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節 夏季整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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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旬,第33集團軍和第3集團軍陸續撤到唐河南陽泌陽進行修整。小說在這同時,重慶方麵早已經大張旗鼓地宣傳起了這場鄂北大捷。這也難怪重慶方麵這麽迫不及待了,武漢的失守對全國軍民的抗日士氣造成了空前的打擊,緊接著,南昌和信陽又接連都淪陷了,這讓全國各界的抗日熱情都陷入了空前的低迷。麵對一個接一個的敗仗,任憑軍委會政治部的那些宣傳官員們再怎麽巧舌如簧,也沒辦法把喪事吹成喜事。好在第33集團軍非常及時地送了全殲日軍一個乙等師團的勝仗,這立刻讓苦於沒有好消息可以宣傳的政治部喜出望外,一連串的敗仗裏能有這麽一個閃光點,那肯定是要狠狠地宣傳一番的,最好宣傳得產生的喜氣能蓋過南昌和信陽接連失守帶來的陰影,讓全國軍民都把注意力放在這個勝仗。

    另一方麵,隨著日軍在華戰事的勢如破竹和一個個漢奸傀儡政權雨後春筍般遍地開花,國民政府能否堅持下去也讓國際列強感到了懷疑,這不僅僅關係到外援問題,也間接地和國民政府在國際地位的合法性掛了鉤。因此基於種種方麵的考慮,重慶各大官方報紙媒體在得知這次鄂北大捷後立刻吵翻了天,向來擅長喪事喜報的政治部三廳的官員們也急忙張羅著組織又一次的宣傳周活動,鼓舞全國民眾的抗日熱情。空軍方麵也急忙抽出幾架寶貴的運輸機,飛到第33集團軍的駐紮地,把甘粨重太郎將和柳田元三少將的屍體以及第33師團的軍旗繳獲的日軍高級軍官指揮刀等具有象征性意義的戰利品外加參戰官兵們在戰場拍下的日軍屍體堆積如山的照片資料都馬不停蹄地運到重慶,展覽給各個國際友邦的來華特使和外記者們。畢竟,有了這場殲滅戰的勝利進行撐腰,接連喪師失地的國府也有了底氣撐腰,在國際友邦們的麵前也能挽回不少顏麵。這段時間以來,參加這場作戰的所有將領們可是出了大風頭,在重慶的各家報紙廣播對鄂北大捷進行疲勞轟炸似的連篇累牘的報道,這些人的名字都頻頻地出現。

    國府宣傳的重點人物當然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戰區長官李將和指揮若定力克頑敵的集團軍司令張將。有功勞先歸領導,這也是國人的傳統。在這接下來,才輪到馮將孟翔龍慕韓王勁哉吉星何基灃等人。實際,馮將也隻是過渡性的人物,由於這場針對第33師團的圍殲戰基本都是孟翔的主意,再加孟翔好歹也是少將副軍長兼師長了,也不算是小人物了,因此國府在大力宣傳李將和張將之後,這第三把新聞人物的交椅便是孟翔了。說到底,製定圍殲第33師團的作戰計劃確實是孟翔提出的,先後擊潰日軍第2騎兵旅團和重創日軍第34師團也都是孟翔的手筆。在這場戰役,日軍陣亡了兩個將師團長一個少將團長一個少將旅團長,並且基本都是孟翔的傑作。這幾項加起來,孟翔和180師想不出名都不可能了。

    一時間,國青年將領之楷模國新升起的一顆軍事新星國軍新生精英將領百戰百勝的青年抗日名將各家媒體爭先恐後給孟翔取的外號簡直令人目不暇接,這已經讓孟翔相當的惶恐了,而最讓他頭皮發麻的還是重慶幾家小報給他取得青年戰神當代霍去病國的拿破侖等過分吹捧的外號。孟翔很清楚,過分的出名可不是什麽好事,人怕出名豬怕壯,一旦出名了,肯定會帶來很多麻煩事。別的不說,日本人不會再讓自己鑽空子了。率軍打仗一年半以來,孟翔知道日軍的的報複心是很重的,哪支國軍隊在一場戰役重創了日軍,那日軍會想盡辦法把這支部隊在以後的戰鬥全殲。正因為如此,很多國軍部隊一般在大勝後都不會隨意向公眾透露是哪支部隊參戰立功的,這使得參戰部隊的很多功勞往往被善於打嘴仗的友軍冒領了去。孟翔出名了,那180師以後肯定會成為日軍的重點打擊對象,這已經避免不了了。除此之外,由於孟翔聲稱自己是揚州人,因此很多流亡到國統區內的揚州籍民眾紛紛搶著和孟翔拉關係,甚至有人驢頭不對馬嘴地自稱是孟翔的遠房親戚,這簡直讓孟翔哭笑不得。至於全國各地那些願意和孟翔攜手並進結為伉儷的現代女性或大家閨秀的來信,則更加要把孟翔給淹沒了。

    孟翔雖然不願意出名,但也不排斥自己成為全國青年們的偶像。原因很簡單,此時的國家和民族都在水深火熱的苦難,戰場的屢戰屢敗讓國人更加需要一個心理寄托的英雄偶像了。如果自己能夠激勵更多的國青年投身軍旅為國效力,也未嚐不是好事。隻不過和這些虛名起來,孟翔更在乎的還是那些結結實實的好處。

    此時,這場武漢會戰的餘波也已經平息了。南昌失守後,薛將曾指揮部隊反攻南昌,結果不但沒有收複國土,反而損兵折將,第26軍軍長陳安寶將在激戰以身殉國,這也斷絕了國軍隊收複南昌的信心和客觀可能性。日軍終於如願以償地在武漢南北奪取了南昌和信陽這兩個軍事重鎮,穩固了其在長江腹地的勢力。當然了,日軍付出的代價也極其高昂,這使得岡村將被撤除了第11軍司令官的職務,打道回府坐冷板凳去了。第11軍司令官由能力平庸的園部和一郎將接替。至此,長江兩岸的戰火暫時熄滅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同時,日本關東軍和蘇聯遠東軍在諾門罕地區爆發了又一場大規模的武裝衝突,在國戰場耀武揚威慣了的日軍遭到了蘇軍的迎頭痛擊並承受了巨大的死傷。這場局部的高強度戰役既讓驕橫的日本陸軍狠狠地領教到了什麽叫現代化作戰,也把日本帝國妄圖北進的野心徹底埋葬在了蒙古的戈壁裏。由於隨時可能會和蘇聯再爆發大規模的戰爭,再加日本的盟友德國為了發動歐洲戰爭而和蘇聯締結了和平條約,因此關東軍不得不全麵備戰,日本國內原本調往國戰場的預備師團也源源不斷抽調向滿洲,使得日本陸軍分身乏術,這也是東京大本營在南昌會戰和信陽會戰後迅速見好收的原因。

    鬥得都已經筋疲力盡的日雙方暫時了軍事鬥爭,日本人一邊舔傷口一邊忙著組建華民國南京國民政府這個全國性的傀儡政權,而重慶方麵也抓緊時間積蓄力量,同時緊鑼密鼓地進行1939年夏的國軍隊第二期整訓,參訓的部隊總計有40個軍。此次整訓,國民政府一方麵是為了精簡機構縮編臃腫的指揮係統,提高軍隊的整體戰鬥力,一方麵也是乘機削減地方軍的番號編製。因此這場整訓對於央軍來說是好事,對於地方軍來說則是災難。

    張將是個宅心仁厚的人,盡管這場鄂北大捷確實是場大功,但他絲毫沒有攬功推過,在報給戰區長官部和軍政部的作戰有功將領名單裏,第一個是孟翔。並且張將還專門寫了一個報告,請求對孟翔這樣的優秀青年將領要提拔重用,差在麵直接寫要把孟翔升為軍長了。

    此時的重慶,早已經是各路神仙齊聚集了。眾多地方派係和出身地方派係的雜牌軍們哪裏不知道這次夏季整訓與自己切身利益的關係,實際,在國府央裏,各方派係都有自己的耳目眼線,因此都消息靈通,並且國府那些央大員們和這些地方派係們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也匯成了一張張錯綜複雜的關係。在這個身家利益的關鍵時刻,各地方軍頭們無不都鼓足馬力地開動自家的關係,化解自己的部隊在這次整訓時麵臨的血光之災。孟翔自然也不會免俗,他先是鼓動張將去把馮老將軍這尊大神給搬出來,然後自己又去找蔣百裏將軍,同時還和杜聿明宋希濂等央軍裏的故人們扯關係,另外又大灑金錢地喂飽了一些高層要員們。

    實際,孟翔確實有些杞人憂天了。第33集團軍是地方軍不假,但這場全殲日軍一個師團的巨大戰功也是結結實實擺在那裏的,衝著給委員長即將被一連串敗仗搞得顏麵掃地時挽回不少臉麵的份子,軍政部的那些大員們也不敢太怠慢第33集團軍。況且,那位陳將早代表委員長給第33集團軍辦法了免死牌了,孟翔的這番賣力活動倒也算錦添花。

    在提心吊膽的等待,軍政部對參加整訓的各部隊的最終編製和番號的改編結果開始陸續發布。一時間,參加整訓的百萬軍隊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孟翔感覺這種場麵十分熟悉,好像後世高考結束後,閱卷老師開始公布分數時一樣令人心驚膽戰。足足折騰到了七月旬,軍政部對第33集團軍的整訓方案總算姍姍來遲。得知結果後,全集團軍下都略微鬆了一口氣。

    按照之前國府公布的1938年陸軍師編製方案,各師基本都要撤銷旅級編製,每個師下轄三個步兵團和一個補充團,這樣一來,那些原本是二旅四團製的師沒什麽影響,但孟翔這樣的編製超標部隊倒黴了。看在第33集團軍這次立的大功的份,軍政部也不好意思虧待有功部隊,因此這次總算手下留情。按照公布的方案,第33集團軍裏原先是二旅四團製的步兵師全部撤銷旅級編製,每個師重新改為下轄4個步兵團和1個補充團。這樣的話,這些師不但沒有縮編,反而增加了一個團。而原先是四團製的師則維持不變。整訓結束後,第33集團軍各部隊的作戰序列改變為:

    全集團軍下轄第59軍第77軍集總直屬騎兵第9師集總直屬特務團。

    騎兵第9師編製不變,仍然下轄3個獨立騎兵團;

    特務團編製不變,仍然下轄5個特務營;

    第38師,撤銷原先三個旅的番號,改為下轄4個步兵團和1個補充團;

    第88師,撤銷原先兩個旅的番號,改為下轄4個步兵團和1個補充團;

    第128師,撤銷原先兩個旅的番號,改為下轄4個步兵團和1個補充團;

    第132師,維持不變,下轄3個步兵團和1個補充團;

    第201師,維持不變,下轄3個步兵團和1個補充團;

    第37師,維持不變,下轄3個步兵團和1個補充團;

    第179師,維持不變,下轄3個步兵團和1個補充團;

    至於第180師,根據張將李將蔣將馮將等人的據理力爭,再加孟翔的賣力活動和大灑金錢,因此雖然遭到了削弱,但保留的番號編製仍然是全集團軍獨樹一幟。張將是孟翔的司,蔣將是孟翔的未來嶽父,馮將是孟翔的司的司,李將則是再次代表桂係拉攏第33集團軍,自然都會給孟翔說好話,有了這四尊大神的庇護,因此180師仍然當之無愧是第33集團軍的核心部隊。軍政部也難得大發慈悲了一次,由於第365旅是多次立下戰功的英雄部隊,因此軍政部允許保留第365旅的番號,但撤銷掉了獨立第26旅第676團第678團和獨立第39旅第715團第717團的番號。整訓後的第180師的編製改為師下轄:

    第365旅下轄第801團第802團第803團;

    第804團獨立第26旅縮編而來;

    第805團獨立第39旅縮編而來;

    原先180師直屬的部隊也進行了一定的縮編和裁減,此時180師直屬部隊包括:補充團工兵團炮兵團裝甲營騎兵營特務營偵察營狙擊營警衛營等。之前孟翔搞得不少師部直屬部隊都是黑戶口,如機動團。但眼下,由於部隊損失慘重,孟翔也隻好順水推舟地老老實實取消了那些黑戶口部隊,但不管怎麽說,180師的師部直屬部隊還是較多的。

    整訓的事情塵埃落定後,第33集團軍和第3集團軍正式駐守在南陽。由於日軍已經攻占信陽和鄂北,自然對豫南和豫地區都形成了威逼之勢,國軍肯定要留有重兵在當地進行抗拒。因此第33和第3集團軍既是在南陽進行修整,也是在南陽進行駐防。另外,那位湯將自第31集團軍從信陽潰敗後,也帶部隊進入了確山駐馬店地區與孟翔等人做鄰居。

    集團軍內部的人事調動也忙了好一陣子。軍委會的委任狀同時也到了,張將毫無疑問地從將加將軍銜正式晉升為了陸軍二級將,擔任集團軍的將司令,同時張將不再兼任第59軍的軍長,原77軍軍長馮將調任59軍軍長,孟翔這個副軍長水漲船高地跟著升了官,成為77軍的少將軍長,同時兼任180師的師長。對於這個年輕的司,77軍的幾個師長都表示心服口服,畢竟他們和孟翔的關係本來很好。另外,由於180師的副師長張宗衡陣亡了,參謀長李興武又在養傷,因此趙海軍這個孟翔的頭號死黨自然當仁不讓地成為副師長兼365旅的旅長。之所以孟翔能夠年紀輕輕便當軍長,這也是軍政部耍的老把戲。按照道理,鄂北大捷這麽一場勝仗,國府肯定要重重嘉獎有功之臣的。但孟翔實在太特殊了,他雖然戰功卓越,但年紀太輕資曆太淺,肯定不可能把他晉升為將,同樣也不可能給他增加部隊什麽的,正好,第33集團軍的張司令申請給孟翔升官,軍政部便順水推舟,讓孟翔在第33集團軍這片一畝三分地裏繼續步步高升,反正他是第33集團軍的人,在自家地盤裏怎麽折騰都不會給央造成什麽損失。在軍政部的大佬們看來,孟翔是做了第33集團軍的副司令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不給他增加實權可以了。按照這個邏輯,最終孟翔得到的嘉獎僅僅是十萬大洋一枚青天白日勳章,以及升為軍長的一張委任狀。

    另外,第38師的師長黃維綱將由於受傷嚴重,再加長期積勞成疾,不得不退居後方長期靜養,副師長何德修少將也在襄陽戰役陣亡,因此第38師失去了一號和二號長官,在孟翔等人的推薦下,第88師副師長淩兆堯少將擔任38師的新師長。

    忙完了這些最關鍵的事情後,孟翔便開始一心一意帶著部隊在南陽進行修整。按照他的請求,180師的駐紮位置安排在了南陽境內最西北的伏牛山地區。孟翔這樣做,一方麵是讓部隊繼續生活在野地裏,保持野戰軍應有的野性,眾所周知,再怎麽驍勇的部隊,在城市裏呆的時間長了也會被安逸生活的燈紅酒綠給泡軟骨頭;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伏牛山靠近商洛山,這樣,孟翔料理他的那些生意也較方便。

    從七月底開始,孟翔總算又能過一段安穩日子了。由於李興武不在,再加又升官做了軍長,全師和全軍浩如煙海的事情外加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都讓孟翔忙得夠嗆。好在七月旬的時候,李興武總算傷愈回來了。有這麽一頭盡忠職守的老黃牛去幹活,總算把孟翔從那些汗牛充棟的軍務雜事裏給解放了出來。眼看各項事務都走正軌並且都料理得井井有條,孟翔閑得沒事做,便重新返回了重慶,住到了蔣百裏將軍的家裏。人嘛,都對家有著很強烈的歸屬感的。孟翔在這個時空可謂是孑然一身,雖然已經有了一群死黨朋友和鐵杆心腹,但從來沒有真正意義的親人,蔣百裏將軍一家算是他最親密的人了。

    在蔣百裏將軍的家裏,孟翔可以和蔣將徹夜暢談世界大局和軍事理論,可以品嚐到百裏夫人那一手令人稱絕的廚藝,順便還可以和蔣雍享受二人世界。要不是萬惡的法西斯即將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孟翔都有點樂不思蜀了。

    八月初的一天,一張請柬的到來給孟翔幸福的生活掀起了一絲波瀾。

    這是一張做工相當考究的鍍金請柬,麵沒有署名,隻有兩排龍飛鳳舞的小字:孟嚐門下三千客,小杜城南半邊天。

    終於來了見到這張請柬後,孟翔的臉都泛起了一陣陣喜色。

    這也難怪他這麽暗喜,因為這張請柬的主人絕非等閑之輩,是這個時代的又一位傳人物。如果能和他展開合作,帶來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此時的孟翔已經深深融入這個時代,他也清楚,做什麽事情都要靠人脈關係,正所謂朋友多了好辦事。孟翔之所以不想靠近央,是因為他對政治這潭渾得不能再渾的渾水沒有絲毫的興趣,而在這同時,孟翔的思想也在潛移默化朝著軍閥思想靠攏。很顯然,為了打擊日本侵略者,手裏必須要有實力,加入央派係雖然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但央裏麵那些黨同伐異爾虞我詐的政治鬥爭又是孟翔所避之不及的,因此擴張自己的私人勢力是勢在必行的了,自然而然,多多認識一些這個時代的三教九流是避不可免的。況且,這位孟翔即將要見到的人可是一位神通廣大的大亨級人物。有了他的幫助,幹走私這種勾當可真是如魚得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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