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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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神情變幻,詫異、不忿、以及眸中或多或少透著細微的不甘心。
時光荏苒,靳鶴是她人生迄今為止遇到的唯一一個挫折。
柔情化不開他的漠然以對,嬌嗔換不來他的關注愛憐,憤怒激不起他的撫慰辯駁。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靳鶴是塊不通情愛的木頭。
曾經,lisa邪惡的期盼過,有朝一日,他會被一個女人迷得七暈八素然後反被傷得體無完膚,又或者,一輩子就這麽淒淒慘慘戚戚的單著吧……
但——
盡管心存些絲不甘和抱憾,可正如她所說,時光早已把過去的愛與恨全數衝刷走,所以她方才也不過是被靳鶴氣得有些口不擇言,這個男人,居然連她名字都不記得。
lisa無奈笑了笑,低頭看了眼自己兩個寶貝,衝麵前兩人釋然一笑,誠摯道,“這樣啊,祝你們幸福。”
“謝謝。”
對麵女孩笑容甜美的道。
lisa睨了眼她緊緊抱住靳鶴腰身的雙臂,眸中劃過一絲笑意,原來不過是不愛她,而不是不通情愛冷漠木訥,就僅此而已。
禮貌告別後lisa便帶著兩個寶寶離開。
“嗶。”
警報解除。
秦鵲一動不動,她麵上有些熱,姿勢卻不改。
就抱著。
靳鶴低眉看她,“你怎麽撒謊?”
“……”秦鵲qaq,她慢條斯理道,“難道老板的關注點不應該是想想怎麽答謝我麽?”
靳鶴一怔,似思考了下,疑問,“答謝?”
輪到秦鵲無語凝噎。
他看到她如鯁在喉的表情,忽而有些領會的笑道,“她隻是對我心存怨懟,發泄出來就好,何必偏要反將一軍。”
“可她詛咒你一輩子孤家寡人。”
“所以?”靳鶴不甚在意,“詛咒若有用,我還能好好站在這裏?”
秦鵲:“……”這話說的,她嘟嚷,“所以老板你是多對不起她們。”
不曾想靳鶴竟一本正經的搖頭,“不記得了。”
好吧,她有點點點點想為他的不記得點讚。
下一瞬間,廳內忽的悠揚響起一段浪漫的大提琴曲。
陸續有男女踩著琴音步入舞池,攬肩翩躚起舞。
秦鵲看得眼睛亮亮的,她立即抓緊機會相邀,“老板,我們去跳舞麽?”又特地謙虛道,“不過我不大會。”
不大會怎麽還要去跳?
心裏分明這麽想著,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提前一步攬著她進入舞池。
靳鶴單手托著她的腰,手心不自覺觸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細膩光滑,會讓他不經意想起牛奶。
然後心尖猝然亮起了一簇火苗。
他今天有點不正常……
尤其此刻,掌心似乎感受到了心尖火苗的溫度,迅速熾熱滾燙,有一種下意識的衝動,他的手好像並不滿足於這種微貼的形式,想遊走想施力把她拉扯的更為接近。
但人和動物有什麽區別?
動物不會克製,沒有理智,人類卻有。
靳鶴動作有些僵硬,鼻尖縈繞著一股專屬於她的清淺香氣,她帶笑的眼,微彎的唇,甚至隨風飄曳的細碎發絲,都好像變成一汪酒精河,源源不斷的注入澆灌在心尖上,然後火苗“嘭”一下壯大,熊熊燃燒著,侵占心髒的位置仍不夠,還要將他整個人都卷入烈焰之中。
此時此刻,雖然秦鵲表麵裝得極其淡定。
但內心卻如同沸騰的水,一個勁兒的鼓著泡泡。
她選這條裙子的目的——
正如此刻。
或許並非正經之道,但肌膚之親產生的撩動是人類最本能的反應,如果他對她有絲毫感覺,那麽這種情況下,應該會使那一分動情不斷壯大,終成燎原之勢。
當然==。
都是秦鵲暗搓搓自己琢磨的,她沒什麽經驗,高中是個乖寶寶,除卻和春心萌動的女生們一起迷過會打籃球的高年級學長,再無任何經曆。至於大學,那時她才從家長的嚴防死守和忙碌課業中解放出來,自在逍遙都不夠,一點都不想談戀愛。
直至步入社會,一腳踏進千茗,然後便栽了下去,一直栽到現在都沒能爬起來。
她掀眸,努力笑得好看的望著他。
秦鵲希望,她在他眼中是可愛的美好的……
但。
可能哪裏有些不對。
boss目光短短與她相觸之後,便略顯生硬的挪開,臉色緊繃,雙眼不知定定望向何處。
她有點失落。
微微垂下眸。
殊不知靳鶴此刻整個人都險些崩潰,她的笑太過晃眼,理智叫囂著鬆手,就現在,兩人分開,離開舞池,如若必要他可以再飲一杯冷冽的酒。
可為何身體卻無法與心理同步?
不聽使喚,拒絕屈服。
有些不妙……
靳鶴蹙眉,眸中浸著對未知危機的警戒,倏地,餘光視線裏懷中女人忽而踉蹌了下,直直朝他撲來。
下意識接了個滿懷。
綠裙不過一層單薄的布料,她貼在他身上,柔軟纖細的一塌糊塗。
愈演愈烈的火勢像突降甘霖,微微偃旗息鼓……
“我不小心走錯步崴了下。”
她頭倚靠在他肩上,有些嬌俏的聲音近距離滲入耳膜,他心中的火一瞬間再度蓬勃迸發。
微微低頭,唇擦過她的發梢,離額頭近厘米之距。
靳鶴眼中閃過一絲迷離,幾乎不受控製的想吻下去。
一點點接近,隻差一點點……
唇邊即將觸上,他猛然一怔。
默念了句人類與動物的區別,靳鶴聲音透著濃烈的沙啞,“還好麽?要不要休息一下?”
當然不要。
秦鵲不舍的蹭了蹭boss的肩窩,感受到他身體的戛然緊繃,仿佛是一個信號,讓她忐忑不安的心中頓時開出了朵花。
“我很好。”秦鵲笑顏粲然的退開,特地順著音樂主動走了幾步,以顯示她真的很好。
“嗯。”艱難的應聲,靳鶴攬著她繼續跳舞,避免望進她的眼睛,有點幹啞道,“其實你跳得很好。”
“謝謝。”
秦鵲本想說是他帶得好,但好像此時無聲勝有聲?
boss微小的反應給了她極大的鼓勵,秦鵲幾不可察的朝他靠近,讓彼此距離慢慢不斷的縮小,再縮小……
一曲畢。
靳鶴覺得他從來沒有經曆到過如此折磨人的試煉。
可為何鬆開她那一刹,心底最直白的反應卻是重新抓住?
兩人站在一畔休憩。
秦鵲自然是希望毫無盡頭的跳下去,但——
望著boss略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情,以及緊蹙的眉頭,她總覺得還是短暫休息下比較好。
反正她雀躍的興奮的激昂的情緒也需要稍稍調整下。
拿了個杯子蛋糕,秦鵲小口小口嚐著,味道甜甜的,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為了讓禮服效果看起來更棒,她除了早餐都沒再吃任何東西,秦鵲側身,猶豫的又挑了塊,嗯,就最後一塊。
“靳鶴。”
她剛咬下去,便聽到許怡然的聲音驀地響起。
動作戛然而止,緊張旋身,秦鵲手裏拿著蛋糕,嘴裏的都來不及咽下去,便直直盯著他們兩。
“我二叔那邊有些客人十分欣賞你,不介意和我去打聲招呼吧?”許怡然唇角含笑的端莊立在boss身前,聲音透著溫和,讓人有種不忍拒絕的力量。
別答應。
可——
“嗯。”靳鶴頓了一秒,頷首。
雖然知道他會應下。
必須得應下。
不過是場麵上的禮節而已……
那她呢?
秦鵲眸色忽的黯淡下去,她不小心觸及到許怡然投過來的微微帶著歉意的目光,荒唐的同時又不可置信,看錯了?
不等她重新去探尋,靳鶴突的側身看著她。
似要說什麽,視線卻忽而定落在她臉上,再具體些,好像是嘴唇?
“奶油。”不自覺勾起一抹細微輕淺的弧度,靳鶴上前一步,見她怔在原地,沒多加思考的觸手替她把唇畔的白色奶油拭淨。
“等我,過去打個招呼而已。”
“好,好的。”
足足愣了半晌,秦鵲才就著boss遠去的好看的背影把嘴裏蛋糕咽下去。
等他麽?
嗯,她最擅長的就是等人了。
盡管途中會有不耐焦躁和沮喪,但她依然能堅定初心,一直等下去……
輕輕碰了下被他觸過的唇角,秦鵲背過身,大口咬了塊蛋糕慢慢咀嚼,抿唇忍不住想笑。
她覺得她可能快等到了。
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想要瘋狂的跳舞。
“瞧你樂的。”
然,要是沒有一道聽起來就喪氣的話憑空出現掃她興就更好了。
秦鵲佯裝沒聽見,端著杯香檳抿了一口。
“怎麽?他被你攻下了?”唐劍凜陰陽怪氣的冷笑了聲,渾身處處透著衰氣。
趕緊退開幾步遠離他,秦鵲可不想被他帶連得也衰起來==。
“你什麽意思?”
秦鵲覷了眼唐劍凜暗沉沉的臉色,料想是碰了壁,心裏不痛快便來找她不痛快麽?
抱歉,恕不奉陪。
她正要擠兌他幾句,孰料人忽的扭頭朝一側望去,神色愈加難看,卻非擠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回頭看她,“怎麽辦?我的好戰友,咱兩上場?”
上什麽場?
秦鵲莫名其妙,側眸順著他的方向掃去,眼眶頓時不爭氣的有些泛酸。
她看到boss和許怡然兩人正在舞池……
他剛才也是這麽攬著她的,如出一轍的動作。
所以,說好的讓她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