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

    “高度育成中學，申請換人！”

    在第二小節的第八分鍾, 又一次被迫的暫停之後, 又一個場上的隊員手腳發軟地被攙扶了下去。

    “抱歉……”

    “啊, 你先歇一會吧！”萊文喘著粗氣，抓緊時間猛灌了幾口水, 其他隊員也一樣, 一個個大汗淋漓。反觀對手的洛山高校, 隻是擦了擦汗, 幾個人在場中輕鬆地聊天，就好像將近兩節的激烈比賽對於他們來說隻是熱身一樣。

    差距……居然這麽大嗎？

    “已經三個人被換下了，這樣下去沒問題吧？”部員有的忍不住擔心道。

    被換下的三個隊員不是受傷, 而是體力耗盡了。按理說，以籃球部正選每天的訓練量, 就算是這種高強度的比賽，也不至於兩小節都支撐不了，更何況兩小節換下去三個，還都是同樣的位置——控球後衛。

    這就能看出問題了。

    “部長, 我得跟你說。”剛剛上場幾分鍾就被換下來的控衛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 趕緊跟萊文報告，“我在場上的時候, 隻要赤司跟我對位, 我就時刻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真的, 不知不覺體力就消耗完了！”

    翻譯一下：不是我菜, 是我被針對了啊！

    “會有這種事？”對於他的話，其他rén miàn麵相覷，很是疑惑。

    不是不信他的話，而是單單麵對一個人的時候體力消耗變大，都沒這麽玄幻吧？

    其他兩個體力透支被換下來的控衛也是連連點頭，心有餘悸，萊文一臉的怪異：“你們在逗我嗎……那個赤司難道有什麽超能力不成？”

    “都說奇跡的世道都有他們特殊的籃球技巧，難道隊長赤司征十郎的能力就是讓對手的體力飛速耗盡？”對此，有人猜測。

    “那這個能力也太bug了吧？難怪誰跟他們打都打不贏！”

    “不管是什麽，比賽還要繼續。”壓下心中的疑惑，萊文下了結論，但是……

    “我們沒有人可用了啊！！！”

    他抱頭大喊。

    學校的籃球部也就一百個人不到，其中正選大概二十人，其中最多的是前鋒——誰讓這位置打起球來最爽最帥最招搖呢？控球後衛要求優秀的大局觀和臨場指揮，而不能隻是無腦的得分或者籃板，這樣的成員本來就少，僅有的還都被赤司給搞下去了！

    “沒辦法！”眼看暫停時間就要過去，萊文猛地站起來，喊，“田中，你上吧！”

    “誒？我？”被點名的替補分位（得分後衛）一臉恐慌，讓我對位那個赤司？把三個人都搞下來的赤司？

    萊文一巴掌拍下去：“打起精神來！分差還沒有讓人絕望，老子一球都碰不到還沒那麽垂頭喪氣的！”

    “部長……”

    “啊？要說什麽？是不是很感動啊？”

    “部長……你真慘……”

    暫停時間結束，在周圍人“又換了個人啊”，“這是第四個了”的議論紛紛之下，硬著頭皮上場的田中君站到了赤司麵前。

    “那那那個……”

    “嗯？”赤司一挑眉。

    “我我我我跟你說！我我可可可一點都都不怕你！我不怕你！”田中閉著眼睛，給自己壯膽一樣的喊出來。

    “好氣勢！”萊文遠遠地給他豎起大拇指。

    赤司“哦”了一聲：“那就加油吧。”

    “是……是！”

    “阿征今天真的好認真啊。”葉山在旁邊摸著下巴感慨。

    “還沒說你的，玩夠了沒有啊。”實渕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啊？當然……沒有啊！”葉山雙臂抱在腦後，看著萊文，“他還沒放棄呢！”

    “真是的。”實渕無奈地搖頭，“都是那麽粗魯的男人，我可沒興趣。”

    比賽重新開始。

    “ankle breaker……”綾小路冷不丁地自言自語。

    “嗯？”我轉頭看他。

    “沒什麽，唔……”綾小路搖了搖頭，思索片刻，“我在想，赤司的對手全部體力耗盡，是不是這個原因。”

    哦？說下去。

    “因為赤司奇跡的世代的名聲，還有實力，跟他做對手的人本來就積累了很多的心理壓力，整個身體很緊繃……”綾小路握拳，再張開，“在這種情況下，在ankle breaker的作用下一次次地摔倒再站起來，等於是身體一次次的繃緊再放鬆的過程，所以體力消耗會比正常大。”

    我看著他。

    “啊……怎麽了？”跟我對視兩秒，綾小路首先移開視線，“我隻是隨便猜猜。”

    “場外解說做的不錯。”我“啪”地給他豎起一隻大拇指。

    “……喂。”

    “我不知道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我認真地強調了這點——這當然是假的，實際上，一看就明白了，這隻是他的“天帝之眼”的一種應用，赤司的“眼”，可以看到對手的肌肉運動，以最少的動作換來對手最大的體力消耗，這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

    綾小路的判斷雖然不準確，卻意外的抓住了本質。

    不過——

    “歸根結底，還是他的對手實力不夠。”

    對手但凡強一點，嗯，隻要到了萊文的那個程度就差不多了，至少對於籃球有自己的想法，不會那麽完全被動地跟著赤司的計劃走，雖然……就連我都還不清楚他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場上——

    “——你們的猜想我聽到了，我可以告訴你，這不是什麽特別的能力或者技巧，純粹是因為……”

    “咚”的一聲中，田中不由自主的跌坐在地，赤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因為你們太弱了。”

    “嗶——第二節比賽結束，比分——79:22！”

    “總覺得，籃球傳到赤司那裏的次數太多了啊。”綾小路摸了摸下巴，“分差意外的不那麽大啊，就像是……”

    [就像是有人在故意控製一樣。]

    你什麽時候對於籃球這麽了解了，現在的分差可以超過五十分了，你這句話要是讓籃球部的人聽見了肯定要揍你。

    雖然……我也同意你的想法，而且不用“像是”，罪魁禍首——就是赤司。

    雖然隻是一場訓練賽，不過籃球部表現得很重視，一切都按照正式比賽的流程來，雙方的選手分別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雖然隻是兩間位置不同的更衣間而已。

    話說回來，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

    好想回宿舍——但是現在溜走的話，明天大概會被煩死。

    “感覺籃球還是挺有意思的啊。”綾小路感歎。

    不好意思，我完全不這麽覺得，尤其是在某人明顯有陰謀，但是還沒讓我聽到的情況下。

    “那個……你是齊木同學吧？”

    遠處一個穿著球服的成員跑過來，見到我還沒說話，我站起來。

    “走吧。”

    “誒？”

    是萊文找我吧，趕緊走，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了。

    ……

    你再說一次？

    我麵無表情的盯著萊文的臉。

    萊文“啊”了一聲：“沒聽清楚嗎？我想請齊木學弟你作為我們的pg（控球後衛）上場比賽。”

    你，再說一次。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不好意思，我本來真的邀請你隻是想要你看看我們的比賽的。”萊文一臉傻笑，抓了抓後腦勺，“但是事出突然……”

    這可不是“事出突然”一個詞就可以解決的。

    你讓一個不知道水準，沒有配合過，跟其他隊友不認識，甚至連熱身都沒做的人直接上場比賽？而且這人的位置還是球隊的紐帶，控球後衛？

    你怎麽不上天呢？

    ——不幹。

    籃球部的事情自己去想辦法。

    “我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不過……”萊文苦惱的抱頭，“我們已經沒有pg可以用了，就算讓他們現在恢複體力勉強上場，也是幾分鍾就要被換下來啊……喂！齊木學弟，作為一名優秀的籃球選手，你難道不想和赤司這樣的天才選手對位嗎？？！！”

    “哦。”

    不好意思，不想。

    我一臉冷漠。

    我對普通人裏麵的天才沒有興趣，要是有那種能把月球當籃球打的人，我倒是可以和他打一打。

    而且誰告訴你，我是什麽“優秀的籃球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