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嬌羞(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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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的心中漸漸湧上了莫大的絕望, 情緒大起大落下,她的雙眼發紅, 隻悶頭拖著弟弟還要向前跑,可就在這時, 她撞上了一方寬闊的胸膛。
“大膽!”聲音驟然響起, 帶著滿滿的驚訝。
宋璦下意識地連連後退了幾步, 一時之間有些頭暈眼花。
撞到人是意外, 宋璦撞得很重, 而被她撞著的人此時也是微微一頓,半晌後輕輕蹙起了眉,宋璦抬起眼來時,正好便撞入了他深沉的視線中。
站在她眼前的有兩個人,而剛剛的那句“大膽”便是男子身邊侍衛模樣的人說出, 此時周圍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結, 宋璦愣愣地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人, 心頭大震,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裏遇上他,蜀國最為尊貴的齊王殿下——趙橫廷。
三年前的他比較三年後還是少年模樣,隻是周身卻已經滿是矜貴威嚴之氣。
也許是私下出行, 所以趙橫廷今日的打扮不像之前宋璦見到的那般貴氣華麗,隻是因著挺拔健壯的身形, 他身上這件略顯樸素的衣服卻還是叫他穿出了十足的氣度來, 而比這更叫人無法忽視的便是他出眾的容貌。
如刀雕刻出的五官俊美且深邃, 雙眼中透出的冰冷叫尋常人不敢輕易接近, 而因著剛剛宋璦沒頭沒腦的衝撞,此時趙橫廷好看的嘴唇輕輕抿著,無端釋放出一股叫人壓抑的氣壓來,宋昭膽子小,此時早已經嚇得不得了,隻能一個勁地抓著宋璦,可宋璦卻紋絲未動。
要說上一輩子,叫宋璦恨得咬牙切齒的,除了虞家以外,還有一個,便應該是眼前的這個人。
他的地位高高在上,長相更是萬裏挑一,上輩子宋璦隻見過他兩次,可這兩次的見麵卻都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第一次是在爹爹的行刑場上,趙橫廷是監斬官,第二次便是在英國公府,因著他多看了自己一眼,便叫英國公的女兒嫉妒地劃破了她的臉,還將她迷暈了扔出府去險些叫人糟蹋。
這一切的一切讓宋璦從上輩子開始便記住了這個男人,本以為這輩子她與趙橫廷應該再不會見麵,可是沒想到的是,不過重生沒多久的時間裏她便見著了他,還是在這樣的一個場合。
而趙橫廷在微微眯了眯眼睛後,顯然也認出了眼前的這個女子。
她便是午時三刻,自己在刑場上見到的那個文國公千金。
之前在府裏時,他便從外人的口中不止一次聽過宋璦的這個名字,隻因她雖然小小年紀便已經是蜀國第一美人,可他從來無心女子外貌,所以以往也隻是一聽置之,這次文國公因“私吞軍餉,動搖國之根本”被處以斬邢,他被父皇委以監斬官的責任,沒想到的是,在刑場這樣的地方,他卻見著了這個“蜀國第一美人”。
文國公這次犯下的是國之大罪,還害的百姓心中最為崇敬的驃騎大將軍唐林九死一生,所以雖然是午時行刑,可是從早上開始,刑場周圍便已經聚集起了百姓,等行刑時間一到,文國公的身形出現在刑場的那一瞬間,現場的bào dòng更是宛如排山倒海。
百姓手中的臭雞蛋與爛菜葉紛紛向著場中瘋狂投擲,他坐在高位上麵色無波,卻在下一刻瞧見了一個水色的身影趁著混亂向著文國公衝去,隻是不過一會的功夫便已經被現場的侍衛驅散,隻是趙橫廷卻還是記住了那道身影,那便是宋璦。
而此時,他也沒想到在這街道上,自己竟然又再次瞧見了這個女子,且看著她此時的樣子……
初春還帶著寒氣的天氣裏,她的粗布衣服上**的一片,長及腰際的頭發也滴滴答答地落著水珠,一切都是如此狼狽,隻是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卻依舊漂亮的不可思議。
瑩白的皮膚仿佛上好的無暇美玉,長長的眼睫沾著水汽仿佛欲飛的蝴蝶,纖瘦卻婀娜的身子,即使是在粗布衣服下也足夠勾人魂魄,隻是此時,宋璦那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卻滿是……厭惡。
是的,就是厭惡。
趙橫廷不由想起了之前在刑場上的一切,他親自監斬了文國公,也就是她的父親,她厭惡他也是理所應當。想到這裏,趙橫廷便收回了放在她身上的目光,麵色無波的準備離開。
而此時,那向著宋璦緊緊追來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
宋璦從深沉的思緒中清醒過來,年幼的弟弟嚇得麵如土色,緊緊地挨著她,是那樣的瘦弱可憐,她的腦中在這時不由閃過了上輩子看見弟弟屍體的情景,於是心中慌亂絕望下,她看著眼前的趙橫廷已經打定了主意。
“王爺且慢。”宋璦出聲喚住了趙橫廷。
輕靈的聲音悅耳動聽,男人聽得清清楚楚,隻是卻看也沒看宋璦,依舊向著前麵走去,下一刻,宋璦已經直直地向著趙橫廷跪了下來、
趙橫廷的腳步微微頓了頓。
宋昭小心翼翼地拉著宋璦輕聲道:“姐姐,你這是在幹什麽?”
“你不要說話,和我一起跪下!”宋璦沉聲對宋昭嗬斥,下一刻已經轉向趙橫廷的背影,一字一句恭敬說道:“齊王殿下,民女乃是文國公之女,因爹爹犯下重罪,現今民女與胞弟皆被貶為奴隸,懇請王爺搭救,民女定將銘感五內!”
這倒是有些莫名奇妙了。
趙橫廷還記得宋璦厭惡著他的眼神,可是下一秒她卻又轉成了這個態度,他轉身過來,看了看追上來的獄卒,對著宋璦道:“宋xiǎo jiě真會說笑。”
算起來他與宋璦不過是第一次正式見麵,他並沒有非要幫宋璦不可的道理,更何況,這次文國公犯下這樣的大罪,子女被貶為奴隸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事情,宋璦要他出麵幫忙實在是太可笑。
而宋璦自然也知道此時趙橫廷想的是什麽,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民女並不奢求寬恕,隻求齊王殿下垂憐,讓我姐弟二人做齊王府的下人。”話末她一直挺直的脊背深深地伏下,額頭與地麵撞擊發出一聲脆響。
趙橫廷微微眯了眯眼睛,而宋璦的身形卻紋絲未動,大有趙橫廷不答應,她便不起身的意思。
宋璦想的非常清楚,她現在的身份根本逃不出京城,而且她還有弟弟要去照顧,所以即使是要做侍女,她也得做趙橫廷的侍女!
她將神色都收斂在眼底,而看不見她麵色的趙橫廷隻以為她是病急亂投醫,就在想要開口說話時,一邊的獄卒卻突然湊了上來,惡狠狠地拉著宋璦的手想要將她抓回去:“齊王殿下贖罪,這個女子心機重的很,也不知道是怎麽就從囚車逃了出來,我,我現在就把她抓回去!”
獄卒一邊說著一邊強行想要將宋璦拖走,而現在宋璦的全部希望便是趙橫廷,怎麽願意離開!
她咬著牙拚命掙紮,瘦弱的手腕被獄卒拉在手裏仿佛立刻便會被折斷,趙橫廷下意識地蹙了蹙眉,就在想要壓下心中的異動離開時,卻見宋璦身邊的宋昭張嘴咬上了獄卒的手,想要救出姐姐,可是小小的孩子哪裏是一個成年男子的對手。
被激怒的獄卒一下將宋昭甩在了地上,下一刻抬起腳便想要對宋昭踢去,可是在這時,宋璦卻緊緊護在了宋昭的身前,於是那又重又快的一腳便落在了宋璦的背上。
“啪”地一聲悶響,聲音並不重,隻是趙橫廷卻不知為何聽得格外清楚,就在獄卒還想踢第二腳時,趙橫廷已經一腳將他踹到了一邊地上。
趙橫廷的這一腳格外重,獄卒被踢得半天爬不起來,而他身邊的影三也有些驚詫了:“王爺……”
剛剛他要是沒看錯的話,他一向冷清不食人間煙火的齊王殿下,是為了一個姑娘出頭了?
影三有些玄幻地將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宋璦,下一刻卻被趙橫廷冷冷地看了一眼:“將這個人帶走處理好。”
“哦……哦!”影三立刻清醒過來忙不迭地點頭,隻是還沒等再多說什麽,他卻又看見,他那一向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齊王殿下在看了看宋璦的情況後,竟然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於是他好不容易恢複清醒的腦子一下子又成了一鍋漿糊,隻是這次趙橫廷已經沒再看他了。
宋璦的背上被踢了一腳,這身體從前一直嬌生慣養,那一腳讓宋璦隻覺得鑽心疼痛,竟然有些站不起來,隻是叫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趙橫廷竟然會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抱起自己。
街道上之前便因為他們一眾人的爭吵而聚集起了許多圍觀的百姓,隻是那時大家都震折於趙橫廷的威嚴,不敢放肆議論,可是在趙橫廷將宋璦抱起後,情況便已經截然不同。
圍觀的群眾皆是發出了驚訝的抽氣聲,而長久以來的教養也叫宋璦紅透了臉頰,趙橫廷的渾身都是與女子不同的硬邦邦,離得這樣近,他身上的氣息也不斷傳入宋璦的鼻端,直將她整個攏住。
宋璦兩輩子也沒被這樣對待過,著急之下,她不顧疼痛便掙紮著想從趙橫廷的懷中下來:“王爺萬萬不可,男女大防……”
“你不是說要做我的侍女嗎?”趙橫廷麵無表情地看了懷中的人一眼,視線在她通紅的瑩潤麵頰上一擦而過:“既然是侍女,那就是我的人。”
“男女大防在你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
這次他主動shàng mén來要宋璦與宋昭,雖說出去的話冠冕堂皇,可實際原因卻隻有他自己清楚,他為的不是別的,為的正是之前被文國公攥在手裏的信件與那塊人人都想得到的盟主令。
之前那運送軍餉之事,皇上交由的便是他與文國公,可鮮少有人知曉,在此事之前,他通敵賣國的事情已經被文國公發現。
文國公手中掌握著他與敵國來往的信件,這就像是一顆隨時會被引燃的炮彈,叫虞蒼揚食不下咽,於是在運送軍餉的路上,虞蒼揚一不做二不休設計了後續“私吞軍餉”的所有事情,但是哪裏知道,文國公的嘴巴竟然如此緊!
虞蒼揚不止一次對文國公刑訊逼供,卻都沒能從文國公的嘴巴中套出自己信件的下落,事後他也不止一次尋找,卻終是一無所獲,至於那塊盟主令,這已然是舉國上下都知曉的事情。
文國公為人純善,早些年在外時曾搭救過當時被人追殺的武林盟主,後來武林盟主離開時給他留下過一塊盟主令,承諾以後隻要拿著這塊令牌找到他,便可無條件地幫助他一件事情。
虞蒼揚早年便已經對這塊令牌垂涎不已,此次文國公被抄家,他除了暗暗尋找自己的那些信件外,也隱晦地尋找這塊盟主令,隻是沒想到的是,這兩樣東西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根本追尋不到絲毫蹤跡,於是在深思熟慮後,虞蒼揚認定宋璦與宋昭兩姐弟一定知道一些蛛絲馬跡。
他本計劃著在這兩人被送到奴隸市場後,當著眾多百姓的麵將他們買回府中,卻不曾想,這個事情竟然出了意外。
他等候在奴隸市場許久,最後卻聽探報的人說,半路上,宋璦與宋昭被趙橫廷救走了!
這實在是意外中的意外,虞蒼揚心中鬱悶不已,於是第二天就帶著女兒上了齊王府,想要求人,他本以為這“要人”的事應該輕鬆,可沒想到,趙橫廷竟然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
這不是直接打了他的老臉嗎!
虞蒼揚暗暗磨了磨牙,麵上卻還是維持著溫和的樣子,他看著趙橫廷道:“王爺這是為何,可是擔心我會對他們不好?”
“是啊齊王哥哥!”虞九玉也有些著急起來:“你這府裏沒有女子,那,那個宋璦在你府裏,這不是敗壞了你府裏的風氣嗎?”
“哦?”趙橫廷眉眼淡淡地看了虞九玉一眼,這一眼將她看的瑟縮了一下,就在她麵色發白時,趙橫廷才慢悠悠地繼續說道:“我自己倒是都不清楚,我這府裏有什麽風氣?”
“這……”虞九玉麵色慘淡地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虞蒼揚立刻暗暗瞪了她一眼,轉而看向趙橫廷賠笑道:“玉兒是個女孩子,年齡還小,說話不經思考還望王爺不要見怪,隻是臣確實是真心求那兩個孩子,還望王爺應允。”
他一麵說著一麵從位子上站起來,向著趙橫廷微微彎下腰去行禮。
這已經是非常大的架勢,影三站在一邊也不禁在心中抹了一把虛汗,尋常情況,這樣求人,“這個人”說什麽也是得給出去了的,隻是……齊王殿下從來不是尋常人。
趙橫廷眼睛也不抬地開口:“不應允。”
虞蒼揚的麵色這才徹底凝結了。
*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虞蒼揚也不是沒臉沒皮的人,再這樣糾纏下去委實是太過難堪,而虞九玉此時也是氣青了一張臉,心中滿是憤恨。房中漸漸安靜了下來,而站在門外的宋璦此時卻是激動不已。
方才屋中的一切她都真真切切地聽在耳朵中,在趙橫廷說出那句“不應允”時,她簡直都要忍不住跳起來為趙橫廷喝彩,而事情談到這份上,是萬萬沒有繼續下去的道理了,她轉身想偷偷帶著弟弟悄悄離開,隻是就在這時,腳步聲驟然響起,卻是虞蒼揚他們已經推開門走了出來。
被趙橫廷無情拒絕的虞蒼揚出門時,臉上還帶著尚未消散的薄怒,跟在她身後的虞九玉依舊留戀著站在屋中的趙橫廷,於是頻頻轉頭向著屋裏張望,宋璦在心下暗道了一聲不好,下一刻卻已經聽見了虞蒼揚喚她的驚喜聲音。
“璦兒你原來在這裏啊!”
虞蒼揚開心地看著她立刻走上前來,麵容慈祥道:“你還記得我嗎?我之前去你府裏做過客,還送過你一柄小玉如意。”
這都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別說宋璦不記得,就是記得此時也不會說什麽,而且,此時虞蒼揚與她套這樣的近乎,為的是什麽,她也不傻。
她很想對著這張臉冷笑,甚至是憤怒,隻是半晌過後,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容,宋璦卻是咬著牙將心中的仇恨全部壓下:“我不記得了。”
虞蒼揚麵上一僵,而站在宋璦身邊的宋昭卻在此時不解地說道:“姐姐,你的記性怎麽這樣不好?這個是英國公叔叔啊,以前父親帶著我們見過的。”
“昭兒!”
“哦,你就是昭兒吧,幾年不見倒是長大了許多,是個俊秀的小夥子了!”虞蒼揚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立刻對著宋昭微笑著說。
宋昭不諳世事,此時被誇獎自然害羞地笑了笑。
宋璦麵上滿是隱藏著的凝重,而就在這時,她的餘光卻瞥見了一抹粉紅的身影向著她正慢慢行來,她下意識地抬頭,入眼便是虞九玉麵帶不屑的麵色。
與虞九玉在這一世相遇,宋璦之前便已經知曉是不可避免,而此時再次看見她,零星痛苦的記憶撞入宋璦的腦海中,饒是宋璦百般壓製,卻還是有怒意從眼底泄露出來。
與宋璦一樣的是,虞九玉此時看著宋璦也覺得心中窩火。
在之前聽說文國公被斬首,文國公府被抄時,虞九玉的心中結結實實滿是幸災樂禍。
宋璦成了卑微如草芥的奴婢,虞九玉本以為再見宋璦時,自己應該有著足夠的底氣將宋璦狠狠比下去,隻是沒成想,在看見宋璦站在自己麵前的那一瞬間,她竟然還是克製不住地一陣心虛。
宋璦實在是太美了。
此時她站在陽光下,潔白如玉的皮膚精美無暇,仿佛冬日中清清冷冷的一捧白雪,而她的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間,隻有一股說不出的勾人魅惑之意,仿佛誘著人無限地沉浸其中,這樣的美,即使是宋璦此時穿著的是一身粗布衣服,頭上也隻簡單地用木簪子挽著頭發,卻依舊叫人無法忽視。
這樣清雅脫俗的宋璦相比較著自己今日的精心打扮,實在是怎麽看怎麽顯得自己矯揉做作……
虞九玉憤懣地紅了麵色,卻還是因為之前爹爹的囑托,所以強行壓著不悅,勾起笑容來看著宋璦道:“璦兒mèi mèi,別來無恙,姐姐可一直都在記掛著你呢。”
“是啊,璦兒你不知道,知道你府裏出事後,玉兒可沒少為你流眼淚。”虞蒼揚立刻附和著開口道。
宋璦卻依舊麵色淡淡,而就在這時,一陣清淺的腳步聲響起,卻是趙橫廷從門裏走了出來,宋璦下意識地向著他看去,卻見他不辨喜怒的眸子亦是落在了她的身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也就是這一眼,宋璦不知怎麽,心髒便停頓了一瞬,這時虞蒼揚又將話頭轉向了一邊站著的宋昭,溫聲說道:“昭兒,你不是還記得我嗎?這次你爹爹出事,叔叔真的是很心痛,接下來叔叔接你去我府裏生活好不好?”
“這……”宋昭有些為難地頓住,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家姐姐,卻收到了自家姐姐暗暗冷然的神色。
於是他立刻搖頭:“不行,我們不能跟著你走。”
“這是為什麽啊?”虞蒼揚說道:“難道是擔心叔叔會對你不好嗎?”
宋昭有些為難地皺緊了一張小臉,顯然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宋璦在這時出言說道:“國公大人還請不要誤解,我弟弟並不是這個意思,”
“那麽璦兒就替弟弟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