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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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冥還在驚訝中,自己兒子竟然與上麵的仙人有關係,還是上麵仙人的弟子。那還要仙華門做何?他仙華門看不起我兒子,斷言我子過不了二十,現在自己兒子不但舊疾已去,還讓上麵的仙人收為弟子。這比他當個大元帥還讓他高興。他拉過夜遙的手,拍著他的肩膀,大笑起來。十幾年來壓在他心頭的大事終於落地,哪能讓他不開心?
“爹,你輕點。我身體受不了。”夜遙避了一下肩,夜冥幾十年武夫,掌上的力氣極大,又過於高興上手沒了個輕重。讓夜遙肩膀有些火辣。隻好裂著嘴叫著。
這時夜冥才發覺得自己情不自禁地拍打著自己兒子,隻好老臉一紅,收回手摸著頭一臉傻笑地地對夜遙說:“爹太高興了,莫在意。反正拍幾下也**。”這是十幾年來,他第一次真正地開懷大笑,在笑聲中能聽的到,他對兒子的關心與愛護。也隻有他兒子能讓他如此失態,就算是在戰場上,麵對百萬敵軍,他也不曾失態過。
“何時治好的?”他又拿起盞,小泯了一口。盯著夜遙,生怕這個消息隻是在做夢,轉眼便會失去。
“今日。”
“好,好,好……”夜冥一邊說了幾個好字。
這一夜兩父子談了很久,夜遙為了讓家裏安心,也編了很多故事,因為真相無法讓別人知道。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話說疏影帶著夜遙給的小紙張,跨過界麵,通過無限時空。來到書界。
書界,在無數年前並不叫書界,而叫山界。此界全山,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全無平地。一條條河流從山與山之間流過,霧氣騰騰如夢如幻。界中本無什麽人煙,雖是三十六天界之一,但仙氣比起其他三十五界,卻顯的少了些,故自古便少有仙人問津。但不知何時起,一座不起眼的小小書院落腳在這裏之後,從這小小的書院中走出無妄仙帝,月影仙女,忘憂天尊等無數各震三十六天的人物後,這座書院才名鵲起。這時才讓人知道這座小小書院叫教院。也從這個時候起,無數的書院,學院等教育一係的組織先後遷移到此。又經許多年後,此界才更名為書界,書界育人教材也。而一開始的那座小小的書院卻成了書界乃至三十六天都公認的書界第一,三十六天第一的教育人材的地方。三十六天各家各派都以能有弟子考入教院為榮。
而從教院出來的學生,個個也不墜其名聲。幾乎人人才最是一門一派中的中流抵柱。可以說無數年來教院桃李滿三十六界,所以無數家族教派勢力都想把最出色的天才送入教院。
疏影進了書界,舉目望去,隻有片片山峰,雲霧環繞。一路飛來,可見無數學院林立,有些書院運用**力斷山覆支,把一片山峰連起來,形成極大的平原,在上麵建院育人。疏影初來,不知教院何處,幸好書界人不少,不少學院時有學員外出曆練,以教院在書界之名,隨便一問便知教院方向。
認定方向,疏影一路疾馳,也花了幾日時間。終是入了教院地界。也幸她破界之時所落之地離教院不遠,不然便是讓她疾馳幾年,也不一定能到教院地界。
教院並不大,相比其他院府反而是很小。隻削了一個山峰做主教區,另一兩座山峰為練場與洞府。相比其他院府這三座山峰自是極小。也隻因教院學生不多,每一個才最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天才。也就幾千學生,再加上老師,三座山峰已足夠。
疏影降下雲頭,站在教院山下。沒人敢駕雲從教院上空路過,這不單是因為教有無數大能借代代的陣法,還有出於三十六界對教院的尊敬。有路過的都繞行而過,想拜山的才最需從山下步行上山門。疏影自是不敢駕雲直落。
在山下,找了許久才發現山下有一座極不起眼和小廟,裏麵早已經斷了香火。門口破破爛爛,門上的牌匾已經斜著搖搖欲墜,匾上的浮雕字也已經讓歲月磨滅的看不清雕的是什麽字。隻有首個字還依稀可見是個“帝”字,後麵兩字卻無從分曉。廟門的木門也早已破落不堪,但卻緊閉著。門口再從邊再一幅對聯字跡也早已模糊,但卻能依稀可見寫著“五界未生先有帝,從神出處盡其門”。
疏影見此聯心想,這小廟是何人的廟宇,口氣卻倒是挺大的。但天界卻是三十六重,而非五重。這聯中五界是是何五界也不得而知,但下聯的一句從神盡是出自這廟裏人,卻怕是誇大了。也不知是何人口氣這般大,但到現在時光也磨滅了這樣的人。再強大的人在時光之中,也會灰飛煙灰塵,到頭來別說是人名,就是廟宇也斷牆殘壁,跡無可尋。
她伸手想推開小廟破門,卻發現這門雖然破舊,卻極為之重。本想輕手推開,那破門卻紋絲不動,一點響聲才最沒有,隻帶起一少塵土。疏影隻好加勁,卻不曾想加勁幾次也不見破門動靜。最後無法,隻能運氣以極大神力才勉強推動破門。
破門吱吱地響著,木軸發出哢哢的聲響,年久失修的木軸轉動起不緩緩移動。等木門開到一人可入時,疏影早已汗流夾背。再細細看這木門,用手指要門上敲了幾下,竟發出哐哐的金屬敲擊聲。疏影仔細辯認卻不知這木門是用什麽樹木做成的,就算她自小瀏覽群書,從三十六天界的記事物中卻找不出有相近的木材。
穿門進了廟,廟是極小。剛進門沒才兩三步,就是一個草編的蒲團,蒲團前麵隻有一張香案,香案上放著一個小小的鏽跡銅爐,爐裏早已經積滿煙灰。香案後麵有一尊神像,神像因為久無人打理早已經破舊,見不出神像人樣,但可見應該是個年輕人,不像是天界各界中常供的天地老祖一類的老神仙。
神像旁邊木櫞上吊下一個小小的銅鈴,銅鈴很舊,舊的上麵布滿銅鏽,怕這便是夜遙交待的小鈴,見這銅鏽也不知道是否能搖響。但他卻是如何得知教院下有這麽一座小廟,廟裏有這小鈴的?難不成這世上真的轉世重修之人?雖然三十六天界一直流轉有轉世重修,但整個三十六天卻沒見過一個真實的轉世的存在,就算是神仙殞了,元神與要入冥界,冥界也是一個與三十六天同樣存在的地方,而且那裏神秘非常,就連三十六天各天的天帝也不曾得知冥界是怎麽樣的。也從來沒有人帶有記憶出生的。那他到底是如何得知?
但無論如何想也想不出,便也沒做多想。就當是他的秘密。現時隻能照他的吩咐搖動小鈴,看是否有人出來接自己。想罷便抬手輕輕搖動銅鈴,銅鈴輕輕震動,發出幾聲清脆的響聲,一點也不像讓銅鏽鏽食的鈴子。鈴聲才一響起,疏影差點道心動搖,幾聲小響竟然在她心裏震動起來,直接震擊道心。
疏影一驚,忙是抱元守神穩住道心。體內真氣轉了幾個周天,道心才平複下來。她看著這不起眼的小銅鈴,心中暗想,這銅鈴難不成是個件異寶?天界法器仙器眾多,但是能直接作用在道心中的卻是極少,每件才最可稱為異寶。這一個小小的銅鈴卻也有同樣的作用。那為何隻掛在一個破廟之中?
還當她在沉想著時,廟裏神像突然轉動起來,從神像背後的牆壁上,出現一道暗門,暗門打開後,裏麵走出一人。把疏影嚇了一跳,忙是飄身退了幾步。掌中化出仙劍握在手中,直直盯著從暗門中出來的人。
隻見暗門中人一步跨出,左右看了一眼,隨手一拂。廟中突然像讓陽光點亮清淅可見。此時疏影才看清從暗門出來的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沒什麽出色。就像個行將就木的老者,幾根花白的胡子垂下,頭頂極少的白發盤起來,用一根細木棍別好,雖年紀老邁,但卻精神奕奕氣度不凡。一身白青的道袍一塵不染。就站在那裏不動,卻如一座巨山讓人望而卻步。
這老人出現,見廟裏站著疏影。便開口問:“小丫頭,可是你搖動這銅鈴?”
疏影見這老者,心知是前輩高人,也不敢失禮,忙是見禮答道:“是晚輩奉命前來小廟搖動銅鈴,攏到前輩清修,望前輩見諒。”
“奉命?可帶來信物?”老者一聽疏是奉命,臉色突然一變,急忙閃了過來,立在疏影身前。左右端看著。
疏影一聽信物,就想著夜遙給的小紙張,忙是從懷中拿出,雙手奉上。老者一把拿過紙張,輕輕打開,像是打開著絕世之寶,小心翼翼,臉上的神情竟帶著一絲絲朝聖。
紙張打開後,老者突然跪了下來,雙手把紙張舉的高高的,老臉上流出雙行老淚,腦袋響響地嗑到地上三下,也不管額頭上粘滿的灰煙。口裏念著“等到了,等到了,這一世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