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土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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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老太爺叫叔肖去了他的上房,叔肖悻悻的去了,因為擔心老太爺,因為自己在淩多麵前提起鬼穀道院的事情,害得淩多心生野性。
老太爺笑著叫叔肖坐下,端起一杯茶,叔肖再也沒有前幾次端茶自若,嫻雅淡然。幫人的時候確實可以稍微神氣,但幫過以後卻又帶來新的憂愁,在叔肖心裏確實是非常慚愧的。
隻見老太爺笑著說:“多兒若要隨你去,且去吧,我想通了,多兒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關不住的,再說我這孩子,我挺為他驕傲的。”
叔肖鬆了一口氣:“多兒隻是好奇的問問罷了,請老太爺放心。”
老太爺擺手道:“我了解他,他會的。”
淩多得病好得很快,也徹底,也得虧淩多小時候練的功夫,確實是強身健體。脾虛腎虧也靠著天天都在吃牛鞭,大補了回來。
既然淩多再無他事,肖叔也就不久留了,淩多拉著正在收拾行裝的肖叔的手:“府上不好嗎?”
肖叔道:“好得不能再好,久而生賴,我都長膘了。”
淩多站在肖叔邊上看著他收拾行裝,隻是默默的看著。等到肖叔收拾好了衝他笑一笑,提起包裹就一起出了門。
淩多的心情格外沉重,然而肖叔早已習慣了這種離別。
同坐在一個轎子裏,淩多扭頭看著肖叔,好似qíng rén惜別一般的眼神。
肖叔開著玩笑:”這是幹嘛。“
淩多說:”隻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麵,多看一眼酒肉道士。“
良久兩人不言不語。
轎子到了前殿大門停下。老太爺出了他的轎子,叔肖和淩多同出。門口已經備好了馬匹。叔肖笑道:”馬匹算什麽,我不騎馬的,這是我的習慣,隨我吧。“
老太爺道:”也不是外人了,隨你吧。“
和老太爺,淩多一一捧手而別。
望著肖叔的背影老太爺喊道:”就像自己家一樣,想回就回啊,多多注意,多多小心呐。“
人都有緣分,在淩多醒來以後,見到肖叔就猶如老友一般,一見如故。
肖叔笑著道:”你終於醒了。“
淩多也微笑的點點頭。這番好似從小到大的夥伴一般的反應。
如今他們分開了,或許也就應驗了那句話,緣分再好的朋友,也有分別的一天,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乘著那天色漸漸暗下來,叔肖得趕緊走到倪楊城外
再撩人的夜色,也並不代表可以在野外好好欣賞,那可不就是不是被豺狼虎豹吃了,就是被鬼拖走了嗎。
俗話不是說夜路走多了遲早碰到鬼嗎。
關於鬼,叔肖作為道人,確實碰到了許多,從小到大,各種的鬼,各種的驅鬼方式,鑄造了叔肖的少年和青年。童年的時候在鬼穀院裏的小孩那都不怎麽怕鬼,因為每每都有雲遊回來的道士帶著捉來的鬼回來,一群孩童就想搶糖一樣一擁而上大喊著:”鬼呢,鬼呢,鬼在哪裏,快拿出來看看。“有的進了化妖池,有的進了煉丹爐。每每在池邊過,或者洗衣服洗菜,就望著那清澈見底的水裏看著那一條條魚和螃蟹。道長們告訴我們,這就是鬼,那也是鬼,全部都是鬼。孩子們歡快的拍打著水:”鬼啊,鬼啊。“
叔肖走著走著發現有點不對勁,尋思著可能鬼打牆了,迷路了。拿出羅盤看了看,發現倒是方向對。就硬著頭皮走下去,這條道,倒是走過一次,但絕對不熟,憑著大概,應該沒錯。結果來來回回看著自己的腳印在走。”羅盤是不是壞了“這情況還是第一次碰到。
看著天色要晚下去,叔肖果斷的選擇走了另一條路,繞著走。
走了另一條道,到一個村子,再折道走倪楊。後來總算是走到了那個村,已經很晚了。
隻瞧有無數把火在黑暗的夜裏動,叔肖吃了一驚,仔細一看,不是鬼火,倒也就歎了口氣,而後聽見有人在大喊,依依稀稀,沒聽明白,漸漸靠近才聽到是在喊一個叫做”牛子的娃娃的名字。“
與火炬一個照麵,一看,對麵就喊:”誰,幹什麽的。“
叔肖趕緊道:”路過貴村,來貴村過夜的。“
漸漸走進以後,對方見到是個道士,趕緊上前:”是個道士,你是道士嗎?“
叔肖趕緊回應:”是,在下是個道人。“
對麵一個長者摸樣的中年人趕緊上前問好然後對著叔肖著急的說:“我們的孩子都不見了。”
叔肖問:“怎麽不見了,何時不見的。”
長者說:“時間久的已經好幾個月頭了,之後陸陸續續有孩子失蹤,今天又丟了一個”
叔肖問:“年齡多大?”
長者說:“年齡都小的四五歲,大的得有十一二。“
叔肖馬上說:”去弄幾副銅鑼來,速度要快。“
叔肖讓他們分頭去敲,每敲一聲,喊一句孩子的名字。大人們照著做。翻山越嶺的去敲打,田埂裏,池塘邊。
最後竟然在田埂裏找到孩子,叔肖一手捏住孩子的腮幫,一手把那小孩倒立過來,開始不停的顛,那小孩忽然哇的一聲開始吐,一直在吐。大人們走進一看,吐出來的是一團團的蚯蚓,癩蛤蟆,泥巴。看得讓人一陣反胃。
叔肖放下孩子,讓家長抱走。
長者問到底出了什麽事,叔肖說:“你們村鬧土箕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