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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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 劉珍兒見殿下回來的時候神色輕鬆了很多, 心裏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應對這次災情的大方案已經訂好了,剩下的就是盯著下麵的人執行了。”趙永澤和劉珍兒在鵝卵石小徑上散步的時候說道。
劉珍兒看著殿下瘦了一圈的身形道:“以後就不會這麽忙了吧?”
“不會了, 以後的局麵自有父皇和閣臣把控。”
趙永澤雖是如此說,但還是和劉珍兒隨時關注著進展。
不久,京城就出了一個流言,說聖上經常夜夢惡鬼,覺得是上天給的夢兆,決定請欽天監推算天意。
最開始所有人聽到這個流言,都當著無稽之談。然而, 沒過多久, 聖上就真的命欽天監觀星以測天意。
這下所有人都覺得風頭不對了, 聖上做了噩夢, 不該是機密的事情嗎?不該誰知道了, 就滅了誰嗎?怎麽還大張旗鼓的在朝堂上下旨推算?
欽天監日夜觀星推算,很快就有了結果——大凶!
這個消息傳出來, 真個京城一片嘩然。
大部分世家勳貴怕惹聖上遷怒,都開始謹慎行事。但也有一部分人心思活絡了起來,明裏暗裏給陛下進言,讓他效仿過往君主, 移禍其相。
所謂‘移禍其相’, 就是誅殺丞相以轉移災禍。現在大慶朝沒有丞相, 但還有代表相權的內閣啊,這些人明顯是把主意打到閣臣身上了。
趙永澤聽到這個消息時,都氣笑了,隻是這個笑讓人脊背發寒。
“既然這些人說要‘移禍’,那就讓他們去止災禍吧。”趙永澤的話不重,卻比寒冬裏的冰雪還冷。
殺機凜然!此時劉珍兒腦海裏隻有這四個字。這是她第一次發現皇長子的這一麵,像百獸之王一樣威嚴,果然是皇家人嗎?即使平時溫和的像一隻貓咪,但實際還是掌控著無數人的生死。
不久,朝中就有一批官員被撤職誅殺,整個京城一片風聲鶴唳。
很快,玄衣衛又拿出了這些人貪贓枉法的鐵證。在這些證據麵前,那些人是萬死難辭其咎。百姓們看到這些證據後,隻覺得殺得好,簡直大快人心,紛紛稱頌聖上英明。但很多朝廷官員卻心中恐慌,行事越發謹慎收斂了起來,對待陛下的命令更是不敢打絲毫折扣。
大約是覺得氣氛繃的太緊了,春節之前,有高僧名道說出自己看到的天機。這些人的說法各不一樣,但都有幾點共性,比如這次大凶是指‘歲饑民困’;比如聖上是有德之君,所以上天示警,讓他夢中有感。
有識之士對於這些說法是嗤之以鼻,也有人是半信半疑,但真正的老百姓就有些驚慌了。但好在又有得道高僧說了,隻要萬民一心,跟著聖上的旨意走,肯定能渡過這次災難的。
文武百官這才看清陛下的用意,但對所謂的凶兆還是將信將疑,但很快他們就沒時間疑惑了。
皇帝很快就下了命令:全國禁酒;各地衙門開始清查府庫;所有農事官探查當地的氣候土質,並尋找耐寒作物;邊軍來年提前開始操練等。
這時稍有覺悟的官員都認識到事態的嚴重了,沒有誰敢抱怨陛下讓他們過不好年。
引起了這場風波的皇長子,時間卻比以往寬鬆了很多,主要是他的老師作為朝中重臣,現在正忙。
不過趙永澤也沒有徹底閑下來,他在劉珍兒的提議下,決定自己也來試種農作物。
要種地,肯定不能在長壽宮裏種。趙永澤雖然有一個皇莊,但他出入宮門並不自由。
“殿下不如直接請示陛下?”劉珍兒斟酌道,“你們是血脈相連的親父子,這種小請求都不能提嗎?”
趙永澤怔了一下:“是啊,他是我父皇。”
慶和帝第一次被兒子請求,心底驀然生出一股愉悅和滿足,當即大手一揮:“多大點事兒?你是我兒子,哪裏去不得?”
之後,慶和帝又把他名下的一個皇莊劃給了趙永澤,並給他加派了兩隊侍衛,保護他在宮外的安全。
“珍兒,明天要不要隨我出去?”完成了這天的練字任務後,趙永澤問旁邊的珍兒。
出去?!劉珍兒驀然怔住,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她真以為要到二十五六才能走出宮門,聽到殿下的話,她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我也能出去?”
趙永澤的心驀地一抽,伸手捂住珍兒的眼睛,似歎息又似呢喃道:“當然,以後珍兒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
明知道不可能,劉珍兒卻還是忍不住眼眶發熱。
“不哭,珍兒不哭。”趙永澤摟著劉珍兒,心像是被燙了一樣,生疼。
雖然殿下的懷抱和聲音很容易讓人產生依賴,但劉珍兒還是閉上眼睛,壓下了淚意。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不能軟弱,不能用眼淚發泄。
能出去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劉珍兒笑著道:“殿下,我這是開心呢。”
趙永澤也跟著笑了,隻是眼裏有幾分他自己才知道的苦澀。
“你也變白癡了嗎?!”本來就滿心恨意的羅姑姑,反身就甩了一巴掌過去:“你還沒當主子!”
老宮女不敢捂臉,立馬躬身請罪,遠處其他看到的宮人都躲的更遠了。
羅姑姑終究是顧忌名聲,沒有再那身邊的宮女撒氣。
這時,才有一個年輕宮女小心翼翼的問道:“難道真不管姣柔姑娘了?”
“當然要管。”羅姑姑壓下了心裏的火氣才道:“派人去訓導司打點一下,順便再告訴她,再忍耐蟄伏一段時間。等我把殿下哄過來後,就接她回來。”
年輕宮女立馬鬆了一口氣,快步離開去執行羅姑姑的命令了。
羅姑姑的人一離開長壽宮,就有機靈的小太監悄悄的給秋雨遞了消息。
“出去時不管,等回來的時候再把她們攔在長壽宮外,等殿下回來處置。”劉珍兒吩咐道。
秋雨立馬派了人去傳話。
“要到午膳時間了,去通知禦膳房,殿下的菜晚些上。”劉珍兒看著紫宸宮方向吩咐道。
紫宸宮。
“看來是用過心的,起來吧。”皇帝考較了自己的長子後,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紙張。
慶和帝剛剛看著紙張上的字跡變化,就知道自己的兒子心態發生了改變,詢問考較之後就確定了。
聽了兒子對《通鑒》的理解,慶和帝心中有些自豪,越發覺得自己先前的打算不錯,便直接開口:“你年紀也不小了,下個月選個吉日去文華殿讀書。”
“是,父皇。”趙永澤低著頭,不讓自己的臉上表現出異樣。
終於和前世不一樣了,趙永澤攥著手想到。
“陛下,該用膳了。”總管太監輕聲提醒道。
“上膳吧。”慶和帝看著還有些單薄的兒子道:“你也留下一起用膳。”
上輩子一直期盼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趙永澤發現心裏隻有些微波瀾了,不過還是表現得十分驚喜:“謝父皇!”
這對天家父子,終於第一次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這頓飯兩人都吃的很合心意,很滿足。
“既然你的身體既然已經養好了,明天就去給你皇祖母請安。”飯後,慶和帝交代了一句。
原來對外一直稱他是在養病啊,趙永澤知道這是他父皇對他的一種維護,頓了一下立馬領旨。
雖然他皇祖母很可能像以往一樣避而不見,但是該做的,趙永澤還是會做。
離開紫宸宮的時候,趙永澤又想起了劉珍兒,怕她午飯吃不好,又加快了腳步。
“殿下,你回來了。”劉珍兒看著皇長子平安回來,才展露笑顏,對身邊的吩咐道:“讓禦膳房上膳。”
趙永澤聞言立即皺了眉:“珍兒還沒有用膳?”
“午時也才過不久。”劉珍兒笑著道。她的這輩子的胃可沒那麽嬌貴,入宮前每天吃兩頓,入宮後吃飯的時間也沒個定準。
趙永澤見劉珍兒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心裏既生氣又心疼,偏偏還舍不得責怪,自己生了會兒悶氣,才拉著劉珍兒道:“以後不要管我,一定要按時吃飯。”
“……好。”看著皇長子鄭重的態度,劉珍兒也不由認真的點頭了。
劉珍兒自然知道準時的吃飯時間對身體更好,但她兩輩子都沒把這個事情重視起來,但皇長子的態度,讓她很清楚的認識到她的身體健康無比的重要。
午膳擺好之後,趙永澤坐在了劉珍兒旁邊,陪著她吃飯,幫她夾菜。
“殿下用過膳了?”劉珍兒見皇長子沒吃,不由問道。
趙永澤一邊小心地幫劉珍兒剔魚刺,一邊點頭:“父皇留膳了。”
看來和陛下交談愉快了,劉珍兒頓時放下了心。
“父皇恩典,下個月去文華殿讀書。”趙永澤將剔完刺的魚夾到了劉珍兒的碗裏。
“那真是太好了!”解禁了,又能接觸到朝臣,宮裏人肯定不敢再怠慢殿下了,劉珍兒想著就十分高興。
趙永澤看著劉珍兒的笑臉,眼裏也有了笑意:“是挺好,就是遺憾不能和珍兒一直待在一起了。”
“難道是住在文華殿?”劉珍兒有些疑慮。
文華殿雖在皇宮之內,但卻不在後宮了,如果真的是住在文華殿,那見麵就有些難了。
“那倒不是,肯定還是住長壽宮的。”趙永澤心想,在文化殿不能帶上珍兒,他就必須要住在長壽宮才行。
劉珍兒卻還是不放心:“文華殿遠不遠?太遠了的話,還是直接住長壽宮得好。”
趙永澤卻是聽不得這話,直接喂了口菜在劉珍兒的嘴裏:“不說這個了,父皇還沒有選定少師、少傅,這事兒還有一段時間。”
劉珍兒本來還想反駁,但嘴裏的菜猛的提醒她,剛才皇長子做了什麽。
“是這飯菜太幹了嗎?要不要再喝點湯?”趙永澤又很自然的舀了一勺湯,遞到劉珍兒的唇邊。
劉珍兒連忙推開皇長子的手:“殿下,還是我自己吃吧。”
雖然決定敞開心扉接受殿下的善意,但這種事太過親密了,讓她心裏很不安。
其實夾菜這個舉動,對於劉珍兒來說就過於親密了,隻是皇長子做的太自然,讓她還沒警惕就開始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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