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懟柳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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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永澤不帶情緒地看著自己小了不止一圈的手, 思量著這個道士在他的重生裏麵起的作用,思量著這個道士的真正目的。
道士躬身站在一旁, 大氣都不敢出。
“聽說本宮是你救醒的?”趙永澤把人晾夠了,才抬頭審視著這個道士, 他確定上一輩子沒聽說這個道士的名聲。是無心名利,還是隱身於幕後?
道士連連搖頭:“殿下和國運相連,貧道沒有那麽大的本領。殿下能醒, 全賴珍兒姑娘的努力。”
“不用謙虛, 京城這麽多能人異士,隻有你知道救治的方法, 想來也是有些道行的人。”趙永澤看著道士的眼色有些深沉:“照實說,本宮的‘病’真的痊愈了嗎?”
其實,他不怕死亡, 上一世他在珍兒去世後半年內就死了, 也是自斷生機罷了;但他害怕死後黃泉碧落裏沒有珍兒,那種孤寂的感覺他不想再次忍受。
道士的背上一下子就生了冷汗, 他能救醒皇長子就已經是運氣了, 對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 他怎麽能回答?
經曆了這種玄妙的事情的皇長子殿下,在這方麵絕對比他懂得多, 不說他的品行不允許他說這個謊, 就是他的生存智慧也讓他不敢胡說。
憑借著多年來對危險的敏銳感知力, 道士決定還是照實說,小心斟酌了一下:“其實貧道隻擅長煉藥,於巫醫兩道不甚了解。”
見皇長子沒有立即發怒,道士馬上又恭維道:“能從恰巧從古書上得知救治方法,想來也是殿下福運深厚,大慶國運昌隆。”
“也就是說,本宮痊愈也是運氣成分居多?”雖然不能徹底擺脫隱患,但知道他的重生不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控製的,讓他心裏的一塊大石也落地了。
說起這個,道士也有些感歎:“那本古書,貧道也是當成奇聞怪誌讀的,沒想到那天情急之下還能記起來,又幸好珍兒姑娘就在皇宮。”
“那本書還在嗎?”趙永澤還是要自己看了那本書,才能放心。
道士有些肉疼,但還是滿臉恭敬道:“古書在太後娘娘手上,貧道那裏還有個手抄本,如果殿下不嫌棄,貧道馬上送過來。”
“那就多謝道長了。”放下了一件心事,趙永澤的臉色也好了很多。
道士這才鬆了口氣:“貧道先去向陛下和太後娘娘複命,隨後就把書給殿下送過來。”
道士剛走,趙永澤又把劉珍兒叫到了身邊,也許是曾今失去的陰影太過濃重,以至於現在他總是要讓珍兒待在他身邊,才能安心。
“殿下,道長診斷的結果怎樣?”雖然太醫已經說痊愈了,但如果道長的診斷也是這樣,就能讓人更放心了。
趙永澤不想珍兒擔心,隻笑道:“都一起待了半個月了,我的身體狀況,你還不知道嗎?”
看著殿下毫無陰霾的笑容,劉珍兒也高興了起來。
“殿下,紫宸宮的俞公公過來了。”來福進來稟報道。
說起姓俞的公公,宮裏的人最先想到的就是總管太監,他是陛下的貼身太監。
趙永澤第一反應,就是他父皇有旨意了。但既然通報的時候沒說傳旨,他也就不迎出去了。
俞公公進來,見皇長子仍舊端坐著,不像以往那樣對聖上的隻言片語表現的十分熱切激動,心裏有點詫異:“殿下,聖上有口諭。”
趙永澤這才撩起下擺,對著紫宸宮方向跪下。
劉珍兒也跪在後麵聽了一耳朵,口諭的內容仍舊是一些嚴厲教訓的話,最後賜下《孝經》和《通鑒》,讓殿下抄寫反省。
《孝經》還好,《通鑒》對於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就太厚了。劉珍兒都擔心,那兩本書會壓著殿下的手。
如果不是那天在寢殿裏看到聖上為殿下焦急,隻聽這口諭,劉珍兒還真會以為他一點都不在乎這唯一的兒子。
俞公公是個大忙人,傳過口諭後就離開了。
劉珍兒連忙起身過去,要幫皇長子接過手上的書。
“不用,有點沉,我自己拿就可以了。”平日裏讓珍兒收拾點小東西,他就覺得太委屈了,怎麽舍得讓她拿太沉的東西?
況且,這書畢竟是父皇讓他反省的,他的態度必須鄭重,趙永澤看著殿外仍舊沒有撤完的玄衣衛想到。
劉珍兒見殿裏所有宮人,都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也稍微懂了。
這不是體罰嗎?劉珍兒心裏有些埋怨皇帝,卻忘了她上一世這個年紀,每天背上也要背幾本書,這大概便是所謂的關心則亂。
之後,劉珍兒的日子沒有多大變化,仍舊是兩點一線,但長壽宮的氣氛就低迷了很多。
劉珍兒經常碰到底下的宮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沒精打采的閑聊。這不,去正殿的路上,她又碰到了幾個。
“殿下痊愈了,陛下又罰了抄書,看樣子是不打算給殿下解禁了。”那個灑掃的小宮女扶著掃把抱怨,“殿下都出不去,我們這些奴婢的這日子還怎麽過啊?”
旁邊的宮女也附和道:“是啊,太後娘娘又沒有定下具體反省的時間,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解禁了。”
“殿下生病的時候,明明陛下還特地罷朝了的,現在怎麽又回到以往那種不聞不問的狀態了……”
劉珍兒走過去本打算提醒,但聽到這裏不由停下了腳步,開始思索皇長子和陛下的關係了。
那天看到的皇帝對殿下的關心憂慮不似作假,而這半個月未曾探病,未曾賞賜也是事實,這皇家的父子關係委實難測。
“啊,劉女史!”一個小宮女發下劉珍兒後,趕忙行禮。其他幾個也麵帶忐忑的行禮,心裏無比的期望劉珍兒沒有聽到她們在說什麽。
劉珍兒一下子有些進退兩難了,這幾個宮女議論主子,明顯違了宮規。但她們說的話,在劉珍兒看來並無惡意。
要因為這個事兒重懲這些宮女,她心裏邁不過那個坎兒,可若是不罰,又容易讓這些宮女對宮規生出僥幸之心,以後整個長壽宮就不好管了。
“你們叫什麽名字?分屬哪個女官手下?”劉珍兒也不叫起,就這樣俯視這她們問道。電光火石之間,她還是做了決定。
被劉女官逮住,讓她們上官知道了,肯定不會輕饒,都連忙磕頭:“劉女史恕罪,奴婢們知錯了!”
“說!是哪個女官手下的?!”劉珍兒厲聲喝到。
宮女們終是不敢再心存僥幸了:“奴婢們是鄔姑姑手下的。”
“非議主子,該怎麽罰啊?”劉珍兒先放下了鄔姑姑的話題,繼續逼問。
為首的宮女臉色一下子慘白了,把頭磕的砰砰作響:“奴婢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劉珍兒看她們真的知道怕了,也鬆了一口氣。宮裏的很多刑法都太磋磨人了,她並不打算用那些刑法懲治她們,可輕輕放過,又會讓她們對皇長子殿下失去敬畏之心,她既然做了長壽宮的女官,就要擔起女官的責任。
“犯了口舌,該怎麽罰?”劉珍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嚴厲。
跪著的宮女眼裏一下子爆發出了死裏逃生的喜悅:“該掌嘴!”
這個所謂的掌嘴,也不是用手打,而是行刑人用木板做成的巴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