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kǎo shì成績公布，所有科目d班的平均成績都相當的高, 可以說是整個年級四個班裏麵最高的也不為過……畢竟有考古卷這樣的手段。茶柱老師顯然知道班裏麵同學都做了什麽, 但是她對此沒有發表意見, 對此完全沒有表示。

    就連全班吊車尾——須藤的成績，因為背過考古卷的原因, 大多數都超過了六十分, 可能是他出生以來的最高分, 最低的yīng yǔ成績也達到了三十九分——而上次小測公布的及格線為三十分, 可以算是遠遠超過了及格線，比他自己期待的表現還要好。

    “哦哦！太好了！”

    須藤當即就忍不住跳起來，發出歡呼。

    但是堀北和綾小路依然神色凝重, 除了他們在內的少數幾個同學外，沒有人想到, 每次kǎo shì的及格線是按照平均分才計算的，而這次因為全班都有考古卷的原因，平均分被拉到一個正常難以想象的高度。

    所以，正當所有人都在歡呼鼓舞的時候, 茶柱老師殘忍的宣布, 須藤的yīng yǔ成績不及格，今天就要離開學校。

    一時刻, 須藤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茶柱老師, 你認為, rì běn現在的社會存在平等嗎？”

    公布成績之後, 教學樓的天台上, 以這句話作為開頭——綾小路所說的“那個辦法”，就是在公布成績，宣布須藤的yīng yǔ隻差一分就能及格之後，他獨自找上了茶柱老師。

    堀北拉著……或者說是自說自話的強迫我跟她一起上去，正好聽到他提出要求，要用個人點數買來須藤差的這一分。

    買分數？這在普通的高中顯然是行不通的，可以說是荒謬，學生怎麽可能從老師那裏買來kǎo shì分數呢？但是，這所實力至上主義的學校——“在這所學校，一切都是可以用點數買來的”，他巧妙的抓住了茶柱老師剛開學給學生說明的時候，這句話的lòu dòng，再加上之前茶柱老師故意告訴d班錯誤的kǎo shì範圍的事實，步步緊逼，對她施以壓迫。

    真是精彩，要是這是一部動漫，大概已經被“還有這種操作？？？”的彈幕給刷屏了吧。

    事實上，我身邊的堀北已經驚訝地說不出來話，或者說是被刷新了三觀——就算她知道綾小路平時有在隱藏能力，但是剛剛知道就連考古卷都是他弄來的，還有想出用點數買分數這種一般人絕對做不到……不，是想都不會去想的事情。

    [綾小路……居然……]

    堀北緊緊咬住了唇。

    不甘心吧？因為感覺到了自己和綾小路的差距。

    ——而我，也確實感覺到了久違的驚訝，與堀北的原因不同，我早就從心靈感應知道了他將會采取這樣的行動。我驚訝的是，從剛剛開始，我就完全讀不到他內心的情緒——hé píng時的狀態截然不同，現在的綾小路在我看來，就像是摒棄了所有感情，隻是在完成一件程序的機器一樣。

    ——雖然這麽說有點破壞氣氛，但是跟昨天的那隻奶貓簡直像是兩個人。

    看來綾小路的身上有一些隱藏很深的秘密，真令人好奇——以為我會這樣說嗎？當然不會。之前我已經說過，隻要別人不會影響到我的日常生活，我是不會去主動探究他的過去的。就算綾小路他是個實驗室裏麵的人造人，能隨時從胸腔裏麵掏出槍來，也不關我的事。

    反正我可以直接**。

    ……不過能從胸腔裏麵掏出槍什麽的是開玩笑的，我早就把他的身體tòu shì過無數次了，完全是一副正常人的身體。

    扯得遠了，茶柱老師對於綾小路這種另辟蹊徑的思路表現出了某種程度上的欣賞，在一番辯論之後，答應了他買分數的要求，隻不過，還是給他出了個難題，要求他立刻付清十萬點個人點數。

    這個數值對於d班的學生來說，隻有開學以來一分都不花的人才有可能達到，而就我所知班上沒有這樣的人，簡直是強人所難。

    ——如果堀北沒有跟著上來的話。

    “我也要付點數。”

    看著因為突然出現的堀北而露出驚訝表情的兩個人，我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悄悄離開。

    看來事情是圓滿的解決了。

    ……

    “結果就是，多虧了堀北的幫忙，須藤可以順利留在學校了，真是太好了。”

    我和綾小路、還有堀北，難得三個人一起走在放學的路上，對於今天發生的事，綾小路總結。

    “的確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會想到那種方法。”堀北認真地轉過頭，盯著他。

    綾小路對此的回應是毫無誠意地說：“隻是一些小聰明而已，難登大雅之堂。”

    “包括買考古卷也是小聰明？”

    “是啊，正確的方法應該是認真學習吧？考古卷那樣是走了捷徑的。”

    “……哼。”堀北冷笑一聲，“隨便你怎麽說好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綾小路深深地歎了口氣。

    “齊木呢，當時你也聽到了吧？”堀北轉而問我。

    不要把我拖下水啊喂。

    “你也覺得綾小路的方法隻是小聰明嗎？”堀北銳利的眼神盯著我。

    “……不管是什麽，那辦法一般人都想不到。”

    “聽到了嗎？綾小路？”

    “啊……啊。”綾小路不知道為什麽，眼神有一點閃躲。

    [什麽啊……原來那時候齊木也在嗎？]

    我也在真是對不起了，這點你要去怪堀北，是她把我拉過去的。

    “喂，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堀北露出懷疑的表情，也難怪她這樣問，我們三個人走在路上，堀北走在最左邊，綾小路在最中間，我在最右邊，兩個人之間至少隔了兩米的距離，完全沒有任何交流的跡象。

    嘛，雖然我是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不如說反倒落得輕鬆……

    “唔，沒什麽啊……”綾小路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飄。

    ——走神了。

    ……但是綾小路今天一直是這個樣子。

    “吵架了？”堀北出乎意料的問。

    “沒有。”

    “喜歡上了同一個女生？”

    “沒……你在想什麽啊！”

    “算了，不管你們是怎麽回事，總之不要因此幹擾到班級的情況，沒問題吧？”這才是堀北問話的目的，根本不可能是因為什麽關心同學之類的原因。

    綾小路也因此鬆了口氣。

    “好——”

    所以說，跟我有什麽關係？

    ……

    對於須藤個人來說，今天一天的時間，可真是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因此放學之後，他們幾個人提議要開個慶祝會，

    [——就算是這樣，為什麽要把慶祝會開在我的房間啊？]

    須藤三人組，還有櫛田，他們相繼來到了綾小路的房間，最後，就連堀北都不情願地跟進去了。

    綾小路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看著一屋子的人還有地上堆著的零食飲料，如果他不是個麵癱，現在已經是一臉懵逼了吧。

    話說回來，這時候我又能讀到他的情緒了……這家夥不會真的是個精分吧？比如麵對這樣的場麵，他的心裏麵就充斥著無奈、鬱悶的感情，還有一絲絲估計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竊喜。

    ……怎麽，孤單的綾小路，有朋友shàng mén就這麽讓你高興嗎？

    “為什麽……你們都在我的房間啊？”對著一屋子的人，綾小路把這個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啊？什麽？哪有什麽為什麽？”須藤大大咧咧地坐在綾小路房間的地板上，“我們幾個的房間都太亂了，你這裏是最幹淨的，而且總不能去女生的房間吧？”

    “我是很想去小櫛田的房間啦……痛痛痛！”池很小聲地說，結果被須藤給揍了一拳。

    我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喜歡那樣的女生啊，看來有的受了。

    不過櫛田的外在確實討人喜歡，班上大概有一半男生都把她當做理想型的女朋友吧。

    “大家在說什麽？”理想型的櫛田端著幾杯茶走了過來——當然是綾小路的茶，看見他的瞬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那個……抱歉，綾小路君，擅自……”

    “啊……算了。”綾小路歎了口氣，回身看我，“齊木……”

    幹嘛？

    跟我雙眼對上，綾小路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麽有一點遊移，不過很隱蔽，要不是我能讀到他內心的情緒，說不定都發現不了。

    事實上，今天一天在麵對我的時候他都是這個樣子，你不會現在才想起來為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吧？那你的反射弧夠長的。

    “外麵的，你們兩個黏黏糊糊的幹嘛呢？”房間裏傳來堀北冷酷的聲音。

    “你在說什麽，什麽黏黏糊糊啊！”綾小路的反應卻出奇的大，見我轉頭看他，他又飛快移開視線：“那個，齊木，堀北她是亂說的……”

    我當然知道，她的目的隻是挖苦你而已，我隻是順帶的。

    然而問題是——你，綾小路清隆，這反應是怎麽回事？

    啊算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豎起大拇指：“加油吧。”

    “……喂！”

    “明天見。”

    “等等，齊木……”

    我回了自己的房間，而綾小路也被須藤他們拽進了自己的房間。

    “齊木君不來嗎？”

    “……他不來吧。”

    “真可憐呢，被拋棄了。”隔著兩層關上的門板，我聽見堀北涼涼地說。

    “喂，堀北，你這種說法……”

    綾小路：糟了，似乎無法反駁……

    既然這麽在意，你倒是給我反駁啊！

    跟綾小路那邊的熱鬧不同，一個人回到房間的我把自己陷進床墊裏，隨手拿了一本古早的màn huà。劇情隨著劇透什麽的已經聽爛了，雖然能讓人驚喜的地方都沒有了，不過這部作品的人設畫工分鏡都是頂級的，神作——應該可以得到這樣的評價吧，對於我來說是不錯的消遣。

    “……真的嗎！哈哈哈哈！山內你真是個笨蛋！”

    “你還說別人！”

    “喂須藤！不要把薯片掉在地板上！給我撿起來！”

    “你這個女人事真多…… ”

    嘖。

    你們好吵啊，在人家的房間裏麵也不收斂一點。

    雖然我說了讓綾小路加油，不過他們在對麵的宿舍聚會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因為我的聽力比一般人好很多，自己的房間又□□靜了，基本上他們那邊吵吵鬧鬧的動靜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嘛算了，就跟是平時的心靈感應一樣，當做沒聽到好了。

    “……話說回來，綾小路君，你是用什麽方法讓須藤沒有被退學的呢？”這是櫛田的聲音。

    “啊，其實……”綾小路毫無起伏的聲線。

    “對了！你是怎麽做到的？”須藤問。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堀北做的。”綾小路說。

    “誒？喂！綾小路你……”堀北被驚到，立刻想要反駁。

    我說，你這個甩鍋也太嫻熟了吧？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啊。

    “真的嗎？！”這是須藤又驚又喜的聲音。

    “是啊，堀北真的超厲害。”綾小路帶頭拍拍手。

    “你！！！”

    “堀北真是太厲害了！”

    “對啊！”

    “……堀北，你……你對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嘖。

    還是好吵啊。

    我放下手中的màn huà，還是幹掉不需要用心的事情好了，比如幹脆提前把期中到期末之間的作業先做完……

    “說起來須藤，你這次算是僥幸過關了，別忘了還有期末kǎo shì啊！”

    “哈？哎呀！那種東西到時候再說！”

    “你這家夥……還沒有吸取教訓嗎？！”

    “讀書學習什麽的……而且我最近籃球部的訓練簡直忙的要死，因為期中kǎo shì請假一周已經是極限了！”

    “籃球部……？”

    “啊對了！有一件事，差點忘了……”

    我又放下了手中的作業本。

    ——還是換個地方吧。

    十幾秒後……

    以須藤為首的一群人跑來敲對麵的房門。

    “啊？那個家夥不在嗎？”敲了半分多鍾還沒有響應，須藤不滿地說。

    “齊木大概是出去了吧。”綾小路判斷。

    “……真是的！”

    “須藤君，你突然找齊木君什麽事？”櫛田好奇地問。

    “啊，也沒什麽，就是……”

    ……

    這時候我已經回到了家裏，對於我在客廳突然出現，爸爸媽媽全都習以為常。

    “啊，小楠，歡迎回來，要吃晚飯嗎？雖然有點晚了。”

    不，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不過你之前不是說這兩天都不回來嗎？”

    為了避難。

    “哎？”

    “沒什麽，我要去空助那裏一趟，跟你們說一聲。”

    “空助那裏？你不是一直和空助不對付嗎？”爸爸對此奇怪地問。

    確實如此，我不太喜歡那個家夥，但是對於我增長的超能力，隻能去找他，真是讓人不快。

    “這樣啊，話說去英國的話順便幫我帶一雙皮鞋吧！聽說英國的皮革製品都很精製呢……”他雙手捧著臉陷入幻想中。

    你自己去買，話說好歹關心一下你兒子的身體狀況啊。

    “因為是楠雄嘛！”爸爸哈哈地傻笑著。

    “啊對了小楠！”一旁的媽媽突然一錘手心，“差點忘記了，有你的一封信哦。”

    信？誰會給我寄信？外公外婆嗎？還是空助？

    “都不是呢。”媽媽小跑回了房間拿了一個信封出來，“是你認識的人哦，一群開著黑色車子穿著黑衣服戴著黑墨鏡的人送來。”

    “等等！媽媽！我們家什麽時候來了這些可疑的人！”聽到這樣的措辭，爸爸瞬間炸毛了一樣的問。

    “誒？”媽媽偏了偏頭，“在爸爸上班的時候啊。”

    而我，盯著信封上麵的“齊木楠雄先生敬啟”，還有黑車黑衣服戴墨鏡的男人……

    喂喂，不是吧？

    “小楠打開吧，是征十郎的信呢！”媽媽捧著臉，“征十郎那孩子還是那個樣子，很有風度呢。”

    “……”

    不是吧？

    ……

    現在的時間在rì běn已經是晚上□□點了，然而英國剛剛過了中午，做完檢查，我從實驗台上麵下來，周圍的其他人對於我這麽一個大活人躺在實驗台上麵完全見怪不怪。

    “我說，你對他們都做了些什麽啊。”我一邊穿衣服，一邊隨口問。

    “啊呀，楠雄在想什麽呢~”

    “說人話。”

    “沒什麽啦～”

    盯——

    “咳咳，真的啦！我沒對他們做什麽，隻是讓他們不能違抗我而已。”

    這還叫沒對他們做什麽，這已經算是違背了人權了吧？

    “你要是做什麽壞事的話，最好給我小心一點。”

    “知道~”

    麵前這個一頭詭異的淺金色發，用頭發遮住左邊眼睛的中二劉海怪，他叫齊木空助，比我大兩歲，一個出生時智商就高達218的天才。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我們都是那對笨蛋父母生出來的沒錯，我應該叫他一聲哥哥。

    按理說，他這樣的天才，人生應該得意無比，藐視眾生才對，在他兩歲之前確實如此，可惜……那之後我出生了。在我的存在之下，智商再高的天才也在我的襯托下也變成了普通人，在他三歲大小自己組裝了一台自動化機器人的時候，當時一歲的我就能把爸爸買回來的模型用念力操控，能跑能跳還能發射動感光波了。

    這隻是其中一個例子，事實上，從我出生以來的十五年，這家夥對我發起了超過兩千次的挑戰，結果是——全敗，無論他在哪方麵達到什麽成就，我都能用超能力做的更好——這是當然的了，畢竟我是個超能力者，天才什麽的，也隻是在普通人的範疇裏。

    總而言之，在經曆了大概2451次失敗之後，三年前，這家夥“自暴自棄地選擇了逃走，心灰意冷走上了出國留學的退路，每天在英國劍橋大學過著自甘墮落的生活”——以上是他自己的原話，相反，我認為他在普通人裏麵已經很厲害了，隻要他不執著於要打敗我的話。

    不過用哥哥的話來說，“哥哥怎麽能比不過弟弟”，所以一定要在各種地方超越我，雖然至今一個都沒有做到。

    我討厭他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他也討厭我，麵對我的時候心裏麵總之充斥著各種厭惡自卑之類的一係列的情緒，讓我覺得很不爽。

    不過不要以為他這樣表麵上的自暴自棄是真的放棄了，因為他跑得太遠，我又不喜歡這個人，所以沒有經常觀察他，結果這家夥在我注意到之前，已經成了一個瘋狂的科學怪人，致力於研究用科學的力量克製我的超能力。

    之前說過我頭上的抑製器吧，這就是他初一時候的作品，而他頭上的那個跟我類似的東西，似乎是他的新發明，能夠不讓我讀到他的心音，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讓他給我的抑製器升級，因為之前的“漏超能”事件。

    “啊楠雄好久不見讓哥哥抱抱真是的哥哥怎麽會討厭弟弟呢那都是我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哥哥最愛楠雄了！”

    以上是時隔三年，也就是今天，我剛見到他的時候，他臉上帶著燦爛到恐怖的笑容，跟我說的話。

    因為聽不到他的心音，對於這些話的真實性我持保留意見，不如說我根本就不相信，不過抑製器的升級姑且還要靠他，所以就先當做他說的是真的來處理吧。

    “好啦，給，楠雄！”在一個小台子上鼓搗了一陣子，空助把重新組裝好的抑製器遞給我，我盡可能輕柔的把它拿在手裏，翻來覆去還用tòu shì看了一遍。

    嗯……沒看出來和原來有什麽不同。

    戴上去的感覺也一樣。

    “因為楠雄現在的超能力增長的太快了，所以我就給加入了一點隨著你的超能力增長而加強抑製性能的小程序，平時是不會有什麽感覺的啦。”空助笑得十分溫柔……或者說是蕩漾。

    哦？

    我半信半疑，不過算了，要是出了什麽問題我再過來把他抓過來就好了，下次可以直接把他頭上那個隔絕我心靈感應的裝置給拆下來。

    “話說回來，你沒有對我的身體做什麽奇怪的事吧？”我問。

    因為要摘下抑製器做檢查，我幹脆切斷了身體的感知，省得一不小心發生點什麽毀滅了世界——這不是誇張的修辭手法，是現實，總之我不清楚這兩三個小時他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

    “楠雄放心~我怎麽會對我弟弟的身體做什麽呢？”空助一臉惡心的笑容。

    那就是有了。

    自從他戴上頭頂上那個品味怪異的東西，就越發囂張了，不過無所謂，反正他從小到大也沒贏過我。

    “這次謝了，我回去了。”

    我準備發動瞬間移動，結果被叫住。

    “等等！楠雄，我聽說，那個叫赤司征十郎的小鬼……”

    “嗯？”

    你叫他小鬼？你也沒比他大多少好吧。話說是誰告訴你的？媽媽？

    “啊，媽媽剛剛給我打diàn huà，說‘媽媽好高興啊想請征十郎來家裏做客’什麽的。”

    ……果然。

    所以，赤司征十郎他怎麽了？

    “楠雄我跟你說哦！”空助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那個赤司征十郎，絕對有·問·題！”

    “嗯？”

    “總之楠雄你不要接近他！”

    我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他有什麽問題？”

    “啊啦，不知道呢~”空助攤手，見我不善地盯著他，他趕緊擺手，“開玩笑的啦開玩笑……”

    “——因為啊，他明明知道楠雄是個怪物，居然還敢給你寫信，不覺得很可疑嗎！”

    有人會用“怪物”來形容自己弟弟的嗎？而且這麽說起來，我覺得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可疑了。

    “……而且啊，明明楠雄作為赤司征十郎的時候那麽可愛，他的存在有什麽用，幹脆消失了不就好了……”空助惡心的扭動著身體。

    “……我回去了。”

    赤司征十郎——我了解這個名字的主人，他不會畏懼我這個超能力者，這點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沒事應該也不特意找我聯絡感情，事實上過去將近一年我們確實沒有聯係過，突然給我寄信是有點奇怪。

    回想起來，那封信的長度不長，刨去赤司家一貫的繁文瑣詞，內容沒多少，但是我卻直覺的覺得裏麵的措辭有些奇怪。

    當時我把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但是沒找出來究竟是哪裏奇怪。

    錯覺？一般人可能會這麽想，不過超能力者的直覺就跟夢一樣，是做不得假的。

    不過——誰理他。如果他隻是單純的問候一下，我不打算搭理他，要是他真有什麽目的的話，我遲早會知道。

    “對了，你別對赤司家做什麽。”想起來剛剛的話裏麵有的危險的成分，我警告空助，“媽媽很喜歡他。”

    “我知道了。”空助“噗”地笑了一聲，“沒辦法，媽媽永遠是那麽好人呢。”

    ……

    “和洛山高校的訓練賽？”我重複了一遍。

    “是啊，我們部長說他現在很忙沒時間，讓我一定要把你帶過去。”放學後，須藤突然叫住我就是說了這個事，接著他上下打量我露出懷疑的表情，“不過我不懂啊，部長為什麽那麽看重這個豆丁？”

    豆丁什麽的，你在說誰啊？給我向全rì běn一米七以下的男生道歉！

    “洛山……是那個有無冠的五將的學校？”旁邊的綾小路插了一句，看來他還記得之前萊文拉著我看錄像帶的事情。

    “是啊！沒想到綾小路你這個不懂籃球的也知道這件事啊！”須藤一副很懂的樣子，看來之前被籃球課的老師教育過之後，他有好好補課，“不過，不隻是五將……”

    他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我跟你們說，他們新入學的新生裏麵，還有一個奇跡的世代！就是中學籃球界最強的五人之一！”

    ……喂喂，不是吧？

    “……而且那個人還是奇跡的世代的隊長，赤司征十郎！”

    還真是啊。

    “隊長……赤司征十郎……”聽到這個名字，綾小路轉頭看了我一眼，我麵無表情地瞪回去。

    看我幹什麽？

    綾小路視線遊移開，然後轉過頭：“我是說，我總覺得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那當然了，他們奇跡的世代在中學籃球界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啊！”

    你這是在炫耀什麽？

    [我記得須藤之前連“奇跡的世代”是什麽都不知道吧……而且我確實聽過赤司征十郎的名字，應該是更早的時候聽到的。]

    收拾好書包，我站起來：“那祝你們訓練賽順利，我先回去了。”

    “喂！你說什麽呢？沒聽我說我們部長讓我把你帶過去？”須藤攔住我，臉色不善。

    “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

    “那我不管，反正我要把你帶過去！”須藤獰笑著握拳，把臉貼近我，“有什麽事你跟我們部長說去！總之現在給我走！”

    我微微後仰。

    好了我知道了，麻煩你離我遠點。

    ……

    開學將近兩個月，籃球課都是在露天籃球場上課，我還是第一次來到學校的籃球館。

    第一感覺是……嗯，不愧是國家設立的重點學校，設備場地跟帝光的籃球館比都不差。

    “很豪華啊……”綾小路在一旁發出感歎，話說為什麽你也跟來了。

    “那當然！我們籃球部可是很強的！”須藤哈哈大笑，炫耀地弓起手臂展示他的肌肉。

    [這跟肌肉有什麽關係……]

    你這麽說就不怕待會輸得很慘被打臉嗎？

    話說回來，洛山是傳統籃球強校，能在高中籃球界有“開辟的帝王”這種稱號的籃球部，實力可想而知，而我們學校的籃球部吧……也就是個去大賽湊個熱鬧的水平，這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種實力的天差地別之下，洛山居然會和我們學校的籃球部約訓練賽，而且聽說還是對方主動聯係的，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們有什麽額外的企圖了。

    不過，我沒有從在場人的心音中聽到原因，籃球部的人對於這一點也不乏疑惑。

    “哦，須藤，回來了！”場中間一個穿著隊服的成員衝須藤招手。

    “啊！帶人回來了！”須藤大聲喊回去，“洛山的人來了嗎？”

    “來了，正在更衣室換球服呢！”

    “知道了——”

    整個場館吵吵鬧鬧的，都是籃球部的成員，人還不少，萊文正穿著球衣一臉嚴肅地對幾個部員訓話，須藤隨便找了個地方大大咧咧地坐下。

    所以說，叫我來幹嘛？看你們是怎麽輸的嗎？

    “須藤，你不上場嗎？”綾小路問。

    “我當然是很想上場啊，但是一年級生不能參加比賽。不過……”須藤偷偷摸摸地四處張望一下，然後麵朝我們撩起來穿的短袖t恤，裏麵赫然是球隊的隊服，號碼是21號，聊勝於無。

    “嘿嘿，我們部長特批的，說是讓我穿著隊服感受一下氣氛！”

    看著他一臉這樣就滿足了的樣子，綾小路忍不住感慨：“我還以為你會不甘心呢。”

    “啊？你說這個啊，不甘心是當然的，不過隊伍裏麵比我強的大有人在！”須藤握拳，“我還要不斷努力才行！”

    [須藤在這方麵，意外的坦誠啊。]

    畢竟是把nba當做夢想的人，要是這點程度就放棄了，那還不如在期中kǎo shì的時候直接退學比較好。

    “對了，你說一年級生不能參加比賽，是我們學校籃球部的特別規定嗎？”綾小路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啊？當然不是啊！新生第一年都隻能參加訓練，不能比賽，這是潛規則啦，潛規則！”

    “為什麽？”

    “……哪有什麽為什麽？所有學校的所有運動社團都是這樣啊！”

    “不對吧？”

    “啊？怎麽不對了？你想說什麽啊？”須藤不耐煩了。

    “我是想說，之前看的比賽，洛山高校的三個無冠的五將全部都是主力首發，他們那時候才高一吧？”

    “哦，你說他們啊。”須藤一臉的理所當然，“因為他們很強啊！要是比所有前輩都強的話能夠首發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綾小路低聲說，“所以這種又強調輩分又強調實力的製度是怎麽回事。”

    “實力強的人肯定有特權啊！……不過，那個奇跡的世代可就不一定了！”

    “啊？”

    須藤一本正經的分析：“你想啊，奇跡的世代可是害得無冠的五將中學一直拿不到冠軍的罪魁禍首啊！他們肯定心裏麵不服氣，而且這回在一個學校裏麵，他們還是學長，我估計那個赤司連進入主力都難了！”

    “是這樣啊……”

    “而且奇跡的世代之所以那麽強，是因為他們五個人在一所學校，拆開說不定個人實力還不如無冠的五將，他們三個怎麽可能容忍比自己低一年的學弟爬到自己的頭上！”

    “——洛山的選手來了！”

    遠遠有人大喊了一聲，籃球部的人紛紛做出來迎接的架勢，須藤也跟著站起來，一邊往那邊望去一邊下結論：“等會兒你就看著吧，那個赤司就算進了主力隊，最多也就是替補，不可能是首發！”

    ——孩子，你要被打臉了。

    “咦咦咦？？？！！！！”下一秒，須藤發出堪稱驚恐的叫聲。

    “須藤，怎麽了？”被嚇了一跳，綾小路問。

    “那那那個紅頭發的就就就是赤司！他他他怎怎怎麽是四號！”須藤語無倫次。

    “四號？”

    綾小路盡力張望，才在洛山近十個穿著白色球服的高大的身影中間，發現一個身披四號球衣的隊員，一頭張揚的玫紅色發，這個距離看不清五官，但是，這個身高和體格……看上去不像是打籃球的啊。

    那就是奇跡的世代的隊長，赤司征十郎？

    “這是人不可貌相。”綾小路感歎，不過——“四號怎麽了？”

    “你這都不知道？”須藤大喊，“一個籃球隊的四號，是隊長的號碼啊！區區一個一年級的新生，怎麽可能當上隊長！？”

    “……啊？”

    ——所以我都說了，你要被打臉了。

    赤司征十郎，帝光中學籃球部的部長，可以說是集齊了奇跡的世代，帶領了他們走向勝利的人。就算是到了洛山這樣的籃球名校，他的光芒也不可能被其他東西所掩蓋，什麽替補更是不可能的。

    不過赤司居然短短一個多月就當上了隊長，就算是我也沒想到，不是實力方麵的因素，而是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做這麽強硬的打前輩臉的事情才對……

    我這麽想著的時候，跟萊文寒暄結束的赤司若有所感地轉過來頭，直直看向我的方向。

    我清楚地看見他衝我眨了眨眼睛，一笑。

    [楠雄，好久不見。]

    ……你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