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外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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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飯好……)
齊允諾還在父親的房間裏躺了一晚上,睡覺前還飽食了一頓他父親親自做的晚膳。
問題,一樣隨著齊允諾過了一晚上,並沒有告訴齊龍然,看爹似乎並沒有想到這些問題,亦或者說並不想提到這類的事情,所以齊允諾還是沒有說出去,畢竟說出去也隻是讓他們徒增更多的苦惱罷了。
“真的,隻是為了父親不用徒增煩惱,才不說出去嗎?”
一道聲音從腦海中閃過,齊允諾眼光一掃全屋,並沒有一個人,可是聲音又從何而來,難道是錯覺?
齊允諾現在的心思十分混亂,可隻是一丁點的擾亂也能很清晰地感覺到,所以聲音有可能是存在的,但沒有再一次出現。
難不成他被昨夜想到的問題擾亂了心智,所以剛才的聲音隻是齊允諾自己的想法?
也許是吧……齊允諾已經想了半個夜晚,實在不想再想更多。
出門,看見對麵的客房。
“那小家夥還在昏迷,躺在你對麵的客房裏。”
齊允諾撓頭,心裏還是很愧疚,受傷……昏迷……都是為了他,才會讓郭稤受到這樣的傷害。
暫時負責照顧昏迷中的郭稤的洛曇在一個時辰前就已經回去睡了,因為日照之下,隻要是在客房附近,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很快了解並解決。
黑夜,是一個很迷茫的時間,誰也不知道一個夜晚到底會發生多少事,而且還有齊允諾連續三天被人刺殺的事件在前作教材,所以現在在夜晚時分總會有一個人看守房間,連主院大廳也有人把守。
齊允諾剛抬腳,後腳就有一個人跟上了。
柒召……為何如此奇怪……齊允諾在床前出現一次“幻覺”之後,仿佛看見什麽都覺得奇怪。
後麵跟來的柒召精神奕奕,應該是才來到門口等候不久,可是齊允諾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你醒了!?”
齊允諾沒想到自己剛好推開門,就看見郭稤正掙紮著坐起來,身上塗滿藥草及纏好的紗布,讓他一時不能很好的掌控身體。
齊允諾幾步跑前,把郭稤扶好,至於柒召不用他多說,已經出去找醫傅來了。
“你受傷那麽嚴重,還敢亂動?”齊允諾扶好郭稤,然後就是對著他的臉痛罵,“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看著齊允諾在那裏演戲般誇張的怒罵,郭稤愣神,但一路聽下來後,嘴角卻是露出納人尋味的笑容。
頓,齊允諾突然察覺到在郭稤臉上的神情變化,自己是不是說得太狠了……
“醫傅來了!”
門外柒召的聲音不斷接近,郭稤表情秒變,恢複到和齊允諾之前在戲場遇到時的樣子。
齊允諾被拉出房,因為一間客房留不下很多人,而且醫傅需要足夠的地方去檢查傷者,隻能在外麵等著。
“你,是在為這個小子擔心?”
“你是誰?有什麽目的?”
起床時的聲音再一次回蕩在腦海,齊允諾瞬間做出反應,一聲冷哼脫口而出。
這的確是人的聲音,不過聲音為何出現在腦海,還是不得所知,可這樣突然出現又消失的聲音確實讓人惱火。
“我是柒召啊……少爺……”柒召以為少爺在說他,弱弱回道。
該不會,看出來了吧……
聲音再次消失,頓時隻剩下主仆兩人尷尬的現場。
“不是說你……”齊允諾幹笑兩聲,見醫傅打開了門,立刻轉移話題,“我去看看醫傅怎麽說。”
“真是厲害,我從未見過如此快能恢複的修煉者。”何玨按著郭稤的脈搏不停的驚訝。
何玨是鎮內數一數二的有名醫者,兩年前入落齊家當醫傅,他自認為很多奇妙之事都見過了,但此次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前夜還被一枚利鋒冷箭刺穿胸口,當時他還看過一遍,被刺穿的胸口足足有著五寸長的血洞。
若是換作其他的修煉者,何玨可以肯定,沒有兩個月是不可能恢複行動的,但對於這個少年,他偏偏看不出什麽來,結果還沒有歇息多久,看不出傷勢的少年卻已經醒來。
“恕我冒昧,你身上是不是有療傷用的奇物?”何玨很相信自己,可其他類似的修煉者若是受到如此重的傷,至少得在床上躺著不下兩個月
明明看起來傷的很嚴重,可郭稤隻在一天兩夜,不,前夜隻有半夜,連兩日都沒有就能夠自己勉強運作身子,簡直就是驚異!
郭稤轉過頭,似乎在征求齊允諾的意見。齊允諾淡笑,點了點頭。
雖然兩人都沒有說話,可還是看懂了對方的意思,一股奇異的默契在兩人中周旋。
“類似吧……”郭稤征得齊允諾的意見才開口,眼前突然就突顯出一個奇怪的東西,像鉗子又像剪刀,極其怪異。
驚奇的是,何玨居然用它把在郭稤胸前的大片紗布撕扯下來!
何玨沒動幾下,轉身把齊允諾和柒召推出門外:“走走走,我可不希望有人在我檢查傷者身體的時候,有人在旁打攪。”
這……齊允諾哭笑不得,何玨就是因為這個奇怪的癖好,弄得以前曾經看過的病人傷者對他不滿,後來還和一些小家族鬧得不愉快,才逃到齊家來當醫傅的。
雖然何玨有很多古怪的東西與習癖,但是醫術方麵的確很厲害,加上齊家常有傷病,例如齊允諾這個“患者”需要他的時候很多,也讓他的醫術在忙亂中不斷精進。
“嗬,哪裏是有什麽可以自我療傷的奇珍寶物。”
“那隻不過是他的體質較為特殊,傷口才會如此之快的愈合。”
桃花林,石亭。
紫青長袍青年端起一尊玉杯,細細品嚐在內的美酒,看著眼前風雲淡泊像鏡麵一樣的畫麵。
畫麵周圍是一縷縷的形成實質的風絲,就像這個畫麵是由周圍的風所凝成的。
青年剛輕呡一口,一束白光閃爍一瞬,身邊卻是忽然多出一道身影。
“不是告訴你少喝酒嗎!”來人剛出現,就伸手拍去青年手中的玉杯,“我隻是幾天沒出來,你居然又在喝酒!”
青年巧手躲過,手上的玉杯化作一陣白煙飛進指上的戒指中:“嗬,喝酒罷了,夜玥你不要多管,反正又沒有什麽事宜。”
切……夜玥撇嘴,就知道拿化月把酒裝回去,依他估計裏麵都是酒,何時才能見到青年拿著的是除了酒之外的東西。
“咦?”夜玥像是發現了新奇的東西一樣,一臉驚訝地看向青年,“這,這東西你多久沒用了,現在居然拿出來了!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見你拿出除了酒之外的東西,唔……還拿來監視一個小屁孩,品味真是奇怪!”
青年作出一個動作,夜玥牢騷的奇怪叫聲停下了,看眼前風雲淡泊的鏡麵畫,一縷風繞上發絲,開口:“是不是很疑惑找不到我?”
“我若是說我就在你家裏,你信不信?”
夜玥看見畫麵上的小孩一臉黑線,險些沒有忍住,隻好猛拍石亭桌麵。
齊家,院落內院。
你確定不是在逗我?院落的每一處他都熟悉無比,這聲音的人居然說他就在這裏,齊家院落哪裏有容身之處?
“不相信?你可以試著找找看,要是能找到,送你一份機遇當作獎勵如何?”
“不需要,謝謝前輩的好意,我隻是一個先天阻脈的小小家族子弟,還未能有資格得到前輩的機遇。”
齊允諾微歎一聲,無論這個聲音從何而來,但能夠直通他人腦海談話,那這個人一定是個高手,是高手自然就叫作前輩,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見,至少說出來心裏好受許多。
至於機遇,那估計隻是前輩拿來逗逗像他這種的修煉廢柴,隻要一口回絕,不用多久那個前輩就會覺得索性無味,找其他的人去了。
反正明日便要去測試先天潛質了,就算是徹底被擊碎想法,也還是不要把這些賭在不存在的事物上罷。
青年一笑,對於這個回答似乎並不意外。
旁邊的夜玥就不是這麽想的了,對著畫麵就是奇怪大叫:“不知好歹,有多少人想得到這酒鬼的機遇,連萬金萬器卻也求不到,你隻是一個小屁孩,竟然…………”
“你也知道是個小孩,為何還要失態對著一個根本聽不到你說話的小孩發怒呢?”青年揮手,收起那風雲淡泊的畫麵,反問夜玥。
切……夜玥雙臂環在身前,不再出聲,走去石亭外的桃花林去。
青年無奈地搖頭,之前收起的玉杯又執在手上。
迷茫的眼神,惱怒的模樣,無言的歎息,傲然的離去……還真是像你啊,一樣的有骨氣,一樣的腳踏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