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惡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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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幾乎是轟動全國,甚至是全球的婚禮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各大娛樂、新聞電視台,網絡台爭相報道。
辛新瑤一邊收拾著衣物,準備出院,電視上撥放著這個舉世矚目的婚禮。新娘挽著新郎的手臂,滿臉笑容。整個婚禮大廳布置的金碧輝煌,無處不顯示著奢華。
辛新瑤抿了抿嘴,自歎道:“這才是屬於他的幸福,這樣最好,免得自己落下個愛慕虛榮名聲,削尖腦袋嫁豪門,到頭反受嘲笑。”
話雖這麽說,但看到陳佳軒那張笑臉,辛新瑤心中有些說不出的酸澀。
突然,辛新瑤有些想家了,好長時間沒有和家人聯係了。
“您的diàn huà故障,請聯係XXX谘詢台查詢。”diàn huà裏的女聲很甜美。
辛新瑤很奇怪,好好的,為什麽家裏的diàn huà壞了。她又打了爸爸的手機,“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
在搞什麽嘛,怎麽都聯係不上。於是辛新瑤又打了堂叔家的一個diàn huà,這次通了,“三叔,我爸他們不在家嗎?”
“你是誰呀?”
“我是瑤瑤啊,我爸他們不在家嗎?怎麽diàn huà打不通呢?”
三叔立刻蒙了,難道瑤瑤不知道她父母去世了嗎?不會呀,葬禮還是瑤瑤和一個小夥子參與辦的呢,為什麽她現在這麽說呢?是不是打錯了,但聲音就是瑤瑤的啊。
“孩子,你要是想不開,就多出去轉轉,別總是呆在學校裏。”三叔還以為辛新瑤經不住打擊,一時想不開,精神受到傷害了。父母同時離世,隔誰身上,也受不了啊。
“三叔,你這是什麽話,我有什麽想不開的,我家裏的diàn huà怎麽打不通,出現故障了?”在辛新瑤的心理,她以為家裏的人知道她住院的事了,讓她想開一點。
“你家房子塌了。”三叔隻好實話實說了。
“什麽!房子塌了?我父母怎麽樣?”辛新瑤大吃一驚,前些天她就做夢,夢見房子被地震震塌了,而且父母因此而喪生,難道“惡”夢成真了?
“你是在學校嗎?你如果想回家,你就回來,三叔給你做好吃的。”三叔的話音裏帶著哽咽。
辛新瑤心裏咯噔一下,這是什麽意思?三叔始終不提父母的事,心中暗叫不妙。她掛掉diàn huà,跑出醫院,顧不得太多,叫輛出租車,便向家裏駛去。
來到村裏,支付了一大筆出租車錢,慢慢向家裏走去,她矛盾的很,腳雖然向前邁,心裏卻總想躲開。
殘垣斷壁,已被扯斷的電線,在風中晃動,幾隻野狗在廢墟上,找尋著能吃的東西。一麵斷牆上,還張貼著自己的偶像畫,但已被風雨改變了顏色。
“爸爸,媽媽!”辛新瑤大喊著,跑到三叔家裏。
“我爸爸媽媽呢?”辛新瑤見到三叔,號啕大哭起來。
三叔也是老淚縱橫。
……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辛新瑤如同風雨中飄零的秋葉,不由自主的飛旋,飛旋,沒有方向,無所侍從。惡夢成真,不知被誰施了魔法,夢中遭罪,醒來又是一回。
父母走了,竟沒有送送他們,他們便長眠地下,實是不孝啊。
“新瑤,節哀吧,無論多少痛苦,都要堅強地走下去。”劉樂樂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走開!那些天你對我做了什麽法術,如同夢魘一般,真真假假分辨不清,渾渾噩噩,我連父母最後的樣子都記不清了。”辛新瑤跪在地上,眼淚又如斷線珠子,滴落在草地上。
“真得不是我做的,是……”劉樂樂還沒有說完,就聽耳朵裏荀千度的聲音叫道:“不許指供出我來!”
“是誰,誰讓我半醉半醒?聽你這麽說,當時肯定有人對我做了手腳了。”辛新瑤一下子站了起來,抓著劉樂樂的袖子。
“是你痛心過度,以至神誌不清,遊離於現實與虛幻之間,錯把現實當虛幻,有時也把虛幻當現實。人類當中會有1%有這種毛病。”
辛新瑤突然大叫一聲,跳向身後,指著劉樂樂道:“你是人是鬼,說話怎麽不張嘴?”
劉樂樂大駭,剛才還得意於荀千度自圓其說,竟不知張嘴予以配合,嚇得不自主的捂住嘴巴。
“你個笨蛋,雙簧,知道嗎,你怎麽不張嘴配合我一下。”荀千度在耳朵裏小聲說道。
劉樂樂心道:你冷不丁冒出來,誰會想到演雙簧。馬上笑臉相迎,說道:“我是沒有張嘴,我會腹語。”
“什麽腹語?”
“就是用肚子說話。”
“鬼才相信。”
劉樂樂指著自己肚子,說道:“你聽,我會用肚子說‘節哀順便’”。說完,劉樂樂用手拍了拍肚子,沒有動靜,這個該死的荀千度,演雙簧你倒是演啊。劉樂樂又使勁拍了拍,還是沒有動靜。
他這次使勁拽了拽荀千度所在的耳朵,說道:“你倒是說呀!”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讓肚皮說話,卻去拽耳朵!劉樂樂呀,你在我父母的墳前就不用再演戲了吧,現在的你讓我判若兩人,以前的你嬉皮笑臉,骨子裏卻行俠仗義,聲張正氣,可現在仍舊嬉皮笑臉,所作所為卻撒謊調皮,沾花惹草,行為放X蕩。當時我竟然答應和你結婚,真是瞎了眼了。”辛新瑤說著,眼淚又掉下來。
劉樂樂見辛新瑤此時如此評價自己,又處在這樣一個尷尬的情景,知道說什麽也沒有用了,隻能是在她消消氣以後在說。最可氣的是荀千度的出現,她更像是個無厘頭,不按常理出牌,打亂了計劃。估計那些人家人生的劇本可不是這麽安排的!當然了,碰到這種人,噢,不對,她應該不是人,這樣說她,估計她還是不會惱的,因為她本來就不是人嘛。
“你才不是人!”荀千度的聲音在劉樂樂的耳朵裏大吼,嚇得劉樂樂本能地伸手便要捂住耳朵,但舉手到半截便停住了,因為他要是捂住耳朵,結果會更慘。沒想到這個貨竟然會揣測別人心思。當然也不會太奇怪,她都能控製別人的思想,前些天她就控製過辛新瑤的思想。
辛新瑤見劉樂樂突然抬起手來,齜牙咧嘴的,以為想要打她,於是更向前一步道:“好呀,說你不好,便想打人!好呀,你打呀,打死我算了,正好隨了爸媽去了!”
“新瑤,你別激動,我不是那意思,我哪敢打你呢,你誤會了,我估計現在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了,有些事情,以後再給你解釋,現在天氣轉涼,咱們回去吧。”劉樂樂不管荀千度在耳朵裏的絮叨,一邊安慰,一邊規勸。
劉樂樂現在才意識到,古人說的對,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怎麽勸都不管用。他現在耳朵裏有個荀千度,對麵有個辛新瑤,孰不知,過段時間,遠處還有一個更難纏的陳佳頤。
這樣讓生活編劇很難辦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