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景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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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好好想!”

    薑詩瞪著那雙秋水蕩漾的眼眸,俏臉一橫,向石軒怒道。

    石軒懶洋洋地把手裏筆記本打開,舉起筆,埋頭在筆記本上沙沙的速記著。

    時間快速流逝,時間過去了大約半小時,別墅二樓裏除了筆尖與紙張相觸的‘沙沙’聲,再無其它聲響。

    “哎,原來這麽簡單!”

    石軒記完了最後一筆,從筆記本裏抬頭向薑詩一笑,薑詩摟著石軒的肩膀,俏臉緊挨著石軒的頸脖,雙眼瞅著石軒的筆記本,呃,都是一堆的數字……薑詩眨巴著眼問:“到底怎樣,到底怎樣?”

    “你這隻會喊666的鹹魚。”石軒沒有像抖開明鏡堂售貨員應琪那般震開了薑詩靠在自己肩上的臉,石軒知道她看不懂筆記本裏的那些數字,合上了筆記本,筆直站著,向薑詩說道:

    “孤陽不生,獨陰不長,六虛定寶圖之所以能隨在你身旁這麽多年不會自毀,並且一直保持著它的能量不變,是因為這個寶物的屬性均衡到了極致,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至於那玉戒能把其它的寶物能量強行攝入,則是必須要有著一個均衡的能量,才能開啟玉戒這個功能。”

    “嗯嗯嗯,說人話。”

    “用我們雙修的本命靈氣,就能開啟這個玉戒。”石軒微笑著說道。

    “妖!”薑詩白了他一眼,轉身望了紅衣青年女鬼一眼。

    女鬼捧著手裏的玉戒,放在了大廳中間的木地板上,薑詩歪頭向石軒示意:“你弱雞,你來試。”

    其實這不是薑詩雞賊,而是石軒出意外了,她還能補救,若是她出意外了,則很難挽回。石軒一見到她有什麽冬瓜豆腐就慌張得毫無石大師風範。這令薑詩一直來有點無語。

    石軒運起了,靈穴裏像是繁星般的靈氣點,繞著那一點黑白相間的小微點,從喉下一寸處旋轉而出。一個呼吸後,兩道黑白相繞的靈氣,從石軒的百匯穴糾纏而出,如一條黑白相間的靈蛇。

    此時這條黑白靈氣,比起昨晚那道淡淡接近虛無的靈氣,已經充沛了數倍不止!石軒的進步,可以用一日千裏來形容,當然也有著他十年時間厚積薄發的原因。

    黑白靈氣在石軒頭頂繞了一圈,快速團成了一團,縮成一滴黑白相間的水滴狀,繞著圈子向木地板的玉戒而去。

    當這滴黑白靈氣接近了玉戒之後,沒有鑽入玉戒裏,而是停在了距離玉戒大約五寸的距離,圍著玉戒繞著固定的圈子。繞了三圈,玉戒即時發出了葬蒙蒙光芒,一道極光從玉戒裏如玉壺泄水般‘呼’地映滿了整個二樓大廳。

    昨晚在極光裏見到的景象,再次在別墅二樓大廳裏重現。

    黑白靈氣繞著玉戒旋轉之時,石軒心意一動,他隱隱觸摸到了與玉戒之間有著某種聯係,隨即閉上雙眼,把心神全部貫注入了那滴黑白靈氣當中。

    石軒心神注入了黑白靈氣時,瞬間進入了一種微妙的狀態裏,他真實看到了出現在眼前的種種景像,自己像是一陣風,在這景象裏的山巒,田野,屋舍之間穿梭,他能看到了在這景像裏,自自生存著的不同人士,能聽到他們之間講的話,能看到他們每人的麵容,在這一陣風裏,石軒看到了一個嬰兒出世,當他打了個旋後,這個嬰兒已經成為一個青年,正在娶妻,又一個旋兒後,這個青年已經成為了老翁,站在小屋前的泥路上眺望著山野,感受著從田間拂來的清風。在這一陣風裏,一切是如此的真實。

    一陣風後,石軒心神一斂,睜開了眼睛,向紅衣青年女鬼伸出手掌。紅衣青年女鬼立即明白心意,把那一顆奇獸樹種子,放在了石軒的手中。

    石軒踏前幾步,把這顆奇獸樹種子,放在了玉戒的戒圈中間。

    青色光芒一閃,這顆種子消失在了木地板裏。

    與此同時,極光裏的景像一閃,一道青光像是天外飛石般隕落在山巒上,在極光裏引起了天崩地裂。

    除了懸在景象天空不動的那輪六虛定寶圖之外,景象裏山河移位,翻江倒海,刹那變成了一片焦土。

    “娘喂~~~~”

    薑詩與石軒差點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到底是什麽種子來著?

    黑白靈氣在焦土出現瞬間,像是逃命那般,飛回了石軒身旁,化成兩道黑白輕煙鑽入了石軒的鼻孔裏。

    極光一搖,流光溢彩淡淡消化,縮回玉戒裏。

    薑詩搖著頭喟然歎道:“軒兒,我們造孽了。”

    石軒臉色蒼白,額頭滿是冷汗,靈氣在體內走了幾個周天,緩緩平複下情緒。他搖頭道:“怎麽會是造孽呢,隻是陣痛嘛,對極光裏那方世界的人們來講,是造福呢。”

    薑詩沉默半晌,認真問石軒:“你算出來那方世界位於何處了?”

    石軒搖頭:“有感應,但沒辦法算得出來。”

    他停了停又說道:“你的預感是對,就在譚城!”

    薑詩沒再說些什麽,紅衣青年女鬼把玉戒拾起,送回了薑詩的衣櫃裏。而石軒則拿出了那根刺天禺的本命毫毛。在手裏把玩著。

    然後輕笑一聲,食指一震,這根毫毛消失在了石軒的指間。同時,在石軒的食指背末端,長出了一根紅色的汗毛。

    “今晚好好研究一下《芥子釘山芒》,等黑婆婆這幾天忙完了,再和她一起練練這門武技。”薑詩伸出手,撫摸了一下石軒手指上那根毫毛,向正在思索著什麽的石軒說道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五隻身形和小貓差不多大的大頭鬼,扛著熱氣騰騰的藥鼎,喊著號子,一步步走向了桑拿房。

    一夜無話,次日淩晨五點。

    石軒洗漱完畢,走下一樓時,看到薑詩、紅衣女鬼及白婆婆三人坐在書桌上各自忙碌著,薑詩把各種人名資料進行分類,而紅衣女鬼用法術在空白紙張上變出文字,把有著關聯的資料,進行重新整合。白婆婆戴著老花鏡,一張張看著紅衣女鬼寫出的資料,把重要的資料抽出,放在了一旁。

    五隻螞蟻般大小的大頭鬼此時安靜無比,扛著資料在書架上爬上爬下,放回或者抽出,如果仔細觀察,能夠看到了每一隻大頭鬼那微不可見的嘴巴,被縫得嚴嚴密密。

    石軒熟視無睹,徑直走向門口,在玄關穿鞋時問薑詩:“今天是你幫我辦退學嗎?”

    薑詩頭也不抬:“黑婆婆去辦。”

    石軒笑了笑,開門出去。騎著單車,在天色蒙蒙中向蓮霧山的方向而去。

    天氣陰沉,並且在這清晨時間裏罕見地極為悶熱。

    當石軒到達了蓮霧山下時,暴雨傾盤而下,他扶著在一處餐館的門口躲雨,靜待雨過。

    不過這一場雨居然無休無止,連續下了一個多小時,在天色大白時,一輛藍色保姆車在雨幕裏駛來,停在了石軒躲雨的餐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