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袋裏頓時閃過很多念頭，難道我所感受到的那種不詳的預感到的並不是一種假象？這陳老師果然是有什麽問題的。我大概立在那裏不知過了多久，手心裏都浸出了汗水，我這時才發現來到警局登記是多麽的有必要，原來那同誌所說的保護我的安全並非是小題大做。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一有情況要隨時向我匯報，一旦有異常舉動我們便出警。記得一定要打diàn huà，用村口的那架diàn huà亭。”曹警官拍著我的肩膀囑咐我道。

    曹警官的話使我心安不少，隻是這發生的一切都似乎有些混亂？我嚐試著理出什麽頭緒卻遲遲理不出，頭腦一片混亂，我順著腦中的過diàn yǐng一般的閃過關於陳老師的記憶，那些破碎的片段斷斷續續，有一個名詞讓我脫口而出 “達摩計劃！？”

    “什麽，達摩？”曹警官一臉茫然。

    “沒錯，我記起來了，這個陳老師給學生偷偷講過什麽達摩計劃和達摩公司，曹警官拜托你調查下這些字眼。”我猶如抓住什麽命脈般緊緊拉住他的手。

    “這是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不過在這小山村中為什麽陳老師偏偏要對孩子們講這些東西呢？”

    “你確信你沒有聽錯什麽嗎？”曹警官的臉上也露出一層疑雲。

    “這我能聽錯嗎，我回頭去取東西，恰巧偷聽到陳老師講這些東西，我從來沒有聽到過課堂上要學習這些東西，而且我被陳老師發現我聽到這些內容之後她在用很惡毒的眼光打量我。”我幾乎都要冒出冷汗來，一想到那樣看待排斥物一般的眼神總覺得不會舒服，那種情形就好比在一個心情很好的午後午睡，你剛從床上醒來就看到你的枕邊有一條正吐著信的蛇一樣，沒錯，陳老師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類似於蛇般讓她極度討厭的東西。

    “你放心，我會幫你查查的，你到時打diàn huà到警局來，我會把查到的一切都告訴你。”曹警官信誓旦旦。門外的沙瑞龍等的似乎有點不耐煩了，我揮手告別了曹警官，發現沙瑞龍的腳下已經丟掉了好幾根煙頭。

    我發現回去的車上多了一些叫不上名堂的草藥，它們被一捆捆綁好，整齊的羅列在車廂，這些草都有著紫色的莖。沙瑞龍告訴我那叫做鼠尾草，是進城采購的貨。這裏每年的祭祀都會用到這種草，把這種漂亮的莖去掉，留下根部泡在水裏喝掉，甚至可以和野菜拌在一起吃。他還告訴我事實上不僅僅是祭祀的時候才會吃這種草，每隔一兩個月都會去采購這種藥材，這裏的人們似乎對於這種奇怪的植物普遍懷著某種依賴和好感。

    “如果不吃這種草，村子的人會瘋掉的。”沙瑞龍冷冷的說。

    我大驚失色，這種草難道是什麽類似於罌粟一樣的毒品嗎？我曾得知過在貴州雲南一帶的確分布著某些奇特的植物，他們可以提煉出某種化學物質刺激人的神經。為什麽一旦染上毒品的人會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直到吸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也不會罷休，因為這東西直接作用於人的神經，你的身體會不聽指揮，你總不能控製你的身體分解多少酶吧，你也不能控製你的身體機能需要多少苯jiǎ jī。起初歐洲是用來麻醉手術和用來康複治療的，直到後來才演變成榨取暴力的手段。

    “不過這東西可不算貴，五十斤鼠尾草才400元錢。”沙瑞龍抽著煙對我講到。

    “這種草市麵上都有賣嗎？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當然不是，這是國家扶持項目中的，市麵上不會售賣，我是聽從上麵的指示直接采購。”

    “這上麵的指示是指什麽？政府嗎？”我追問。

    沙瑞龍沒有說話，我不明白這是由於解釋起來很麻煩還是說這屬於某種機密，我覺得他是故意不告訴我這事的實情，因為他很樂意跟我聊天，把我和村子中那些沒有見過世麵的人區別對待，也更像是找到傾訴的知己一般的感受。如果他認為這事件告訴我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話他一定就說了。

    依舊顛簸的車程並沒有打斷我的思索，我不知問什麽如此在意這種草，假如這種草是為了迷幻某種人的神經的話，祭祀期間shā rén也就很容易解釋了，這其中難道有什麽關聯不成？但沙瑞龍告訴我即便不是祭祀，這裏的人對這種草藥也有依賴，如果這種草是類似於罌粟一般讓人上癮的毒品，那還會賣這麽低的價格嗎？這種草藥費這麽大力氣讓人上癮卻不去奪走人的錢財，世界上哪會有這樣便宜的事情？

    總算到了村子裏已經是深夜了，這個村子由於沒有電大概在晚上八點鍾左右就會沉沉的睡去，現在已經是夜裏兩點多了，村子裏一片死寂。車子發動機的轟鳴聲引起了幾家狗的狂吠，迎麵吹來的風冷而且很硬，讓人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我準備回到宿舍入睡，卻發現陳老師的房間中隱隱透著亮光，我正在好奇這麽晚了陳老師還在幹什麽呢？我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探去，裏麵是一盞煤油燈，牆上掛滿陰森森的影子，我朝那影子望去，不禁下了一跳！

    這哪裏會是人的影子？

    我腦中反複思考著人什麽樣的姿勢才能映出這樣的影子，我分明看到的是一個細長的白色人影，一般說來影子不都是黑色的嗎？但眼前這團人形的東西就是要打破傳統的物理定律。他人影看不清什麽模樣，但我總覺得它的臉在扭曲，然後那東西好像在撕扯自己身上的器官，它顯出很痛苦的神情，我立刻被嚇的長大了嘴巴，那人影把自己什麽東西已經硬生生撕了下來，然後緩緩的把撕下來的東西一口吞進了嘴巴。我鼓起勇氣又向陳老師看去，陳老師的肩膀還是好的，但脖子很細很長，麵目看不太清，她的喉嚨一鼓一鼓的蠕動好像是在吃什麽東西，我心裏頓時有說不出的恐懼，想慢慢把腳撤出來然後後退跑掉，就在我想要動一步的時候，突然，那個細長人影把臉轉了過來過來，它惡狠狠的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