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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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訂閱未滿百分之六十的小天使,過幾天再來吧。

    從發現殿下每天回來十分疲憊後, 劉珍兒就一直在想辦法幫助他疏解疲勞,最後看到一本關於針灸àn mó的書時, 有了主意。

    因為時間有限, 為了能盡快學好解乏的àn mó方法,劉珍兒隻專攻了百會穴、風池穴和太陽穴三個穴位。所有隻短短十多天,她的手法已經分外嫻熟了。

    醫女很快就被請了過來, 她親身感受過劉珍兒的力度和對穴位的認識後,認可了劉珍兒的àn mó手法。

    被專業人士認可後, 劉珍兒的心裏也放下了一塊大包袱。

    當天傍晚, 趙永澤回長壽宮的時候,仍舊帶了些疲倦,不過看著珍兒眼裏掩飾不住的擔憂, 還是笑道:“已經快適應了,放心。”

    “我這些天抽空學了àn mó, 不如殿下試試吧?”幫殿下洗漱後, 劉珍兒問道。

    àn mó?趙永澤的耳尖突然紅了。

    劉珍兒看著殿下的反應有些奇怪,沒有深想隻強調道:“醫女也說我和手法很嫻熟了, 隻有太陽穴和風池穴、百會穴, 不會出問題的。”

    “好吧。”趙永澤同意的還是很果決, 隻是低垂的頭, 讓他看著又幾分失落。

    劉珍兒覺得那都是錯覺, 將那個感覺甩開後, 就收斂心思,認真幫殿下àn mó了。

    解下殿下的白玉發冠,散開他的頭發,用篦子梳了幾次,見他的神色又放鬆了些,才開始給他àn mó頭上的穴位。

    “殿下這幾天似乎心情有些不好?”劉珍兒見殿下完全放鬆了,才輕聲問道。

    本來閉著眼睛全身放鬆的趙永澤又皺起了眉峰,但想起珍兒在身邊,又把煩亂的心思壓了下去:“今年的天沒有往年的冷。”

    “現在不太冷,外麵百姓的日子不是也好過些嗎?”劉珍兒心裏有些疑惑,不過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

    趙永澤還是忍不住歎了一聲:“就怕大寒那天也是這樣。”

    劉珍兒心裏一突,想起了那句‘大寒不寒,春分不暖,人馬不安’的諺語。

    “現在離大寒還有些天,天應該會漸漸冷下去吧?”劉珍兒隻能這樣期望。

    趙永澤看了外麵昏暗的天空一眼,幹脆阻止了劉珍兒的àn mó的手,徑直站了起來,去書架上找農書。為了避免上一世的情形,他不能隻把希望寄托在老天身上。

    劉珍兒心裏不安,也跟著去找農書了,想弄清‘大寒不寒’到底會引發什麽後果。

    翻閱了一陣,終於在《齊民》一書找到了以往關於‘大寒不寒’的記載,裏麵最輕的後果都是來年農作物減產,最嚴重的是草木不發。

    劉珍兒看過之後,倒吸一口冷氣,隻在心裏祈求不要被殿下言中。

    這天趙永澤睡的很晚,第二天神色就難免倦怠了些,請安時理所當然的被他父皇發現,問了起來。

    “昨夜找到了一本寫的很好的農書,看得有點久了。”趙永澤見父皇問了出來,第一步計劃成功,也舒了一口氣。

    慶和帝見兒子低垂著腦袋,像是不好意思了,也不過分責備:“百姓是天下的基石,多了解農書是好的。但也不能太心急了,你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跟著少師他們學。”

    “是,父皇,兒臣以後一定不心急,農書就慢慢看,一定不耽誤進學和休息。”趙永澤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恭敬。

    慶和帝眉頭抽了抽,仔細打量兒子,見他還是像以前一樣乖巧,覺得自己想岔了,兒子應該不是有意曲解他的話。

    “罷了,你喜歡就看吧,但要掌握好度。”慶和帝想著平時乖巧的過分的兒子,還是決定不阻止了。

    趙永澤的唇角彎了彎:“父皇放心。”

    慶和帝又把兒子留著陪他吃了一頓簡單的早膳,才放他離開。

    等兒子離開,慶和帝把總管太監招了過來:“下午文華殿是誰主講?”

    “回陛下,是翰林院侍講學士華瑞雲。”總管太監腦速急轉,才把這麽個名字從記憶的角落收羅出來。暗自決定,以後凡是關係到皇長子殿下的事情,再小他都要刻在腦子裏。

    “酉時前宣他來紫宸宮。”

    “是。”總管太監領命之後,好一會兒才轉過彎來,陛下大概是看殿下太過疲倦,才拐彎抹角下了這麽個命令。想明白過後,總管太監決定自己親自去頒旨。

    趙永澤作為大慶江山上的唯一一根獨苗苗,他的精神狀態自然是被重點關注的,少保歐錦昌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殿下是否覺得課業太多了?”

    趙永澤自然慚愧的表示,老師們留下的課業都是適量的,是他昨夜看久了農書才晚睡的。之後又鄭重的道歉了,並保證以後都把握好度,態度誠懇的讓歐錦昌想責備都找不到話了。

    這天之後,整個文華殿都人都知道了皇長子在看農書。有欣慰的,有搖頭,但心裏頭留下了皇長子愛農書的印象。

    趙永澤很滿意這個發展,以後天氣出現異常的時候,他提出來,別人就會覺得理所當然了。

    朝堂中確實有部分人五穀不分,不知道大寒那天轉暖代表什麽,但肯定有人懂農事,上一輩子卻沒人在朝堂上提出來。趙永澤也不知他們是害怕說出來的話被當成詛咒,還是其他什麽原因,總之結果就是天下大旱,朝廷準備不足,急於救災之際,夷人又策馬扣邊,使朝廷陷入內外交困。

    這一世,他要改變這個局麵。

    傍晚,長壽宮西麵一個小院中,羅宜人停下抄經的筆,起身在院子裏顫顫巍巍的走了幾圈,在門口佇立了一陣,努力的抬著頭向外麵看,眼角處原本的細紋已經快變成褶子了,那樣子像是老眼昏花看不清外麵的景致了。

    守在門外的太監對她的習慣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最開始見她靠近門口時,還會警惕威脅一陣,但這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異動,他們也就放鬆了警惕。

    “這位公公,天有些冷了,你們幫我去禦用監買點炭吧?”羅宜人遞出了一錠銀子:“剩下的就拿給公公們打點酒。”

    略胖一些太監想去接,被另一個太監把手拍了下去,他對著羅宜人道:“我們的職責就是守在這裏,請宜人不要為難我們。”

    羅宜人心中暗恨,臉上卻滿是淒苦:“你們即使一個人去打酒,都還有一人能守著這院子,難道我這個老婆子還能逃了出去?”說著又搖了搖頭,轉身腳步蹣跚的回屋:“罷了,就讓我這個老婆子凍死在這裏吧,反正殿下也對我沒有情誼了。”

    “到手的銀子,怎麽不讓我收?”微胖的太監對同伴不滿。

    同伴皺眉:“你就不怕銀子燒手嗎?”

    “我們一直守著她受凍受累,這本該是她孝敬的,怕什麽?”胖太監理所當然道:“難道你還真守不住她,怕她那個老胳膊老腿逃出去?”

    同伴當然不可能在一個老宮人的事上認慫:“你別忘了這事來福公公重點交代的事情,要是辦砸了……”

    抬出來福公公,胖太監不敢再就著這個話題說了,但還是掙紮道:“那個老婆子畢竟是殿下的奶母,難道真的沒情分了?要是她真的在裏麵凍出個好歹,我們能落了好?”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聽從命令吧。”這句話說的有些底氣不足。

    罷了,今天怎麽也逃不過,就受了這份痛,忍了這份辱吧。劉珍兒閉上眼睛,不再阻攔。

    “崔姑姑在嗎?”

    一個不算響亮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但卻穩穩的壓住了院子裏眾人的動作。

    本來還有些懶散的崔姑姑,聽到聲音立馬精神了,對著身邊的大宮女使了一個眼色,就滿臉笑容的迎了出去:“蘇司簿,什麽風把您吹過來了?”

    蘇司簿掌管後宮所有宮女的名冊和人事調動,也是皇太後的信重之人,和崔姑姑這個隻負責培訓小宮女的女官地位簡直天差地別。

    “不用多禮,我今天過來,是帶了太後娘娘的命令。”蘇司簿沒工夫寒暄,走進院子就直接開口。

    崔姑姑立馬提起了神,躬身道“請蘇司簿吩咐。”

    “你手下是不是有一個叫劉珍兒的小宮女?把她帶出來。”

    崔姑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這劉珍兒昨夜莫不是闖了大禍,讓太後娘娘都來問罪?

    “把劉珍兒帶出來。”崔姑姑說這話的時候,恨不得用眼睛再把劉珍兒剮一遍。

    院子裏其他人也鎮住了,目光唰唰的轉向了劉珍兒。

    劉珍兒又被帶到了蘇司簿麵前,這時院子裏的刑凳已經撤到了一旁,但她絲毫高興不起來,皇太後下令要她一個小宮女是為什麽?這到底是禍是福?

    “這小宮女,我就先帶走了。”蘇司簿說著就要帶著劉珍兒往外走。

    崔姑姑連忙賠笑道:“不知這個劉珍兒犯了什麽事?要勞煩太後娘娘垂詢?”

    院子裏所有人都豎起了了耳朵,畫眉尤其緊張,今天這事兒她已經把劉珍兒徹底得罪死了,自然希望劉珍兒永不翻身。

    “這不光是太後娘娘的命令,也是陛下的意思,你還是少打聽為妙。”蘇司簿隻一句話,就把所有人的心都說的七上八下的,不敢再多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