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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是很簡單的舉動，但是，莫希月卻覺得自己的渾身都爆炸了，身體的熱量也急劇升高，心髒“噗通”“噗通”狂跳，像是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淺嚐輒止的吻並沒有持續太久，她再次站直，視線不安地左右亂放，總之，就是不放在齊夜的臉上，“承諾的蓋章！你可不許反悔啊！”
    齊夜顯然也沒有回過神來，被莫希月此刻的舉動嚇到了。
    他們倆在一起的時間裏，莫希月從來沒有主動過。
    但眼下，她竟然……在吻他？
    齊夜很敏銳地發現，住在醫院的這幾天，莫希月的性格竟然變了。
    她好像是在強迫讓她自己變得能幹，做什麽事都深思熟慮一番，就連處理他們倆之間的感情問題，她都會更主動、熱情。
    她的這種轉變，齊夜並不是覺得不好，隻是，卻擔心她過得太累，失去之前的那份純粹。
    “怎麽？”莫希月挑眉看向齊夜，“你……不想答應啊？”
    “月兒。”齊夜抬手，將莫希月的手握住，“你可以依賴我，知道嗎？”
    “你也可以依賴我，知道嗎？”莫希月笑著出聲，“別總把自己當成一個超人，你有我，還有孩子，不管你發生什麽事，我們都會陪著你。永遠！”
    齊夜點頭，看著莫希月，感受著她的認真和情深，他的心裏暖暖的，有種自己已經得到全世界最好的滿足感。
    有她在身邊陪著。
    真好！
    ……
    找了個機會，莫希月趁齊夜睡著，就走出病房，帶上一名保鏢，往醫院外走。
    “軍少夫人。”保鏢顯得不能理解，“你這是要去哪兒？等軍少醒來如果沒找到你，他會擔心。”
    “我會在他醒之前回去。”莫希月輕聲，“而且，就算他中途醒來，他也可以給我打電話，不用擔心。”
    保鏢點頭，雖然擔心，卻也隻能跟著莫希月走。
    一直走到醫院門口，莫希月四下看了看，見方意誠正匆匆忙忙地下車，她的眼裏閃過抹深深地什麽。
    剛才，她用短信的方式聯係過方意誠，讓他過來找她一趟，她有話想跟他說。
    這麽多天都見不到莫希月的方意誠此刻完全依據慌了，自然是趕緊趕來。
    “小希！”方意誠說話時，還在喘氣，“怎麽樣？你還好吧？和孩子都沒事吧？對不起，讓你在我家發生了那種事，真的很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竟然沒有保護好你！”
    莫希月來回打量了方意誠一圈，曾經，她最信任的人，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背叛她的人，此刻再看著，竟然會覺得有幾分陌生。
    她不由地在心裏問自己：“眼前這個方意誠，還是自己當初認識的那個方意誠嗎？”
    想來想去，她竟然給不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小希？”方意誠的內心更加慌亂，“怎麽了？”
    這麽多天他都見不到她，給她打電話、發信息，她都不理，他也擔心她究竟知道了多少事情。
    他害怕。
    害怕她會跟他斷絕所有關係。
    “意誠。”莫希月的聲音很輕很輕，“我叫你來，是有話想要問你。我不想在電話裏跟你說，想要這樣麵對麵的，看著你的眼睛讓你回答我。我想，這樣的話，你就……不會騙我。”
    “小希，我怎麽會騙你呢！”方意誠疾聲，“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你好啊！”
    “別再打著為我好的幌子去做那些我從來都沒有讓你做過的事情！”莫希月提高音量，眼中流露出一絲恨意。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這種感覺，是最難受的。
    “小希……”
    “莫盛芸死了，你知道吧？”莫希月問。
    方意誠猶豫了會兒，然後點頭。
    “她在死之前，說了跟你之間的合作。”莫希月說話時，不自覺地揪緊了拳頭，“你……想要害我的孩子？”　　聽著莫希月的質問，方意誠的眸光重重一顫，再趕緊辯解：“你誤會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肯定也就不會傷害你的孩子啊！小希，你怎麽可以這麽汙蔑我？我們那麽多年的友情，
    難道你就……”
    “正是因為我們那麽多年的友情，所以，我才從來都不會將任何壞事往你身上聯想。”莫希月閉了閉眼，再輕輕出聲：“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
    “小希……”
    “回答我。”莫希月看著方意誠的眼睛，“你到底……有沒有想要害我的孩子！”
    方意誠強忍著將自己的心虛和愧疚壓在心底，在莫希月麵前努力裝出自己是被冤枉的模樣。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
    但是，他絕對不能讓莫希月就這樣跟他徹底決裂。
    他會受不了的！　　“沒有。”方意誠將聲音輕輕說出來，“小希，雖然知道你這麽懷疑我是很正常的思維，畢竟，莫盛芸是在我家把你帶走的，但是，我還是會傷心。我以為，不管我們之間受到什麽挑撥，你都會……百分
    之百的信任我。”
    “如果是曾經的你，我會給你百分百的信任，一直以來，我也都是這麽做的。”莫希月別過眼，“但現在，我已經看不透你了。”
    “小希！”
    “哪怕你是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的，我都……不那麽相信你了。”莫希月繼續出聲，“意誠……變成今天這樣，究竟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
    聽著莫希月的話，方意誠的眸光暗淡下來。
    他知道，莫希月對他已經失望了。
    現在，她還不知道全部的事實。
    如果有朝一日，她真的知道了所有事情，那個時候，她會怎麽看待他呢？
    “還有一個問題。”莫希月吸了吸鼻子，語調裏依舊是冷清。
    “你問。”方意誠輕聲。
    “白叔……”莫希月將聲音咬出來，“白叔的死，跟你有關嗎？”
    方意誠倏然抬頭，看著莫希月，再疾聲：“小希，在你心裏，我究竟是什麽人？你知道我有多看中親情，我又怎麽可能會希望外公出事？他是我僅剩不多的親人啊！”　　“我知道你不會直接造成他的死亡。”莫希月輕聲，“但是……間接呢？你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