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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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兒做的很好。”趙永澤如何不知道劉珍兒的顧忌,拍了拍劉珍兒的手直接把話說明:“澤永遠隻站在你的背後,隻是你的依靠, 其他任何人都不用顧忌。”
“羅姑姑畢竟是殿下的奶母。”劉珍兒還是有些疑慮,奶母畢竟帶了一個‘母’字。
見珍兒並沒有重視他那句話, 趙永澤的眼神暗了暗,但也沒在強調,順勢給她講起了羅姑姑的事情。
“羅宜人是承恩公府向母後舉薦的,母後比較信任她,所以留了遺命讓她照顧我。”趙永澤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她一直表現得對母後十分忠心, 又一直在我麵前說些待我如親子的話, 不過是覺得我年幼可欺好掌控罷了。”
劉珍兒驀然有些心疼, 皇長子從小就住在這麽個冷冰冰的宮殿,親娘早逝, 親爹不疼,周圍又盡都是些別有算計的奴才。
“殿下。”劉珍兒看著殿下有些孤寂的身影,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
趙永澤感受到手背的溫軟, 心裏也有些溫熱,他順勢拉過劉珍兒抱在懷裏:“放心, 他們再也傷害不到我了。”
我的心裏現在隻住了一個你, 別的人再也進不了我的心, 我最柔軟的地方,隻有你能傷到了,趙永澤緊緊摟住劉珍兒,像是要將她嵌入骨血。
劉珍兒回抱著皇長子,隻想要驅走他身上的孤寂,又把先前在心裏定下的疏遠計劃挪後了。
感覺殿下的氣息變得十分溫和了,劉珍兒才問道:“那個被攔在門外的宮女怎麽處理?”
“也送回訓導司。”趙永澤又狠狠的抱了劉珍兒一下,才意猶未盡的鬆開手,對著早已退到門外的宮人吩咐。
報信的太監立馬下去傳令,其他宮人看著夏荷秋雨的目光都染上的羨慕和敬畏。看殿下的態度,今後長壽宮所有人都得對劉珍兒敬讓三尺了,有幸跟在劉珍兒身邊的人簡直是走了狗屎運。
夏荷秋雨兩人一朝得誌,也不敢猖狂,初到劉珍兒身邊的時候她們就被敲打過。且劉珍兒本身也不是個高調的人,上麵人的性格就直接影響了下麵的人的行事,這個準則放在劉珍兒身上也適用。
“羅宜人怕是不會罷休。”劉珍兒想著羅宜人先前的態度道。
趙永澤不想追究上一輩子的事情,但也不想再讓她囂張下去,對劉珍兒道:“放心,這次她不罷休也得罷了。”
做了決定後,趙永澤就讓人將羅宜人傳了過來。
羅宜人這次一到正殿,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往常向她諂媚示好的宮人都埋著頭,一幅生怕沾著她了一樣。
“殿下,你終於康複了!”羅宜人心中急轉如電,臉上卻是一幅欣喜的樣子:“看來我這段時間不停的抄經拜佛,還是有效果的。”
趙永澤轉過身,看著這人裝模作樣的樣子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悲。上輩子他居然就被這樣一個人蒙蔽了二十多年,即使被囚禁時這個人沒捎過一句話,他都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羅宜人,見了殿下還不行禮?”來福確定了主子的態度,就把架子端起來了。
羅宜人動作一僵,繼而又撐出笑臉:“光顧著著急殿下的身體,把規矩都急忘了。”
大殿裏一片寂靜,並沒有人出來接話附和,沒人給她遞台階下,羅宜人隻能尷尬的行禮了,隻是動作出奇的慢。
羅宜人雖然學過規矩,但從沒有給皇長子認真行過禮。皇長子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長壽宮就是她做主,用不著行禮;皇長子稍稍懂事後,對她也很是尊敬,每次她做個樣子,皇長子就攔住了。
雖然這次覺得氣氛不對,但長久以來的慣性,還是讓羅宜人沒有正視趙永澤,行禮的時候還等著趙永澤給她免禮,好像這樣她就又能把剛才的尷尬抹掉一樣。
“如果宜人不習慣宮裏的規矩,就回家去頤養天年吧。”趙永澤的語氣十分平淡,卻讓羅宜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殿下真的變了,不好糊弄了,羅宜人第一次清晰的認識到這點。
“殿下恕罪,臣婦是禮佛跪太久了,腿腳有些不適。”羅宜人臉色有些蒼白,不管怎樣她都不能這樣灰溜溜的回家族,去過活死人一樣的寡婦日子。
還做出一幅為了他的樣子,趙永澤看著有些惡心,如果不是為了顧忌父皇和皇祖母的感官,他立馬就要把她趕出長壽宮。
“你手下有個宮女私自出了長壽宮,是怎麽回事?”趙永澤沒心思跟她在規矩上折騰。
羅宜人這才記起,皇長子在半個多月前醒來後,就下了命令,長壽宮的宮人不能私自進出。
“臣婦禦下不嚴,讓那等偷奸耍滑的人鑽了空子,請殿下恕罪。”
眼見皇長子已經對她生了間隙,羅宜人自然不敢承認她沒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隻能把罪過推出去。至於那個給她辦事的宮女會有什麽下場,她是不在意的。
趙永澤臉上的嫌惡之色更重:“既然管不好手下的人,就把手下的人都撤了。”
“殿下……”羅宜人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皇長子,她不相信這麽短的時間裏,皇長子就真的對她沒感情了。
趙永澤不再看她,直接吩咐來福道:“派人送羅宜人回去。”
曾今不可一世的皇長子奶母,就這樣被幾個太監‘請’了出去,殿裏所有人都緊了神,知道長壽宮以後該誰做主了。
第二日,劉珍兒到主殿的時候,發現殿下已經收拾好了,正要出去。
“殿下這是要去紫宸宮請安?”劉珍兒稍一思索就有了dá àn。
趙永澤點頭:“父皇已經對外宣布我痊愈了,長壽宮也解禁了,必須去給父皇和皇祖母請安了。”
“你也把長壽宮逛完了,要是無聊,也可以出去轉轉,隻是有一點,必須多帶些人在身邊。”趙永澤想了想又道:“不要靠近紫宸宮和慈安宮……”
“珍兒都知道,殿下放心吧。”劉珍兒見皇長子囑咐了一陣,還沒有停的架勢,怕他耽誤了請安,連忙打斷。
趙永澤還是覺得珍兒還是待在他身邊最安心,又不想困著珍兒,隻能吩咐來福:“給珍兒調幾個機靈懂事的小太監。”
“是。”來福麵色不改的領命,現在殿下無論把劉女史捧到什麽程度,他都不會驚訝了。
“魘住了?!你是說有人對永澤施了巫蠱之術?”天子的眼裏蓄滿了風暴。
巫蠱之術!每次發生在皇室就會血流成河,這讓他如何敢答?醫正立馬叩首:“微臣不知,隻能請高人來斷定。”
“宣京城內所有寺廟的高僧,所有道觀的天師進宮。”
天子的一道旨意,大內的玄衣衛,京城的兵馬司都行動了起來,各路人馬不停歇的從皇城出發,快馬加鞭的散往京城各處寺廟道觀。
而平時緊盯玄衣衛的文武官員,都龜縮了起來。
皇長子不單是嫡子,也是當今天子唯一的子嗣,是大慶這萬裏江山上的一根獨苗,如今皇長子昏迷,天子已經罷朝三天了,百官們隻祈求他早日平安,哪裏還敢跟玄衣衛作對,惹天子不快。
長壽宮滿是風暴,而皇宮其他地方就平靜的有些壓抑了。
劉珍兒送情緒稍稍安穩的春葉回尚服局後,時間已是五更,擔心畫眉發現她外出,又匆匆回慈安宮。
此時月亮已經西落,太陽還沒有升起,是一天中最冷最黑的時刻,但最底層宮女太監已經陸陸續續的起來了。
劉珍兒看到路上零零散散的宮女,又加快了腳步,從角門進入慈安宮,又經過幾條僻靜的小路,終於回到住處。
推開門,往畫眉的床邊一看,劉珍兒心裏便是一個咯噔——那裏沒有人!
往日畫眉絕對不會起這麽早的,十有八|九發現她昨夜外出,去給姑姑告密了。
劉珍兒心裏有了猜測,又立馬打理了儀容,也匆匆往管事姑姑房裏去。管事姑姑給她們定了規矩,其中有一條就是三更之後不準出慈安宮,她昨夜的舉動已經違背了管事姑姑定下的規矩。
其實昨夜她和那小宮女在外麵弄出的動靜不小,當時她就懷疑過畫眉已經醒了,隻是在裝睡,但情況緊急,顧不得多思量,現在卻不得不想了。
畫眉比她大了兩歲,現在十歲,平時和她有說有笑相處融洽。但劉珍兒從來不敢輕視她,這個時代十歲已經是大孩子了,能從同屆幾千宮女中擠到慈安宮,要不是有背景要不就是有手段。
她和畫眉算是同時進入慈安宮,同時進入管事姑姑的考察範圍內,其實也就算競爭者了。所以她和畫眉交好,但不敢交心。
現在畫眉抓住這麽大個把柄,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要怎麽逃過這劫?劉珍兒一邊走著,一邊心思急轉。
在看到路邊長滿鈍刺的薔薇時,劉珍兒驀然站住,揮動左手,讓手背直接劃過刺尖,雪白的手背頓時留下了四條刺目的傷痕。
咬牙忍過最初尖銳的疼痛,劉珍兒看著四條傷痕很滿意,醒目又沒流血,這樣正好。至於疼痛?為了生存,她向來對自己心狠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