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黑白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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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麽事情?說來聽聽。”
石軒此時已經探試出了黎青身上修為已經達到了勘虛境一階的巔峰,隻差一絲則可踏入勘虛二階的厚德明心無垢境。而黎青到底是真情流露還是惺惺作態,石軒心裏根本不為所動。在這個境界裏,身體一切機能都能隨意控製,石軒會被打動就真有鬼了。
黎青向石軒身旁的石凳再次伸手一請:“石大師,您先坐下!”
石軒大刀闊馬坐在了石凳上,黎青打開酒瓶,在兩個酒杯上盛滿了酒,爾後捧著一杯酒敬向石軒。這貨毫不客氣,拿起酒杯,和黎青連飲三杯。
黎青坐回了石凳上,目光清亮地望著石軒,緩緩說道:“陳森是我的殺父仇人。”
石軒臉上神色不動,點點頭‘嗯’了一聲,表示繼續說下去。
“石大師這次出手,解決了陳森目前的麻煩,希望您別再為陳森出手。”黎青恭恭敬敬地向石軒說完,舉起一杯酒,敬向石軒,然後一飲而盡。
石軒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目光望著黎青,等著他的下文。
黎青與石軒互望半晌,咬咬牙說道:“我知道石大師您出手的費用極貴,可惜我沒有什麽寶貝,手裏的錢也不多,如果石大師肯答應下來,我黎青報完仇之後,就把這條命交給你!”
石軒手指轉著石桌上的酒杯,向黎青點點頭,背著手站起來:“可以,我答應你的請求。”
然後冷冷望著黎青再補多一句:“在你沒把命還給我之前,不許死了!”
石軒在心裏清楚,以黎青的身手,要殺死陳森,隻是片刻間的事情。而他之所以會留在了陳森身邊當他的司機,就是要慢慢地讓陳森陷入失去家人的痛苦裏,最後讓陳森在絕望中死去。
而華夏之大,奇人無數,像黎青這種報複方式時間太長,陳森求生**極強,就算陳森以後沒有找到石軒,也難免一天會找到了另一個修為高超的奇人,看破了黎青的局。到時就是真正的不死不休了。
石軒說完之後,不再去理會黎青,背著手踱著方步,緩緩地走向了別墅。
別墅門一關,站在門口等待著石軒的薑詩就兩眼放光,跟在石軒身後,連聲問:“怎麽樣怎麽樣?到底怎樣?”
薑詩的態度令石軒覺得極為蹊蹺,同時想起了黎青那有等於無的資料,心裏疑竇叢生,他回了薑詩一句:“撿了一條命!”
“哇哈哈哈哈……”
薑詩聽到石軒這一講,忍不住狂笑了起來。臉上神情極為得意。
石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罵了一句神經病,徑直上二樓去了。
像薑詩這種故意隱瞞一些資料的情況,石軒不是第一次遇到,不過第一次遇到時,當會兒年數還小,石軒恐慌難受,以為他的屍媽要拋棄他了,不過經曆多次後,他發現往往隱瞞了資料的,在一段時間後都會有著意料不到的收獲,大概是不想讓自己在第一時間知道,容易露出馬腳之類吧。
石軒走入薑詩的房間裏,拉開了她的衣櫃,白衣黑發的老嫗蹲在衣櫃一隅,陰冷地盯著石軒,石軒問她:“黑婆婆呢?”
白衣黑發的老嫗搖搖頭,縮入了衣服堆裏。石軒淡然從褲兜裏摸出絕色老鬼的玉骨,向白衣黑發老嫗說道:“白婆婆,等黑婆婆回來了,你把這三體玉骨交給她。”
白衣黑發的老嫗臉龐從衣櫃門浮現,張開大口黑煙‘咻’地卷出,把石軒手裏的那塊玉骨卷入了口裏,臉龐緩緩在衣櫃門上消失。
石軒對白衣黑發老嫗陰冷的態度早已習慣,他站在衣櫃前,把擺在上層的一些古怪物品重新擺一下位置。在這一格裏,擺滿了各種小動物的雕塑,栩栩如生得宛如標本,有各種顏色的小貓,有各種憨狀的小狗,其中夾雜著牛馬羊豬這一類的家畜,也有著雞鴨鵝這一類的家禽,種類最多的,還是形態各異的飛禽猛獸,在這一格子裏,擺得滿滿當當。石軒把一隻能夠長途飛行的鴿子雕塑,放在了格子口位置。同時他發現小貓雕塑裏,少了一隻小黑貓。
石軒從薑詩的房間裏走出時,一隻小黑貓在夜色裏從別墅外快速跑來,兩三下竄入別墅的鐵欄,跳入了花園裏,在花園的草地上打了幾個滾,蹲在草地上,望著頭頂的月牙兒,喵了幾聲,憨態可掬地舔了一下貓爪。
半晌後,一隻白色的小貓,從二樓的窗戶裏飛簷走牆地竄了下來,在小黑貓麵前打了一個滾,蹲在了小黑貓的身旁。一黑一白兩隻貓同時仰頭小貓頭,望著天空那彎月牙兒。
兩隻貓望了許久月亮,小黑貓舉爪揉揉貓臉,把貓爪舉在小白貓的麵前。小白貓喵了幾聲,不知它在表達些什麽,然後也舉起了貓爪,和小黑貓的貓爪印了一下。
兩隻貓的貓爪相印之後,小黑貓抖著貓毛站起來,幾步竄出了別墅,消失在夜幕裏,而小白貓退後幾步,快速衝向別墅的牆壁,沿著窗台旁的浮雕,三兩下輕盈無比跳上了二樓的窗台。
大約幾個呼吸後,白衣黑發老嫗坐在別墅二樓的針線室裏,她臉上鬼氣與陰冷全部消失,坐在搖椅執著針線,在吊燈暖意融融的光線裏,就像是一個慈祥白衣老婦,正在縫縫補補。
她的左手裏握著一道淡淡的輕煙,右手撚著針線在這道輕煙裏像是在縫衣服那般,一板一眼地縫著。慢慢地,一隻麻雀的輪廓在白衣婆婆手裏浮現。
“人手沾七惡,人牙鬼門關,人肚無輪回,魂兮留人間。以後跟著婆婆,不要走丟了。”
白婆婆唱著歌謠,縫下了最後一針,一隻栩栩如生的小麻雀雕塑捏在了她的指間,白婆婆在吊燈下舉起雕塑顫巍巍地端詳了一番,臉上神色無憂無喜。隨後把這個雕塑放入白上衣的衣兜裏,弓著背走出針線室,走入薑詩的房間裏,打開了衣櫃,縮入衣櫃的一隅,衣櫃門緩緩自動關上。
而石軒與薑詩則仍然站在了二樓大廳的電視背景牆旁,薑詩在牆上試了多次,往常出現‘六虛定寶圖’的地板,再也沒有浮現定寶圖那迷宮般的線條紋理。紅衣青年女鬼手裏捧著玉戒和奇獸樹種子,站在薑詩身旁,薑詩望著石軒,石軒聳聳肩,這個鍋他可不背。
“玉戒如果能像昨晚那樣放出那道極光,六虛定寶圖就能出現了嘛。”石軒思索了一會,向薑詩說道。
薑詩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關鍵是這玉戒到底要怎樣才能啟動嘛。”
石軒與薑詩已經試了幾遍向這玉戒輸入靈氣,無不是瞬間吞噬,靈氣如泥牛入海,玉戒則一點動靜也沒有。
“你活了這麽大歲數都不知道,我就更別提了。”石軒根本就是懶得去動腦子,把鍋拋給了薑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