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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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大夫吩咐我吃藥,那是一種紅白色的膠囊,不同於平常的膠囊,我可以透過外層的膠皮看見裏麵的東西,在我的印象中平時的膠囊中都是些細小的顆粒,以前隔壁的鄰居大姐吃不進去大顆的膠囊曾把裏麵的藥麵到出過來,隻是那中顆粒很苦,不用說吃到嘴裏,隻是鼻子嗅到就有一種說不上的壓抑感。但我打量著這紅白膠囊裏麵的東西,那裏麵看上去不像是藥麵,而更像是什麽蟲子!
我禁不住有些顫抖,更加仔細的盯著這顆膠囊,裏麵黑呼呼一片,突然,那黑色的藥麵像是動了一下,它是活的!這黑色的藥麵蠕動著,翻滾著,就像是一條黑色的蟲子。我感覺自己一股寒意湧了上來,陰森的恐懼從這顆小小的藥丸一直傳到大腦。我本能的立刻把膠囊仍在地上,用手捂住不斷跳動的心髒。
就在我低頭喘粗氣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吃掉它!”
我隻見隗醫生站在門口,臉色鐵青,像盯著實驗小白鼠的眼光盯著我。
“吃掉它!”這一次的聲音更像是命令,他把那顆我扔在地上的膠囊撿了起來,搖了搖放在我的手心。
“可這藥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我小心的問道,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沒什麽問題,要是想害你,你早就死了。”
這語氣聽起來像是沒有商量的餘地,我自知在這樣的村子我無論從腦力上和體力上都絕不占優,而且在這樣的近乎荒山的山村,他們擁有著地理和人脈資源,他眼看著我閉上眼睛,痛苦的把膠囊送到了嘴裏,我立刻喝了更多的水,生怕這膠囊中的蟲子由於膠皮的融化跑到我的嘴裏來。我嗆住喉嚨,跑向外麵,我大聲幹嘔,想要把吃進的膠囊吐出來,可最終沒有什麽結果,我任憑氣力和恐懼被身體的疲勞所擊敗,無力的癱軟在地上。雖然心中忐忑不安,但吃過後心情竟然平和了許多,倦意和疲勞感如潮水般湧來。,我想再對他說些什麽,發現我的嘴雖然即使在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我馬上就要沉沉的睡去
隱隱約約的夢境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我再次醒來已沒有了任何難受的跡象,隻是肚子覺得有些不放心,我一直在擔心那種藥該不會是什麽寄生蟲一類的定西,開始身體沒有什麽不適,但時間一長,也許我的整個人就會變成寄生蟲的巢穴,然後被肚子裏的蟲子吃掉,我忽然又想到了祭祀的連續死人事件,每年的祭祀一定會死一個人,今年會是我嗎?我又記起曾經沙瑞龍所說過的話,每年的死者都查不到原因,甚至有的是直接失蹤,為什麽?難道是因為什麽蟲子把人吃掉了嗎?想到這裏,不僅冷汗直冒,我體內的熱血一股股從腳底湧上大腦,心不住的狂跳,我用力感知自己的身體裏有沒有什麽東西在動? “ 撲通,撲通”心髒傳來焦急而不規律的律動,胃裏也一陣惡心。我沒有任何辦法,隻有轉移注意力望向窗外,想不到那種不詳的心跳竟然好些了。下午的夕陽投射到我慘白的臉上,窗子卻被照的血般殷紅,這種隱隱不安的情緒和腦中疲勞的感覺不斷充斥著脆弱的神經,我不能想象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就在這祭祀的一天中都發生了什麽,混沌的頭腦給我傳遞出了疲勞的xìn hào,我感到好累,像是一生中從來也沒有這樣累過,我就這樣靜靜的躺著,一直到傍晚,這期間有人來看我,令我異常興奮的是來的人是曹警官。
我想象不到再次見到曹警官竟然是這種情形,他依然威嚴冷峻的站在那裏,他像是什麽勇敢而正義的化身,站的筆直沒有一絲鬆懈,我想人在脆弱的時候大概會癡迷一種力量,一種堅挺的力量,那會帶給自己更是的動力和精神上的支持,我就是這樣看待曹警官的,我需要他給予我幫助。
他簡單問候過我後便直入正題,而我一動不動躺在這個軟軟的病床上。他向我問道我那天晚上究竟去山林幹什麽?又看到了什麽?
我平靜的說道“我看見了一個白色人影的東西再吃屍體,然後那東西忽然過身來看向我,我發現那是陳老師。”
“不可能,”曹警官顯得急躁來“陳老師怎麽會變chéng rén影呢?”
“可是你自己也說過這人很不尋常,連檔案都是不全的神秘人?”我反駁道。
“那也不可能是鬼,這太荒謬了,人就是人,哪怕她要害人吃人怎麽會變身成影子呢?”他歇斯底裏,就如同我第一次見到這樣怪誕的情形時的樣子。“你憑什麽說那怪物是陳老師?”
“因為我看見了她的腿,還有她穿的那雙鞋子,那雙鞋子就是陳老師穿的那雙鞋子,隻是她的臉變成了一個吃人的怪物。”
“好吧”他無力反駁“我再換一個問題,金木,你老是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去山林幹什麽?”
這句話問的我一個激靈,我該怎麽說呢?難道我要將沙瑞龍的事全盤托出嗎?不,這件事不能輕易說出來,現在警局不一定能很安全的保護自己,索性說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觀望一下也不遲。
我假裝思索了很久很痛苦的樣子我對他回答道“我想不起來了。”
曹警官一臉無奈,他的腳在地上跺步,我不敢看他的眼鏡害怕讓他看出有什麽破綻,我把臉扭向窗外,隻聽見地上皮鞋咯咯的響聲。
“那我再問你”他終於又開口道“當天晚上,你見沒有見過沙瑞龍?”
我心中一驚,難道被他抓到了什麽隱瞞的關鍵嗎?不過想來,沙瑞龍恐怕被王家宗家的人抓到我的事被暴露也隻怕是遲早的事。
“我幽幽的說“我見過。”
“在哪裏見過?”
“祭祀的神殿。 ”
“什麽時間?”
“時間我已經記不清了,不過是在天黑的時候,祭祀的huó dòng已經開始很久了。”
“那你後來又有沒有再見過沙瑞龍?”曹警官的眼神中閃著精光。
我遲疑一會回答道“沒有,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沒有再問,也許是在分析我剛才有沒有說實話,或者我的話中有沒有什麽隱瞞的部分。我自己也正利用這個間隙反複推敲自己剛才的回答,看有沒有什麽邏輯上的錯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