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少女、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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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冷眼看著夜遙,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是無知者無畏還是胸有成竹。但無論是那一種,麵對湖底的東西的時候,她自己是拒絕的。那種壓迫感隻有在她家族中深藏的長輩身邊才能感覺的到。但她知道自己家中長輩有多可怕,可怕到一個眼神就能毀滅到她自己。



    但是眼前這少年卻完全不在意。也許這種壓迫感隻在修士身上才能感覺的到,在普通凡人身上,隻是覺得不舒服,反而沒有修士那麽強烈。也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如此淡定。



    “你知道裏麵是什麽嗎?”少女冷冷地問道。



    夜遙笑了一下,“這裏麵有妖怪,整個國都的人都知道,我怎麽會不知道呢?”



    少女不再理他,從湖麵飄了回來,站在他身後,垂下手看了他一眼。“你若是想自尋死路,也不管你。您若是死了,我便也能解放。我隨你便是。但那東西出來的時候,別妄想我能救你,我不是那東西的對手,它可能一個眼神便能滅殺我。”



    夜遙揮揮手,似是有些不耐煩。“乖,去林中搬根長木來,把這老東西給我擾醒。它也睡夠了。”



    少女愣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要去拿木頭把湖底的東西叫醒?這是想要自殺嗎?他可以發瘋,但是自己不能陪他發瘋,自己從小便是家中的天之嬌女,是那一界的閃爍有名的新人。如何能用性命陪他去發瘋?若是死了,自己便是什麽都沒有。而他就算是死了,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凡人。他的命哪能與自己的相比?



    “怎麽?不聽我的吩咐?”夜遙側過頭,看了少女一眼:“你來時,你家中人應與你說過,一切聽從我的吩咐吧?這點小事,便想打退堂鼓,那以後如何與我問鼎絕峰?”



    “你……”少女讓夜遙一句說的七竅生煙,真想一掌斃了他,卻又不敢下手。家中老祖點名的跟隨的人,便是借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過火的行為。



    少女心中也知別無他計,便應了一聲。“我尊你所說便是,若是湖中那東西出來,我若是不能保你性命,你生死便由你命,我會第一時間選擇自保的。”



    說完便起身飄往湖麵,站立在半空之間。卻沒有去拔樹,她心中想,自己一個少女,抱著若大有樹木,在湖麵擾動,這畫麵有失體麵,便不依夜遙所言。



    少女雙眼盯著深沉的湖水,雙唇緊閉,眉頭一皺之間,身後突現一把火紅色的長劍。少女也沒有說話,隻見右手食中兩指一並,合成劍指,自胸前一劃落,紅劍似一道紅芒電光極速劃破長空,直直往湖麵射去,劍去之勢,竟帶有破空之聲,劍勢之快,如電光一現,無跡可尋。



    夜遙在岸邊見少女出劍,臉上一笑,這孩子竟然直接用劍,也不怕這劍收不回來。讓她用木頭便是不聽,一會讓她吃吃苦頭也是好事。好讓她知道,不聽自己吩咐的壞處。



    劍光一閃,直接落入湖中,湖麵不起一絲波瀾,火紅長劍一入湖中,劍身迸出無數劍光,一陣陣強光,壓得湖水以劍處之地為中心,向四處散去,形成一個低穀。更有四周劍光,自湖底衝天而起,帶動湖水掀起風浪,如水龍卷般直衝天雲。



    此時湖中突然發出一道巨嘯,一道黑影從湖中躍起,一口把湖中長劍吞了進去。黑影從湖中蒸起陣陣煙霧,讓人見不清那影子是何物。隻見煙霧中,一條巨大無比的的影子盤騰在空中,如夢如幻見不真實。



    那少女見湖中躍起一物,心中暗驚。這影子氣息太驚人,才剛出現便壓製的她幾乎透不過氣,又自身仙器長劍讓對方一口吞下,傷了心神,一時神迷意亂,但又想活命,便一咬舌尖,破去從心裏生出的恐怖,也不顧自己長劍讓這影子吞食,能存下性命便是大喜,駕風欲逃。



    時黑影中突閃出兩道金光,視向少女。少女尚未駕風,便讓黑影一陣氣息擊到,直跌在夜遙身邊。



    少女吐了幾口鮮血,嘴角還殘留著幾絲血跡。撐著地,想站起來。這時夜遙搭了個手,扶住少女右臂,本想扶起。不料想少女右手一甩,把夜遙甩開。惡狠狠地說道:“現在你可滿意了?惹出了這第一個恐怖的存在。現在我都已經受傷,自身性命難保。更別說能護你離開。”



    夜遙被甩開後,也不在意少女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絲毫慌亂。似是空中盤騰著的影子與他無關一樣。就看著少女說:“沒事,你這點小傷一會便好。來站到我身後便行了。我沒力氣叫醒它,還好你在,不然想叫醒它還要花費一些時間。”



    少女無語,眼前這男子,是真有本事,還隻是個傻子?難道他見不到這影子的恐怖?還是他真能降服這影子?但一起到這影子的強大,少女心中更多是對夜遙無知的鄙視。也許真是無知者無畏。



    那盤騰的影子終於收起氣息,一聲怒氣巨聲響澈天地,震地遠方山林林鳥四起。更是讓近在咫尺的夜遙與少女兩人耳朵像是讓重物猛擊了一下。



    “何人叼擾本座沉睡!還不快來受死。”



    少女聽到影子怒吼地說出這般話,心中早已絕望。怕今日便是自己隕落之時。當見到煙霧散去後,露出的影子真容時,更是絕望。



    隻見那影子身子修長如蟒,卻生有四腳,每腳有五爪,眼似兔,角似鹿,但卻生著一個驢鼻子與耳朵。似龍如蛟,卻又有些不同。似蛟卻有五爪,如龍卻生驢耳。但無論如何確實應該是蛟龍一類。修真之人都知,蛟龍一類生物,天生為神。



    那蛟龍居高臨下盤騰在湖麵上方,大眼俯視著下方岸上兩人,驢鼻中噴出兩道龍息。“是你們這兩個小娃子打擾本座嗎?那就用命來償。”



    少女聽了本來就絕望,本想逃,卻不想四周空間像讓凝固了一樣,別說駕光而逃,就是想動一動身體都如泰山壓頂。而此時從絕望到無望,也許隻能認命了。打從一開始,她便對老祖安排下界服侍一個小小凡人就有所怨言,但迫於族中壓力,才下界為奴仆。現在還要為了個小小的凡人隕落,這如何能讓她甘心?



    夜遙轉過頭,嘴角帶著絲絲笑容,讓那少女看了直接想滅了他,但是現在的她卻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就是想殺也是有心無力,心中暗自發誓,若是到了鬼界,便是化成厲鬼也要讓他魂飛魄散,方能解自己心頭之恨。



    “好了,老驢,別鬧了,下來吧。”夜遙側過臉,眼角瞟著騰在湖麵的蛟龍,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蛟龍聽了此話,長身突然一攔,碩大的龍眼中,突然閃了一下,從湖麵盤著長身把頭伸了過來,貼著湖岸上的兩人。碩大的龍眼,一直盯著夜遙,身子也慢慢盤了過來,旋在兩人周圍,龍頭前後左右旋著打量著夜遙。此時少女內心直接崩潰了,方才這蛟龍還在湖麵,現在卻是近在眼前,哪怕是絲毫機會也沒有了。



    這時夜遙一巴掌拍過去,打在龍頭腦袋上,笑罵一聲“你這驢臉,看夠沒有?若是看夠了,便下來,我見不慣你這模樣。”



    “這天殺的蠢貨,竟然出手打這蛟龍,他便是自己尋死,也不要拉上我。”少女心中呐喊著,但卻不敢說出口,怕得罪了眼前這蛟龍。想罷便掙紮著起來,向蛟龍行了個禮道“長輩,我們無意得罪,隻是不知前罪在湖裏隱修,打擾前罪。還望見諒。若能放我們離去,我上界原家必有答謝。”



    蛟龍本來讓夜遙拍後沒什反應,但聽了少女說話,轉過龍頭,看了少女一眼“上界原家?你是原家的後代?”



    “是,還望前輩見諒。”少女又是一禮。



    “原煜那小子可還活著?”蛟龍盯著少女,讓她覺得自身上下無一秘密能遁跡。原煜?少女聽了心中更是大驚,這名字好生熟悉,細細想來,竟是自家一代先祖之名,這蛟龍竟然認識,要知道自家先祖已是百萬年前的人物,若這蛟龍認識,那他也隻可能是老不死的恐怖存在,就算是一頭豬,活個百萬年,也能成為大能。更何況是一個天生神物的蛟龍?



    她隻能咬緊銀牙回道“先祖已於六十多萬年前隕於血氣崩潰。



    ”死了?“蛟龍眼中閃出一道疑光,巨嘴裂了一裂,像是在笑一樣。”那小子會死?罷了,你說他死了便死了。見你是故人之後,便放你離去。但這小子必須給本座留下“



    少女也不做多想,見蛟龍願意放自己離去,心中巨石暫時放下,但又怕這蛟龍反悔,便想馬上離開。深深吸了口氣,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丹藥,放入嘴中,隻覺一股氣流直衝命宮,頓時恢複了些法力。便想自己給離去便是萬幸,哪還管的了這凡人小子,若是讓蛟龍生吞了,也隻怪他作死,便是回到族中,長輩們也不會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