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遠古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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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內,光線昏暗幾近於無。唯有點點螢光點綴,如漫天星光閃爍,煞是奪目。烈鷲和蕭天雄雙雙仰倒在雕像旁,幽室寧靜祥和如不曾被蒙塵世外。
一道七色彩虹架立在烈鷲和雕像之間,無言的訴說著烈鷲和雕像發生著某些聯係。少時,烈鷲蘇醒,虹光漸漸變淡,最後消失在了空氣中。
“小娃娃,快與我說說,你是哪一族的?老夫在此沉寂萬餘年,縱觀世界大千,卻是已經千百世不見別族中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剛剛蘇醒的烈鷲心神中炸響,如巨鼓擂動,浩瀚的氣息讓迷茫中的烈鷲感受到極大的壓迫。
“誰?”烈鷲警惕的問道,巡視一番不見人影。
“嗬嗬,小娃娃莫驚,吾乃山中一鄉野村夫耳。”老者的語氣從驚喜變作了和善。
“既是一尋常村夫,何以在此?”烈鷲質問。
“此地‘火掌洞’乃吾家,然則歸何處以立身?”老者笑嗬嗬的語氣倒是讓烈鷲更加的警覺。在精怪洞裏遇見個祖宗輩的人物,那可是倒黴到家了。好則終生侍寢左右,差則小命不保、屍骨無存。
“小輩不知前輩在此,冒昧打擾,還望恕罪!”烈鷲也不傻,到了人家的地盤。既然打不過人家,那就隻好“既來之,則安之”了。講些禮貌和和氣氣的說話,總比無端招惹觸怒人家被人追殺強上許多。
“小娃娃,不要答非所問。我問你,你是哪一族的年輕才俊?”老者似乎討厭囉裏囉嗦講客套話,言明讓烈鷲回答。
“前輩,我叫烈鷲,敢問您的名諱?”烈鷲謹慎的問道。
“我說你這小娃娃,真是麻煩!吾名金琥山人!你倒是快快說與吾聽,爾之身世!”老者迫不及待的向烈鷲打聽詢問他的身世。
金虎?這怪洞裏除了植物妖精,還有虎怪啊?怪不得這麽厲害!烈鷲細想,一下子就如同秋後霜打的茄子,精神全無,悲觀至極。莫非天命道絕於此?
“晚輩是人族,但也並非江郎才俊!隻因勿砍了一顆仙人掌,便被逮捕入洞,後逃難至此,不想驚擾了前輩。”烈鷲恭聲道。“方才聽聞前輩已有萬年之功,原來在此修煉!此洞也是因前輩而聞名遐邇。”
“你這小娃娃倒是會說話!”老者笑嗬嗬的聲音讓烈鷲放下心來。“隻是,為何你這麽大年齡的人了,竟然還把自己當做人族,真是讓我感到錯愕。區區人族有什麽好當的!”
烈鷲聽得迷迷糊糊,老者明顯對人族不怎麽感冒,可也犯不著說自己不是人啊!那不是人是什麽,難道和他們一樣是妖麽?烈鷲心生不滿,反問道,“前輩問我是哪一族?敢問這世上還有成千上萬的種族不成?”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可惜了這大好的血脈啊!”老者惜歎一聲,“既然你今天出不去了,那我便與你講一講遠古吧!”
“前輩,你說我今天出不去了是何意,難道前輩也想困我於此一生一世麽?”烈鷲心虛,這算什麽事啊,被個老妖怪逮住聽他叨叨,早晚得被絮煩死啊。
“我的世孫們早在門外設好了埋伏,就等你們往外闖了。”老者的聲音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晚輩鬥膽問一句,前輩可願放我等離去?日後,再不敢犯如此錯誤!”烈鷲試探性的詢問老者,給自己一個期望。
“這倒不難,等我九十二世孫歸來,放你們便可!現在,我倒對你比較感興趣,隻要你乖乖配合!嘿嘿!”
聽聞老者的話音,烈鷲能夠感到這個老妖怪還蠻會哄人的,乖乖配合等死麽!
“小娃娃,給我一滴你的精血,我來分析一下你的血脈!”
烈鷲聞話,前臂伸向空中,咬破了手指,血液從指間滲出。“前輩,不知你在何處,可否出來一見?”
“嗬嗬,小娃娃,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老者和善的聲音早已沒有原先的半點威嚴。“你這隻能算尋常血液,遠遠達不到精血的程度。若想知道些自己的身世,還是多給些吧!”
“可是,我不想知道自己身世啊!我覺得現在生活就很好,有師父、師兄、師妹、雪翊、狼兄,還有一眾師兄弟在身邊。我不需要別的生活,更不要別的身份!”烈鷲隨口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人都是感情生物,大多數人都想回到以前,從來沒聽說過要改變未來的。
“小娃娃,倘若有一天你發現我們所在的這片區域隻能算一片廢墟,你想要保護某些人卻又倍感無力時,是否還會如此想啊?”老者嚐試開導烈鷲,希望他能做一些如己所願的事情。
“罷了,既然今日有此機緣,前輩取血驗證便是,其他的就日後再說日後吧!”烈鷲無言,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還是階下囚呢!
密室中的螢光匯聚,在烈鷲和雕像間建立了一座螢火蟲拱橋。烈鷲的血液順著拱橋進入了雕像體內。
時間過去很久,密室內寂靜的恐怖,雕像裏的肉球閃爍著綠色的光芒,顯得十分妖異。
“小娃娃,你這血脈,近萬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的來曆可能不是沙域中人。”老者深沉道,“我本來還打算收你為徒的,現在恐怕不合適了!若你身後背景極大,日後我反要吃些苦頭,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個折騰!”
“不是沙域中人?前輩所指的沙域是哪裏?”烈鷲疑惑道。
“罷了,罷了。今日有緣,我便與你說一說,修個善果。沙域乃是我們生活的這塊大陸的一個統稱,天漠大陸就是其中的主要版圖了。傳聞,滄古之戰,天人族與天魔族率領百族爭雄,我們這塊大陸是其中被打廢的一塊,脫離了原來的古大陸。唉,滄古何時,我也隻是生活在遠古,遭逢戰亂,被驅趕到這裏,平生所知大部分也是道聽途說的!”
“那前輩為何這幅模樣,還號稱金琥山人?”烈鷲撇了撇嘴,就是個仙人掌老怪唄,還給自己起了個這麽霸氣的名字。
“唉,當年也是年輕氣盛,還實力不足。我有一道侶,我們本來心心相印,卻不想她家因為得罪了大教的嫡係子弟,被趕往這裏。我不服,便去找他們理論,結果她因我被殺,我也基本被廢了修為。至於名號,這便是我出道時的名號——金琥山人。”老者一五一十的說出了自己的名諱。“小娃娃,我見你血脈屬性為火屬性,定是非常適合《浴火訣》的修煉。怎麽樣,我們做筆交易如何啊?”
“什麽交易,需要前輩如此鄭重!”烈鷲剛剛平複下來的心情,又是一陣緊縮。被老怪盯上,準沒好事。
“你接受了我的浴火訣,待你日後去往別的大陸,幫我殺一個人。”烈鷲聽聞,立時就垮了臉,果然沒好事。
“小娃娃,你若練成了我的《浴火訣》,橫行沙域完全有自保之力的!即便去往別的大陸,也不會很差!”金琥山人yòu huò道,“怎麽樣,今日你若不下個定論,可是就走不出我的洞坻了。你也想讓你的其他同行者一起慘死這裏?”
“你威脅我?”烈鷲冷聲道。
“不是威脅,是合作,也是共贏!”金琥山人笑眯眯的聲音從雕像內傳出。
“那你為何不教你的那些子孫後代為你報仇雪恨呢?”烈鷲質問。
“哈哈,我也想啊。隻是,自我被打落這裏,血脈之力一點點退化,子孫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已是無力回天,所以在等一個有緣人。”金琥山人的言情中帶了幾絲落寞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