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話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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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剛走出酒吧,邱業明滿腹牢騷,要求先抽根煙。雲琰拿他沒轍,隻好應允,不過兩眼卻盯得緊緊的。



    



    邱業明習慣性地蹲在門口吞雲吐霧,左顧右盼,視線裏未曾放過一個進出的女人。



    



    雲琰覺得兩人沒交流有些尷尬,於是主動問道:“你老兄最近到底在做什麽?吊兒郎當的,也不找份正經事幹幹。”



    



    “你怎麽就知道我不在幹正經事呢?”邱業明皮笑肉不笑道。



    



    “如果你現在在幹正經事,也不會騙這麽多人錢了!”



    



    “你要搞清楚,雲幣不是我強迫你買的,是你自己要貪這小便宜。況且當時你為了坑走這枚雲幣,還不是一樣唬我嗎?”



    



    雲琰頓時語塞,自知理虧。



    



    “你明明就是下套給我們鑽。”過了好長時間,雲琰才憋出這麽一句話。



    



    “好好好,這件事算我對不起你,雲哥,還求你放過!”



    



    “那你跟我說,你這些偽造的雲幣是哪來的?”雲琰四處張望,生怕被人聽見。



    



    “錢我會退給你,但這個嘛,我不能告訴你的。”



    



    “你知不知道八扇屏正在追查此事?”



    



    “老早知道了,不過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



    



    “我們?難道你背後還有人?”



    



    邱業明隻是笑了笑,沒有正麵回應。



    



    此時,雲琰的手機響了,是夕拾打來的。雲琰習慣性地躲到一邊接聽diàn huà,讓夕拾趕緊來與自己會合。diàn huà那頭的夕拾卻多事,說自己下午冰棍吃多了壞了肚子,正蹲廁所裏,忘了帶手紙,因此向雲琰求救。



    



    邱業明趁雲琰放鬆警惕,撒腿就跑。雲琰見狀,立刻掛斷diàn huà,追了上去。



    



    兩人你追我趕,一眨眼便跑過了好幾條街,不知情的路人還以為正在抓小偷。雲琰越跑越力不從心,發覺腳上穿的尖頭皮鞋根本不利於奔跑,外加邱業明體育一向較好,使得兩人距離越拉越大。



    



    他氣喘籲籲,肋下一度痙攣,眼見要讓邱業明逃脫。於是他心生一計,迅速默念咒語,隻見前方的邱業明突然撞上什麽東西似的,猛地倒在地上,摔得不輕。雲琰這招叫“鬼打牆”,在目標前方設置虛空結界,阻擋目標去路。該咒效果隻存在三秒,掌控距離很關鍵,或近或遠都很容易放空。畢竟雲琰也是個老江湖,對他而言,施放這些雕蟲小技就是小菜一碟。



    



    邱業明身上多處地方磨破了皮,但兀自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竄進了身邊一條小巷,雲琰卻像痛打落水狗一樣窮追不舍。



    



    沒想到那條小巷正在施工,中間已經砌上一堵牆,這下邱業明可成了甕中之鱉。雲琰堵在出口處,慢慢向其逼近。此時的兩人早已精疲力盡,身體都快虛脫了,就差沒躺地上了。



    



    “雲……哥,我求你了,放過我好嗎?”邱業明背靠牆壁,仰麵喘氣,累得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雲琰也好不到哪兒去,汗流浹背,整件黑襯衫都濕透了,感覺就像剛從桑拿房出來一樣。他彎著腰,五官擰在一塊兒。他雙手叉腰,氣急敗壞道:“我也求你了,跟我去見八扇屏的人吧,不然我就成了你的替罪羊了。”



    



    “老哥,我一開始就知道是八扇屏派你來的,所以才不想跟你走的!”說著,邱業明從兜裏掏出一遝百元大鈔,點了一千元出來,“這錢還給你,求你別再糾纏我了。”



    



    雲琰毫不猶豫地收回了錢:“那你跟我說,雲幣到底是誰給你的?”



    



    “錢都還給你了,你就別逼我了好嗎?”邱業明的忍耐快到了極限。



    



    “不行,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讓你走的!”



    



    “好吧,這可是你逼我的。”話音剛落,邱業明順手操起身旁一根施工遺留下的木棍,朝雲琰猛擊過去。不曾想雲琰料到對方會狗急跳牆,因此早有防範,使得邱業明的木棍劈了個空。



    



    “你他媽的還敢跟老子動粗,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雲琰衝過去對準邱業明麵門就是一拳,直接把對方給打蒙了。邱業明死都想不到,平日裏老實巴交的雲琰居然也會動起粗來。一向小瞧雲琰的邱業明頓時惱羞成怒,對雲琰存的三分敬意也蕩然無存。



    



    看似常人一般的邱業明也暗暗運功,瞬間暴露出狠辣的一麵。他把棍當劍使,揮舞出繽紛劍氣,揚起周邊的塵沙,似落英飛花。雲琰一眼便認出這是本家學宮的“風華劍”。而且根據邱業明的劍勢來判斷,他所走的是淩厲的路子,故而又稱“風華無情劍”,可招式中還夾雜著一些左道功夫,使得本就陰柔的氣場更增添了幾分邪意。



    



    雲琰見狀,倒也不虛,不閃不讓,待劍氣襲來,突然還招。二氣相斥,隔空爆裂開來,四周牆壁以及地上殘留下兩人比拚時的劍痕。從劍痕上來看,邱業明出手的力道明顯重於雲琰。幸虧雲琰還能招架住,要不然早就倒在血泊中了。



    



    “我見你平日喜歡沾花惹草,一直覺得你應該是個多情種,沒想到你的風華劍竟然走無情的路子,我在學生中也倒少見。”雲琰顯得有些驚奇,他幾乎沒見過有學生會把劍勢使得如此迅猛狠辣。



    



    隻因風華劍所走的路子根據修煉者潛在性格而定,逐漸形成獨具一格的套路,分別向“多情”、“專情”、“無情”、“絕情”四個方向發展。而最終練成“風華多情劍”者居多,花巧雅觀且不具殺傷力。而能練成專情劍的人卻寥寥無幾,至於另外兩條路子更為稀少,甚至近幾屆學生根本沒人練成過。



    



    此刻臨戰之際,雲琰卻不禁想起了一位故人。那人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沉默寡言,冷若冰霜。曾經雲琰同眾人開玩笑說,要是讓那人學風華劍,必定被練成無情劍。不曾想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那人為了駁逆雲琰的觀點,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他暗中開始修煉起風華劍。結果當他使出劍法時,眾人皆驚,一個看似無情之人卻練成了極其罕見的專情劍法,招招果斷專注,剛柔並濟。



    



    正好邱業明和雲琰的那位故人呈鮮明對比,兩人都頗具天賦,卻背道而馳。照這樣看,邱業明算是一個奇才,也可以說是一朵奇葩。



    



    “你總是以學長自居,也沒見你用過風雅的劍法,今天我倒想見識見識。來,你也用風華劍對付我,我倒看看你用的是風華什麽劍。”邱業明自鳴得意,他知道自己使出來的劍法嚇了雲琰一跳,有種扮豬吃虎的的成就感。



    



    “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了,那麽我今天就以學長的身份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渣渣。看著,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風華劍!”



    



    雲琰揮舞手中木棍,劍氣蕩漾。邱業明原以為這是練到極致的多情劍,沒想到雲琰劍勢急轉,好似變天。他料不到對方來勢如此之快,剛要架招,卻被雲琰一擊打飛了手中的木棍,虎口微微震麻。要不是雲琰沉穩內斂,隻用了三分力,恐怕邱業明連棍帶手早被打折。



    



    “說實話,我都懶得打你。如果打人能升級的話,那麽打你我根本加不了經驗。哎,我太高估你了,連我一招都擋不住。”雲琰扔下木棍,拍了拍髒手。



    



    邱業明在雲琰這等嘲諷下,哪會善罷甘休。不過他也沒轍,兩人實力懸殊,還真不是雲琰的對手。



    



    正當兩人僵持之際,邱業明隱約聽到虛空中傳來一個聲音:“攻其襠部,他一直用手遮遮掩掩,必定有貓膩。不妨一試,興許能打贏他!”邱業明心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雲琰,實在勝之不武,又想如不這樣做,恐怕自己難以脫身。



    



    邱業明把心一橫,操起木棍,直取雲琰襠部。雲琰始料未及,連退三步,重新把鬆垮的西裝係了一遍。就這麽一個小動作,直接出賣了他。邱業明瞬間回憶起雲琰曾經在浴室裹胸,與如今用西裝遮襠是那麽的如出一轍,確信雲琰下麵肯定有問題。



    



    “雲哥,我差點忘了問你,不知道你的小牙簽有沒有長長了一點啊?現在又沒人看你,你何必用衣服圍著下身呢?”邱業明譏諷道。



    



    “老子就喜歡把衣服係在腰上,關你毛事。”雲琰雖然嘴硬,然而臉蛋卻紅了一圈。



    



    “雲哥,你騙不了我的,是不是剛做了包-皮手術啊?”



    



    “是啊是啊,你要看就給你看吧!”雲琰索性破罐破摔,直接解下腰間的西裝。隻見藍色的內褲從西裝褲的大前門中露了出來,略顯猥瑣。他襯衫、褲子、皮鞋都是黑色的,同周圍黑漆漆的環境融為一體,唯獨兩腿間露出的那麽一點藍色。



    



    “哎呦,雲哥,你大前門沒拉上。”



    



    雲琰清了清嗓子,輕聲道:“拉鏈壞了!”



    



    邱業明趁雲琰尷尬分神之際,奮力向外衝。雲琰似乎早已預料,一把揪住邱業明的衣服,喝道:“大哥,別跟我玩逃捉了行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打殘了,你才肯消停?”



    



    “喂,你的毛露出來了。”



    



    就在雲琰低頭的那一刻,邱業明甩開他的手臂,撒丫子跑出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