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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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訂閱未滿百分之六十的小天使, 過幾天再來吧。 即使皇長子表現的很友善, 她也不該輕易的卸了心防,這皇宮中步步都要謹慎,即使皇長子不在乎, 要讓其他人看見了,又要鬧出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寢殿裏靜了一瞬, 趙永澤也有些懊惱,他太心急了, 有些衝動了。
“這些天小心些, 不要碰到水了。”趙永澤把藥遞給劉珍兒, 終究沒再勉強。
這個人比她更擔心她的傷,劉珍兒接過藥膏的時候心裏有些異樣。
“快要入冬了, 你就住在旁邊的東暖閣吧。”趙永澤即使想把劉珍兒留在他的寢殿, 但也知道分寸。
東暖閣, 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一個小宮女該住的地方, 但通過剛剛皇長子和太後聖上的對峙,劉珍兒已經知道皇長子的執拗了,剛剛搽藥的事情已經抹了他的麵子, 她一個小宮女再不能任性了。
劉珍兒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回絕:“奴婢任憑殿下安排。”
“珍兒, 不要在我麵前稱奴婢。”趙永澤心裏被蜇的有些難受。
劉珍兒抬起頭:“不如此自稱, 奴婢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她如何願意自稱奴婢?可入了這後宮就由不得她了。
如何自處?做這長壽宮的女主人就是, 但這句話他說不出來,他知道他現在給不了她身份,他現在缺少力量和權勢。
心愛的人隻能自稱奴婢,簡直是昭示著他的無能,這不禁讓他想起了上一世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罷了,暫且這樣吧。”趙永澤口上雖然繞過了這事,但心裏卻下定了決心,要盡快蓄積力量,不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劉珍兒鬆了一口,皇長子殿下比想象中通情達理些。
“既然要在長壽宮住下,就先認識一下宮裏的人吧。”趙永澤見劉珍兒同意,立馬對外麵吩咐道:“傳令長壽宮所有人,都到正殿來!”
宮人聽到命令,立刻四散著去執行了。
趙永澤吩咐完,看著明顯要與他保持距離的劉珍兒有些頭疼,明明上一世珍兒對他都十分親近柔和,到了禁宮,對他更是傾心相待。
“珍兒,澤現在渾身無力,你扶我去前殿。”趙永澤伸出手,眼巴巴的看著劉珍兒。
趙永澤覺得上一世珍兒對他不離不棄,除了她說的感恩外,肯定還有憐弱的心思,為了再次和珍兒親近,他毫無負擔的開始裝弱。
劉珍兒對皇長子的變臉速度,簡直歎為觀止。不過趙永澤本就身形消瘦,臉色蒼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樣子,又求助的及其自然,劉珍兒也沒有懷疑其他。
“殿下要召見宮人,就在寢殿裏召見吧。”劉珍兒覺得最好先休息兩天,病養好了再多走動。
趙永澤搖頭,一本正經道:“不行,在寢殿裏不夠威嚴。”
這個時候都想著要威嚴,果然不愧是皇家人。既然皇長子都吩咐了,她也隻有聽從命令的份。
真正靠在劉珍兒身上時,趙永澤又鬱悶了,他發現他比珍兒還要矮一個腦袋。他這個樣子怎麽能讓珍兒產生安全感呢?不行,得早些把劍術和拳法撿起來。
劉珍兒準備了吃奶的力氣,卻發現根本用不上什麽力氣,皇長子雖然是靠著她,但重心並沒有在她身上,一直是自己在用力走。
劉珍兒放慢了腳步,陪著皇長子往外走,一路上都十分小心的注意著他的安全。
“待會兒不要怕,萬事都有我做後盾。”在寢殿門口的時候,趙永澤拍著劉珍兒的手囑咐。
經曆過兩個大佬的眼刀,劉珍兒覺得自己不會在小事上輕易害怕。
趙永澤見珍兒點頭後,才鬆開她的手,然後就板直了腰板走進了前殿。
長壽宮的所有宮人都集中在了前殿,一見皇長子就整齊的跪拜行禮。
“本宮昏迷的這段時間,長壽宮裏可發生過什麽事?”
趙永澤很自然的坐在大殿前麵,劉珍兒站在旁邊,看著下麵跪著的眾人有些輕微的不自在,不過她又開始強迫自己適應。
“這幾天長壽宮的一切事宜都由玄衣衛和司禮監接手了,奴才們這幾天都在玄衣衛詔獄裏,並不清楚。”殿裏靜默了一瞬後,皇長子的貼身太監來福最先開口了,隻是聲音還有些發顫。
原來是進了玄衣衛的詔獄,劉珍兒就說這裏的人怎麽臉色都有些發白。她看了趙永澤一眼,難道還不叫起嗎?
“玄衣衛?”趙永澤用眼神安撫了一下劉珍兒,繼續問道:“他們現在撤走了嗎?
來福明顯感覺自己的主子和以往不一樣了,回話的時候更加恭敬謹慎:“撤走了大半。”
也就是還沒有全部撤走,是要繼續查他生病的事情,還是因為皇祖母的禁足?不過他暫時沒有其他打算,倒也不怕。
“都起來吧。”趙永澤見所有人都繃緊了神,這才揮手免禮。
所有的宮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謝殿下。”
“以後珍兒就是長壽宮的女使,你們先拜見吧。”宮人們還沒緩過起來,趙永澤又放出了一個命令。
女史,是從六品銜了,即使是在女官職權被宦官衙門侵染的現在也不可小視了,要知道整個長壽宮裏除了皇長子的奶娘領了個正五品的職,再也就沒有比女史更高的女官了。
劉珍兒懵了一瞬,早上才下定決心為權勢而奮鬥,現在權勢就來了。她轉頭看了皇長子一眼,隻見他滿臉的信任鼓勵。
不管是什麽原因,機會來了,就要抓住,劉珍兒很快做了決定。她轉過身,挺胸頷首正麵那些宮人,接受他們的拜見,既然已經決定要攀登權勢之路了,從現在開始就要學會適應。
很多宮人看著年紀明顯比她們小了一輪的劉珍兒,心裏像打翻了調料瓶一樣,五味陳雜。她們能擠到長壽宮來當差,都是有關係有野心的,怎麽甘心讓一個不知哪來的小宮女騎到她們頭上。
“羅姑姑奉命管長壽宮裏的所有人事,這事兒還是要與她商量吧?”領頭的宮女姣柔小心的提到。
他前世果然太仁善了,以至於這些人從來沒有把他真正的放在眼裏過,趙永澤冷笑了一聲:“長壽宮的事情,本宮這個主子還做不得主?”
“奴婢知錯。”姣柔立馬跪下請罪,態度誠惶誠恐,但心裏並不害怕,皇長子殿下對他的奶娘羅姑姑很依賴,對她這個羅姑姑的幹女兒也多了幾分信重。
趙永澤眼裏閃過一絲厭惡:“既然知罪,就去尚方司領罰。”
姣柔驀地僵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皇長子殿下。
“把她拖下去。”趙永澤覺得多看一眼都是汙了眼睛。
皇子就是皇子,平時看著再通情達理,那也是有著掌控萬人生死的權利,以後一定要小心謹慎。劉珍兒看著姣柔被罰,反倒提起了心。
知道殿下這個月要去文華殿讀書,劉珍兒特意準備了一大堆東西,除了生活用的衣裳鞋帽、茶盞手爐等,學習上用的自然也少不了。
“要用,怎麽不用?以後書房裏的筆墨,就用珍兒挑的。”趙永澤忙攔住珍兒。
於是那套筆墨就放在書房了。
“殿下,去文華殿的時間定下了嗎?”劉珍兒陛下專門把殿下叫過去,用賞了一套文房四寶,就知道殿下要去文華殿的時間近了。
趙永澤道:“五天後是個吉日,就定在那一天的。這幾天,父皇會向幾個老師提前下旨了。”
果然,第二日朝堂上就宣布了一大串聖旨:禮部尚書兼殿閣大學士文元柏加封太子少師、兵部尚書盛清平加封太子少傅、戶部尚書歐錦昌加封太子少保。除此之外,還任命了一大批年輕官員為文華殿侍講。
即使知道殿下每天都會回來,劉珍兒還是有些緊張,生怕又老師太嚴厲或是太古板了。不過再擔心,文華殿開啟的日子還是如期來了。
想說的都已經說了,即使心裏還想叮囑,但看著殿下身後恭立的幾個清秀小太監,劉珍兒還是沒有開口。
這幾個小太監都是皇帝賞賜的,雖然是供殿下使喚的,但暗地裏未必沒有監察之意。
“長壽宮裏的一切事務都交給珍兒了。”趙永澤當著滿宮的奴才又交代了一句。
劉珍兒行禮道:“是,殿下。”
“殿下!”一眾宮人恭送皇長子的時候,羅宜人的聲音又冒出來了。
劉珍兒皺眉一看,隻見羅宜人疾步而來,這次的衣飾算的上得體,隻是一直陰魂不散,實在惹人厭煩。
“總算趕的及時,殿下這是臣婦給您做好的貂毛披風。”羅宜人匆匆行了一個禮,就舉起手上的披風:“現在天冷了,殿下每日要早出晚歸,臣婦實在不放心,連夜趕出了這個披風。”
羅宜人總算是吸取了教訓,這次是有備而來。那件披風確實是她連夜趕出來的,現在她眼圈發黑,一看就是長期熬夜所致,再加上她姿態擺的低微,語氣中又滿是關切,真是做足了一副低微又慈愛的姿態。
有些不知底細的宮人看著都十分感動,皇長子要真是個小孩子,說不定就真信了她有慈母之心了。
劉珍兒看她這幅作態,隻覺得一陣惡心,不過這個場合倒也不好直接把她怎樣,畢竟她還有殿下奶母這層身份。
來福心裏有些恐慌,讓羅宜人闖進來,他有很大的責任,他有些後悔上一次怕驚擾殿下,沒有稟報在主殿外發生的事情了。若早已稟報,殿下處置了,就不會發生今天這事兒了。
看來隻撤了她手下的宮人這個教訓還不夠!趙永澤眼裏蓄滿了風暴,卻沒有爆發。
等羅宜人舉了一陣,趙永澤才命旁邊的內侍接過披風:“宜人這段時間辛苦了。”
凝滯的氣氛瞬間通暢,周圍的宮人都放心下來,來福的心提得更高了。
羅宜人壓製著滿心狂喜,用出了平生最溫柔的聲音:“為了殿下,一切辛苦都值得……”
“這段時間就在殿裏好好休息吧。”趙永澤看著羅宜人的目光中滿是譏諷:“來福,今後要好好照看宜人。”
來福這才舒了一口氣,輕快的領命:“是,殿下。”
新跟在皇長子身邊的幾個小太監不知道裏麵的糾葛,隻以為殿下是真的體貼羅宜人,心裏還感歎著殿下是個好主子。至於羅宜人為什麽失了力氣坐倒在地上?那肯定是熬夜太久太累了,是需要好好休息了。
眾人恭送皇長子離開後,羅宜人就被來福‘請’了下去。劉珍兒想這一次有人好好照看,應該不能跑出來礙人眼了。
回到主殿的劉珍兒,覺得殿裏一下子空曠了好多,總像是缺了點什麽,搖了搖頭把這種情緒甩了出去後,又把注意力放在練字上了。
“女史,守忠回來了。”夏荷見劉珍兒停了筆,才稟報道。
敬忠和守忠都是有點能力的小太監,那天劉珍兒在來福跟前提這兩人的時候,被殿下聽到了,於是敬忠被提拔到了殿下身邊,守忠就被派到劉珍兒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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