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張胖子叫張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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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帆終於讓兒子走了,張胖子也長籲了口氣。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看著兒子咬著牙打斷土匪們的腿,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他知道這是兒子學武必經的一幕,與其以後遇到敵人心慈手軟不知所措,不如現在就學會心狠手辣。
但他又有點心疼兒子,小小年紀就要經曆如此殘忍的事情,心裏糾結的要命。
好在蘇先生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放過了張王禹。
他趕緊讓護院打斷了剩餘土匪的腿,綁了起來,生怕蘇帆反悔,再把他兒子叫來。
蘇帆笑笑,道:“老張,那你就派人把這些土匪送過去,我就不去了。”
張胖子答應了一聲,吩咐人先一步去鎮長那裏稟報,讓家丁護院們拖著土匪們,向鎮中的鎮長府走去。
“什麽?”鎮長明歸倏然站起,盯著張胖子派來的家丁,道:“烏龍寨的劉天被蘇先生擒住了?”
他早就知道張胖子帶回來個蘇先生,也聽說這個蘇先生和他的師姐殺了烏龍寨的二當家閆超凡和五十多匪眾。
但是他派人去現場看過,隻看到了一些戰鬥的痕跡和血跡,並沒有見到屍體,據說是被其他附近的土匪收走了。
這就有點可疑了,也許這個蘇先生確實是殺了幾個土匪,但要說連閆超凡都死於這個據說十六歲的蘇先生手中,他是不信的。
現在這個張家的家丁竟然說烏龍寨二當家劉天來張府尋仇,卻被蘇先生打斷了雙腿,正在送過來。
他知道這次不可能有假,張胖子不敢拿這事開玩笑,道:“來人,帶一隊人,我們去迎一迎。”
他帶人出了府,向前走了不遠,就看到張胖子走在最前麵,張府護院們拖著一幫斷了腿的人走在後麵,周圍還跟著烏泱泱一大群看熱鬧的鎮民。
鎮長明歸疾走幾步,遠遠就喊道:“張兄,果真是那烏龍寨悍匪劉天?”
張胖子聞言也大聲回道:“大喜啊,明兄!正是那劉天!”
圍觀的鎮民一片嘩然,原先以為是哪路毛賊不長眼闖到了張府,讓張家護院給收拾了,沒想到竟然是傳說中的劉天。
“哪個?哪個是劉天?”有人在問。
“我看就是那個穿白袍的,就他穿的跟其他土匪不一樣。”有聰明人說道。
又有人不解,道:“我聽說劉天是武者,張府的護院怎麽可能抓的住他!”
“就是啊,不會是假的吧?”
“你知道什麽,據說張府請來了個蘇先生,身高足有九尺,膀大腰圓,一拳能打死一頭牛,我看啊,就是他抓住的劉天。”
有人擔心,道:“劉天被打殘了,你說烏龍寨會不會來給他報仇啊?到時候別牽扯到我們了。”
“怕什麽,要報仇也是先找張家,跟我們關係不大。”
明歸激動的不能自已,快步上前,看到地上的劉天,雙眼變的血紅,喝道:“畜牲!你也有今天。”狠狠的一腳踩在劉天的斷腿上。
劉天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雖然疼痛難忍,卻隻shēn yín了幾聲,看他的樣子,再不治療,怕是活不過今天了。
明歸抓著張胖子的雙手,使勁搖了搖,哽咽道:“張兄,大恩不言謝!”
明歸妻妾成群,卻無兒無女,十多年前不知怎麽回事,有一妾室忽然懷孕,生下來一男孩,明歸滴血認親,確定是自己的兒子,一時欣喜若狂,取名天賜,不停感謝著上蒼。
好不容易有了兒子,明歸自然是含嘴裏怕化了,捧手裏怕摔了,寶貝的不得了。
這明天賜被他爹寵上了天,自然就變得無法無天,仗著自己老爹是鎮長,四處禍害鎮民,鎮民們苦不堪言,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心裏默默祈禱,讓這明天賜早點去死。
也不知是不是鎮民的祈禱起了作用。有一日,明天賜帶人出鎮遊玩,卻正好撞到烏龍寨的人,被順手劫了去。
烏龍寨的人本來是想拿他向明歸換些銀錢的,畢竟這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但這明天賜從小橫行慣了,是個他老大天老二的人物,烏龍寨的人哪被他放在眼裏,囂張跋扈之極,終於,惹惱了劉天。
不等明歸贖人,明天賜便被劉天綁在木樁上,當作了靶子,用來練習一門他新得來的劍法。
最終慘死。
明歸連兒子的屍骨都沒有見到,傷心欲絕,一怒之下,興兵討伐,卻慘敗而歸。
這才開始後悔。一不該溺愛兒子,二不該貪錢貪的太狠。
他自當上鎮長以來,處處撈錢。鎮兵,自然也沒有被他放過。吃空餉,喝兵血無所不用其極,幾年下來,這鎮兵是個什麽模樣可想而知。
平常烏龍寨的土匪肆意劫掠殺害鎮民,他沒有絲毫感覺,反正與他無關,等到親兒子被殺,這才知道什麽叫做切膚之痛。
慘敗而歸的明歸痛定思痛,想要重整旗鼓,大力招收兵丁,就等有朝一日殺上烏龍寨,為兒子報仇。
然而因為他這幾年的禍害,厲害些的鎮兵早就被鎮上各家族招了去,用來看家護院。
現在他又想重新召回這些人,卻沒有人願意回去了,誰知道明歸會不會再次好幾年不發兵響?更何況他的目的是跟烏龍寨拚命,誰願意去?
明歸心灰意冷,終日飲酒作樂,縱情聲色,每天與不同的妾室戰鬥。當然,這裏麵有沒有再生一個的意思在,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今天見到殺死兒子的仇人,隻覺得蒼天有眼,竟然讓自己還有手刃仇人的機會,對張胖子和蘇帆的感激之情,不可言表。
張胖子反抓著明歸的手,用力捏了捏,道:“明歸兄,言重了!說什麽恩不恩的,咱們都是做父親的,天賜侄兒被這劉天殺害,明堂我是感同身受。早就想著,若有機會,定要為天賜侄兒報仇,不想今日,竟真被我等到,可見老天還是長眼的。”
張胖子張明堂的這些鬼話,若是在其他時候,明歸怕是會一口吐沫吐過去。
但今日不同,心心念念了近十年的大仇人,現在竟然就躺在自己腳下動彈不得,任殺任刮全在自己一念之間。
積蓄了近十年的大仇能報,這種感覺幾乎無法形容,明歸哪還有什麽思考能力,道:“明堂兄,今後,你就是我明歸的大恩人,是我的親兄弟!”
張胖子心中高興,這明歸再怎麽說也是興豐鎮的一鎮之長,和他搞好關係,對張家那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他看了看左右,道:“明兄,這裏人越聚越多,不如我們先去你府上?”
明歸也發現這裏人越來越多,都想來看看傳說中的劉天長什麽樣,他道:“好,我們先回府。”一伸手,“明堂兄,請!”
張胖子連連擺手,道:“這如何使得,還是明兄先請!”
明歸心情極好,哈哈一笑,道:“你我二人如今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不如同行!”
張胖子也笑道:“好,那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便同行。”
兩人齊聲大笑,把臂同行。護院與鎮兵拖著土匪們緊隨其後,看熱鬧的鎮民不減反增,浩浩蕩蕩跟在後麵。
鎮門口,一人匆匆出鎮,不一會兒就傳來馬蹄聲,漸漸向烏龍寨方向遠去。
回到鎮長府,明歸將張胖子引到正廳,叫仆人上完茶,道:“明堂兄,勞煩你在此稍待,我去去就來。”
張胖子道:“明兄請便,不用管我。”
明歸告罪一聲,轉向身後,對一眾鎮兵道:“帶上這些土匪,跟我來。”說完向後院走去。
鎮長府後院有個單獨的小院,是明天賜生前的居所,明歸來到這小院,讓鎮兵把土匪們押到院子裏的屋中,這屋子正堂供著明天賜的牌位。
明歸從鎮兵手上接過一把刀,道:“把他們弄醒!”
鎮兵提來一桶水,嘩啦啦將一眾土匪全部澆醒。
土匪們醒來,一看這陣仗,哪還能不知道怎麽回事,紛紛開口求饒,拚命的掙紮了起來。
明歸一眼不發,走到一個土匪身後,手起刀落!
噗呲!一顆大好頭顱滾落在地,無頭屍體噴射著鮮血,撲通一聲撲倒。
土匪們眼見同伴身首分離,肝膽俱裂,求饒聲不絕於耳。
明歸充耳不聞,冷著臉走到另一人身後,又是一刀劈落。
土匪眼見求饒不管用,開始大聲咒罵,更有人出聲威脅。然而這些都不能動搖明歸shā rén的決心。
他不停的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從這頭砍到那頭,又從那頭砍到這頭,終於將二十多土匪全部斬首,停在了劉天身旁。
沒有人不怕死,劉天也一樣,他之所以不開口求饒,是因為在他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牌位。
明天賜,他當然記得,畢竟是興豐鎮鎮長的兒子,後來更是引得明歸攻打烏龍寨,想要忘記,也不太容易。
現在,他隻求明歸能給自己一個痛快,畢竟看著同伴一個個被砍頭,再想到遲早會輪到自己。
這種看著死亡一步步逼近,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那種恐懼,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劉天看著明歸,道:“明歸,我隻求你給我個痛快!”
明歸扔掉刀,道:“想死?沒那麽容易!”
他吩咐一眾鎮兵,道:“在這裏立一根長杆,把劉天掛上去,每天按時給他喂些食物和水,別讓他輕易死了。”
看了看劉天的傷口,腿和右手都斷了,要是一般人,早就死了,劉天是煉體巔峰的武者,這才堅持到了現在。
不過也快了,道:“找大來給他治傷,他要是死了,大夫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