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搞怪的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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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算大的病房,門外兩側各站著一個留著平頭的男人,身體筆挺,隻要看上一眼,心中就會自動蹦出軍人二字,而病房內氣氛略顯壓抑的同時又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青春氣息,在整個房間中顯的是那麽的格格不入。兩個如臨大敵的小平頭護在一張病床的兩側,雙眼中毫不掩飾那濃濃的謹慎與敵意,兩人身體半弓著仿佛深山中的野獸隨時準備出擊。一個兩鬢些許花白的中年人盯著兩個“土匪”,眉頭緊鎖略顯不快,陰沉一張臉伸出手指著兩人想要斥責幾句,兩聲清脆的咳嗽響起,病床的內側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捂著嘴唇,眯縫著小眼柳葉眉低垂輕聲開口:“這破天氣,這麽幹燥,不用管我,你們繼續。”說著眼睛的餘光瞪了一眼那中年人。中年人愣了一下,那陰沉似水的臉頓時笑麵如花,變的慈祥無比,兩個小平頭錯愕萬分的同時也覺察到了中年人的善意,病房中的氣氛隨之一變和諧了許多。
病床上是一個二十四五的年輕人,整個胸腹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猶如一個新生的木乃伊一般,雙眼緊緊閉著,眉頭成川字型,雙頰如用刀削過一番憔悴與消瘦,整張臉病態的蠟黃,但那小麥色的皮膚還是能分辨開來。中年人瞪了一眼那兀自盯著天花板的女孩,留下一句--“中華有這樣的兵何愁複興?”,轉身離去,病房中的三人盯著中年人離去背影麵麵相覷誰也沒注意病床上的男子雙眼慢慢張開一絲縫隙,如獵豹一般出手一掌砍在女孩的脖頸之上,女孩雙眼一番暈了過去,“隊長!”“隊長!”身後傳來兩道顫抖的聲音十分的熟悉,男子慢慢的扭轉腰部。
男子叫張婧,一個女性化的名字,現在正躺在床上假寐,病床一側的女孩怒目相向:“我知道你沒睡著,你給我睜開眼睛!”兩個小平頭不知道何時已經溜的沒影了,男子心中默默罵著兩個不地道的兄弟,女孩見他不見反應開始上手,張婧無奈揉揉雙頰擠出一個無賴的表情:“大姐不是道過謙了嘛,說了是誤會是誤會好吧。”
女孩怎麽看都不是吃虧的主,嘟著嘴一副不肯輕易罷休的態度:“你劫持我,而我卻救了你這條小命,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猶如再生父母,有你這麽對待父母的麽?!”
男子雙眼盯著天花板,半響語氣平淡的說道:“謝謝。”隻是在那平淡的語氣中夾雜著生分與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之意,女孩心一顫莫名的一絲心疼。男子神色一轉,嘴角微微翹起,又呈現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態,調侃道:“你這一卸妝竟如戲劇變臉般驚豔,讓人眼前一亮,真不明白這樣的清水出芙蓉為什麽要將自己打扮成一個風塵女子的模樣。”
女孩眼神中滿是疑問之色,如好奇寶寶一樣仔細打量起男子,男子被看的莫名其妙,伸手蹭了一下鼻子:“怎麽的?被哥玉樹臨風的外貌、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淵博知識所迷倒,想著以身相許呢,告訴你我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眼神促狹,語調是那樣的不正經。
女孩雙頰微紅:“呸!裝!你這三級殘廢也叫玉樹臨風,頂多存了兩本武俠的肚子也敢稱學識,你還能更不要臉點麽!”
“那你臉紅什麽?”
“我這是為你感到羞恥!羞恥你懂不懂!”
“我叫韓冰,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我怎麽的也要知道救的是誰吧,總不能當成阿貓阿狗吧。”
“韓冰?你就把哥當成阿貓阿狗吧。”
“你說是不說?”女孩很是著惱,伸手瘙癢。
“唉唉唉,男女授受不親,喂喂,你有沒有在聽,好了好了我叫張婧。”
韓冰停下惡作劇的手,忍著笑問道:“女青婧?真名?”張婧點點頭:“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絕對貨真價實。”,“哈哈哈,笑死我了,一個大男人取個女人的名字,怪不得你還沒我長得高。”
“這有什麽可比性?再說比你高兩公分還是有的。”張婧一頭黑線不再看那猶自誇張的拍著床板大笑的女孩。
發泄了一番的女孩,臉頰通紅,更添一絲豔麗的韻味。
“閑著也是閑著,講講你的故事怎樣,你這缺胳膊少腿的,怎麽也得修養個一年兩年的全當是你報答本姑娘的救命之恩,怎麽樣?”
張婧如果現在還弄不清女孩的性格,那這些年可以說白混了,這就是一個大大咧咧風一樣的女漢子,不過確實長的挺可愛的--“趕緊回家吧,別讓家裏擔心,該工作就去工作了,謝謝您老了,以後就不勞您費心了。”張婧麵無表情的下了逐客令。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張婧眼皮耷拉著回道:“你自己說的。”
韓冰氣衝衝的離開病房,隻是張婧怎麽看都是存在陰謀的味道,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這小鬼明擺著不是好說話的主。四個小平頭滿臉幸災樂禍的圍到張婧身邊。
“嗯,隊長好福氣啊,這醫院真的不錯,護士都挺漂亮的,你就好好在這養傷吧。”雷子一開口就是重磅炸彈。
“你說什麽?要把我留在這裏,你小子可不能隨便做主,在這還不把我活活氣死。”張婧急忙出口反駁。
“這也是一號的意思。”小鷹看著張婧笑道。
“你的情況一號已經了解,還說這裏很安全,你就先待一段時間吧。”說話這人綽號大毛。
不一會,哐的一聲大響,衝進來一名護士,赫然就是韓冰,這姑娘白帽白衣就連鞋子也不知從何處搗鼓來一雙白色的,韓冰趾高氣昂的一指四人:“你們幾個哪來回哪去,病人現在需要休息。”
幾人倒也直接,異口同聲的衝著張婧訕訕的笑道道:“隊長你就在這好好休養,我們還有任務就不能陪你了,我們會想你的。”說完做鳥獸散。
“嘿嘿,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專職護士,這以後就是我的地盤了,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臥著,自打你踏進病房的那一刻起直到你恢複之前你的人身自由暫且回收。”
聽到隻言片語的四人齊整整的打了一個寒顫,心中默默祈禱:“隊長你自求多福吧。”
......
“來來小婧子,講故事了。”
“想聽什麽,給你講講當兵的事吧。”張婧知道不把她哄走自己是沒法安靜下來了。
“好!講!”韓冰有些詫異張婧的痛快,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想當年我可是我們軍頭號作戰英雄,那兵鋒所指,勢如破竹,氣吞萬裏如虎.....”明顯的敷衍了事。
“張婧你好,你很好。”說完韓冰扭頭離去,張婧長長的噓出一口濁氣,終於可以好好平靜一下了。也許是幾個月的戰鬥與逃亡,身體太過疲憊的原因,張婧沉沉的睡去。
“喂喂小婧子醒醒了打針了。”張婧睜開眼睛有些迷茫的望著一臉嚴肅的韓冰,別說這小妮子板起臉來倒是別有味道。毫無美感可言,毫無技術可言,一針就紮了過來。張婧呲牙咧嘴,暗道大姐真不是誇你,你真是業餘的啊,嘴裏卻是誇讚起來:“手法不錯,沒有一點疼痛感。”韓冰強忍笑意:“那是。”
“我怎麽感覺全身有些麻?”張婧看著手臂上慢慢鼓起的疙瘩疑問道。
“正常正常,不麻才稀罕呢,怎麽這麽快就見效了?劑量好像大了點。”韓冰小聲嘀咕。
張婧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想要說點什麽,可又覺得那是無用功,隻能怒視。韓冰早已無視張婧,拿著一隻畫筆在張婧的臉上畫滿了烏龜,最氣憤的是還拿著手機擺出各種卡哇伊的姿勢自拍,張婧連死的心的有了。
......
“張婧醒醒了,打針。”韓冰一臉和煦的微笑。張婧渾身一哆嗦,“草!被綁住了。”
“乖,一點都不疼。”又是一針紮下。
張婧身上變得奇癢無比,可又不能動彈分毫,雖然他訓練過被敵人抓住後嚴刑逼供時的忍耐,可這畢竟不是敵人,誰又想受這份罪呢。
“醫生!醫生!”
“小婧子啊,在這裏,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用的,嘿嘿。”
“破喉嚨!破喉嚨!咳咳,大姐我錯了,我認錯,我錯誤的估計了形勢,我檢討,我講故事講故事還不行嗎?”
“我可沒有逼你,這可是你自願的。”韓冰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自願的,我絕對自願,我深深的被韓姐姐的人格所折服,令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求求你趕緊給我鬆開行嗎?”張婧一種逃出狼窩又進虎穴的無奈,自己的人品太差了點。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遭蝦戲啊”
“你嘀咕什麽呢?”
“沒有,沒有,那就從頭講起吧。”張婧說著說著,眼睛微不可查的一紅,卻一閃而逝。“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