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誤入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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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邢陵突然停下來,猛地抓起女老板的右手,擼起袖管,終於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守宮砂。

    “我並沒有想要吃你的意思,我也是無意間發現你有這個秘密,隻是覺得好奇,便來試探一下你。”邢陵從女老板身上爬起,坐回到檀凳。

    “讓爺見笑了,”女老板從地上慢慢坐起,美眸中的清淚還未完全擦拭掉,臉部的淚痕讓人有些憐憫。

    “能否告知你的名字嗎?”邢陵給她倒了杯茶。

    “小女子叫仇杜若,”女老板道。

    小女子?邢陵覺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睛有問題,眼前這位明明是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形象,

    杜若見後,有點生氣,但又馬上氣消了,道:

    “我曾經在外顛沛流離,跟一位怪術士學過易容之術,現在這模樣,便是易容出來的。”

    邢陵見杜若走在麵盆前,往裏麵滴了幾滴藥水,然後用盆中的水擦拭著自己的臉蛋,

    之後立刻轉過身,邢陵的眼睛如同被蜜蜂活生生的蟄了一下,不停的眨著雙眸。

    太不可思議了,眼前此人簡直比剛才的女老板年輕足足二十歲,臉蛋俏麗,豔光四射,奪人心魄,美豔不可方物。

    “雖然我很吃驚於你的易容之術,但更好奇你的守宮砂?”邢陵如紳士般攙著杜若坐下。

    杜若細想了一下,麵容惆悵道:

    “說來話長,我母親從小在青樓裏伺候客人,在我七歲那年她便死了,我不願留在那裏,就逃了出來,

    當時我孤身在外,無依無靠,無意間遇到了那個術士,他願意收我為徒,隨他學藝,但作為交換,要在我體內種下一種奇毒,

    這種毒需要寄生在女體內十年,而且條件也非常苛刻,一定要是處女之身,我當時孤苦伶仃,為了生存下來,便同意了,

    他要求我在十年內必須保持處子之身,因為一旦破了處,此毒不但研製失敗,還會給身體帶來極大的傷害。

    術士知道我是從來青樓出來的女子,為了避免我偷偷跑去尋歡,便在我身上點了守宮砂,”

    “既然你不能**子之身,為何又要開這個酒樓呢?這豈不是很容易引火燒身,”邢陵繼續問道。

    “爺有所不知,我從術士那裏離開後,因為無才無德,沒有一個商家願意收留我,後來一路走到一個陌生的城鎮,被招進一家酒樓,那裏的老板是個中年婦女,我在裏麵負責洗碗筷,因為我曾經在青樓待過,所以對於酒樓的業務還是非常熟悉的,酒樓不像青樓,如果不是專門負責陪客人的姐妹,老板是絕對不會強迫他們順從,這也是我選擇酒樓的原因。

    我在那裏足足工作了六年,後來因為老板得罪了權貴,酒樓被當地衙門封了,所有人走的走,逃的逃,隻剩下我一個人留在老板身邊,老板見我無親無故,視我如己出,決定帶我一起來京師繼續經營新的酒樓,可惜造化弄人,酒樓開張才不到一年,老板得了重病去世了,在他臨終前,特地將酒樓托付給我。”杜若對邢陵毫不隱瞞,坦然向邢陵說明一切。

    “原來如此,那如果這種毒研製成功了,對你的身體會有危險嗎?”杏林問道。

    “十年內,此毒無任何危險,但十年後,就不知道了。”杜若低著頭道。

    “如今是第幾年了?”邢陵問道。

    “快十年了。”杜若道。

    “那個術士應該很快就會來找你了?”邢陵道。

    見杜若沒有回答。

    邢陵知道一切真相後,感覺心裏似乎多出了一份空虛感,如同知道了魔術背後的秘密一樣。

    “請問爺是何時發現我身上的守宮砂?這個秘密整個酒樓隻有我自己知道。”

    “你叫我邢陵吧,別總是爺不爺的,”邢陵接著道:“其實我一開始並不知道,第一次說要上你,純粹是因為你一心想給我找姑娘,我想嚇唬嚇唬你,在我把你的手按在牆上時,便發現了上麵的守宮砂,”

    “不過”邢陵還沒說完,又用食指挑起了杜若的下巴,拇指輕輕劃過她潤滑的香唇,接著道:“如果我不知道守宮砂之秘的話,我看到你現在的模樣,一定會吃掉你的。”

    說完,邢陵便離去了。

    回府的路上,

    此刻已經步入黃昏,邢陵在街上邊走邊思考,一直在猜測醉霄樓的算賬夥計到底是不是那個術士,依他的判斷,至少有八成的可能。

    突然,他看到街上有人在圍觀什麽東西,想上前湊個熱鬧,擠進去一看,原來是象棋,當下正是一個少年和一個老翁對戰,邢陵發現他們的計分方式好像是以手上的綠簽進行統計,少年手上的綠簽有五條,老翁手上有六條,可見這應該是最關鍵的一局。

    正因如此,他們二人互不相讓,雖然棋牌上的這場戰爭不見刀刃,不見血,但卻殺機重重,如履薄冰,處處為營。

    邢陵對他們的布局一清二楚,因為他們用的招式,邢陵早在好幾年前,和路邊的老人下棋時,就已經用爛到不能再爛了。

    這時,圍觀全場突然變得一片寂靜,因為少年陷入了困境之中,不知所措,邢陵一眼看出這是老翁布的一個極深的局,可見,他一定比少年要更加高瞻遠矚,所能預測的步數要比少年多得多,他心中一定也知道這點,所以一直都泰然自若,

    還沒一壺茶的功夫,少年在棋局裏越陷越深,他似乎自己也看出了端倪,隻是自己還在垂死掙紮,拚命挽回。邢陵佩服這位少年的天賦,看似黃口之年,竟然能和這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一較高下。

    最終,在旁人看來似乎還沒結束的局,少年卻不願再下,因為他已經看出了輸贏,的確,邢陵也看出來了,雖然表麵上並沒有結束,但八步之內,必出勝負。

    人群逐漸開始散開,邢陵覺得這位老翁還挺厲害的,便決定上去討教一番。

    他拿出一塊金幣,對著老者道:

    “前輩,請吧。”

    老翁一臉疑惑的看著邢陵,這時,他身旁一位衣冠端正的人道:

    “你是哪位?這局比賽已經結束了。”

    “這裏不是賭棋嗎?誰贏了誰拿走錢?”邢陵道。

    周圍人一聽“賭棋”二字,每個人都顯得很惡心的樣子,如同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赤螺měi nǚ正在沐浴,各個表現得正人君子一般。

    “我是這裏的裁判,現在在比賽,不是你所謂的賭棋。”那位衣冠端正的人回答道。

    “那今天的比賽結束了嗎?”邢陵問道。

    “還沒,如果你要參賽,必須報上名來。”裁判道。

    “我叫邢陵,如果沒有結束,我想把少年的這盤棋下完,”邢陵道。

    周圍人包括老翁和裁判一聽,如同見了一個完全不懂事的小孩一樣大聲嬉笑起來,周圍不停的響著各種聲音,“真是無知”“外行”“年輕不懂事”“魯莽”“回去吧,別丟人”

    “比賽規則有提到不允許這樣做嗎,”邢陵不屑去理會他們的表情。

    “那倒沒有,”裁判笑道。

    見老翁也點了點頭,邢陵馬上認真起來,這局棋看上去確實是必死無疑,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這次邢陵必敗,老翁又要贏了,

    的確,依當前狀況看,邢陵八步之內必敗,但他剛才一直都關注著老翁下棋的路數,他在棋局裏的視野應該在十步之內,

    邢陵的招式可都是從前在和很多路邊老手較量後,經過了無數次失敗的洗禮得到的,那些老手裏有些還是多年退役的象棋國手,所以邢陵的招式非常靈活多變。八步內,他打算不斷的給老翁下各種圈套,希望他會動用關鍵棋子,如此一來,自己就破局了。

    果然,到了第五步,他動用了一顆關鍵棋子裏最弱的一顆,兵,

    這讓邢陵由原來的八步死,變成了十步死,

    老翁終於曉得,眼前這位對手,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而是天才中的天才,竟然能把死局拖延,然後給自己下陷阱,自己又不得不跳下去,給對方一個破綻,要是不跳,則會留下更大突破口,延續棋局。

    老翁縱橫棋界數十載,這種想法他想都不敢想,當今世上竟然有人能創出這種棋術,他無比吃驚,眼前此人所占的高度遠比自己要高得多。

    大概過了一刻鍾的時間,邢陵的棋局峰回路轉,周圍人見老翁每下一步棋,所需的時間越來越長。

    邢陵見老翁似乎更認真了,全神貫注的注意著每一步,可是邢陵早就看出來,這局自己已經贏了,他也知道老翁目前還看不出來。

    邢陵想要站出來告訴老翁這局勝負已分,自己已經贏了,這也是為老翁的聲望考慮,

    因為在這局表麵上還沒結束的棋賽裏,周圍能看懂老翁輸的人寥寥無幾,很多人隻是過來湊熱鬧的,這樣反而讓老翁輸的坦蕩,自己已經給盡了老翁麵子,不想讓他輸的徹徹底底,這也如同剛才少年還沒結束就棄權認輸一樣,看出結局,卻不願被“將軍”。

    就在邢陵想開口時,突然想到自己為何不能學老翁對那位少年的做法,這樣他必能輸的心服口服。

    果然,老翁不出三步,就看出自己早已落入邢陵的陷阱裏,隻是自己渾然不知。

    “你,贏了。”老翁雙手抱拳,恭敬道。

    周圍人還是看不出這裏麵的輸贏,明明是一盤還沒結束的棋局,怎麽就已經分出勝負了。

    “前輩棋藝舉世無雙,讓我萬分欽佩。”邢陵也抱拳給老翁回了個禮。

    “我想,你應該一早便知我必敗了吧,”

    “沒錯,”邢陵毫不避諱道:“隻因我考慮再三,決定還是讓前輩如同對少年一樣,自己發現最好,”

    此時的裁判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邢陵竟然如此妖孽般將必敗的局勢力挽狂瀾,最後將死對方。

    “這一局,邢陵獲勝,”裁判繼續道:“下一局”

    老翁還沒等裁判說完,他便說道:

    “不用比了,這位少年他的能力遠在我之上,再比下去,頂多讓我多輸幾回,”說完他迅速離去。

    這時,裁判來到邢陵身邊,道:

    “邢陵,你明天記得準時參加第二場比試吧。”

    邢陵心中一愕。

    第二天,在比賽的地方。

    邢陵按規定時間,早早來到了比賽現場,這個現場簡直誇張的讓人無法直視,一人一桌,就算如此,全場都能容下兩百餘人,

    雕欄玉砌,就連台階都是由通透的美玉鋪蓋,賽場上布滿奇花異草,香氣四溢,

    整個賽場在無比奢華的布置中,又透露出讓人流連忘返的藝術氣息,簡直如同天工之物。

    邢陵等了半個小時,比賽終於開始了。

    邢陵和其他參賽人員各自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突然,眾人把目光望向考場正前方的主辦台,從主辦台右側走上來一個人,他走到台中央後,立刻彬彬有禮地笑道:

    “讓各位久等了,今天我們的比賽共分兩場,第一場考算學,時間一炷香,前十名即可留下,比賽正式開始。”

    他說完直接退到主辦台上的主位旁,這時,邢陵才留意到台中央有兩個主位,但是卻都沒有人坐。

    試卷很快發到邢陵手上,他一看卷子,他雙眸大瞪,雖然形式上有些不同,但這些全都是數學題。

    他二話不說直接做題,期間,他發現這個世界的數學發展速度還真夠慢的,還在用一些老掉牙的算法,他很快就做完了,為確保正確率,他又前前後後驗算了兩三遍,才決定交上去。

    等他走出賽場後才發現,自己算是走得較早的那一批,因為賽場上至少還剩九成的人,

    在等待期間,邢陵見不少人交完卷後都紛紛搖頭,有的則留下來等結果,有的則立刻揮袖離去,

    他隱約覺得這裏麵並沒有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因為參加的人裏,有的是貴族紈絝,有的是平民百姓,

    “看來這次比賽的主辦方大有來頭,”邢陵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