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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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烈鷲大吼一聲,從塵屑飛揚的亂石堆中衝出。他此時可是不爽到了極點,金琥山人那老東西暗地裏做好收自己為徒的打算,明著還讓仙人掌精們下手為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欺負年輕人,也不能這樣給顆甜棗,再掛你一耳光啊!
可當烈鷲走上大道以後,才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刀兵相向。過道裏連個仙人掌毛都沒有,合著是自己嚇唬自己呢!
烈鷲尷尬的吐了吐舌頭,慌忙趕路去了。他必須盡快找到師妹和雪翊,然後從這個破爛洞坻裏逃出去。
讓他犯難的是該怎麽向師妹解釋蕭天雄的事,畢竟是她血濃於水的親大哥。被仙人掌精吃了,感覺挺瘮人的;失蹤了,趕上師妹脾氣傲嬌起來,還得裝模作樣的去找。最後,他終於想好了托詞,就說蕭天雄練功走火入魔,提前回家療傷去了。
烈鷲嘴角含笑,為自己的機智暗暗得意。不久,他就傻眼了,火掌王的洞坻這麽大,上哪去尋她們啊!烈鷲擦拭了下頭上的汗水,琢磨著得抓個精怪拷問一下。
轟!
烈鷲還沒緩過神來,隨即被巨大的聲響驚了一跳。眼前出現了一柄飛劍,劍柄上嵌著一塊墨玉,上麵刻著“澹華”二字。劍體比原來放大了兩倍還多,散發著瑩瑩綠光,如同氤氳著仙氣。劍上站立三人,正是許久未見的蕭淽月、雪翊,還有火掌王幻化出的蕭天雄。
“烈鷲,你在搞什麽鬼?怎麽現在才出現!我們都尋你好幾天了。”雪翊見到還在傻愣著的烈鷲,就嘰嘰喳喳的急忙傾瀉出這些天的不滿和憤懣。
烈鷲無言,傻笑著。能夠在一場驚險後,見到心上牽掛的兩位美人,說不出的輕鬆和高興。
當他的視線與蕭淽月身後此刻滿臉嚴肅的蕭天雄對上時,分明從他的目光裏看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戲謔。媽的,這狗娘養的雜種還真成狗皮膏藥給黏上了。
似是猜測到了烈鷲的心中的萬馬奔騰,蕭天雄哈哈一笑,對著烈鷲點了下頭,道:“烈鷲兄弟,快些到劍體上來吧!我等尋你幾日不見,妄測你已遇難,正打算毀了這洞穴,為你報仇雪恨呢!”
蕭淽月含笑,微微頷首。
烈鷲聽到蕭天雄的話語,心裏七上八下,一時之間竟是把自己給驚住了。異類對自己的同胞竟如此的狠毒,果然不能與之為伍,必須找個時間把這頭精怪料理了。
“喂,傻愣著幹嘛呢?還不快上來,夫人身懷有孕,可不能長時間的禦劍。我們及早趕出這黑布隆冬的破洞,再放把火燒個幹淨,也算為民除害了!”雪翊攥著拳頭,眼睛裏冒著凶光,惡狠狠的揮舞了一下,以表達對這些天受到不良待遇的憤怒,活像一頭小惡魔盯上了獵物。
蕭天雄聽出雪翊的心思,一臉的黑線,急忙道,雪翊姑娘這些日子也沒受過什麽虐待吧!
“好像也沒有,不過這畢竟是魔獸的洞,說不定還有個千年老妖。一把火燒了,省的給漠原的趕路人添加麻煩,留有後患。”雪翊悶著頭,手上捋了捋垂在肩頭的秀發,捏在手中撥弄。
“各位站穩了,我們先出去再做其他計較!”蕭淽月滿不在乎這些,即將為人母的她身上初見幾分母性的光輝,與從前那個和雪翊一樣調皮可愛、吵吵鬧鬧的小師妹大不相同了。
蕭淽月駕馭飛劍,劍氣衝天,似乎已經有了絲絲劍意。龐大的劍體散發的氣息更加的渾厚精純,如同一個巨大的保護膜將四人包裹。
飛劍很快衝出了洞穴,不時便見到了沙漠。
“淽月……”烈鷲心中的疑問增添了幾分。澹華教並沒有禦劍術這門功法,師妹是從哪裏習得的?
“我知道師兄心有疑問,等我生產完畢,定將一五一十相告,不再做任何隱瞞。”蕭淽月在飛劍落地後,美眸含情,有些躲閃。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終究還是決定將一些不曾透露過的真相告知烈鷲。
“夫人,你倆還有什麽小秘密?”蕭淽月的話被雪翊聽到,充分的引起了她的好奇心,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嘰裏咕嚕的轉個不停。
隻是蕭淽月回頭略有生氣的眼神,立馬讓她的八卦之心得到了充分的休息。雪翊撇撇嘴,不再言語。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烈鷲後,若無其事的扭頭看向別處。
蕭天雄在飛劍著地後就去尋找丟失的駱獅馬了,整件事情他是策劃者,所以很快牽著馬車從遠處趕來。麵上笑嗬嗬的,整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罷了,既然師妹現在不願透露,以後再說也無妨。”烈鷲不是傻子,他自然聯想到了一些東西,但也不能隻靠妄測,實事既然就在師妹和蕭天雄的口中,那他們不願說,等一段時間確實也不算什麽。
烈鷲打量著眼前的地方。他們暈倒時是正午,此時此刻也處在正午,簡直和他們遇上事故的那個時間和地點一模一樣。讓烈鷲有些生出是否火掌洞的事隻是一場幻覺,或者是漠原中常出現的海市蜃樓。
環境炎熱的如同在火爐中炙烤一般,深呼吸口氣都仿佛能被幹燥的空氣灼傷。四人有條不紊的趕著行程。
路上,蕭天雄有意無意的找雪翊和烈鷲搭話,兩人隻是潦草的敷衍一下,不再似從前那般熱情。蕭淽月也不方便說什麽,既然是跟師兄定下了解開迷局的時間,又有什麽理由強迫他做不願意做的事呢!
這樣,一路沉悶。幾人馬不停蹄的走了兩日,終於趕到了漠城。
入城後,雪翊忍不住好奇的四處打量著周圍,嘰嘰喳喳的問這問那,恢複了活潑靈動的本性。
漠城真不愧是漠北的東大門,比天沚沙洲是大了好幾倍。這裏的居民仍然是穿著漠原土著常穿的長袍,有的頭上帶頂氈帽,有的直接蒙上一條長紗包裹住頭部,像隻土鱉。
巨大的城牆屹立雄關,如同守護神一般保護著漠城的子民們。傳聞漠城曾發生過慘烈的戰爭,這些城牆就是在戰爭之後建起來的。城裏駐紮著的軍隊是那些守衛過漠城軍士的後代。隨著時間的翻滾,這裏隻剩了一支雇傭自衛隊,專門保護城裏居民的安全。客商和旅行者也可以找上雇傭自衛隊的人請求他們的保護。隻不過需要繳納和城內居民所繳的同樣數目的稅金。
沿街的小土路上到處都有不同的小販叫賣,chū shòu著各種門類的物品。
“烈鷲兄弟,我來之前就與這裏的一位江湖朋友打過招呼。我們可以去她那裏略作休整,再行出發。”蕭天雄裂開幹裂的嘴皮,擠出一絲微笑。路上僅剩的水源留給了兩位女性,他和烈鷲一起苟延殘喘到了如此地步。
烈鷲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既然師妹選擇相信蕭天雄,他自己大男人一個倒也無所謂,隻需謹慎的保護好雪翊不受傷害便好。
“那就有勞蕭大哥了!”烈鷲轉身停靠在駱獅馬旁,讓蕭天雄頭前帶路。
蕭天雄訕訕一笑,有些尷尬。這不冷不熱的態度擺明是不怎麽想鳥自己啊!他也不再廢話,騎著駱獅馬來到了馬車前麵,烈鷲拉著馬拴跟上。
雪翊並不在意他們兩個大男人之間突然冒出的嫌隙,東張西望的仿佛還沒看夠。
一行人走的時間並不長,穿過主幹道,拐了一個彎。他們在一家掛著金碧輝煌門匾的酒樓處停下了腳步,匾上書有“悅來酒樓”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