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位啊？

    事先聲明，作為一個科學派的超能力者, 我沒有看到人靈魂的超能力, 不存在什麽在赤司征十郎的身體裏麵看到一個不認識的靈魂這種事, 但是他和我熟悉的那個赤司也差的太多了吧？向這邊的投過來的視線銳利而且充滿壓迫感，跟以往的溫和不同, 以我的眼力能清楚地看見他異色的眼瞳……怎麽, 你在cos波斯貓嗎？

    這是受什麽刺激了？一年沒見, 怎麽好好的少年變成一個中二病了？

    [你是誰？]

    這回, 我把這句問話通過心靈感應傳送了出去，當然，隻傳給了赤司一個人, 反正他對我的超能力者的身份很清楚。

    [楠雄，你在說什麽啊？——我當然是赤司征十郎啊。]

    ……啊。

    違和感, 還是這個詞。

    我想起來了，包括之前收到的信，還有現在的對話，我終於知道遣詞造句的違和感來自哪裏了——赤司的用詞, 自稱, 從“俺（o lei）”變成了“仆（bo ku）”。

    不是簡單的一個稱呼的問題，赤司之前自稱“俺”的原因——身為籃球部的部長, 個子小又是娃娃臉, 想要讓自己表現得強硬而且更加有威嚴一些, 能夠更好的統帥籃球比, 大概就是這樣的原因。那麽現在, 他為什麽改成了“仆”這樣謙遜的用法了呢……

    而且從前的赤司可從來沒有隨便喊別人名字的習慣，真希望他能保持下去。

    [不愧是楠雄，果然發現了……]

    通過心靈感應，我立刻明白了dá àn……精神分裂，第二人格嗎？

    我之前說過吧，“他們翹部活場上吵架什麽的我都不管，可是偏偏還有人要挑戰我作為‘赤司征十郎’的時候的隊長的尊嚴。我原本打算給他們一點教訓，好歹讓他們看看什麽叫人外有人，結果那時候出了點小問題……”，就是那時候的事。

    不過那件事應該隻是個誘因，這個世界上精神分裂不少，但是分裂出來的不同人格個性鮮明記憶清晰的就少見了，甚至於第二人格完全取代了主人格、一隻眼睛還變了個顏色的……我麵前的赤司征十郎恐怕是獨一份了。

    我還能說什麽……這麽中二的設定，你們隻是在打籃球而已啊！

    綾小路，還有櫛田，我錯怪你們了，我不該吐槽你們精分的——真正的精分原來在這裏啊！

    等等！還有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那之前的赤司呢？]……不會就這麽消失了吧？

    [他啊，因為失敗被我關起來了，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了。]

    ……你厲害，就算是我作為一個超能力者都做不到把別人的思想，或者說靈魂囚禁起來，一個人的某個人格也一樣。

    嗯……對於赤司征十郎來說，應該是把“自己”把“自己”關起來？

    現在的普通人還真可怕。

    [那麽，楠雄想要把他救出來嗎？]

    不，我沒那個打算，知道之前的那個赤司沒消失就行了，你們、哦不——你的事情，□□也好什麽都好，跟我沒關係。

    我不打算插手。

    [果然是這樣……楠雄，結束了訓練賽之後，有件事我想跟你聊一聊……]

    “……赤司隊長，希望我們兩個隊伍都可以盡全力一戰，看到彼此的實力！”

    赤司把思緒拉回來，麵對萊文戰意滿滿——換句話說，不自量力的發言，輕輕一笑，伸出右手：“一定。”

    ——會讓你們見識到的。

    “好！”

    兩隻手握在一起。

    “喂，你有沒有覺得阿征今天心情很好啊？”

    在一旁，熱身中的葉山小太郎夾著球跑過來，用胳膊肘捅了捅高大的根武穀永吉，小聲說。

    “啊？是嗎？”根武穀永吉把球放在食指上轉，另一隻手撓了撓後腦勺，一臉茫然，“我看赤司hé píng常一樣啊？”

    “你這個遲鈍的家夥！完全不一樣好嘛！”葉山小太郎用雙手在臉前麵比了個叉，“你不覺得今天阿征笑得特別滲人嗎？而且對戰那麽弱的對手，還讓我們上場！明顯不正常！”

    “不隻是我們，今天小征也要首發呢！”路過的實渕玲央也插了一句。

    “咦？是這樣嗎？”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明明平常這種程度的對手讓替補上場就夠了！你說是吧？黛前輩？”

    “哈？”正在上籃的時候平白被攔住，黛千尋一臉不耐煩，“嘖”了下舌，“啊，你們說的都對。”所以是不是可以放開了。

    葉山小太郎如他所願的放開了他的球服，但是勾著他的肩膀把幾個人聚在一起：“所以啊，我覺得……”

    “你們在聊什麽呢？”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誒誒誒——？？？”葉山小太郎一下子炸毛一樣地轉過身，麵對赤司，“阿征啊？我我我們沒說什麽啊哈哈哈哈！”

    真是的，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實渕玲央無奈地一手拍在臉上，搖頭。

    “哦？”赤司挑了挑眉，點了個最老實的人名，“永吉，你們在說什麽？”

    “哦，這個啊。”根武穀永吉完全無視……或者說是根本沒看懂葉山小太郎對他瘋狂使的眼色，毫無猶豫地回答，“我們在說，赤司，你今天看上去很高興啊。”

    “啊，因為遇到了熟人。”出乎葉山小太郎幾人意料的，聽了根武穀的話，赤司居然微微笑了起來，回答。

    “哦？小征的熟人嗎？”實渕玲央驚訝道，“在哪裏？對方的選手嗎？”

    “咦——？真的嗎真的嗎？他的實力很強嗎？！”葉山小太郎立刻忘了之前的害怕，湊過來雙眼閃閃發亮。

    “非常強哦。”

    從沒有從赤司口中聽到過的程度的誇獎，讓幾人一下子瞪大眼睛。

    “就連小征都這麽說……”

    “哇——！阿征都沒說過我們很強！好想見識一下！好想啊！”

    “赤司，他是誰？難道是那個德國的大高個？”根武穀永吉猜測。

    赤司搖了搖頭，若有所指：“你們會見識到的。”

    “——訓練賽即將開始，雙方選手進場！”

    “好了！”赤司拍拍手，“就算是訓練賽，也要認真一點，讓對手見識一下我們洛山的實力！”

    “是！”

    “對了，小太郎，你去跳球。”

    “誒？我？”葉山小太郎指著自己一臉驚訝。

    “加·油·哦~”

    “哦！加油啊！”

    “……加油。”

    “什麽啊！怎麽連黛前輩都這樣！不要表現的像是我要去赴死一樣……”

    ……

    “比賽開始，全員——禮！”

    “請多多指教！！！”兩邊的首發五rén miàn對麵站成一排，齊刷刷低頭，喊出聲來。

    把場地騰出來，其他閑下來的部員，有的在議論。

    “喂，那邊的就是洛山高校？看上去都很普通啊！”

    “普通……開什麽玩笑？他們可是連續獲得了過去五屆冠軍的頂尖強校，開辟的帝王啊！”

    “這麽厲害？那我們不是要輸的很慘啊？！”

    “那倒也不至於吧……都是中學生，能差到什麽程度？不過要贏應該挺難的吧。”

    “看他們的首發人員……一個三年級的，三個二年級的……喂喂，怎麽還有一個一年級的？開玩笑呢吧？”

    “混蛋！他們是不是看不起咱們啊？！！”

    “——等等！冷靜！你們不知道？他們這個一年的是可是帝光中學的奇跡的世代！中學三年包攬了全部冠軍的豪強！”

    “哈？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而且你看，他的號碼可是四號，剛剛加入了籃球部就當上了部長！”

    “哈哈，那那個三年級的也太慘了吧，跟三個無冠的五將還有一個奇跡的世代做隊友，風頭全被搶光了啊！”

    “叫上來充數的吧！”

    “你們看，奇跡的世代就是那個紅頭發的？看上去完全不像啊……身材一點都不像籃球打得好的，而且他也太矮了吧！喂，他真的是奇跡的世代嗎？不會是哪裏出錯了吧？”

    “……”

    “三年級的……啊，是那個白色頭發的吧。”

    我和綾小路坐在一邊的看台上，須藤跑去和籃球部的學長匯合了，準備給隊員加油，雖然現在也可以直接溜走，但是明天會被他抓住吧……

    我順著綾小路的視線看過去：“……那個是銀色。”

    “……對不起，太遠了，我看不太清楚。”綾小路迷之停頓了一下，然後不知道為什麽開始道歉，接著才說，“不過他看上去和其他隊友相處的不太好啊。”

    確實，三個無冠的五將圍在赤司身邊說話，那個三年級的學長隔開幾米在一邊整理鞋帶，不過聽他的心音，他對此適應良好，並且感激不已。

    “……對了，我上次回去之後也看了一點奇跡的世代的比賽，很厲害啊。”

    “嗯。”

    “雖然戰術什麽的不太看得懂，不過對手完全比不上。”

    “是啊。”

    “所以我們的籃球部應該也會輸吧……”

    “啊。”

    綾小路從須藤離開之後，就一直在試圖跟我交流，不過他顯然沒有這個天分，完全是沒話找話。

    綾小路嘴上不停，心裏麵感慨。

    [——糟糕，氣氛尷尬的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