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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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夢帝國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強國之一,其鄰國都敬畏它,討好它。夜夢有位將軍,他以強大的力量與變化多端,神秘莫測的謀略令想要染指夜夢的國家聞風喪膽。他曾在夜夢帝國快要被外國鐵騎毀滅之時以一人殘軍之力扼住敵軍的咽喉。生生扭轉戰爭局麵,擊退列強。之後夜夢在他的帶領下奇跡般的複生,一步一步的強大起來,最後成為夕耀大陸上占地最廣,實力最強的國家。而這位夜夢的開國將軍也被國人歌頌,敬仰。

    溫和陽光穿過雲層斜斜的灑在大地上,將大地染成金色。暖暖的微風從天上吹來,帶著生機,帶著繁榮。它拂過大地,拂過花草,拂過白發。“今年的春天也格外平靜,看來我又能多活一段時間”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站在高塔上眺望,在這裏他能看到星洛都市的全貌。他雙手自然放在身後,靜靜站著,看向天地相接的地方。

    “哈哈哈,敵國的子民啊!你們的士兵在哪兒呢?你們引以為豪的騎士在哪兒呢?他們為何還沒有來啊!哈哈,那群貪婪的家夥不過是貪生怕死之輩而已!哈哈”手持血刃的外國男子帶著十幾名高大的異裝士兵在一個小村莊裏橫衝直撞。人類身軀此刻化身嗜血的野獸在村莊裏殺戮,掠奪,它們吞噬一切甚至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瘦弱的身影從一個外人難以察覺的角落裏踉蹌走出,白皙稚嫩的臉上早已哭幹的淚痕清晰無比,他失魂的走著,踏著英紅鮮血跨過熟悉的屍體。他的眼神空洞,麵容麻木,身影佝僂,雙手無力垂下,幼年的他宛如行屍。直到現在人民敬仰的騎士也沒有出現!

    白雲漫天,山頂的夕陽將浮雲染成紅色。靜靜的宛如死水。

    銀光一閃,高大的男子身首分離,最後一刻他露出了吃驚的神情,望著眼前這個滿身傷口,白骨露出,身中數道重傷的老人不甘的倒下。

    老人收起銀色閃光,一口鮮血噴出,接著他盤腿做了下去。“哈,這天終於來了嗎?這樣的人生快些結束倒也不錯,不過死者之國使者也太弱了吧!是看不起我嗎?”滿身鮮血的老人身旁堆著滿地的屍體。曾經叱吒風雲給世界帶來殺戮又結下無盡仇敵的強者因一時疏忽流落這般田地。如今的他連路邊的野狗都敢欺負,對他毫不掩飾的露出貪婪。被世界遺棄,征討的他逃到偏遠的山區,想在這裏聽候命運的審判。原本以為掙脫命運枷鎖的他最終還是回到命運手中,此時的他無力掙紮。

    老人起身,傷口裂開,鮮血仍它滴落而下,他隨意向著一方緩步走去。他不知道要去哪裏,反正都快死了何不就待在原地等待最後一刻降臨?老人走著,漫無目的,他不想等待,從他出生起便同命運抗爭,他不會等待,那樣無法扼住它的咽喉。不知過了多久,老人聞到了一種清淡的香味。老人很熟悉,他聞到了以前的味道,幼年的自己獨自在充滿危險的森林邊緣徘徊,靠著bǐ shǒu生活。老人愣了愣,原本因殺戮麻木的心不知為何顫動了一下,有種奇怪的想法從身體的一處角落出現。“將死之人的想法都這麽奇怪嗎?”老人忍痛強行壓住傷口接著換上了一身幹淨樸素的黑色長袍向森林一處走去。老人穿過森林來到一處小溪旁,他坐了下來,坐在火堆旁,火堆上有人以寬大荷葉為鍋在裏麵盛著溪水,還加了各種野菜在裏麵,荷葉有四根粗木棍支撐架在火堆周圍。老人望著這些東西一陣失神,他呆呆的看著。一道瘦弱在他旁邊坐下,一隻能清晰看到骨架的手向荷葉裏放著洗淨的野菜。一雙幹淨明亮的眼睛看了下眼前的不速之客後就沒有理會。

    他們靜靜的坐著,“哧哧”的木材燃燒的聲音再森林回響。一短一長的瘦弱陰影向遠處延伸,好像彼此在靠近,想要交集。

    紅色的太陽向西方而去,被高大的山峰遮住,隻留下小半邊向森林散發微弱的光芒。

    “給!”男孩向老人伸出手遞給他一雙粗糙的長短不一的木筷。老人看著男孩的臉,瘦弱,堅強,瘦弱身體上穿著破爛的衣服,在沒有衣服破口處滿是新舊的傷口。男孩明亮的雙眼有一樣令老人熟悉的東西,那是對某樣東西的渴求。甘願承受苦痛,不斷挑戰,不斷磨練,隻為得到,那是一種詛咒,美其名曰“力量”。老人不知道男孩為何如此渴望力量,但他從男孩身上看到自己眼前的影子,同樣倔強,同樣渴求力量。老人接過,生硬的露出微笑,很是難看。他早已忘記笑了。男孩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吃著。老人一陣尷尬,提齊筷子夾住一根青菜,放入嘴裏,他隻能嚐到一絲苦澀。老人吃的很慢,不像男孩。他的器官早已被震碎,依靠薄膜鏈接,唯一相對完好的隻有那個憐惜下老人跳動的心髒。老人停下,他靜靜的看著男孩,看著他側臉,看著他的手,身體和那對雙眸。

    “你的名字?”沙啞的聲音響起。男孩停下猶豫,看著他。

    “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