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是誰?想要放了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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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長府,會客的正廳,明歸和張胖子一左一右的坐著。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明歸問道:“明堂兄,這蘇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連劉天都不是他的對手?”
張胖子道:“我是在鎮外的客棧遇到他的,具體是何人,我也不甚清楚,隻知他還有一位師姐,武藝也極其高強。”
明歸羨慕,道:“明堂兄倒是好運道,輕易便遇到如此的高手。”
張胖子笑眯眯道:“都是機緣巧合,機緣巧合。”
兩人正聊著,就聽鎮長府的管家在外麵道:“老爺,趙家,錢家,孫家的家主在門外求見。”
明歸坐直了身體,冷哼一聲,道:“不見,叫他們回去!”
明歸當初想要重新招募兵丁,就是被這幾家阻撓,那些被招去做護院的前鎮兵,若是沒有這三家撐腰,是沒有膽子違抗鎮長的命令的,現在這些人shàng mén求見,明歸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張胖子勸道:“明兄,他們此來,肯定是與烏龍寨的土匪有關,如今咱們抓了劉天,就要做好土匪報複的準備,到時候,還需要這幾家出力,還是見一麵的好。”
明歸聞言思索了一會,道:“好吧。”看向管家,“帶他們過來吧。”
不一會兒,趙、錢、孫三家家主一起走了進來,趙虎一進門就嚷嚷:“張胖子,聽說烏龍寨的二當家讓你們抓住了?在哪呢,快讓我看看。”
張胖子喝著茶沒有說話,明歸卻冷著張臉,道:“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我正要殺他喂狗。”
“什麽?”趙虎還沒說話,錢錦瑞卻失聲驚呼,“你要殺劉天!”
明歸冷哼一聲,道:“怎麽?”。
“明兄,你怎麽這麽糊塗!”錢錦瑞急的跳腳,“那烏龍寨豈是那麽好惹的,你能抓住劉天已經是僥天之幸了,怎麽敢把他殺了?”
嘭!明歸一拍桌子,震的茶碗直跳,喝道:“你什麽意思?他烏龍寨不好惹,難道我明歸就好惹麽?劉天敢殺我兒子,我為什麽不敢殺他!姓錢的,你是覺得,我兒天賜,就該白死麽?”
錢瑞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沒說完,就被明歸打斷:“那你是什麽意思!”
一直沒有說話的孫治出來打圓場,道:“明兄息怒,錢家主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說劉天的事情該從長計議的,不該這麽草率的殺死,畢竟他是烏龍寨的二當家。”
趙虎也道:“沒錯!應該從長計議!”
明歸肺都要氣炸了,道:“我明歸身為興豐鎮鎮長,如何做事,難道還需要三位來教麽?”
孫治道:“明兄言重了,我三人並不是教明兄如何做事,隻是建言而已,畢竟殺死劉天,必然會引來烏龍寨的報複,這是關係到興豐鎮所有百姓生死存亡的大事,說到底,我們也是為了全鎮百姓。”
明歸冷笑:“為了全鎮百姓?嗬嗬,冠冕堂皇。你們為的不是全鎮百姓,你們為的是自家商隊,烏龍寨若敢明目張膽的攻打興豐鎮,便是造反,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百姓隻要待在鎮裏,便會無事,而你們的商隊不同,必會被烏龍寨劫掠,所以你們怕了。”
趙、錢、孫三家,每月都會給烏龍寨交買路錢,如此,商隊才能暢行無阻,安然無恙。
若是將劉天殺了,誰知道烏龍寨會不會發瘋,不管不顧的胡亂搶貨物。即使沒瘋,恐怕也會被狠狠的敲詐一番,誰讓他們也是興豐鎮的人呢。
張胖子以前也給烏龍寨交買路錢,直到上次被劫,才沒有繼續交下去。
而上次為什麽會被劫,是因為張胖子貪心,既想要運貨,又不想給烏龍寨交買路錢,這才偷偷的親自帶隊,想要開辟一條新的商路,避開烏龍寨,卻沒想到泄露了消息,被烏龍寨堵了個正著。要不是遇到蘇帆,可能早就死了。
至於殺不殺劉天,張胖子無所謂,他家是鎮上的大地主,不用行商也能過得很好,而且現在蘇帆是他兒子的師父,與烏龍寨,可以說是仇深似海了,殺不殺劉天,對他的影響都不大,所以他隻在一旁看著熱鬧。
孫治不為所動,道:“明兄此言差矣,若我孫家與趙錢三家商路被斷,貨物運不進來,全鎮百姓生活必受影響,就連鎮上稅收都要縮減,上頭若是怪罪下來,想必明兄這個鎮長,恐怕當的也不會太舒坦了。”
明歸道:“這就不勞三位操心了,百姓們沒有貨物,自然有沒貨物的活法,至於上頭的怪罪。”明歸咬牙切齒,“我就是拚著不當這鎮長,也要殺了劉天,為天賜報仇!”
“你!”孫治氣的說不出話來,最終道:“不可理喻!”
趙虎大怒,喝道:“明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放肆!”明歸大喝,“趙虎,你想清楚,看看你是在跟誰說話。”
明歸畢竟是興豐鎮鎮長,趙虎不敢太過放肆,道:“我不管,反正這劉天,殺不得。”
明歸知道他是個渾人,不再追究,隻堅定道:“劉天,必死無疑!”
孫治平常自詡足智多謀,有三寸不爛之舌,死人都能說活了,今日遇到無欲無求,一心為兒子報仇的明歸,一時竟然毫無辦法。
突然,外邊響起了喧嘩聲,跟隨孫治一起來的孫家仆人,在外麵喊道:“老爺快來看,出大事了!”
屋內的幾人都是一驚,“莫不是烏龍寨的人來了?”
孫治快步向外走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怎麽了?”孫治問仆人道。
那仆人指著鎮長府後院方向,道:“老爺,你看!”
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後院立著一根長長的木杆,上麵掛著一個一身白袍的人,這杆子極長,連鎮長府外邊的人都看的清楚,這才引來他們的驚呼。
趙虎喝道:“我當出什麽事了,不就是杆子上掛個人麽,有什麽了不起的!”
那孫治也瞪了仆人一眼,責怪他大驚小怪。
那仆人急了,道:“老爺,杆子上的那人,是劉天!”
“劉天!”孫治三人大驚,急忙再次仔細看去,但距離實在有些遠,杆子又高,看的不太清楚。
急忙轉頭問明歸:“那杆子上的,果真是劉天?”
明歸嗬嗬一笑,道:“正是!”
錢瑞金聲音尖利:“明歸!你闖大禍了你!”
把烏龍寨二當家掛在木杆上,這是**裸的侮辱,是不停地用巴掌扇著烏龍寨的臉,這比直接殺死劉天都嚴重。
錢瑞金尖著嗓子喝道:“還不快把他放下來。”
“我看誰敢?”三家的仆人正要有所動作,便被明歸一聲大喝阻止,“這裏是鎮長府,是我明歸的地盤,我看誰敢撒野!”
嘩啦啦,一眾鎮長府護衛手持長刀,圍了上來。
明歸自攻打烏龍寨失敗以後,痛定思痛,不再吝嗇錢財,花了大價錢養這些人,此時終於派上了用場。
錢瑞金臉色難看,喝道:“明歸,你若是想死,就自己去死,不要拉上我們!”
孫治看了看這些護衛,道:“明兄,你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你手下的這些兄弟想想,你將劉天掛在木杆上,必然令烏龍寨上下震怒。到時他們雖然不敢大肆進攻興豐鎮,但隻需派些高手前來,這些兄弟,又有幾人能活?”
鎮長護衛們一陣騷動,猶豫了起來。
恰在此時,鎮長府的管家手拿著一把飛刀和一封信急匆匆跑了過來,道:“老爺,這是有人射在大門上的,還有兩封信被外邊的鎮民們拿去了。”
明歸接過信件,看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臉色發黑,顯然是被氣到了。
張胖子湊近一看,見上麵寫著:“明日清晨起,每半個時辰,殺興豐鎮鎮民兩人,富貴者一人,貧窮者一人,不論男女,不限老少。”
趙虎一把搶過信件,錢瑞金與孫治也湊上前去。
“禍事了吧!”錢瑞金叫道:“我就說烏龍寨不好惹,你非不聽,現在怎麽辦?”
趙虎卻被烏龍寨逼出了逆反心理,罵道:“這烏龍寨怎麽回事,莫不是連老子的家人都要殺?逼急了老子,爺爺我跟他們拚了!”
孫治正在給鎮長府的護衛讀信,聽到趙虎的話,喝道:“閉嘴!說什麽胡話!你家有武者麽?你拚的過麽?”趙虎聞言,一下就蔫了。
孫治又對明歸道:“明兄,當務之急,便是將劉天放下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再送回烏龍寨,或許還有轉機。”
明歸黑著臉,一言不發。
孫治也有些生氣,道:“明兄!你還在猶豫什麽?你聽聽外麵百姓的呼聲!”
在有人給門外聚集的鎮民讀過信件以後,鎮民們一片嘩然,恐懼之情溢於言表。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放了劉天!”
人們的恐懼似乎有了宣泄的渠道,跟著喊了起來!
“放了劉天!”
“放了劉天!”
“放了劉天!”
前幾聲還有點淩亂,後麵便開始整齊劃一,聲勢浩大!
明歸聽著外麵整齊劃一的聲音,臉色陰晴不定,看了看自己花大價錢養起來的護衛,隻見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臉上帶著恐懼。
明歸心中悲涼,他知道,兒子的仇,今天恐怕是報不了了。
若是自己再不同意放了劉天,恐怕不用烏龍寨動手,這些已經被烏龍寨嚇破了膽的護衛們,就要親自動手了。
不由有些後悔,當時要是一刀直接殺了劉天,哪有這麽多麻煩。
孫治看出他的動搖,道:“明兄,你還在等什麽!”
明歸無力的擺擺手,澀聲道:“去放他下來。”
除了張胖子外,其他人都鬆了口氣,護衛們更是急忙向後院走去,仿佛烏龍寨的人已經跟在身後一樣。
“是誰,要放了我抓到的土匪?”
聲音極輕,卻傳遍了全場,連門外那些百姓整齊劃一的聲音都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