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誤解 押回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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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們這是做什麽,現在發生了什麽事嗎”邢陵道。
“你看不出來我們這是在逃難嗎,再不跑,要是被敵人抓住就慘啦,就算沒被抓住,戰火一開,自己怎麽死都不知道呢?”那個男人道。
“戰火?這裏是哪裏”邢陵道。
“炎之國啊。”那人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邢陵,然後加快速度往前跑了。
這下又讓邢陵發蒙了,最近讓自己無語的事是一件接著一件來,“炎之國?打仗?”,難道是中東的某個國家?怎麽從來沒聽過?但是他們為什麽會說中文?
好不容易從獄界邊境複活,卻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看到他們逃難不坐飛機不開車,居然騎驢帶馬,真是土鱉,邢陵至少可以肯定一點,這裏絕對不是自己原先的地方。
可能身體昏睡的時間太久了,邢陵感覺特別餓,兩腿發軟,跑不了多久,就已經累趴下了,僅僅停了不到一分鍾,又一陣地震襲來,而且幅度比剛才更大,邢陵聽見地震的聲音越來越響,這時,數千大軍漸漸出現在他的視野裏,他們越走越近,看上去茫茫一片,聲勢浩蕩,可是邢陵真的走不動了,更別說跑
這時,數千大軍漸漸出現在他的視野裏,他們越走越近,看上去茫茫一片,聲勢浩蕩,可是邢陵真的走不動了,更別說跑。
軍隊越走越近,邢陵抬頭望去,他們仿佛洪水猛獸般向他襲來,濤浪之勢讓人心驚膽戰。
大致過了10分鍾,軍隊就走到了邢陵麵前,他們的戰馬看上去比正常馬匹還要壯兩三圈,感覺被這種馬踩一腳,都能把自己的肚子踩扁,高度也比正常馬匹高一個頭,邢陵有一絲驚愕,主要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巨大的陣容,鮮甲怒馬,而且飛快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以前都是在電視上看到的,並不覺得有什麽特別。
邢陵想說話,但是他似乎被什麽東西卡住嗓門了,與其說被嚇到,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被這驚濤氣勢鎮住了。
隻見帶頭的一位女將軍似乎發現了躺在路上的邢陵,高舉手中的長劍,示意暫停前行。
“你是何人?若不是我等留意,你剛才早就死於戰馬腳下,快說?”領頭的女將軍大聲道。
這位女將軍似乎是這支軍隊的指揮官,身著銀白鎧甲,頭盔遮擋下,隻能看到她麵色冷峻,漏出的雙眸,冷若冰靈,亮若星辰。
她駕馭著她的戰馬迅速走到邢陵麵前,她的戰馬甚是特別,最顯眼的就是戰馬脖子和尾巴上的毛發居然是火紅色的,若不仔細看,仿佛頭上和尾巴都燃起了熊熊赤火,如同天獸下凡。
戰馬揚起了一小陣塵土,邢陵用手左右揮動,想盡快把飛塵揮散。
因為這次距離更近了,一抬頭就發現這位女將軍的鎧甲似乎和其他將士的不同,因為她的胸前似乎要更加隆起一些,一般將軍的鎧甲都是按胸肌比例定製的,而她的這件足足還要再高三四圈,在鎧甲的包裹下,如若星辰的美眸加上魔鬼般的身材,不得不讓人如癡如醉。
也不是邢陵刻意去發現,而是確實有種萬綠叢中一點紅的感覺,
邢陵還是說不出話來,他已經盡力在消減自己的那份緊張感。
“你是不是和起義軍一夥的?”女將軍再一次問道。
邢陵機靈地搖搖頭,因為他好像意識到什麽了,如果自己再不向他們表示自己的身份,哪怕是一點點,至少說明自己不是敵人,很有可能會被就地正法。
“原來是個啞巴,我看你著裝奇特,就算不是起義軍,也非我同類,”另一位騎著和女將軍同類馬種的將軍在原地衝著邢陵吼道:“來人,把他抓回去關起來”。
著裝奇特?邢陵剛才看見那些逃難之人的著裝,也不覺得奇特到哪裏去啊?後來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爛得東缺一塊,西缺一塊,而且有些地方被染上了稀奇古怪的顏色,應該是在江底染上的,怪不得讓人覺得奇怪。
說著,上來兩個士兵把邢陵抓起來,被押回軍營,邢陵的腿已經餓軟到基本走不動路了,都是兩個士兵抬著走的,走之前,他稍稍的回了個頭,看著那位女將軍的背影,想起剛才那雙美眸,楚楚動人,就在大部隊準備繼續前行時,他發現女將軍似乎也回頭望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幸好軍營離得不遠,大概走了20分鍾,不過也讓邢陵用了吃奶的勁才撐到那裏,但是最累的還是抬他的那兩位老兄。
等到了軍營的牢籠裏,那兩個士兵突然鬆手,邢陵一個猛子摔落地麵,雖然他很餓,餓到全身發軟無力,但是即使如此,這麽一摔,還是感到了一絲痛意。
“給我老實點”,其中一個官兵把牢籠鎖上之後道。
“大哥,能給點吃的嗎,我真的好餓,”邢陵用上全身的力氣說出這句話。
“你會打仗嗎,一看也不會,全身軟的跟個柿子一樣,不打仗在軍營還想吃飯?”上鎖的那個軍官用一種挺橫的語氣道。
聽到這話,邢陵是又氣又恨,但是他已經無力反駁,徹底暈倒在地。
他恍惚地在黑暗中又看到那個黑影武士,他自己則坐在黑暗之地,動彈不得,隻見武士又像當初那樣,手握重斤長矛朝他飛快走來,邢陵雖然看不到武士的臉,卻能感覺到這次武士的態度相當沉重和嚴肅,讓周圍的空氣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或許這就是某種意義上的殺氣。
不知道為什麽邢陵這次連話也說不出,轉眼間,武士就到了他麵前,這次他真的一句話也不願意和邢陵說,舉起長矛瞬間向邢陵的右眼刺去。
“啊啊”邢陵驚醒,眼眸大瞪,麵孔猙獰,冷汗直流,兩滴淚水不自覺的順著鼻梁流下,雖然邢淩從10歲開始就忘記了流淚的感覺?淚河已幹!
但這次他是帶著一絲敵意心態流的,就在被刺中的那01秒,邢陵萬念俱灰,痛苦萬分地摸著自己的右眼,拚命地掙紮,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隨時都會消逝的空氣,就害怕下一秒被殺死後連呼吸都不能自主了。
當邢陵看到眼前自己還被困在囚籠之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做了個噩夢,但這個夢卻如此逼真,邢陵清楚,那個武士有多麽痛恨自己,雖然到現在都不清楚自己和他到底有何瓜葛,仇人?傭兵?shā shǒu?shā rén狂?邢陵越想越誇張,越想越不明白。
此刻一直在詢問自己當初為什麽要答應武士,讓他寄宿在自己的靈魂裏,按武士的說法,他的寄宿不會影響自己正常的思維,但是武士也說了——靈魂隻決定生死,這麽說讓武士寄宿簡直就是個神錯誤的決定,這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一個最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
傻了吧,邢陵感覺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身上一直都帶著一個時時刻刻都想殺死自己的敵人,想到這裏,他心裏直接打了好幾個冷顫,頭皮開始一陣陣的發涼,渾身的毫毛像被電擊的貓毛一樣。
夜幕已經降臨,知道是個噩夢後,邢陵的呼吸又變得極其微弱了。忽然,他看到囚籠外居然有一碗飯,回憶起之前官兵說過軍營不會給他飯吃,他望了望四周,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人,於是端起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雖然隻有一碗白飯和一個饅頭,但飯上還澆了一點香油,不算很葷,但是卻讓人吃起來特別香甜,從來都沒吃過這等無上的美味,邢陵口中的飯還沒咽下,又一手抓起饅頭狂啃,兩頰因為嚼得太用力開始酸痛,幾乎都快嚼不動了。嘴裏還很幹,但他仍然拚命往裏咽。
在他狂吃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囚籠外又多出了一碗水,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端起來狂飲不絕。等他痛快的一飲而盡後,才留意到這水是誰拿來的,這時他垂著頭注意到囚籠之外一對站立的腳,他抬頭望去,原來是白天的那位女將,此時的她依然是銀甲披身,因為在外行軍打仗,隨時都可能有敵軍突襲,因此也隨時都要做好應敵的準備。
“你就不怕飯裏有毒嗎?”那位女將蹲下來道。
這飯裏有沒有毒呢?邢陵不傻,雖然他餓到極點,但不至於餓瘋,以前自己孤身一人在外麵闖蕩,這點江湖意識還是有的,雖然隻用了兩三秒的時間考慮,但也是在確定了無毒後才去吃的。
“如果你們要殺我,白天就可以殺了,還用等晚上偷偷下毒,一來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二來你們殺我一個無權無勢、餓到腿發軟的落魄之人,沒必要如此拐彎抹角”邢陵直接道。
“說的有理”女將軍點了點頭,繼續道,“原來你能說話,白天嚴雄將軍還以為你是個啞巴”
“我第一次麵對如此浩蕩的軍隊”邢陵說笑道:“或許被鎮住了,又或者是被嚇尿了吧”
“你還真是怪人,身處牢籠還能如此樂觀說笑,換做別人,現在指不定在跪地求繞,讓我放了他”女將軍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今天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明天我就讓將士們把你放了,再給你點糧食,這裏是軍營,隨時都會有危險,你是無辜之人,要是敵人突然來襲,那時你就非常危險了,所以你沒必要喪命於此。”
“明天記得快點離開這一帶,因為現在還是處於戰爭火熱期,這一帶隨時都可能要交戰”她繼續把話說完,然後準備轉身離去。
“等下”邢陵站了起來:“女將軍請留步,敢問女將軍尊姓大名”,
“素冰”她回頭對著邢陵道。然後揮塵而去。
邢陵並沒有問的太細,因為他清楚知道自己和她僅僅隻是萍水相逢。
“我叫邢陵,將軍對我有大恩,他日再見,必當重謝”邢陵對著女將軍的身後喊道。
“快起來快起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朝著邢陵叫喊,還不停的用手搖晃邢陵熟睡的身體。
邢陵醒了,看見原來是位軍官,細想應該是放他走的,於是他跟著軍官走出牢籠,這時他才發現在他牢籠周圍還有十幾個一模一樣的牢籠,裏麵關著的應該是戰俘,有的牢籠少則關三四個,有的多則關七八個,他們各個灰頭土臉,頭發亂如枯草,邢陵覺得自己一個人享用一間囚籠,還算是vip待遇了,他還是願意樂觀多一些。
來到軍營出口,軍官給了他一帶幹糧和一壺清水,邢陵隨意的望了望四周,沒有看到素冰女將軍,便暗道:“想什麽呢,人家給你飯吃給你水喝,還不刁難你,第二天就讓人把你放了,還送你幹糧,已經仁至義盡了,還想人家出來送你?開什麽玩笑”
邢陵長呼一口氣後便準備離開,他剛走還沒出十步,便看到遙遠處的黃土邊界似乎有東西湧動,還沒一壺茶的功夫,邢陵看清了那是大部隊人馬,而且還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飛奔而來,茫茫一片,比昨天剛遇見素冰的那支軍隊還要多,至少多一倍。
邢陵又一驚,因為軍營裏突然響起了號角聲,這種號角聲吹出來的節奏讓人莫名的產生一種強烈的警覺感,所以邢陵隱約覺得前方應該不是友方,而是敵軍,也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起義軍。
“你大爺的,我剛要走,你們就來,擺明是要我撲街嘛。”邢陵暗道。
邢陵向後望去,很多士兵迅速從各帳篷裏出來,集合到各營地前,隻見素冰如飛劍般從大帳走出,來到陣前,準備發號施令。
邢陵隱隱感到有些地方不對勁,始終覺得這裏麵有一個陰謀,就是說不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遠處的敵人眼看就要到達軍營前,營地裏的士兵也一口氣全部衝了出去,這場麵即使是在電視裏都未必能看到,如同兩股方向完全相反的巨大洪流相互撞擊,撞擊後仍然互相纏繞,無休無止,廝殺聲,馬叫聲,呐喊聲,雜亂喧吵,讓人極其心煩意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