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話 小孩子打架總有大人來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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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琰剛追出巷子,隻見邱業明竟自個兒乖乖地走回來了,確切說是被人押回來的。



    



    雲琰正納悶,夕拾突然從邱業明身後冒了出來,還向他吐了吐舌頭。



    



    “你咋找到這兒來的?”雲琰喜出望外。



    



    “我等你半天也不送紙巾過來,我隻好向隔壁上廁所的xiǎo jiě姐要了幾張。然後我在酒吧外兜了好幾圈也沒找著你,打你手機你又不接,我隻好一個人先回去咯。沒想到剛路過這裏,這家夥就從巷子裏衝了出來……”



    



    雲琰見邱業明此刻異常安分,兩人都沒抓著他,他居然都不跑,心中甚是詫異。於是雲琰便走到邱業明身後瞧個究竟,隻見對方背上貼了一張小紙人。



    



    “你在他背上貼了什麽符啊?”



    



    “你猜。”



    



    “不會是定身符吧?”



    



    “怎麽可能,要是把他定住了,他怎麽還會自己走到你麵前呢!”



    



    符咒在玄林中的作用等同於點穴,要是身中一張符咒,那麽整個身體將不能自主。雲琰雖說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江湖,卻對符咒了解甚少,可以說是他的一個知識盲區。



    



    “那是什麽符?捆綁符?還是抖m符?”雲琰故意調侃道。



    



    “胡說八道什麽,還是我直接告訴你得了,這是亂向符。”



    



    “怪不得,不就是分不清東南西北嘛!”



    



    正如雲琰所說的那樣,身中亂向符的人猶如醉酒一般頭暈目眩,不辨方向。此時從邱業明的眼裏看出來,雲琰和夕拾都是倒掛在天上的,相當於頭朝地的視角。所以在沒人攙扶的情況下,邱業明不敢亂走,每走一步路,視角顛倒錯亂。



    



    雲琰吃過亂向符的苦頭,知道滋味不好受。他得意洋洋地拍了拍邱業明的肩膀,挑釁道:“跑啊,咋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嗎?我教你一個辦法,閉著眼一直往前跑。”



    



    “姓雲的,瞧你那賤樣,別讓老子叫來人,不然有你好看!”



    



    “哎呦,拽了嘛。小夕,咱倆把他拖進巷子給輪了。”



    



    “滾,要去你自己去!”



    



    “說正經的,先把他拖進去,我有話問他。”雲琰此刻還不想把邱業明交給盛雲笑,他也想從邱業明口中探得真相。



    



    雲琰跟夕拾把邱業明拉到原先那條死胡同,兩人手持木棍,堵住過道,像兩個不良青年似的拷問著對方。邱業明一下倒成了受害人,狼狽地窩在牆角。



    



    “我問你,到底是誰指使你販賣雲幣的?而且還是一些贗品,你背後肯定有供貨商對吧?快說!”雲琰在審問的過程中不停地抓耳撓腮,還沒坐穩幾分鍾,就已經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他一時沒忍住,就把手中細長的木棍當成了癢癢撓。



    



    邱業明一臉無所謂,跑也跑累了,正好借機窩在角落打個盹兒。他就這般無賴,寧可與雲琰幹耗著,也不肯就範。



    



    坐在沙袋上的夕拾倒是哈欠連天,困得不行,一個勁地往雲琰肩膀上靠。每當夕拾要睡著時,卻被雲琰胳肢窩下的狐臭給熏醒。



    



    雲琰折騰了一晚上,肚子響了好幾回,於是便讓夕拾去買夜宵:“你去剛才那個路口幫我買三份炒飯回來,我要番茄炒蛋蓋澆飯,你那份自己選。喂,你要吃什麽?”雲琰踢了踢邱業明的腳。



    



    “也有我的份?那就隨便來一個。”邱業明想不到雲琰這麽大方。



    



    “另外一份也揚州炒飯好了!”



    



    夕拾側過頭來,白眼盯著雲琰。雲琰不明其意,一臉茫然。



    



    “喂,讓我去買夜宵總得給我錢吧?”夕拾見雲琰不接靈子,隻好開口挑明。



    



    “沒帶錢,你先墊著唄。”



    



    此時,邱業明故意給夕拾使了使眼色,目光瞟向雲琰的口袋。夕拾會意,剛要搜雲琰的身,雲琰連忙捂住口袋,乖乖地掏出一遝零錢給她。



    



    “真是根蠟燭!”夕拾錢一到手,扭頭就走。



    



    此情此景,讓邱業明忍不住在一旁偷笑。



    



    “順便在幫我買一罐芬達和一罐啤酒,都要冰的。”



    



    “你不是不喝酒嗎?”



    



    “給這貨買的!”



    



    寂靜的深巷裏僅亮著一盞路燈,燈下的兩個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彼此相視不語。



    



    “雲哥,說實在的,其實你這人挺不錯的,就是有時太愛叫板。”



    



    “對你這種人必須要叫板。看在你已經還我錢的麵上,我再退讓一步,隻要你說出幕後主使是誰,我馬上放了你!”



    



    “雲哥,既然到這個份上了,我就跟你坦白一句,這裏麵的水-很深,勸你不要再多問,對你沒好處。”



    



    雲琰見邱業明如此有板有眼地交心,莫名想笑。



    



    “你笑什麽?”



    



    “我笑你太低估我了,搞得像為我著想似的。我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別說你那冒牌的雲幣,就算是真正的雲幣我都見過。不是跟你吹牛,我很多朋友曾經都是天雲眾的,可惜被金烏院清算後,死的死,逃的逃!”說到這裏,雲琰內心五味雜陳,哀傷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惋惜。



    



    “說起天雲眾,我倒有一件事想問你,不過怕你生氣,又不敢問。”



    



    “但問無妨,我不會生你氣的!”



    



    邱業明思慮再三,還是難以啟齒。



    



    “說啊,啥事?”



    



    “我怕我說出來你會打我。”



    



    “怎麽可能,多大的事啊,我保證不打你行了吧!”



    



    “聽說……當年你為了活命,連自己的女朋友都出賣?”邱業明嚅囁道。



    



    雲琰一聽,登時臉色大變,整個人站了起來,言語萬分激動:“誰……跟你說我出賣女朋友的?”



    



    “整個學宮都在傳,也不知道真假,所以今天跟你證實一下。”



    



    “傳得夠可以的!”雲琰喃喃道。



    



    “怎麽?難道是真的。”



    



    “真你妹啊,沒一個字對得上的。首先,我和我女朋友早分了;其次,我和天雲眾沒任何瓜葛,所以我能活到現在!”



    



    “你剛才還說你朋友都是天雲眾的。”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他們當年要是有我這份覺悟,也不至於落得那副下場!”



    



    “我看你現在混得也不咋地。”



    



    雲琰無言以對,假裝沒聽見。



    



    他倆很快又沒話題聊了,隻好拿出手機各玩各的……



    



    正當兩人昏昏欲睡時,剛才指點邱業明的那個神秘聲音又從虛空中傳話過來:“你的咒解了沒?”



    



    邱業明見雲琰正在打瞌睡,於是便用手遮著嘴,輕聲說道:“沒有,不然我早就逃了。”原來他借著玩手機之名,偷偷向他那邊的人求救。



    



    “我教你破解之法,做鬥雞眼盯著一個地方看一分鍾便可解了符咒。”



    



    “昌叔,那你什麽時候派人過來,我被姓雲的堵了一鍾頭了。再不派人來救我,我怕他會把我交給八扇屏的人!”



    



    “阿偉他們已經過來了,不過你要做好接應準備。”



    



    “什麽接應準備?”



    



    “萬一惡鬥起來,你可不能心軟!”



    



    邱業明心中一凜,真要把雲琰置於死地,他還真下不去這個手。但命令總歸是命令,他隻得先敷衍服從。當下他首要的問題便是破除亂向符,於是他搞笑地做起了鬥雞眼,對著身旁的牆壁看了老半天。



    



    沒過多久,邱業明的同伴果然摸索到巷子裏來,也就是剛才酒吧遇到的那幾個人,為首的正是那個敵視雲琰的高個兒男子。



    



    雲琰正低著頭,口水直流,顯然已經睡著了,可他並不知道自己此刻身處險境。邱業明又喜又驚,喜的是自己總算可以脫身了,驚的是雲琰隨時可能有危險。邱業明不忍雲琰死於非命,想要故意把他吵醒,卻不料那高個兒左手特意對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而右手操起了早已準備好的鐵棍,旁邊兩人也是一人一根鐵棍。



    



    邱業明點頭示意,三個同伴下手又快又狠,劈頭朝雲琰天靈蓋砸下。隻聽見“當”的一聲巨響,三人向後一仰,手中的鐵棍同時被震飛出去。雲琰一躍而起,趁勢三掌將三人一並擊倒。



    



    在場四人均未料到雲琰居然沒睡著,更沒料到他早已用玄功護體,正靜待三人上鉤。此情此景,邱業明對雲琰肅然起敬,平日看起來老實巴交的雲琰居然如此有城府。還有一點令人想不到的是雲琰竟然偷學了地藏宮的“化石禪”,也就是能把自己石化,故而剛才三人的鐵棍砸下去就像砸在石頭上一樣。要不是雲琰未能將“化石禪”運用得駕輕就熟,恐怕那三根鐵棍早已折了。



    



    “我不是說你們幾個,要打早點打,害得老子憋了這麽久的氣。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如果你們下手再晚一點,恐怕就破了我的化石禪。”雲琰抱怨道。



    



    其實剛才他用化石禪乃是險著,這玄功雖然能使身體如鐵似鋼,然而施展的時候是不能呼吸和動彈的,隻要稍一出氣,便前功盡棄。那三人要是再磨蹭一點,準保雲琰憋不住氣。



    



    “你究竟是什麽人?玄功修為居然在我們之上。”那高個兒躺地上就沒起來了,隻因他剛才尾巴根磕到了牆邊凸出的磚塊,自以為骨折了。



    



    “你問他吧!”雲琰指了指邱業明。



    



    “他……是我們宿舍管理員。”邱業明尷尬地回答道。



    



    三人倒有些吃驚,小小一個宿管員竟有如此能耐,更別說該校的教員和導師了。



    



    “快說,你們是哪條道上的?不說的話,我也砸你們個腦袋開花!”雲琰從牆邊摞起的板磚當中拿了一塊。



    



    那高個兒看似凶悍,可還沒邱業明有骨氣。正當他要供述出來曆時,那個虛空中的神秘聲音又開始向他們發號施令:“你們先走,讓我來會會他。”四人一並往巷口望去,隻見一個中年男子正直挺挺地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