地上,然後就要將手從口袋裏麵抽出來。
“我說……”
他還沒說,一聲槍聲從對麵傳來,這一槍驚動了眾人,幾乎是反應式地朝槍聲方向看去。
一個回頭的時間,在察覺到自己沒有受傷,或者說是在聽到槍聲的時候,機槍手迅速地掏出手槍,對著胸口掛著步槍的的那人來了一發手炮,隨後抄起了機槍。
肯看著最開始說話的“和平主義者”掏出手槍,在之前不規則的行動中早有預謀的接近了另一人,等到一個“不需要瞄準也能打中的距離”以後,那熟練的動作……
大戰要開始了。
而他體內的嗎啡才剛剛開始生效,完美的鎮靜效果。
這邊的好戲剛剛開場,另一邊,隻有一個人的d-13714則陷入了一個絕對算不上危險的“天堂”。
他的身後是一張白色的實木門,他的左前方是鞋櫃,走廊的深處還有著上個時代的電影台詞。
環顧周圍無法再熟悉的環境,他隻覺得一顆早已死透了的心突然活了過來。
他小心翼翼的摘下沾滿了泥土的房子,往走廊的深處走去。
那裏該有她的。
曾經消失的一切。
d-13714,一個殺人犯,因殺父的罪名被判處46年的監禁生涯。
在他父親的生前所立的遺書裏麵,注明了d-13714會繼承百分之八十的遺產,不是負資產剩餘的百分之二十,一半分給他的妻子,一半捐給他妻子常去的教堂。
d-13714甚至到現在都能回憶起在他小時父親背著他在大雪覆蓋的黃石公園散步,帶他坐在間歇泉旁邊,跟他討論煙與白酒,然後狠心地拒絕他提出的嚐試請求。
他還記得每一年的聖誕禮物的名字,生日派對上父親唱跑調的生日歌。
父親還有一次在慶祝自己十四歲生日的時候由於緊張,說成了祝自己四十歲生日快樂。
所以在這場普林克大街槍殺案發生之後,無數人請願判處d-13714死刑。
但法律沒有判處他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