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驚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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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驚聞
覃浪保持著鎮定,他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可讓他再次覺著人生原來就可以東邊日出西邊雨的。
馬昆侖和顏悅色,丁小則慈眉善目。
最後還是馬昆侖開口:“柳見白有怨氣,擔風那個老家夥有殺氣,可你我二人則是有運氣。”
聽聞馬昆侖詆毀自己的師父和師祖,覃浪的整個臉色立刻變了,他大聲說道:“我——覃浪是十劍門門下,兩位如此說我師父和師祖可是為人之道?”
“嘿嘿!小子還護主。”丁小喜得抓耳撓腮。
馬昆侖則似乎一點不生氣,他反而有些悲憫地說:“哎,我說你個傻兒,這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我想二位是否要為剛才不當的言辭道歉?”覃浪皺眉問道。
驚濤劍也發出顫鳴。
馬昆侖和丁小相視一笑,而後馬昆侖和丁小齊齊作揖道:“好好!我們道歉,我們收回剛才的屁話,讓屁話臭我們自己。”兩個胡子一大把的糟老頭子就這麽沐猴而冠,讓覃浪隻能深深長歎口氣。
見覃浪似乎沒有再追究的意思,那丁小立馬活蹦亂跳地靠近覃浪:“喂,你我可是有半分師徒情分的哦。想想人行必有我師焉。再想想,我為師傳道授業解惑的傳道一事可是不錯的哦。所以,我算一字之師可以?”
覃浪沒吭聲,他見覃浪不語,他不免得意地挑個眉給馬昆侖。
馬昆侖哈哈笑笑對覃浪道:“我說癡兒,你可想知道你父親的消息。”
覃浪一聽,直覺耳有滾滾天雷轟響。
進紫苑自然是因為師父和師祖的意思,而他願意來也有他自己的目的。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今日則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受。
他心如萬馬奔騰,胸有鬱結之氣四下如沸水翻騰,可他的臉上卻顯出堅韌和隱忍之色。
他不說話,抿緊嘴唇的樣子讓丁小不忍,他罵道:“我說你個老不死的,要說就快說!”
“嘿嘿,那就說給你聽聽。”
“年前的早春,京都城出了一件大事,那件事現在叫‘血龍舞’事件。實際上我倒是覺著應該是‘舞血龍’事件來得貼切些。”馬昆侖侃侃而談。
“那日,從鎮妖塔下傳來了陣陣傳徹整個京都的怒吼聲,我等紫苑的人還是有著天大的緣聽過類似的吼聲。我當時就判斷這是條龍!一條真真正正的龍吟聲。”
馬昆侖的神情變得凝重,似乎他的思想也隨之回到了那日:“說實話,我這紫苑有著一定的影響力,所以我和丁小一同開啟了觀靈台。於是,我們看到了一條足有十數丈長的一條通體血紅,並噴射著烈焰的血龍。而那血龍隻有獨角,所以我確認那是條血螭龍!”
覃浪聽聞,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這動作沒有讓丁小放過,但他隻是古怪的淡笑不語。覃浪立刻醒悟,他忙放下了。
“血螭龍身上有道道雷電幻化的鎖鏈,那閃著劈裏啪啦的雷電不時抽打著意欲脫逃而去的血螭龍。而這條血螭龍看來完全是條未成年的。所以它才被人用了特殊的方法關在了鎮妖塔下。
那血龍怒對圍剿他的人族。其就有天宮的人。
“天宮?”覃浪想起了封不二,他想起了米斛的傷口和當時渾身的繃帶。
“是的,天宮的好來了不少,可那條被雷電鎖鏈綁縛的血螭龍卻似乎不願屈服,在他的腳下還有一個人族!”
覃浪立刻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可他需要馬昆侖確認。
果然,馬昆侖點點頭:“那就是你的父親!覃曠將軍,鎮蠻將軍覃曠!”
覃浪覺著胸口如有火山噴發,他的眼有了滾燙的淚。
年,一千零九十五天,他苦苦尋覓,可今日他忽聞父親,那熱淚還是無法阻擋奪眶而出!
馬昆侖飽含真情地說道:“你的父親是好樣的。那****身披戰袍,背後的猩紅披風隨著那狂風飄蕩,那紅色披風和著那火焰舞動。可惜,他隻是一個武將,一個凡人。那血螭龍似乎想護住你的父親,可你的父親卻大聲叫著什麽,因為觀靈台隻有模糊的影像,所以具體什麽內容我們也不得而知。”馬昆侖有些遺憾。
“你父親持斷劍,身上傷痕累累,可他兀自站立不退。而在他的前方則有至少六柄飛劍在攻擊他!你父親連連怒吼狂對那來勢洶洶的飛劍。”
“這飛劍有的詭異,有的力大,有的陰險。在我看來這應該是個劍陣!雖然威力不過爾爾,可對付一個凡人將軍用上了劍陣,看來你父親委實武力超絕。至於血螭龍那兒,則至少十八把飛劍不停攻擊著。”馬昆侖看看已然淚如雨下卻強自鎮定的覃浪,他憐惜地搖頭。
丁小則開口續道:“你爹不錯,關鍵是殺氣和殺意都蠻有道者的派頭。”丁小拍拍覃浪的肩頭:“說實話,我丁小年輕時也曾遊曆天下,可如此威猛的武將我也算是開了眼。但是,這世道——哎,畢竟是我等修者的世道。武不如法,那飛劍的配合也有度,不長時間,你爹就被一柄飛劍斬傷了胳膊。如此一來,他連握劍都困難了。沒辦法,他隻好用左劍和飛劍比拚,雖然拚力抵抗,可最後還是再次留下兩處傷口後,被飛劍刺傷了腿部而跌倒在地。”
丁小的目光變得深邃:“那血螭龍似乎也頗為焦急,它雖然不懼普通飛劍的攻擊,可在這裏麵有一柄斷劍則讓它吃盡了苦頭。而那柄斷劍我認為應該是一把仙劍,名字嗎應該是十方劍。”
“你可能要問什麽十方劍。據傳當時這界和仙靈界是有直接通道想通的,隻要通過傳送陣就能抵達,而十方劍應該是這通達靈凡二界的傳送陣的陣眼所在。因為取自八方加上下為十方的說法,所以稱為十方劍。此劍威力在凡界自然是霸道的。當然能馭使該劍的修者也是個厲害角兒。”丁小的目光有些閃爍,覃浪的思緒又被帶動而忽略了丁小的話頭意思。
丁小見覃浪有些悵然,他也就沒有進一步講明:“血螭龍因為被雷電鎖鏈鎮壓,所以它的反抗有些徒然,十方劍終於破開了它的身軀,雖然是個小傷口,可龍血流出則預示著隨著時間的流逝,血螭龍終將會不敵的。”
“你父親似乎看到了這個結局,所以他似乎給那血螭龍喊了些什麽,我們後來通過口型大概猜測他喊得是:龍界……斬仙劍……快走,莫管我……”馬昆侖看看覃浪等了會兒才重重開口:“……覃浪!對!我想就是你的名字——覃浪。”
覃浪忽然覺著這世界變得有些陌生,他不能明白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四下裏的場景變得如蒙濃霧,一些邊線清晰的物件變得扭曲,變得迷離。
在他的眼前有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個身影如此高大偉岸。
右腰間抱著一頂鮮紅盔纓的黃金戰盔,而那方正的臉龐上一圈濃密的虯須,這剛正硬直的臉型卻有著和煦如春風的眼。濃濃的父愛如午後陽光溫暖自己的心靈。他披著紅色披風,邁著穩健的步伐慢慢走來,可當覃浪奮力想要看清那人的細節時,淚水模糊了他的眼,場景變得虛幻和飄渺,而後青煙般隨風而逝。
覃浪心底瘋狂地呼喊著這個被雲煙籠罩的男人,可那層層霧氣遮擋了一切,他想跟上去,可一下子失去了方向。一切都變得成了虛無。
一股悲涼自心緩緩流出。
一聲響指,覃浪猛醒,這才發現他還在紫苑,而丁小和馬昆侖則滿懷慨歎地看著自己。
覃浪想為自己的失態抱歉,可淚水阻止了他的話語。
“對了,最後那血螭龍不知使用了什麽秘法,破開束縛,隻見那鎮妖塔下電閃雷鳴,風雲大作,當一切恢複平靜後,除了數十人的屍體,一地殘垣斷壁外,血螭龍和你父親卻杳無蹤跡。”丁完,他自己居然也似乎長舒了口氣。
看著覃浪那殷切的目光,馬昆侖知道他的意思:“我們委實不知你父親的去向。我們唯一能幫你的就是聽說這次妖族大舉入侵,一路燒殺劫掠。而你的母親和哥哥有人在這妖族大軍出現了。”
“不!我母親絕對不會做有害於人族的事!更別說我哥哥,他打小就性情溫和,本性善良!他也絕對不會。”覃浪連連說道。
“所以找你來就是希望你能前往妖族。而妖族有了通仙塔,一旦和我紫苑的登天梯結合是會引起天地劇變。當然這巨變有可能是好事,但這所謂的好事也僅僅針對我等修者,對於黎民百姓相信絕對是場災難。”丁小收起他一貫的戲謔態度,變得極其嚴肅的說道。
“你們希望我做得任務就是進妖族?”覃浪這才終於明白多日來的一切都是為了今朝。
馬昆侖和丁小點點頭。
那麽師父、師祖都知道自己的命運了?是他們要求自己來資源的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不對!那為何米斛舍身如此,那天宮為何不加以阻止?紫苑在間扮演什麽叫角色?這一連串的問號讓覃浪漸漸恢複了冷靜。他需要冷靜,即便他是一個十五歲的大男孩,但他現在必須是個男人!真正的男人!
看到覃浪變得堅毅起來的麵龐,馬昆侖和丁小暗暗點頭稱道。可他們的心卻有著濃烈的愧疚感。
需要如此方能成行?
天數如此?天意如此?天命如此?道可道非常道!
隨後,覃浪聽聞麻雀死了,這是米斛傳得話。而且泥菩薩據說自身難保!
周元富接到了個消息,他那圓臉上本來一直嬉笑著,可看到那書時,他的臉上隻有憤怒!確切地說那是張憤怒的包子臉。
書信是用特殊的渠道來的,字跡潦草,想必寫信之人處於某種危險,上麵隻有寥寥幾個字:周家莊被屠殺殆盡,無一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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