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猜疑
字數:5269 加入書籤
此為防盜章,訂閱未滿百分之六十的小天使, 過幾天再來吧。
東暖閣離正殿很近, 一路走過去,下麵的小宮女都紛紛行禮問好, 劉珍兒也微微點頭回應。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長壽宮的人已經認識到, 劉珍兒雖然不像其它人有大太監和大宮女做後台, 但地位也十分穩固。她們即使有顧慮不能過去投靠,但也不能得罪。
劉珍兒沒有管這些小宮人的心思, 又加快了去正殿的速度。
“劉女史,你可真悠閑, 這個點才過來。”站著寢殿外的姣柔, 看著劉珍兒陰陽怪氣的說道。
既然已經記恨上她了, 那就不用客氣了, 劉珍兒轉頭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很隨意的問道:“傷好了?”
劉珍兒來長壽宮的那天,姣柔就進了尚方司, 也不知道在裏麵受了什麽罰, 過了半個月這才來上職。
姣柔被戳到痛處,臉色一下子就扭曲了, 看著劉珍兒滿眼怨毒, 將她姣好的麵容破壞殆盡。
“喲, 劉女史來了, 怎麽還不進去呢?殿下在念叨你了。”來福從殿裏笑著著迎了出來。
劉珍兒也不再管姣柔, 對來福笑道:“勞煩公公了,現在就進去。”
“劉女史,你前麵請。”來福給劉珍兒讓出路,眼裏沒有絲毫不願。
這半個月,來福已經看清了殿下的態度,為了保持寵信,他自然要跟著殿下的意誌走,完全把劉珍兒當成了長壽宮另一個主子對待。
劉珍兒道了謝,就走到了前麵。數次推辭而不得後,她已經知道了來福的想法,他想用這個方法去獲取皇長子殿下的好感,劉珍兒也不反感。
而被兩人留在門外的姣柔,臉色更扭曲了,要緊咬著牙才沒有口出惡言,她旁邊的那些宮人都埋下了頭,恨不得自己不在。
“珍兒,來陪我用膳。”趙永澤一見劉珍兒就露出了笑容,過來拉她去用膳,來福依舊很明智的把自己當空氣。
趙永澤一握住劉珍兒的手,就覺得不對:“怎麽這麽涼?是外麵太冷了嗎?怎麽不多加件衣裳……”
在被皇長子的手拉住之前,劉珍兒還沒有留意到手有點冷,不過她這些年過的糙,對於這點冷完全不在意:“沒事兒,在殿裏待一會就暖了。”
“不行,凍壞了怎麽辦?”趙永澤把珍兒的手握地更緊,想用自己的溫度把她的手焐熱。
劉珍兒雖然感動,還是把手往外抽;“殿下,用熱手碰冷手容易生凍瘡。”
“不如奴才去生個炭盆,劉女史烤烤火……”來福本來還在裝空氣,聽到劉珍兒說容易生凍瘡,也站不住了。
趙永澤麵無表情的盯了來福一眼,又拉著劉珍兒進了屋,將一個精致的紫銅手爐遞給她:“它的做工還有幾分可取,珍兒沒事就放在手上把玩吧。”
小手爐的溫度一下子便在手上擴散開來,然後順著手臂流向了心裏,劉珍兒看著這個小巧的手爐終是沒有拒絕。
早膳過後,太醫院的人又過來了。在這半個月中,每天早晚都會有一個太醫過來診脈,長壽宮裏的已經習慣了。
“恭喜殿下,徹底康複了!”老太醫診了半響,確定之後,立馬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劉珍兒在旁邊也不由徹底放下了心,雖然這些天皇長子的狀態一直很好,但也要痊愈了才能安心。
“這些日子勞煩太醫了。”趙永澤唇角噙了一抹淺笑,對著太醫點了點頭。
太醫見皇長子態度溫和親切,又認可他們的付出,心裏也湧出了一抹激動:“這都是微臣們該做的。”
“本宮的病讓父皇和皇祖母都擔心了,如今終於算是康複了。”趙永澤似是無意的感概。
太醫立馬道:“殿下至孝,微臣馬上去向陛下和太後娘娘稟報這個喜訊!”
“那有勞太醫了。”
目送太醫離開後,趙永澤又看向守在門外的玄衣衛。其實有這些人在,他父皇想要知道長壽宮的事情,完全用不著太醫跑腿,不過他這個做兒臣的還是先給他父皇遞個梯子吧。
很快,玄妙觀的道長就跟著一個太監過來了,他開口確定趙永澤無事後,這長壽宮頭頂的陰雲就徹底散了。
“這些日子長壽宮裏的人都辛苦了,珍兒你帶她們下去賞些東西。”趙永澤看著劉珍兒發自內心的笑臉溫和道。
劉珍兒看了看端坐的皇長子和躬身立在旁邊的道士,隱隱明白了什麽,也不深究,就帶著人出去了。
“還以為你多受信任呢?現在不也被趕出來了?”姣柔壓低的聲音裏滿是惡意。
這種言語攻擊完全影響不到劉珍兒,她理都不理,隻向旁邊的來福求教:“這種情況,宮裏的賞賜可有定例?”
“一般就是賞月錢,這樣最方便簡單。”來福看了周圍眼巴巴的宮人一眼,繼續道:“不過具體的數量沒有限定,就看劉女史你的了。”
劉珍兒不想墮了皇長子的身份,也不想太過張揚,在心裏對比了宮裏其他主子的行事,在心裏下了決定。
“殿下說過,你們平時做事也算的上盡心,而這次在玄衣衛的大獄裏又受苦了,就直接賞半年的月例吧。”
除了皇帝太後全宮大賞,其他的主子想要賞人,都是自己的私庫出。
皇長子貴為嫡皇子,俸祿不低,再加上他年紀尚小,所用到的地方不多,這些年私庫了也積下了一大筆銀錢和貴重物件,要賞人完全沒有問題。
半年的月錢不少了,宮人們頓時發出歡呼:“謝殿下!謝劉女史!”
“用著殿下的銀子,可真是大方!”姣柔恨的咬牙,心裏為殿下不值。
來福在旁邊看了,憐憫的搖了搖頭,這姣柔怎麽就看不清形式呢?不說這個賞賜的命令本事殿下下的;就是這些銀錢真是劉女史撒出去的又怎麽樣?要知道殿下都已經把私庫的鑰匙和賬本都給她了,還在乎這一點?
劉珍兒看整個長壽宮裏喜氣洋洋,不想因姣柔壞了興致,對她的話隻當沒聽到。她的心思都在寢殿裏了,想著殿下可能和那個道長說的事情。
雖然那天的事情被下了封口令,但劉珍兒算得上半個當事人,過後也把事情拚湊的七七八八了,隻是想不知道這個道士到底有沒有特殊能力,會不會看出她的異常?
劉珍兒這才發現,這個馬車出乎意料的平穩,從起步到加速都沒有一點顛簸,當然也有駕車的人的功勞。
馬車的速度和人的速度果然不一樣,往日覺得十分深長的宮道,也沒有走太久。
不久,馬車的速度又漸漸的降了下來,因為要到宮門了。劉珍兒進入皇宮已經一年多了,她還沒有看過宮門是什麽樣子的,入宮的時候走的是西麵的小側門。當然現在也看不到全貌,隻能透過帷幔看到個大概。
宮牆和宮門仍舊是莊嚴深沉的朱紅,幾隊守備森嚴的禦林軍。他們見了馬車上長壽宮的標誌宮牌,仍舊盡責的上前攔住。
趙永澤沒有為難這些人,吩咐人把出入令牌遞了過去。
核實過後,禦林軍很快就放行了,馬車這才提速出去。
明明隻是一道宮門,明明隻是暫時放風,劉珍兒卻感覺輕鬆了很多,才有心情看外麵的風景。
“……再走一陣就是永安街了,到時候就熱鬧了。”趙永澤輕聲的給珍兒介紹周圍的建築景象。
駕車的玄衣衛聞言又默默地改變了行車路線。
漸漸的有喧鬧聲傳了過來,趙永澤想起了什麽,對外麵吩咐道:“將車外的宮牌撤下來。”
其實這個馬車已經很顯眼了,一看規製就知道是皇親國戚,再加上周圍明裏暗裏的護衛,就是平頭老百姓都知道車主不簡單。但沒看到馬車上有哪個王府或高官的標誌,又各行其事了。
京城裏滿地都是皇親國戚,京城裏的百姓也見怪不怪了,叫賣得仍舊很自在。畢竟天子腳下,沒有哪個紈絝子弟,敢在明麵上欺壓百姓。大慶太祖是平民出身,將百姓的地位定的比過往朝代的都高,繼任的皇帝雖然沒有□□感觸這麽深,但明麵上都繼承了愛民如子這個美德。
有打算結識貴人的富商學子,這時也不好莽撞過來打擾,有些上街尋樂的勳貴看了馬車的規格製式,也活泛了心思,四處打聽去了。
劉珍兒不清楚外麵那些人的心思,她正近乎貪婪的感受著車外的自由和繁華。
四十六米寬的永安街,最中間的二十米是車馬的行道,外層是人的行道。但即便人馬的行道分開了,沒有特殊情況,車馬到了永安街都會減速,趙永澤也沒有讓自己的馬車例外。
馬車的速度降下來後,劉珍兒就能更清楚的看到外麵逛街的百姓的笑臉了,周圍的叫賣聲也更加清晰,感覺就像真正的融入了鬧市。
“烤豆腐,烤豆腐,香噴噴火辣辣的烤豆腐……”一陣辣椒油和豆腐炙烤出來的濃烈香氣,隨著叫賣聲猛地傳到劉珍兒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